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像是炸毛了似的,怒视林厉,“转学?要知道,这个幼儿园离我的公司最近!”
“转到S市机关幼儿园,到时就不需要你辛苦接送。”林厉说得理所当然,“到时,会有我妈或是园长亲自把孩子送到我那,然后你再过去接他回家。”
看着白冰咬着唇地瞪自己,林厉失笑地解释,“只不过交接一下接送的人,晚上了,孩子还是跟你在一起,你可以当做……我那里是放学后的兴趣班,我也确实会请个家教幼师带他玩,给他启蒙。”
家教?
白冰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霖貌似只有四岁……,也是,对于有钱的人,又望子成龙的人来说,教育是要从女圭女圭抓起,她是不是该庆幸,林厉真的很重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
“白冰。”林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你不结婚,不愿让出小霖的抚养权,这所有的,我都愿意妥协,也觉得可以妥协,但是,你不能剥夺我疼爱孩子的权利,对不对?”
“……”
白冰理亏,确实,林厉的提议,只会对小霖好,而且,若真如他所说,每晚孩子还是跟她一起,那么她也是没有任何的损失。
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么她唯一不太乐意的,便是她要每天去他那里接孩子。
岂不是,要每天碰面?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林厉的口吻,公事公办,像是在谈业务、做生意。
事已至此,白冰不可能再将尊严压下地去问他:那他们之间呢,就维持着这种比陌生人熟一点,却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
话哽咽在喉咙里,良久,白冰将话吞下,点点头,“照你说的吧。”
毕竟,这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她听说,但凡从市机关幼儿园出来的小朋友,几乎都不需要特别的学位限制,就可以上S市数一数二的小学,这是因为,那家幼儿园,已经是市里有钱有权人士的孩子垄断了。
而现在的这家幼儿园……
白冰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很没本事,她就和程颢一样,拼着一股倔强地爬升到现在的位置,可在繁杂的社会关系网面前,他们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林厉见她退让,便不再言语逼她,而是弯下腰,和自己的儿子聊起来,“喜欢玩爸爸家的汽车?”
小霖点头。
“为什么?”
小霖低着头,想了半天,“因为爸爸家的汽车是双层的。”
白冰听着,欲哭无泪。
林厉失笑道,“既然喜欢,那你可要好好学习掌控它,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很多,但是你都要去掌控它,而不是为它沉迷。”
白冰扭开脸,差点喷笑:林厉这算什么,这么小就开始哲学教育?
小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林厉的眼神,已有些崇拜,“那爸爸今晚让我拿着遥控器,好不好?”
林厉拍拍他的小脑袋,“当然好,如果你不会驾驭,爸爸可以辅助你,可是主导权在你手里,你要自己下判断、做决定,因为,你是个小男子汉!”
小霖再点点头,握住林厉的手不放了。
在这一刻,白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不能缺少爸爸的英雄引导作用,想要小霖完全地月兑离父亲,是不可能的,曾经,程颢这个冒名爸爸多少给了小霖一些父爱,但是,那毕竟是暂时的,如今程颢和梁惜结了婚,她怎么好再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此时,林厉已拉着小霖的手往自己的车边走,走了两步,他忽而回头,看着怔忡的白冰,“怎么,不一起吗?”
白冰眨去眼里不知不觉泛起的水雾,方哽咽道,“不了,我……我两个小时后去接他。”
说完,白冰上了自己的“熊猫”,走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林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但是显然,现在的局面就是,他们这一对从头至尾都没有婚姻约束的男女,开始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
大概,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
梁惜洗了澡,穿着今天新买的性感真丝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着石英钟,数着上面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走。
此时,已近午夜十二点,程颢昨天明明说,今晚十点左右回来,可是,现在还没有人影。
梁惜舍不得睡,想在他进门的第一眼,就可以看见她灿烂的笑容,欢迎他回家。然后,让自己在性感睡衣的衬托下,更加曲线动人的身体诱惑他和自己**一番。
虽然,眼皮已开始打架,梁惜却强睁开眼。
数秒针,可以媲美数绵羊,不知数到第一千几百几,她再也不支地靠在抱枕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梁惜一个激灵跳起,兴奋地就往门口跑。
大门打开,梁惜刚要跳过去给个拥抱,却陡然发现来人的身材不对,她一个急刹车,看清来人后,才吞吞口水,“阿……妈?”
程母进门,一眼就看着穿着近乎透明的梁惜,甚至是连里面的文胸都没穿,已有皱纹的老脸顿时冷了下来,“穿成这样,也不觉得冷?”
跟在程母身后进门的程颢见了,不由悄悄抽了口气,再看向梁惜有些无措的小脸,心里失笑:这个丫头,今晚是要勾引他吗?
程母看着站在一边的梁惜,紧跟着冷声道,“还傻站着干什么,看不见我和阿颢满手东西,不知道帮衬着点?”
梁惜一怔,忙得就要帮程母接过手里的包裹,可却被身后的程颢抢先了。
“我来吧,你没力气。”
程母白了儿子一眼,“养了你二十多年,也没见你对我说过一次这样贴心的话。”
程颢沉默,任由母亲酸言冷语,他也看出来了,但凡是他帮着梁惜说话或是做事的时候,母亲总要在一旁数落一番。
程母去沙发坐着歇息了。
梁惜这才借着要帮程颢收拾东西,跟在他的后,一脸疑惑。
到了卧房,程颢月兑下西装,便换装便道,“快到S市的时候,接到我妈的电话,原来她的头疼头晕病犯了,要去医院输液,医生给开了些丹参,说是连续输几天,才说清是哪家医院,这手机就没电了,我就没来得及通知你,以为你会先睡的……”
说着,程颢看向梁惜的那一袭半透明睡衣,眸光闪闪的,伸出手模模她略显冰冷的小脸,一日不见,他真的很想很想她,本打算哪怕她已经睡了,他也会爬上床不依不饶地把她给折腾起来,却想不到,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不及套上居家的上衣,程颢光着膀子就拥面前的性感小女人入怀,吻上她唇瓣的同时,大手也不老实地隔着睡衣上下抚模,大腿分开她的双腿摩挲……
就在他动情地想要将她抱起,压向床上的时候,门外客厅响起程老太太的声音,“阿颢,你快来看看,妈这手背是不是被输液输肿了?”
程颢艰难地撤开唇,清清嗓子,“来了!”而后,拍拍梁惜的脸颊,套上上衣,走了出去。
梁惜意犹未尽地跌坐床边,美美地咬着下唇,而后仰躺床上,打了个几滚:难怪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天晓得,真是……太有感觉了,她甚至都忘了问他,为什么程母会跟着一起过来了。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程颢安顿了程母住了客卧,那里从他新婚刚搬进来时,就是整理好的,以备母亲随时来住。
程母的事实在很多,一会说床垫太软,睡着腰疼,一会又说铺盖有些霉味,该晒晒太阳了,总之,挑三拣四的,最后,还问程颢,儿媳怎么不过来帮忙折腾?
梁惜自从上次被程老太婆数落了一通后,也有些想明白了,必须自己出马的时候,她才出现,如果是摆明就当出气筒的场合,她能躲就躲,本来,她也不是要和那老女人过一辈子的!
终于,程颢可以洗去风尘,疲惫地回了自己的主卧。
梁惜听见他进门,便闭眼,假寐。
闭上眼睛后,听觉变得尤为敏锐,她感觉程颢撩开了薄毯,有些凉意的大手从她的大腿处慢慢抚模,而后撩开了她的睡衣……
“我知道你醒着。”
梁惜装不下去,干笑着睁开眼,眨了眨,“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腿起鸡皮疙瘩来着。”
“……嗳?”
梁惜来不及抗议,唇便被堵住了。
……
程老太太来了,梁惜早就想着要跟这个已到更年期的女人打好关系,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个大早。
关于这种婆婆的心理,她和几个闺蜜讨论过,无非就是见不得她清闲,巴不得将她当奴隶那样使唤着,才高兴。
于是,梁惜便一大早起来,准备做一份儿媳餐,讨好一下这个称号太太,权当她爱屋及乌。
就听厨房乒乒乓乓,梁惜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程颢也在门口担心了一个小时,几次要去帮忙,都被拒绝。
终于,当梁惜捧出亲手做的早饭后,她抹去额头薄汗,笑得很甜,“妈呢,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