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钟氏又开始抹泪啼哭,崔国仁不耐喝道:“本官问你话,好好作答也就罢了,伤心之事一旁再提!”
钟氏拭泪停下,哽咽答道:“随后,小叔张康前来拜访,我便与他一同进屋查探,谁知……谁知,他就……呜……还请太爷为民妇做主啊!呜……”
崔国仁皱眉沉思,原来如此,转身望向张康道:“你叫张康?是张豹之弟?”
张康面容较好,与张豹真不像同母所生,他闻言恭敬答道:“回太爷的话,正是小人。”
“你将进房中的情景描述一番,记住,要如实作答。”
“是,是,小人明白。”张康面带惊恐,神色慌张,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死人,那脸上面无血色,身躯还在微微颤抖,道:“小人来家中见大哥大嫂,迈进院门后,便见大嫂在院中打水,于是便先行进屋,便发现大哥躺在床上不动,怎样唤也没声。探其鼻息也无半点,才知他已经身亡。”
崔国仁道:“那是何人报官?”
钟氏泣声道:“是民妇的好友李氏。”在她身边安慰的女子行礼道:“民妇李氏参见太爷。”
崔国仁抬手示意,道:“免礼,起来回话。李氏,你也来说说,是如何发现张豹身亡的?”
李氏道:“民妇拿着女红来到张家,本想与钟氏一共闲聊,谁知到刚到门前便听到啼哭之声,钟氏和张康两人在床边大哭大叫。我欲上前询问,谁知钟氏哭述她夫君暴毙,让我马上去报官,我见事情紧急,便来到衙门找来衙役,事情就是这样。”
崔国仁沉思道:“那你见到死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吗?”
李氏答道:“是的,和现在几乎一样。”
崔国仁身边的县丞何知劲凑头道:“大人,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应该过堂问案才是,但这案子涉及贵府公子,按大周律需要回避,报刺使大人定夺,另行派人审理。”
这事情哪用的着他教,崔国仁早就清楚的很,不过他现在正为这事烦恼,如果离开这里,几乎就可以断定这两小子的死刑,到时只能叫他俩亡命天涯了。想到这儿就暗怒,这两家伙怎就不让人省心呢!真是可恨!
不过何知劲的话也没错,在这里也不便久留,无奈道:“这一干人等押回衙门,尸身也让人抬回。”
“是!”所有衙役都躬身抱拳应道。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声音大吼道:“且慢!”
所有人都等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跪在地上的唐伯基迅速起身道:“都别动,太爷,可否容我说上两句话?”
崔国仁也有些吃惊,不知这小子抽的哪门子疯,但也不好当众驳回他的请求,点头道:“有话就直说,切记不要胡言。”他也怕外甥瞎扯一通,那样事情反而更乱。
唐伯基闻言大喜,答道:“还请太爷放心,在下只需问上几个问题便好。”
众人都不解,为何他大祸临头,还有这个闲心去问东问西。崔亚兵也是难以断定基哥的行为,但他心中知道,基哥定然有办法让他俩月兑身。
就在房里所有人的目光中,唐伯基大摇大摆的走到死者身前,左瞧右看,好一会儿之后,又渡步在房中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到原地,冲钟氏问道:“钟氏,你说张豹他进房就睡下,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别的动作吗?”
钟氏面带愤恨,怒视唐伯基,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半句话都不答。
崔国仁眉心微紧,出声道:“钟氏,有话就答,不必隐瞒。如果你想将这案子早日了结,为你亡夫讨回公道,就如实说出便是。”
口中虽是这样说,但崔国仁的心中揪紧,目前来看的确是这两小子打伤张豹,导其致死,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嘛。
钟氏闻言道:“回禀大人,我夫君的确是回房就睡下,我问他话也不答,过后就再无动静。”
唐伯基走到钟氏面前,伏身探首去瞧她的长相。见她脸带桃花,面容娇好,身材也很火爆,胸脯鼓涨,那臀部更是极翘,显然是风骚之极的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其中包括崔国仁和崔亚兵都傻了。他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嘀咕道:此子是什么做的,都这时候还有心思瞧人家的遗孀,这小子太厉害了!
崔亚兵也心想,基哥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就这会儿还有心思瞧熟妇,无敌了,真是无敌了!
崔国仁双手握拳,掌背青筋暴起,两腮鼓起,显然是怒极而至,就在他将要暴发时,听到外甥一句话,全身放松下来。
“你在撒谎!”唐伯基用手指着钟氏喝道。
钟氏闻言一惊,忙道:“我没有!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丈夫打死的!你还我丈夫命来!”她说完就冲唐伯基扑去,用手指想要去挠他的俊脸。
但唐伯基岂能让她如愿,侧身避过,双手探出在其胸口处一捏一推,将其推倒在地上,暗暗想到,这娘们还真有货,鼓鼓胀胀的,弹性十足。
“放肆!钟氏,你当着本官的面居然敢下手袭人,可认为本官可欺不成!嗯!!”崔国仁怒声斥道。显然这妇人是被外甥问话之下,恼羞成怒做出的反应,看来其中有些文章。
钟氏哭述道:“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是他,就是他害死我夫君的,您不能枉纵凶手啊大人!”
唐伯基见对方这样,不怒反喜,掏出折扇一抖,轻轻扇着凉风,悠闲道:“钟氏啊钟氏,你陷害谁不好,偏偏要陷害唐某人。啧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夫君报仇吗?如果你夫君在天有灵的话,这会儿定在此屋之中,那么他会不会亲自出手报仇呢?你说!!”
最后两个字是吼出声来,钟氏听见他先前的话,本就心中有鬼,左瞄右顾,神情惊恐。就在这时,唐伯基吼出“你说!”两字时,她吓的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那脸更是苍白如雪,神魂不定。
“哈哈~小娘们,还想和我玩这套,你还女敕了点。”唐伯基缓缓渡步过去,用扇遥点钟氏的俏脸道:“你说张豹回家倒头便睡,一句话也没说过,什么动作也没多做是吧?那好,我来问你,你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嗯?!”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崔国仁闻言也低头望向钟氏,见她赶忙一捂脸半声都不敢吭气,心下稍定,又继续当起旁观者。
唐伯基见她不言不语,嘴角微扬,来到床边道:“你不说也罢,不过床上这位仁兄他会告诉我们。你脸上的巴掌印虽已极淡,可还能够隐隐瞧见。红印宽大厚实,可见其力道甚大,才会在近一个时辰左右还能隐约见着,细看之下与床上这位的手掌几乎一模一样。况且,张豹他体格健壮,虽头部被本公子开了瓢但力道不减,回家来第一件事就给了你一耳光,这不能不让人称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