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被困阵中之前我和丽君不是在一块儿的。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她似乎有话要说,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明哲说。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就想到了,便试探地问:“那么你现在都知道了?”明哲点点头:“谁看不出呢?她的心在不在我身上,我怎能不知?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梵音。”“需要什么理由呢?”我问道,“难道你不是一样吗?你就不怕有人会问相似的问题——为什么会是丽君呢?”明哲愣住了,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的样子。“你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我笑道。明哲摇了摇头,不解状。我说:“谁把心放在你身上,你又怎么会不知?”明哲摇了摇头,又皱了皱眉。
梵音走过来,对我和明哲说:“至尊让我们再去一次穹灵宫。他有话要说。他还说当务之急是寻找解毒之药。素心,你明白吧?”我点点头,询问道:“你还好吧?”梵音点点头:“丽君醒了吗?如果醒了,也一块儿去吧。”明哲低下了头,也不理会梵音。我在明哲耳边笑道:“当务之急是寻找解毒之药,解救王城危急。”明哲笑了笑,也不说话。
“丽君醒了。”辰辰走了出来,高兴地对我们说。我们都露出欣喜的神色。我心想:这下就好了。明哲也不用担心,梵音也不用愧疚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只是一笑,便也不再想了。“丽君,你怎么出来了?”辰辰见殊殊搀着丽君出来问道。我看着丽君,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而且她面露笑意。“丽君,你现在感觉怎样?能撑得住吗?”。梵音问道。“还行。就是受了点内伤,没什么大碍的。”丽君点点头道。“那么我们一同去穹灵宫吧?”梵音说,“至尊有新的安排。”
见到了至尊,他给了我们每人一粒药。得知是补气之药,大家都吃下了。我没有吃,悄悄藏了起来。“文彦,明天你便护送乔氏姐妹回人界去。天界是是非之地,而人界也将有难。”至尊转而向丽君天籁说,“你们身负重任,自然应该回到人界。”天籁和丽君都吃惊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殊殊,你和冯逸兴少侠同去魔界吧。冯少侠既要取得三果,自然要去魔界,多一个帮手也好。”至尊又吩咐。他们二人也都点头应了。“明哲,辰辰,还有南宫姑娘,你们三人留在天界,去王城之外找寻解毒之药。”我们都点头接下了任务。“梵音,你留在王城。”至尊说。梵音答应了,却迟疑了好长时间。至尊特意这样说了一句倒令我不解了。
我们都出去了,各自回住处。梵音忽然走上前来,在我身边轻声说:“你怎么把药收起来了?难道仍有戒心?”我摇摇头,笑道:“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这药珍贵,想留下来看看它的成分而已。”“原来如此。”梵音释然一笑,又说,“只是药材难得呢,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没关系。反正我现在用不着,说不定哪天又突然需要呢。”我说。“今天,我们的合奏还真不错呢。”梵音又说。“是啊。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并肩作战的机会。”我也觉得有些感慨,似乎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回去之后,我睡了半天。这一觉,竟到睡到了晚上。我醒来才发觉自己真的累了,这些日子,的确太累了。天色已晚,我反倒清醒起来。我走到了外面,不知不觉,又到了穹海的湖心亭中。“素心,你怎么在这儿?”是明哲的声音。我回过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睡不着就走过来了。”明哲说。“我刚睡醒,就走过来了。”我又说。
“素心,你说以后怎么办呢?她们就要回人界去了。”明哲问道。“怎么办呢?”我说,“先度过此劫,以后,你便可以去人界找她了。”明哲说:“我似乎觉得这一别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不会的。”我说,“你是天界的右将,责任重大,怎么可能……丽君是人界信使,也不会有事的。”“不是这样。”明哲说,“我突然觉得这一次若分开,我和她的缘分就到尽头了……”“别这样想。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忘记她,缘分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可能是再是你希望的形式。但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何必过早下定论呢?”我看着他,故作轻松地说。
“我想我不会忘记丽君。”“为什么?”“因为忘不了啊。”“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这些呢?”“知道又如何?只不过更添她的烦恼。”“又妄自菲薄了。”“你觉得她是怎样的女孩?为什么她会喜欢梵音呢?”“我还是觉得她就是她啊。也许梵音有能够吸引她的地方。”“可是梵音注定是要伤害她的啊。”“是啊,他命中注定要飞升成仙。你不觉得你们俩在这方面一样吗?丽君也注定是要伤害你的啊。”“是啊,都是甘心被伤害的。”“真弄不懂你们。我又想到我师傅,也不懂她,不知她心里那个人是什么样呢。”……
分别竟这么快,这么突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送走了天籁和丽君和文彦,又送走了逸兴和殊殊,我和明哲、辰辰三人告别了梵音,要出王城去寻找解毒之药。梵音对我们说:“一切小心。”我们谢过了他,便出了宫。这一次,他没有送我们,送我们的,仅是是一支琴曲。离开王城,就像离开了一个深爱的家,虽然我到达天界并没有多久,可是,我已经在这里经历了太多的事。离开灵山之后最多的时间最重要的经历都是在这里吧。我突然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有点儿惧怕,可是又不能惧怕,因为这是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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