黎冠亦真的是现代版的帝王——
最源头的祖先是葡萄牙王室的贵族,还是以美貌惊艳整个欧洲的公主,带看丰厚嫁妆跟着船队嫁到澳门,在这块土地上繁衍后代子孙。
即使后代子孙已经混了华人血统,这些后裔还是继承了她得天独厚的美貌,同样有看很深的轮廓,巧克力发色,眸色略浅,精致细腻的五官等等,都可以在每个人脸上找到这位公主的神韵。
黎氏家族不仅流着皇室血脉,而且靠看当初祖先建设澳门的各种投资,富可敌国而且具有一神秘色彩,年轻一辈大都已经旅居欧洲或其他亚洲国家,带看不管怎么瓜分都永远有剩的家产,各自拓展事业版图。
听起来似乎很炫,可是罗晓蕨只觉得很蠢。
这种现代版的童话故事她听多了,那些所谓的名门之后也不过是妄想可以拿钱砸死人的野蛮人。
“好棒呢,想不到我们竟然可以成功混进来!”江明茵难掩兴奋的低喊,将走神的罗晓葳拉回舞会现场。
眼前这场舞会无疑是华美绚丽的。
从门廊的希脂石柱一直到宽敞的大厅,全都装饰看香槟色的锻带,锻带上又系看鲜红欲滴的玫瑰,大厅四周也摆满了一盆盆玫瑰,簇拥看舞会中的每个人。
小型管弦乐队配合着钢琴家流畅的琴技,共同呜奏出优美动人的旋律,配合舞会主题,侍者也纷纷打扮成古代欧洲的弄臣,样子倒也挺滑稽逗趣的。
化妆舞会本来就不算太正式,所以虽然来了许多政商界名流,气氛也不至于太严肃,不过显然台湾的政商名流太放不开,一路上看到好多人还是西装笔挺。
“快把面具戴上,小心被你老公认出来。”罗晓葳轻摔了江明菌白女敕的脸颊一把。
“噢。”江明茵赶快照办,将装饰看各式宝石和羽毛的面具戴好。
超难得可以参加这种有趣的舞会,还真多亏了晓葳不知从哪里弄到手的请贴。
这种舞会充其量也只是让政商名流可以一边放松,一边熟络交情,主要用意还是建立在利益上,真正懂得享受舞会乐趣的,自然是形同装饰品的女伴。
平空出现的两张请帖,让两个与这场舞会毫不相关的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化妆舞会……
呃,严格要说的话,江明茵的老公也是这场舞会的要角之一,毕竟接受黎冠亦委托投资的人是展皇修,身为展皇修的妻子,理当有资格参加舞会.
偏偏展皇修的怪癖就是把老婆藏得密不透风,夫妻俩为了这件事,之前还吵到差点闹婚变,幸好最终顺利平息,夫妻俩也把心结和误会解开了。
不过怪癖之所以是怪癖,就是根深抵固很难改变的习惯,展皇修还是不喜欢心爱的妻子在大众媒体前曝光。
虽然江明茵也接受了老公这个喜欢将她藏起的习性,但是这场化妆舞会实在太有趣,当初因为两人闪婚,她草草中断了大学学业,连毕业舞会都没能参加,导致她心中总有种遗憾。
所以也难怪江明茵会一直吵着想参加这场盛大的化妆舞会。
相对于江明茵的兴奋,罗晓葳显得好冷静,冷静得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姿态。
今天的罗晓葳穿看一袭斜肩抓皱的曳地长洋装,下摆是波浪状的特殊剪裁,肩膀与胸前的抓皱部位用一只纯金打造、竖琴造型的胸针别住,简单点缀出一身高贵的白。
发廊设计师还特地帮她找来一顶长波浪假发,再戴上淡金色的月桂叶花环,宛如沐浴在月晕之下的希脂女神。
这一切还得归功江明茵的鸡婆一本来罗晓蕨根本不打算化妆,她会参加这场舞会,只是想来确定一件事。
她只想知道,请帖邀请栏上的黎冠亦,是否就是那晚在澳门与她共度漫长一夜的狂傲男人。
优美的音乐已经换过好几首,见气氛正好,来自金字塔顶端的各方宾客也很有跳舞兴致,乐队和钢琴师有默契地开始演奏起众人耳熟能详的卡农。
“这个粉红酒好甜,晓葳,你喝。”虽然已升级擅自家门贵妇好几年,不过江明菌参加这种场合的机会根本是零,自然兴奋得像个土包子。
相比之下,态度冷淡的罗晓葳倒还比较像是司空见惯的名媛。
“别喝太多,你酒量不好,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直接把你扔给展皇修,看他回家怎么修理你。”
“好啦,不喝就是了。”还想招来端酒侍者的江明茵只好作罢,改喝起没有酒精的鲜榨果汁。
舞会的会场很大,大到有点离谱的地步,看得出来这座新落成不久的首家宅,肯定是主人为了尽情玩乐建造。
开放式的舞会大厅外边,还有一座仿造古罗马风格辟建的喷水池,像是许愿池。
瞥了一眼正在试吃舞会上各式甜点的江明茵,罗晓葳无奈一笑,显然现场的贵妇名媛们因为怕胖,这些可口精致的甜点成了乏人问津的滞销品,倒乐了喜欢尝鲜的江明菌。
罗晓葳随手拿了一杯粉红香槟,一边曝饮着,一边移向外头的喷水池。
月色很美,可是抵不过舞会里的纸醉金迷,没有人在乎月色美不美。
不在乎会弄脏裙摆,她走下磨石子长阶梯,坐在喷水池的仿古石砖上,仰起一整截白哲的颈子,欣赏迷人月色。
落单之后,反而成为明显的目标,也比较容易引诱有心人上钩。
所以当罗晓葳听见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她一点也不意外,抵在水晶杯上的嘴唇还牵起淡淡一笑。
“为什么要特地办这个舞会把我找来?”虽然心跳有点快,一种古怪的期待感持续在心中蔓延,但她还是坚持不回头,不看向那个正朝她步步走来的男人。
身为这场化妆舞会的主人,黎冠亦却是穿着一般晚宴西装,黑丝锻材质,依照他的身材订制打造,巧克力色的头发整齐往后梳起,露出深远的好看五官。
罗晓葳终究还是回过头看向这个男人,因为她以为这样做,可以减缓心中的悸动,但显然是徒劳无功。
今晚的他,一如梦境中的性感俊美,甚至还要更英挺逼人,全身透出现代帝王般的霸气与尊贵,相当摄人心神。
尤其是顶上的月光替他洒上一层淡淡金色的光晕,趋走了黑暗,他的气度十分优雅,就是天生的贵族后裔。
他站得离她很近,但是气质却遥不可及。
确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澳门的那场化妆舞会,她也不可能认识他这种出身的男人。
“你又为什么会来?”他嘻着一抹笑,嗓音像大提琴的乐音,低沉好听。
“你亲自送请帖过来,我总要给点面子回礼一下。”
那天半梦半醒之间,她确实被人吻了一下,虽然只是很淡的一记啄吻,但停留在唇上的触感很强烈。
那种吻法是他独有的,因为那漫长的一夜,他不断的那样吻着她,触感深刻烙骨,想忘也忘不掉。
“没有人提醒过你,单身女子应该把门锁好,否则半夜会有误闯的狼进门?”
“你找上我到底想要什么?”她讨厌他太具侵略性的眼神,好像快把她吞噬。
“那天你梦到什么?”黎冠亦微笑反问。
“与你无关。”
“那可不尽然。”他像是掌握了她的弱点,笑得既神秘又充满胜券在握的自信。
罗晓葳倒是不担心,她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所以那天暖昧的梦境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知道。
“难道你处心积虑来到台湾投资,就是为了找到我?”她可不这么想,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
“投资是一回事,找到你又是另一回事。”他忘不了那漫长的一夜,也忘不掉那个女神般神秘美丽的女人,是如何躺在他怀里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想找到她并不难,他知道她的名字,况且下榻玫瑰圣母酒店的旅客名单,向来为了作业方便,都会要求旅客详细填写,要掌握她的个人资料更简单
来台湾投资饭店是原本就在计划中的一环,至于找不找这个女人则是计划外的决定。
可是他忍不住想见她,于是交代下属透过征信社调查她的一切,也知道她在台湾的住处,还有她那耐人寻味的职业,更得知她与展皇修的妻子是交情很好的朋友。
不可否认,他会找上展皇修合作投资案,一方面也是图个方便,可以将她引出来。
“我读过你写的那些文章,很有趣,也让我很意外,想不到这么冷静保守的你可以写出那样的文章。”
“你没听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罗晓蕨不在乎的自我调侃,内心却因为他的话而震憾。
他旁敲侧击的深入探究她这个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男人会肯花心思去研究一个女人,当然不会是因为有趣或者是一时无聊,想必是另有其他用意。
“你也认为我不可貌相吗?”他低下头,刻意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闻见他身上的烟草,味与古龙水香气。
“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在她的梦境中,他总是肆无忌惮的侵犯她,彻底玩弄她的冷静。
“难道我千里迢迢来到台湾,还为了你费神,办了这场化妆舞会引诱你,这些事情都让你没有任何想法?”
“你想证明什么?”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疑问,“你想引诱我这个身份平凡的女人臣服在你脚下?”
“不是引诱,是追求。”而他从来没有追求过女人的经t,说是追求,或许更像是设下陷阱,一步步引她落入。
“你想追求我?”没有受宠若惊,更没有错愕,她只是冷淡的问。
“很明显不是吗?”他拿走她手中的粉红香槟,就看杯沿的唇印啜饮一口,眼神透着露骨的暖昧勾引她。
他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性格,想要什么就要弄到手,哪怕过程需要花费无数心神与气力,该是他要的,一定跑不掉。
那夜过后,她冷艳的气臂一直萦绕于心,他像是被巫女下了迷魂咒,只惦记着她这个女人。
那场化妆舞会或许是爱神的无心捉弄,把她引导到他面前,使他中了爱情的魔法。
说爱或许太过俗气,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适合的说词,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征服她,那么只要一晚就足够,不需要再额外花费心力来到台湾。
来台湾投资这件事大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办,根本不需要他出面,毕竟黎家的家训向来就是倾向低调。
“难道你爱上我了?”她问得好冷好嘲弄。
“如果真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办?”他贪婪地凝视她每个表情变化,光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足以令他兴奋沸腾。
爱神的魔法是凡人无法捉模的,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将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即使在旁人的眼中,罗晓蕨的外型不够美艳动人,对他而言却充满致命般的吸引力。
“你可能该找个医生检查大脑。”她的意思是他脑子坏了。
“你太小看自己。”他笑容可拦。
“不,是你太高估我。”她想起身离开,因为她已经达到今晚的目的一确认黎冠亦的身份。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舞会还没结束。”看穿她想离开的意图,他偏不让她如愿,故意靠得更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坐在喷水池石砖上的娇小人儿。
因为逆着光影,他的面庞融在魔魅的黑暗中,嘴边悬着一抹坏意的笑,像个邪恶又俊美的巫师。
“我不是来跳舞的。”她后悔了,不应该凭着一时的冲动来这里,这完全不像她会做出的决定,对他的刻意挑衅,她应该置之不理才对。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原因来赴约?”
“我只是陪明茵过来玩。”既然他私下调查过她,想必也知道她与展皇修妻子的关系。
“还有呢?”他不信她赴约只是为了满足好友的尝鲜欲。
“就这么简单。”她好佩服自己的冷静,连说谎都可以这么不疾不徐,半点破绽也没有。
可是那个对她盈盈微笑的男人一脸不信,双眼像是要贯穿她的灵魂,视线像深海一样幽黑。
“我想你的想法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吐出的热气吹拂过她因为擦上唇蜜而娇女敕欲滴的嘴唇,像情人间的,温暖又轻柔。
那气息像一片羽毛搔过她的唇,充满绮靡的诱惑,她几乎一撰间就因此而失神,冷静又在瓦解当中。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你,如果你是想证明你的男性魅力,我建议你回到舞会上,那里有很多如狼似虎的名媛等看你出手。”
他的不动声色,只是一再的迂回试探,终于逼她露出急躁的神情。
黎冠亦笑了,眉字间透出被胜利女神加冕过的自负得意,那令她极度不爽,有种自己落了下风的挫败感。
“可以让我有出手冲动的人只有你。”
换作是其他女人,很可能会兴奋到尖叫晕厥,但罗晓葳只是一脸不爽的看着他,彷佛这些告白是一种另类的挑战书。
但是在那冷静理智的假象之下,却有一种古怪的澎拜,就像香槟泡泡一样,不断涌出来,快把她灌醉。
“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人,我们根本不适合。”她必须花上比平常多出两倍的心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偏心跳不愿意合作,跳得飞快。
他的眼神有一种魔力,会使人晕眩,无法抵抗他。
“很简单,只要把你拉进我的世界,问题不就解决了?”对他来说,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快点解除她对他下的爱情魔咒。
爱神恶意的捉弄使他天天因为想念她而失眠,就算和别的女人厮混,他还是想看她,好像犯了毒瘾的人,只想快点得到解药。
今晚化身希脂女神的她,就是这爱情之霉的解药。
“如果我不想进入你的世界呢?”但是他心之所系的女人,却只是扬起微笑,用看很不希罕的口气反问。
不是只有他可以调查她,来参加这场化妆舞会之前,她也对黎冠亦这个名字做过简单的调查。
没错,黎氏家族确实行事很低调,可是不管怎么低调,毕竟是显贵之家,媒体还是穷于追捕关于他们家族中每个人的新闻。
只要打开网络,敲敲键盘再单击鼠标,还是可以找到关于黎氏家族的网络新闻,就连维基百科也有资料。
黎冠亦是家族中的长孙,掌握家族里的地产以及饭店业相关的权力,当然富可敌国的黎氏产业不是只有这项,只是其他产业分别由不同兄弟或叔伯辈把持。
大家各司其职,形成一道坚密的商网,确实守住当年贵为皇室公主的曾曾曾曾祖母所留下来的财富。
庞大财富背后代表的含意可大着,特别是当这个拥有财富的男人,同样有着跟财富一样让人垂诞的外貌,随之而来的当然是投怀送抱的各色美女。
这种拥有至高权力与财富的男人,会喜欢上一个存款不到两百万,父母只是公务员的平凡女人?
别开玩笑了。
“你总该给我一个不想的理由。”生平尝到被女人当面拒绝的黎冠亦没有发怒,眼神甚至更热切地看看她。
“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她说。
“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问。
“总之,不是你这种。”她可不会因为一夜就毁了美好的单身生活,更不会傻到以为他这种身份显赫的男人会真心爱上她。
童话故事听多了,其实反而让人变得很实际,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童话故事都适用于每个人。
“我怎么听就像是借口,你只是害怕自己爱上我。”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请你移动脚步,我想回屋。”她低下头盯着金色系带罗马凉鞋,避开他快将她全身烧出一团火焰的灼热眼神。
“这么美丽的希脂女神就坐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你离开?”
“别乱来,我会大叫。”
他靠得好近,嘴唇只要微微张开就会擦过她的下唇,她无路可退,只要大动作往后仰,就很有可能栽进喷水池,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他的眼底跳动看两簇情火,把她烧得口干舌燥,酒杯被他把玩在手中,粉红香槟此时看起来是好暖昧的色泽。
“我最喜欢听你大叫的声音,特别是在我身体底下,你那热情的叫声,是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
这席充满挑逗意味的话成功引起她的怒气,但是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就在他咧开恶质的坏笑时,也一并吻上她的嘴。
“唔……”她的唇被他狠狠吮住,好像要吸取她灵魂般的深入。
一颗颗明显的疙瘩从白皙的肌肤上泛起,她以为这种感觉早已经随着在澳门的那晚一起结束,从此不会再有这种强烈反应。
他将手中的粉红香槟砸进喷水池,一手捧起她的睑蛋,一手绕到后面托住她的背,还故意在光果的肌肤上来回摩擦,制造一波波的战栗。
这次不是梦,而是真实上演。
他不只闯了她小公寓的空门,还闯进她心底的那道门,意图窃走她没有给过任何男人的感情。
她在他的吻里融化,就像那杯被砸入喷水池的粉红香槟,整个人都染上美丽的粉晕,甜美得像舞会上供应给宾客的樱桃慕斯。
这里算不上隐蔽,而且随时可能有人会走出来透气,但是因为他高大的身影替她阻档住,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正在接吻。
或许从他弯身前倾的姿态猜得出来,但至少不会正面撞见,显然她挑错了位置,正好落入他打好的如意算盘。
“不叫吗?还是要我帮你?”他舌忝吻着她的下唇,大半的粉橘色唇蜜都沾上他的唇。
“你们在做什么?”
滔天烈焰顿时被突然闯入的不速客之浇了一桶冷水,更糟的是,当罗晓葳的视线从黎冠亦的肩头直直看过去,对上好友惊恐错愕的表情——
那一刻的她,真的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