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皇嫂:冷王的二手新娘 第73章. (万四字更新)

作者 : 棠茉儿

君奕枫背对着拱门,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来人是君奕宸,他现在最想痛扁的男人。

陡然,他放开怀中的女子,站起身,毫无预警地一拳袭向他。君奕宸不知是没注意还是躲不过,拳头就这样直直袭上他的脸。

“奕枫哥哥,不要……”芸惜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打人,急忙出声阻止。

君奕宸挨了一拳,却没有生气,轻轻地拭去唇边的血渍,看着君奕枫愤懑的脸时,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二哥为何这般生气,莫非是嫌臣弟破环了你跟臣弟王妃的好事么?”他讪笑,一双鹰眸淡淡地扫过夏芸惜,目光冷冽如刀。

“君奕宸,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要报复就冲我来,这样折磨一个弱女子来出气,你还算男人吗?”君奕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已想要再揍他的冲动,怒声质问。

君奕宸冷酷地勾起唇角,长袍微扬,坐到了长榻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夏芸惜是我的王妃,这里是我的宫殿,我要做什么,你好像没有资格管吧?”

“你!”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君奕枫气青了脸,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心中怒火,逼视君奕宸。“我是管不了,但容我提醒你一句,芸惜是父皇御赐的王妃,你这样对她,难道就不怕父皇怪罪?”

君奕宸却轻笑出声,斜睨着他的眼里带着嘲弄的神色。

“二哥,这是我的家事,就算是父皇,也没立场去管,知道吗?”

“君奕宸,你不要欺人太甚!”君奕枫眼中似要喷火。

眼见气氛越来越沉重,芸惜很怕事情会闹大,便出声了。“奕枫哥哥,你别再说了,先回去吧,不用挂心我的!”

“可是……”君奕枫犹豫着,并不想就这么离去,芸惜现在虚弱的身体,万一君奕宸再次伤害她,那……

“我会照顾自己的了,你回去吧!”芸惜朝他温柔一笑,安抚道。

君奕宸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微微冷笑,突然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故意道:“二哥,我的爱妃已经下逐客令了,你怎么还懒着不走呢,莫非想看看我们夫妻恩爱?”说着,另一只手划过她细腻的脸庞,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旁若无人的挑逗。

芸惜身体一僵,怒目瞪向他。

君奕宸却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眸光挑衅带着冷酷。

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别人代替,君奕枫眼眸陡然一痛,本来就铁青的俊颜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霜,寒气迫人,芸惜好像能感受那阵阵寒意,迎面扑来,怕他会再冲动,急忙向他摇头。

“……我还会再来!”声音嘶哑,话音刚落,他强迫自己转身,大步离开。

“王爷!”紫衣担忧地唤了一声,看了看芸惜,见她朝自己示意,犹豫一下,就飞快地追了出去。

奕枫哥哥……

芸惜怔怔地坐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知道他痛,她更痛,心口犹如万针直刺,滴滴都流淌着鲜血……

“怎么,依依不舍吗?那刚才怎么赶人家走呢?”君奕宸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带着嘲讽。

“出去,我要休息。”芸惜不想理睬,用力地一把将他推开,背过身去,冷冷地说/

“你难道不跟本王解释一下吗?!”君奕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眸中如同淬了寒冰。“居然在本王的宫殿私会情郎,夏芸惜,你真够大胆。”

“君奕宸,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奕枫哥哥只是来探望我,别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样龌龊。”夏芸惜腾地坐起身,美眸怒火翻飞,她不允许何何人侮蔑奕枫哥哥。

君奕宸眯起寒眸,突然,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龌龊?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纯洁。”话落,倏地抱住她压倒在床上,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一阵疯狂掠夺。

“唔……。”唇被吮得生痛,芸惜厌恶皱眉,拼命摇晃脑袋挣扎着,却被他紧紧钳锢,动弹不得。

暴虐的吻在她几乎要窒息时才收回,跟着突然气息一变,竟是轻柔地落在她脖颈间,衣衫褪在肩头,雪色的肌肤泛着粉色的光泽。他饱览着身下完美的身体,感受她的轻颤,满意一笑,对她每一处的敏感都是清清楚楚。

“你不要这样,放开我。”少了刚才的肆虐,现在这么轻柔的让她害怕,她发觉自已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不禁恼羞出声。

“你舍得本王放开吗?”君奕宸用力咬住她的耳垂,得意地看着她再次颤抖,冷笑出声。“不知君奕枫看到你在本王身下享受的模样,会作何感想?”

芸惜闭上眼,拒绝去听他的话,手脚却依旧不断挣扎。

“看着本王!”她休想逃避,使劲捏着她脸颊,声音冰冷残酷。“除非你想再试试骨头月兑臼的滋味。”

芸惜依然不理不睬,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身子倏地被强行拉起,君奕宸的脸庞贴近她,渐近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聪明的就不要惹恼本王,本王可不想撕裂了你。”最后一句说得特别重。

“看着让人恶心!”她终于睁开眼,咬牙瞪视。

他不怒反笑,俩人的身体紧紧贴靠,大手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游走,“和本王在一起很恶心,那是不是和君奕枫在一起就很快乐?”

“是又怎么样,你吃醋了!”她冷扬一笑,尽量忽视他的刻意挑逗。

“吃醋?”君奕宸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带着明显的讥讽,“夏芸惜,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骤然掐住她双颊,眸中带着深深的憎恨。“告诉你吧,本王不但不会吃醋,反而会很高兴,君奕枫越是对你在乎,本王要扳倒他的机会就越大,而你越是爱他,痛苦就会越多,这样才能减少本王心中的痛。”

冷声说完,力上毫不怜惜地加重了力道。卡!满意地再一次听到下颔被拧月兑臼的声音,松开手,任她痛得蜷缩起身子,无情冷漠地大步离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芸惜强忍住疼痛坐起身,眸中的恨意似利刃,君奕宸,你休想利用我对付奕枫哥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

天香楼,高朋满座。

一名男子独自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一身洁净的白衣,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但那清逸卓然的气质,却使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因此,刚进入大堂的青年,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刻走过去。

“主子,属下在大街上看到温采菱,她好像在跟丫环商量,买东西送给君奕宸。”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十分恭敬。

“哦?知道她要买什么吗?”白衣男子眸中露出一抹算计的光芒。

“她想讨好君奕宸,自然是君奕宸喜欢的东西。”

“雷煌,你过来,带好这个东西,跟在她们后面,见机行事……………。”白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悄声的在他耳边吩咐道。

叫雷煌的黑衣青年听完后,点头道:“主子请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去吧。”白衣男子挥手,斗笠下的薄唇带着冷笑。君奕宸,我看你这次,还有没有当年那么好运,能逃一死——

皇宫硕华宫

“王爷,温姑娘说要给您送夜宵。”硕华宫总管福公公进来禀道。

君奕宸正在检阅着宗卷,听到菱儿要来,还给他送夜宵,不禁放下手中的笔,吩咐道:“让她进来!”

福公公应声出去。

不一会儿,温采菱便端着荷叶盘走了进来,笑咪咪地道:“大哥,我亲自下厨做了你最爱吃的榴莲糕,你尝尝看!”Pxxf。

“菱儿做的,我当然要吃了。”君奕宸一见她便扬起了笑容。

将荷叶盘放在茶几上,俩人相对坐下,温采菱还斟了一茶香浓的碧螺春,边道:“我就喜欢边喝茶连吃糕点,感觉很棒。”。

“我知道!”君奕宸笑看着她。这丫头的习惯十年如一日,没变过。

捻起一块香滑的榴莲糕放进口中,他实在不得不赞叹,菱儿的手艺真的很好,糕点做得很合他口味,比所谓的御厨高明多了。

温采菱双手托腮,眼睛眉毛全笑弯了,她好爱好爱奕宸大哥沉迷榴莲糕的那种神情,她觉得好幸福。

辛苦了一天,是值得的。

“好吃吗?”她每次都会问。

“很好!”他每次都会满意地回答。

温采菱听了,十分愉悦,细心地为他再倒了杯茶,然后自己也跟着吃起了糕点。唔~`真的很不错呢,听人说,这是晋京最好的榴莲糕粉,京城仅此一间,果然是没骗她的!——

某处密不透风的室内,既使是白天,也是阴暗无比,只有一盏小油灯忽明忽暗地亮着,在这黑暗中犹如鬼火一般,阴森可怖。

室的中央有个石彻高台,上面摆着一个铜盘,周边刻着许许多多诡异的花纹。高台的旁边站着一名黑袍僧人,年约五十多岁,他正沿着匕首割破左手食指指尖,血便迅速滴入铜盘,均匀沿着盘边滑向盘中心,直到把盘底的四神铜纹尽数覆盖才止了血。

随后,抽出一张符纸,燃于水中,两指闭拢直立,念念有词。

没多久,密室大门打开,一名灰色锦袍的老者在雷煌的引领下,缓缓走了进来。

“见过国公大人!”僧人念词完毕,上前施礼。

“大师免礼!”郧国公点点头,跟着走到高台前,看着鲜血淋漓的铜,皱了皱眉,问道:“这样真能杀得了人么?”

“只要他吃下榴莲糕,就逃不过我的诅咒。”僧人淡勾唇角,笑得诡异。“大人就请等着明天的好消息吧!”

郧国公见他说得这么有把握,不由得放松表情,得意一笑。“好!本公就等着大师大显神通。”要是盅术真的能除去君奕宸,那接下来要对付君昊炀兄弟、甚至是君奕枫,也是轻而易举的了——

皇宫硕华宫

知后后有。时节已经步入深秋,枫叶一片片泛起红晕,有的还出现淡淡的金橙色,煞是好看。宫内沿途栽有悟酮,木棉,红枫,竟是迎着凉风送爽,舞起灿然光景来……

夏芸惜无心欣赏,只是静静地敛眉走着,似乎在沉思什么。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返回竹园后,紫衣见主子快半个小时了仍皱眉不语,忍不住问道。

“紫衣,你知道硕华宫有禁地吗?”突然,芸惜像想到了什么,转眸问紫衣。

“禁地?”紫衣想了一下,道:“好像是有,我上次听到有人无意中说过,后院小树林的尽头有一个终年封闭的院落,叫杏林苑,是硕华宫的禁地,除了四殿下和东方彻,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杏林苑?!芸惜记下了,决定晚上去查看一下。紫衣见她神色有异,不禁道;“小姐,你这么问,难道你想去/”

“没错,我想帮奕枫哥哥,而禁地是有可能藏秘密的地方,所以我想……”芸惜没有隐瞒,将心中所想的全说了出来。

紫衣听了眸一亮,但很快,又忧虑起来。“可是小姐,这很危险,万一被君奕宸发现,那你怎么办?而且禁地也未必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当成是自己迷路乱闯不就得了,而且我是王妃,难道在宫里随意乱逛不可以么?”

“这……”

“好了,就这么办,不入虎穴,岂得虎子。”为了奕枫哥哥,她愿冒险一次。

紫衣知道自己劝不了了,而且她也希望小姐能找到什么,帮助到燕王爷的,因此她也只好赞成了——

晚膳后。芸惜按紫衣的指示,悄悄地来到杏林苑。

夜深人静,周遭寂静如水,偶有一两只虫儿在树丛中悲鸣几声,和巡逻侍卫的蹬蹬声。芸惜蹑手蹑脚地爬上一棵大树,直到侍卫巡过,才翻身跃下,猫着腰在灌木丛里快速穿梭着,没多久,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门,上面写着‘杏林苑’三个大字。

她立刻走了进去。

一屋的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映得四周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四处望望,大概是因为不许人接近这里,所以这里冷冷清清,显得异常的凄凉。

芸惜正犹豫着该从哪里着手,却倏地听到外头似乎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

她顿时吓了一大跳,不是吧,君奕宸也来了?紫衣不是说他不会经常来么,难道今天刚好是他来的日子,天啊,这也太巧了吧?

哎呀,不要再自艾了,赶快找地方躲起来再说。想着,以百米跑九秒的速度冲进左边不远处的其中一个房子,关上门。

转过身正要呼气,一副美丽的画像就直直撞进她眼帘。

一名女子站在殿珠帘前,红色的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五凤呈祥宝冠,硕大的东珠光华四射,一身富贵显露无疑。肌肤赛雪,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媚而不俗,艳而不妖,美得无与伦比。

“好漂亮高贵的人啊!”芸惜不禁惊叹出声。比她皇后姑妈还要高贵,比林皇贵妃还要美耶。

看她那副打扮,应该是贵妃之类的吧。再看了看画像下面的供桌,摆放着香炉和鲜果,眸中的惊讶更深了,难道……这贵气十足的绝色美女过世了??

蓦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芸惜如梦初醒,哎呀,她进来是要躲的,还在磨蹭什么?紧张地朝四周扫视一圈,没办法了,只能藏在供桌下。

用着君奕枫教她,却学不好的蹩脚龟息法,很努力地屏住呼吸。

感到大门推开的声音,跟着,一双金边虎皮靴出现在供布外面,芸惜知道是君奕宸来了,更是紧张,同时也十分疑惑,他是来拜祭的么?那绝色美人是他的谁?妃子?应该不会,君奕宸才回宫两年,也没有娶过任何妃子,除了自己。

难道是以前的恋人么?

君奕宸踏着微跄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供桌,上香,叩拜三下,随后站起身,一向冰冷的目光此刻竟满是哀恸,神情悲痛地凝视着画像里的人。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啥?母后?芸惜一愣,这画像的人是他母后。那岂不是已逝的**皇后了,没想到她竟这么美,这么年轻……

大手猛地紧攥成拳,君奕宸痛苦地闭上眼睛,记忆的轻轮开始启动,那一幕幕残忍的回忆,依然历历在目——

“皇上有旨,李皇后毒害皇上,串通逆党,意图谋朝篡位,罪该当诛,现赐“白绫”一条,让李皇后自行了断。”

李馨面如死灰,怔怔看着梁上垂落的白练,千情万绪涌上心头,眼眶一红,整个人几乎要软倒在地。“他……他竟如此狠心……”

“哈哈哈”她倏地发出一声狂笑,眨也不眨的眼瞳里,泪水无声滑落。

站在公公身旁的候爷夏宏冷冷道:“皇后娘娘,不要浪费时间了,微臣和赵公公还要回去复旨!”

李馨止了笑声,抬眸看向他,极深、极恨……“夏宏,你从我一进宫,就一直跟我作对,现在更处心累积地要我画押认罪,如今,你终于成功了,你成功地逼死了我……”

夏宏微微转过脸去,似乎是不屑理会。她知道自己惟有死这条路了。李馨调转视线向前,赵公公有些回避她的目光,她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努力站到凳子上,伸手握住白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杂沓的奔跑扭打声中,传来一声稚女敕的疯狂呼唤:“母后!母后!你在哪儿?母后……”

夏宏和赵公公皆是一怔,其他太监面面相觑。

听见儿子在外哭喊着母后,李馨一惊,心痛如绞,绝美的脸庞布满泪痕,双手颤抖着……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跳下凳子,突然大声嘶吼道:“宸儿!我的孩子!你永远不要忘了今天!不要忘了你母后是怎么死的!宸儿!你要好好活着,将来为母后伸冤雪恨啊……”

夏宏怒声喝道:“她疯了,抓住她!”

几个太监闻言扑上前去。

赵公公见场面混乱,怕会节外生枝,大声喊道:“去拿强弓来!

小小的奕宸与拦在冷宫外的侍卫拼打着,隐约听见母后的吼叫声,心中更焦急,一面哭喊着母后,一面挥刀乱砍,他虽然才九岁,可力气却不小……

冷宫内,众太监七手八脚地抓着李馨。

李馨挣扎大叫,绝望地吼嚷:“放开我!我要见我的孩子!宸儿——”

这时,一个太监拿着一把华丽的大弓走来。赵公公接过,神情似乎有些复杂。他闭了闭眼,把心一横,猛地将弓弦套上她光滑的脖颈。

下一刻,双手握紧粗重的弓把,使劲翻手将弓扭成反向。

纷乱中,夏宏背过身,神情平静地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深邃难懂……

君奕宸像发疯的小老虎,与两个侍卫搏斗在一起。虽然皇后是罪犯,可他毕竟是皇子,因此侍卫不敢还手,怕伤着他,只是不断闪避周旋。

“母后!母后!我要见母后……”小奕宸疯狂哭喊,死命地挥动大刀,侍卫一小心被他砍伤,血迹斑斑点点溅在他身上。

“四弟!四弟!”君昊炀和君奕枫突然踉跄赶至,君昊炀使尽力气阻止他,喊道:“四弟你不要这样,四弟!”

这时,冷宫大门开启,夏宏率先走出,赵公公和其他太监相继随后。

小奕宸见状,猛地挣月兑大哥的手,冲进厅中,却见母后已躺倒在地上,闭上眼睛,美丽的脸庞惨白如纸,无一丝气息。他大惊失色地奔跑过去。“母后,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母后……”用力的摇晃著母亲的身体,想让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君昊炀跟进来,看着弟弟这副模样,既心酸,又心疼。君奕枫默然不语,神情悲伤。

夏宏缓缓步向小奕宸,以漠然的语气说道:“四皇子,你母后罪有应得,无颜面对皇上,因此遵从圣意,以死谢罪。”

小奕宸如遭雷击,手中的动作像被寒冰凝住不动,他凌乱的发丝,黏在交织着泪痕血痕的脸上,震惊,茫然,眼神空洞……

………………

“四弟,我听到朝臣们在商议,说温家勾结皇后,准备向皇上请旨满门抄斩。”君奕枫着急地跑来对他说。

“他们逼死了我母后,现在还要害我姨娘,我去跟他们拼了。”小奕宸悲愤填膺,转要冲出去。

君奕枫连忙拦住他。“四弟,你别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宫通知温家,让他们逃吧。”

小奕宸一听立刻止住脚步,“对,要逃,不能被捉/”他喃喃自语,悲怆散乱的目光渐渐明朗,他要救温家,不能让他们步上母后的后尘,坐以待毙等死。

他要救他的亲人!

“四弟,我帮你逃出宫,宫外有我的属下接应你,然后你带温家的人跟着他们,逃出晋京直奔越州,他们会安排你们到安全地方去的了,不会有人找到的……”君奕枫压低声音一一交代着,“记得了吗?”

小奕宸重重点头。

………………

血色的天,血色的地。

血色弥漫了一切……

还有没有生还的人,有没有……小男孩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在一群尸体中穿梭……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他奔走着,踉跄着,他不知道自己嘶哑的嗓音到底在拼命喊些什么……

最后,他死了般的慢慢走出那人间地狱,血红色的眼睛,却已经无泪可流。

天色大亮,东方日出,万道耀眼金芒洒向人间。他却如行尸走肉般,双腿机械性的动着,神情悲怆茫然……直至,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急忙躲藏到灌木中。

“都死了吗,二皇子说过,不留活口!”

“温家的人都死光了,但就是找不到君奕宸和李瞳,难道他们不在山庄?”

“一定要找到他们,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小男孩僵怔住,目瞪口呆地跌坐在草地上……那些人说什么?二皇子?二哥?那个疼爱自己,帮助自己的二哥……竟然就是杀害温家的凶手,而且还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只是还未待他想清楚,耳尖的黑衣人听到了他跌倒后细微的响声,立刻喝道:“谁/”明晃晃的剑直扫向灌木——

“宸儿——”一声惊慌大喊,一个女子飞奔而来,快的都没让人来不及看清楚,迅速抱起地上的小男孩,长剑在她手臂上划过一道深深的剑痕。

“姨娘!”

几个黑衣人持剑直扑而上,女子将小男孩放在马背上,用力一拍,骏马立刻如离弦之箭狂奔而去。随后,女子挥动着受伤的手臂,吃力与敌人纠缠周旋,一边大叫。“宸儿!采菱就交给你照顾了,记得好好活下去,为我们报仇雪恨……”

话未完,黑衣人的剑已经刺穿了她胸口……

“姨娘——”小男孩发出悲痛凄厉的吼声,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再一次在他眼前失去性命,无能为力……

他害死了姨娘,害死了温家……

………………

君奕宸倏然睁开眼睛,仇恨血红的瞳眸已经沉淀为不见底的深邃,一切都被隐匿,有的……是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血债,血偿——!!!

芸惜躲在下面动也不敢动,都快憋死了。不禁暗骂:丫D,怎么还不走,还要忤多久啊该死的……

再次望了一眼画像,君奕宸才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向门口,芸惜松了口气,觉得四肢快僵掉了,等下还不知爬不爬得出这里。

君奕宸刚走出屋子,突兀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呼气声,有人?!瞬即,冰冷在他眼中凝聚,转身走到供桌前,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躲在底下的人儿使劲揪出,再狠狠一摔。

“痛啊!”芸惜低呼,抚着摔痛的膝盖。该死,刚才真应该等他走远了才呼吸!

“是你!”君奕宸眸光半眯射出危险的信息,突然伸手,掐向她粉项。“你鬼鬼崇崇躲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杏林苑是禁地吗,还是说,你想来找我硕华宫藏有什么秘密?”

芸惜心一突,随即一副无辜的看着他道:“这里是禁地吗,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无意中逛到这里来而已。”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外面那么巡守的侍卫,你若是经过,他们定会发现,除非是刻意躲藏。”君奕宸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一脸不相信。

“那是你的侍卫不尽责站岗,没发现我,关我什么事?”芸惜冷哼,挣扎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气恼道:“再说了,你又没在门口刻着‘禁地’两个字,鬼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本王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擅闯禁地的下场就是——死!”君奕宸目光森寒,话语亦如他眼神般冷酷残忍。

夏家的人,都该死!

心中的仇恨之火因为夏芸惜的出现,再度高涨,君奕宸手中猛然加重力道。

“放……手。”她艰难地挤出话,感觉他扣在喉咙的手狠狠收紧,嗜血的红眸,似乎要吞噬她般的凶狠,芸惜谏然地感觉到,他是真的要杀她。

不,她不要死,双手拼命推阻着他,双腿更是狠力喘他……

这家伙,他疯了不成,以往他再怎么恨自己,折磨自己,都不会想着动手杀她。因为这样做对他没有好处,杀了她难向皇上交待,那他今天发什么疯啊///

正在极力挣扎之际,芸惜似乎觉得手中的力道变轻了,跟着自己竟猛地被压倒在地,突然进入喉咙的空气,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心想着他怎么改变主意了,惊疑抬眸。却看到君奕宸双手捂住自己头部,十指深深插入发丝之中,额上青筋暴露,脸色惨白得可怕。他咬着牙,全身抽搐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芸惜呆了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用力推开他站起身,他竟跌倒了一旁,居然虚弱到如此地步!

“你怎么了……”她迟疑着要不要走过去。

君奕宸面无表情,没有应声,额头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他单手撑着地面,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倒下。

该死,这是怎么了,他中毒了么?可什么时候中的毒,他怎么毫无所觉……

见此情景,芸惜觉得心猛然闷痛了一下,没来由的,她心中竟升起一抹奇异的感觉。看着君奕宸痛苦的神情和惨白的脸孔,让她的心起了最纯粹最直接的反应。但随即,想起他的恶行,对他的嫌恶和憎恨,又让她马上抹去那瞬间的感觉。

复杂地看了半响,双脚一步一步地后退……最后,她狠下心,陡然转身,视而不见的离去!

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同情,更不值得她心软。他带给她的痛苦,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强占她、羞辱她、伤害她,任何一样都够让他死千回了。

心中恨意排山倒海涌来,她紧紧抿唇,攥着拳,不允许自己回头看一眼。他活该~~

像是后头有魔鬼追赶,芸惜狼狈地跑出了杏林苑,直奔自己所在的竹园,却在穿过回廓的时候,差点在转角处与东方彻相撞在一起,还好他急忙煞住脚步,伸手稳住她。“小心!”

“谢谢!”话说着,好像觉得声音十分熟悉,不由得抬眸,“东方彻?!”

“王妃?”东方彻也讶然地扬眉,“你跑什么,这么急的/”

“我……”芸惜神色僵了僵,眸光不自觉垂下,不知何因,看到他后,君奕宸痛苦无助的身影突兀钻进心底,她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东方彻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芸惜用力推开他,三步并两步地逃离,然而,心中的影像却越来越清淅……颓然地停下脚步,她发觉自己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怎么说,她都是医生,从小深根底固的医者天性,她无法袖手旁观。

“东方!”突然转头,大声对还站在原地的东方彻道:“君奕宸在杏林苑,有重要事找你,快去吧。”

语毕,头也不回地跑开。

就这样,她能做的就这样,是死是活,由上天决定了。恨他的心不能释怀,她不会救他,会通报已经是极限了……

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东方彻皱了皱眉,今天的王妃很奇怪耶!而且,她怎么知道师兄在杏林苑,她去过么?而且师兄居然会交代她?带着疑惑,他迈开步伐,匆匆走向杏林苑。

谁知,当他踏进小屋,看到半跪在地上,浑身痉挛颤抖的君奕宸时,惊骇得瞪大眼,“师兄——”——

硕华宫上下一片混乱。

君奕宸中毒昏迷,宫中十多名御医匆匆赶到硕华宫,把脉、察颜观色,不时的交头接耳,神色相当凝重。

东方彻脸色阴郁地站在一旁,眉心紧皱,神情十分忧虑。

师兄中的这种毒,他从来没见过,奇怪的症状跟上次追辑的黑衣人身上中的毒好像,却又似乎不一样,师兄这种毒来得又急又猛,异常痛苦,因此他不敢肯定是不是盅,如果真的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室内的其他人,也同样很紧张,四殿下现在很得皇上疼爱,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他们殉葬得了!

在所有人屏息静气等待时,年长的陈御医缓站起身,表情很沉重。

“陈御医,王爷怎么了?”东方彻直直盯着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东方大人,怒我直言,王爷中的毒很奇怪,来得凶猛,要不是王爷内功深厚,恐怕已经………”陈御医不敢说下去,叹气道:“情况很不乐观,我们也束手无策!”

“什么?”东方彻面色大变,倒退一步,看向其他御医,也是摇摇头,凝重沉叹。

“你们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东方彻俊眉深拧,有些恼火地直瞪着他们,能进宫当御医的,必定有过人本领吧,怎么现在事情来了,一个个都只会叹气。

突然,陈御医像想到什么,倏地一击掌,月兑口道:“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呢,和硕王妃也是御医,她说不定会有办法。”

“她有办法?”东方彻眼一亮,也想起了夏芸惜是晋陵第一御医。

“应该有,她连盅都有研究,还自己特制了万能解毒丹……”

盅?王妃认识盅,那岂不是会解了,东方彻有些惊喜,然而这时却想了一件事。刚才王妃明明从杏林苑出来,为什么没告诉他师兄出事?而且她神情古怪,像是急欲逃避什么,难道她……

不,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而且这样做对她没有好处,还会连累夏家!

东方彻甩掉这想法,转身跑向双飞园,目前救师兄要紧——

“什么,你说他中盅了?”芸惜惊诧地抬眸,震愣不已。

她知道君奕宸中毒了,但没想到竟是罕见的盅毒,怪不得了,他当时的症状这么骇人,她就猜这毒铁定很厉害……

东方彻点点头,神情焦忧。“没错,御医都没办法了,王妃,现在只有你,才救得了师兄!”

芸惜低下头,沉默不语。对于盅,她不陌生,以前在校读书时,因为好奇,特地跟着教授到苗疆研究盅学,知道盅有很多种,有的慢性,有的急性,有的迷失人性……还有些若是不及时解的话,就算内功多深厚的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要救他么?该救他么?

紧紧咬着唇,她有些惶然无措,站在医生的立场,她不该袖手旁观,但他这么可恨……

“王妃!我知道你对师兄有诸多不满,但现在人命关天,我请求你抛开私怨,为师兄解盅吧!”东方彻目光恳切地看向她,

芸惜还是不语。

东方彻急了,“王妃,现在情况很危险,算我求你了……”

“我不会解盅!”芸惜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也制止了他往下跪的动作。

“什么?”东方彻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你不会,怎么可能,陈御医说你曾经为晋王妃解盅。”

“我只是对盅有些认识,她那种盅,是不需要解的。”芸惜淡淡地道。

东方彻怔愣半响,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不死心地道:“王妃,既然你对盅认识,那或许也对师兄有帮助,你就去看看师兄吧。”

芸惜烦躁起来,不知气他还是恼自己。“你怎么这么罗嗦的,我都说了,我不会救,去了也也没用。”

“王妃——”

“不要说了,你出去,我要休息!”心中像被堵住了什么,她越听越烦郁,顾不得礼貌用力地推着他出去。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东方彻戚然叹息,其实他可以用武力强迫她前去,但他不想这么做,毕竟,一个女孩子受了这么多羞辱和折磨,有谁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很明白她的心情。

只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王妃,我知道师兄欠你很多,但你又知不知道,你们夏家欠师兄的,又何止这些?其中涉及的无辜性命之多,我怕你难以想像?凡事有因有果,请王妃在想着结果的同时,也要想想因何而起!”

说完,他拂袖离去。

芸惜怔怔地靠在门边上,刚才的话的一字不漏地传进她耳里。涉及的无辜性命之多?这是什么意思?想起君奕宸每次提到夏家时,那仇恨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般……难道,是夏家做了什么吗?

不,不会的,夏家是世代忠良,爷爷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夏父夏母为国战死沙场,这样的忠臣,怎么可能会害人,绝对不会的,其中必定有误会……

心思百转千回后,她倏地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她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君奕宸会这么仇恨夏家?再者,君奕宸也曾救过自己,虽然是别有用心,但总归是欠他一条命,现在当是还给他好了——

那一边,东方彻没有放弃,他想到了晋王府。晋王爷和晋王妃跟王妃的感情较好,若是由他们出马,说不定能说服她救师兄。

刚好,他们今日游玩回来,此刻应该回到了晋王府。

“臭小子,我的玉镯在哪里,你是不是又把它弄丢了?”晋王府里,一个身着淡绿色宫装的绝美少妇,拎着裙摆跑出大厅,追向前边那个越跑越快的小小身影。

“娘!澈儿没弄丢啊,只是不知摆到哪儿去而已,漂亮妈咪,你就不要再追啦,生气容易老哇。”小男孩大叫着,两岁多的他,腿短却跑得比兔子还快,跑到正咧着嘴笑的守卫身后,抱住他的腿,露出小脑袋对飞奔过来的宫装美少妇做鬼脸。“娘,不要小家子气嘛……”

“臭、小、子,你欠扁……”美少妇咬着牙,一个飞扑过去,吓得小男孩再次呱呱大叫,连忙转身就要继续逃跑。

美少妇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与她的眼睛平视,哼哼道:“还跑?跑得过你老娘吗?快把玉镯给我找出来!”

“啊呀!”耳朵被老娘拧住,小男孩大叫,“娘……啊呀,澈儿错了,澈儿知道错了啦。”

“哼,你每次都说自己知道错了,还不是经常明知故犯?今天非要好好修理你不可……”美少妇阴森森地磨牙,像蜡笔小新的妈妈一样,拳头在儿子的小脑袋上比划着。

“娘……娘……”一阵清脆稚女敕的童音从外面传来。

美少妇转眸,就看到从外面跑过来的小女孩,布满怒意的美丽泉眸立刻转成笑意。谁知——

“娘。”小女孩迈着小短腿,一下子蹦到她边上,一把抱住她的腿,亲昵地在她的小腿上磨蹭,“旋儿好想你哟。”

“咦?”本来见到女儿很高兴的她,却突然瞪大眸子,直盯着小家伙的小脸上那些脏脏的东东,找开她的小身子,再次河东狮吼:“你个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

“嘿嘿……娘……”小旋儿嬉皮笑脸地伸手,将手上脏脏的泥巴也蹭到美少妇手臂上,“娘,抱旋儿吧。”

瞪着那张与澈儿一模一样的脸庞,美少妇狠眯泉眸,“没看到你老娘在生气吗?不抱!还有你看看你,我这身新衣服才刚刚穿的,你竟敢把它弄脏,看我不打你……”

却在这时,一直偷偷挣扎的小澈儿终于挣月兑了老娘的钳制,蹦跳到地上,翻了滚,笑嘻嘻一溜烟跑掉。

“臭小子你跟我站住。”

美少妇气坏了,正要再捉回可恶的儿子时,小女孩趁机跑得老远。

这美少妇不是别人,正是晋王府的女主人,当令七皇子君昊宇的爱妻——若灵萱,而这两个调皮的小家伙,便是她的一对双生儿女,君凌澈和君绮旋。(有关若灵萱的爱情故事,请看棠子的另一作品《妻妾斗:肥妃不好惹》)

若灵萱手长脚长,很快就将两个捣蛋鬼给捉住,得意洋洋。“我都说了,你们是跑不过老娘的,所以,乖乖的受罚吧。”

“娘,我们知道错了!!”第一百零八次的求饶声同时响起,非常有默契。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家伙又惹娘生气了?”一道磁性的魅惑嗓音缓缓飘来,带着爽朗的笑意。

迂回的长廓里,徐徐走来一抹硕长的身影。他一袭艳红色锦袍,头戴紫金冠,俊美的脸上满是邪魅,剑眉斜飞入鬃,长长的睫毛下,凤眼媚似桃花,挺鼻下的性感薄唇,此刻正扬起宠溺的微笑,看向庭园的母子三人。

“爹爹!”君凌澈和君绮旋惊喜地叫道,挣月兑母亲的手,小鸟归巢般扑向他,眼里更是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爹最疼爱他们了,只要撒撒娇,爹就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的。

君昊宇好笑地看着像猴子一样,攀在自己手臂上的儿女们,眼里满是慈爱之意。两个月没见,这对小家伙仍是一如既往的顽皮,然而他却知道,这些都只是小家伙们,对自己父母表达的亲昵方法罢了。

“爹爹,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英俊了。”

“比皇二伯还要俊,比皇大伯还要威武,比皇四伯还要酷。”

谄媚,绝对的谄媚。

君昊宇哈哈大笑,“你们这两个家伙,嘴巴比我还要厉害,真是哄死人不偿命!”说着在两人可爱的小脸蛋上各响一吻。

虽然知道孩子们是在讨救兵,可眼前如此温馨的一幕,还是让若灵萱笑开了怀,眼底的幸福不自觉的流泻。这就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走进大厅,禀道;“王爷!王妃!东方大人有急事求见,他说和硕亲王出事了。”

“什么?”闻言,君昊宇和若灵萱大惊出声,忐忑地面面相觑——

当君昊宇和若灵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时,接到消息的君昊炀,也匆匆由军机处赶了回来。

此刻硕华宫里,人人严阵以待。

东方彻紧张地守在床前,君昊宇、若灵萱、君昊炀,也都焦急地站在一旁,神情难掩担忧。君奕枫则是静静地坐着,眉目深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周远和陈御医取来了一些器皿和杂物,芸惜检验完毕后,就打开自己的药袋,取出一些相应的药物,来到病榻前。

“芸惜,你……真的会解盅吗?”君奕枫突然出声,灿亮的星眸紧紧地盯着她。

“学过一些,应该可以……”芸惜对上他似带复杂的眼神,心底一滞,不由得转移视线。奕枫哥哥会怎么想她……

没容得自己多作深思,因为君奕宸的情况越发严重了,惨白的脸都变成青灰色,于是她忙收敛心神,专心地解盅。

喂他服食一颗药丸后,取来银针精准而熟练地刺入,一边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虽然是在昏迷当中,但他的眉心仍然是拧得紧紧的,似乎正在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芸惜看着看着,心中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碰触了,动作渐渐轻柔起来。

君奕枫同样也在凝视着她,眼神随着她的动作,神情而变得越来越复杂,深邃难懂,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不知过了多久,待所有的盅虫都控制住了,芸惜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珠,就让东方彻运功将盅虫逼出,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持刀手起刀落,割破了君奕宸突起的手腕之处——那是盅虫所在地。

暗黑色的血液如涌泉般冲出,流到了周旭准备好的罐子里。

看着血液里晃动的奇怪黑物,在场众人都十分骇然,这就是所谓的盅么?若灵萱想起以前自己中盅时,或许也有这样的奇怪东西身体里,她就一阵毛骨悚然……

这时,东方彻在芸惜的意示下,迅速点了要穴防止血液继续漫延,陈御医也适时地取出药膏,抹在君奕宸的伤口处,汹涌的流血马上止住了,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好了,他已经没事了。”包扎好伤口后,芸惜站起身,朝在场众人道。

君昊炀、君昊宇和若灵萱一听,紧绷的心终于舒缓下来,扬起如负释重的微笑。他们相信芸惜的医术,她说没事就会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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