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袁五娘的宅门幸福生活 礼物

作者 : 初画

七姨娘见五娘面有青色,便笑了起来,顺眼看了旁边的粉憧、雪婵一眼。

五娘知道她的意思,咬了咬牙,转头对两个丫头吩咐:“去外头候着,谁来了通报一声。”

粉憧、雪婵应了声是,便乖乖出了屋子。

七姨娘满意一笑,也冲着凃儿吩咐:“你与你姐姐平日也好相处,今日是个机会,出去与她叙叙情吧。”

凃儿高兴的咧嘴就应道:“多谢姨娘。”说完,也欢快的跟着出了房间。

屋子里没有外人了,七姨娘也不装了,撑起假乏的身子,又拿了一颗酸话梅,放进嘴里,脸上荡开欣然的笑意,浑身再无半分方才的憔悴,只看到五娘说:“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五娘看她一眼,轻柔的坐到旁边的红木雕椅子上。

七姨娘吐出话梅核,依旧笑意盎然:“我这身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可就是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女人对这方面的直觉向来可是很准的……上次我与你提的事,你当时断然拒绝,可如今,我的筹码又多一项,你倒是可以重新考虑考虑。”

原来七姨娘还没放弃与她合作的念头。

五娘淡笑出声,既然七姨娘这么直接,她也不与她拐弯抹角了:“姨娘若真是有孕,那小五也为你高兴,可别的心思,小五可断然不敢有的,若是姨娘叫小五过来就是为了重提此事,那小五只怕又要扫了你的心意了。”

七姨娘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因此第二次再被拒绝时,态度就比上次从容淡定很多:“若你实在不愿,这事儿咱们也可容后再提,但你要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我东储坊的门,为你而开着。”

五娘垂下眼睑,以笑掩过,却当真不想再谈此事。

七姨娘似乎对那酸话梅真的很有兴致,转眼间一碟子都要吃完了,她意犹未尽的抿抿唇,突然问道:“你母亲去黔州你可知道为何?”

五娘眼眸一闪,微微抬眸:“母亲的心意,我怎么能知道?”

七姨娘却呵呵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知道,要我告诉你吗?”

五娘皱了皱眉,抬头看她一眼。

七姨娘微微一笑,就说着:“舍弟身在黔州,前几日他差人送了信给我……信中的内容……呵呵……”

“什么?”五娘月兑口而问。

七姨娘冷哼一声:“你母亲也算用心良苦了,自己没本事对付我,身边的人又不顶用,竟然想到千里迢迢到黔州去搬救兵。”

搬救兵?五娘的眉头又锁紧了些。

七姨娘捏着绣帕一角,轻拭着唇边,满脸不以为然:“袁家与冯家在黔州都落根多年,多数的亲戚也都在黔州,此次你母亲说是去黔州探望两家名门旧戚,可却一门子只往深远又不常联系的穷戚中钻,也是她幸运,竟真让她淘到了一位水灵动人,我见犹怜的小可人儿……”

五娘这才目露了然,原来大太太一声不吭的回黔州,是去拉帮手的,说来也是,府中的大姨娘、四姨娘基本不问世事,之前听凼若提起,大太太有意在身边的丫鬟中找个好的,给大老爷开脸做通房,可好似找了一圈都没见着合心意的。既然内求求不到,只好外求了,说来大太太也是苦,竟然得需要千里迢迢回黔州老家去寻模出子送给自己的相公,就为撑住她主母的身份,的确用心良苦不假。

七姨娘的声音没有停,话语中是掩不住不屑与轻视:“只是你母亲费劲心机,却偏偏算漏了一样。她一走,也不知是不是吉祥就上门了,我的肚子也争气,我这儿可就天从人愿了。”

五娘淡淡垂下眉眼,疏离的笑了一下:“是姨娘有福气。”pjp4。

七姨娘斜勾唇角,满脸得意:“当日她害死我一家三口,偏偏我活了出来,落进青楼那种地方,在等到弟弟筹够银两赎我之前,我竟都能幸保不失。而后她大火又烧不死我,我自然是有福气的……”

五娘没说话,自从知道七姨娘的苦况后,她便觉得人世间果然有报应一说,你害了什么人,到最后,人家一定会来找你报仇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不过……”七姨娘突然话锋一转,看了五娘一眼:“你母亲倒也愚笨,放着好好的你在这儿也善加引用,偏偏去什么穷乡僻壤,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五娘苦笑一记,她的身份特殊,大太太防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引用她。

七姨娘见五娘闷闷不语,从头至尾只是听着她说,也不发表点意见,渐渐有些乏了,就叹了口气:“好了,我也不耽误你了,若是想走你就走吧。”

五娘也不客气,站起身来,淡然的告了声辞,便转身出了屋子,外头雪婵恪尽职守的一直在把风,可粉憧大概因为好不容易能与亲妹相处一会儿,便与凃儿缩在边上笑闹着。

见了五娘出来,凃儿立刻惊跳起来,匆匆上前:“五小姐这是要走了吗?”

五娘笑点了点头,转眸看向粉憧:“好了,回去吧。”

粉憧依依不舍的与凃儿互觑一眼,才随着五娘出了东储坊。

一出去,迎面而见的竟然就是三姨娘,三姨娘看到五娘从东储坊出来,也吓了一跳,挑着眉梢,语带讥讽的就说:“五小姐什么时候从金隽回来的?也没个人给我通报着。可这一回来怎么就来了东储坊?有空闲也是好好休息的好。”

五娘也没想到会碰到三姨娘,也惊了一下,可稍稍回神,她就已经恢复自然:“听说七姨娘不舒服,我就来探探病,虽说我是刚回府,可一路上也不怎么疲累,走得动就过来看看,这会儿我也正要回去了。”得在你不。

三姨娘冷笑了一下:“五小姐有时间,有体力,怎么不去四姨娘处逛逛?四姨娘可是就快临盆的人,身边缺的就是样貌可人的小丫头,孕妇多看看美好的事物,生出的孩子,也能姣好一些。”

五娘淡淡垂眸:“姨娘说的是,我去金隽前就送了许多小孩子的画卷给四姨娘,大姨娘说将画卷挂在四姨娘的床头,让四姨娘睁眼就能看见。”

三姨娘失笑一声:“是吗?我昨日去静香潭,可是一副小孩儿的画卷都没见着的。”

五娘笑容一顿,却又立刻恢复如初:“三姨娘恐怕是没进里屋吧。”

三姨娘哼了一声:“四姨娘睡在床上,我不进里屋怎么探望?我看啊,你的小孩儿画卷恐怕反倒让人家看了心堵,人家不挂出来也是正常的。”

五娘面色有些泛冷:“三姨娘若是想用这种方式挑拨离间,可粗鄙了点。”

三姨娘闲暇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整了整绣帕,斜睨着五娘:“说你聪明吧,你倒是多少事儿都不知道,说你愚笨呢,有时候又泛着精光,怀了孕的女人,心性可是弱得很的,日日都能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害过人的,就会梦到人家回来索命,被人害过的,就会梦到去找对方报仇,她将你送的东西挂得一屋子都是,还不得活活被那些索命的画中孩儿吓死?”

五娘忍无可忍,终于怒了:“四姨娘如今怀了身孕,身子又不大好,三姨娘说这些话诋毁她,可是有些过分了吧。”

三娘脚步踏前,边往东储坊里走,边说:“是不是诋毁,你四姨娘最清楚,有时日去打听打听,二哥儿是怎么死的?”话音未落,三姨娘已经走进了院子。

五娘面有怒色,回头看了三姨娘的背影一眼,转头看向粉憧:“二哥儿?”

粉憧叹了口气,苦涩的张了张嘴:“小姐别听三姨娘胡说,当年虽说二哥儿的死有些蹊跷,可倒不至于是四姨娘做的,四姨娘生性善良温润,咱们没必要因为三姨娘的一番话,而误会四姨娘。”

雪婵却蹭过来,嘟嘟嘴,不以为然的道:“我听百芳姐姐她们说,二哥儿当初的死何止蹊跷,简直是悬疑,眼看着三姨娘好不容易费尽力气生了对儿龙凤胎出来,两个孩子刚开始都是健健康康的,可过了十天,不知为什么,二哥儿突然就……”

说到这里,雪婵又神神秘秘的靠近了些,声音也放小了:“二哥儿出生时,长哥儿才三岁,正是身份不稳的时候,加上长哥儿的生母二姨娘又是失宠后郁郁而终的,而即便长哥儿有幸,顺给太太屋,可那时太太已经不讨老爷喜欢了。因此,二哥儿的出现,对彩幽氽来说,可是史无前例的灾祸……因此府中下人一直猜测,二哥儿莫名其妙的夭折,定然是与太太月兑不了干系……”

“雪婵……”粉憧嗔她一句,这丫头总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胡说八道。

雪婵皱了皱鼻子:“我又没说假话,这些话都是府中流传已久的。还有人说,这等大事,太太肯定不会亲自动手,环顾当时围在太太身边的人中,程妈妈,郑妈妈,大姨娘,四姨娘都是最有可能行凶的。”

五娘面色越来越白,刚才三姨娘那么说的意思,莫非说当初二哥儿突然夭折,是四姨娘出的手?可那与她有什么关系?

粉憧见五娘面色越来也难看,便又喝道:“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可到底也只是些流传,别都信以为真了,这会儿四姨娘身子弱,若是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回头临盆时出现什么问题,可怎么好呢?”

五娘皱了皱眉,突然眸光一闪,偏头看向粉憧:“你在正院儿的时日久,你还听说过什么?刚才三姨娘那么说,定然不是只说二哥儿的事,有什么是与我有关的?”

粉憧咬了咬牙,蹙着眉:“小姐别管三姨娘说了什么,她与咱们正院儿一向不合,说些怂恿的假话,也是正常的,咱们不用听她的。”

五娘眯着眼睛,只瞪着粉憧……

粉憧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只得边走边劝:“这些事没人有证据,也都是些疯传的昏话,我倒不是想帮着太太说,只是四姨娘待小姐你一向不薄,咱们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些流言而落井下石,若不慎害四姨娘听了,动了胎气,那咱们与那害了二哥儿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五娘垂眸不再说话了,一路快行回到西稍院儿,后头两个丫头都知道小姐生气了,待进了西稍间后,五娘踏进里间,仍旧不置一词。

粉憧心急了,雪婵也推推她,催促道:“咱们小姐是那么没谱的人吗?既然你说是些流言,怕什么?”

粉憧面有难色,她知道五娘不是个狠心的人,也知道就算知道了那些事,五娘也定然能冷静自持,不会喜怒于色,可这些话留着四姨娘生了孩子后说不也行吗?这时候,她是真的不忍节外生枝。

五娘平日很淡然,也很好说话,向来都是人家告诉她,她就听,人家不说,她也不多问,可遇到关乎自己的事那就不一样了,有些事,她必须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她需要避免,并不是想去落井下石。

见五娘一直闷闷不乐,旁边雪婵又一直推搡,粉憧咬咬牙,最后还是只得乖乖说道:“有人传言,当初五姨娘生产前本也是身子好好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早产,一贯早产的人,产后都会落下病根,可五姨娘福星高照,产后竟然母女平安,可没多久,不知是不是坐月子时的滋补汤药出了问题,竟残了双腿……”

五娘心头一动,忍不住心跳加快,心中有种什么感觉不能平复。

粉憧见五娘不动声色,以为她倒算淡定,就继续说:“因为那时四姨娘刚抬了姨娘没两年,也没得多少老爷的宠爱,一回头突然冒出个五姨娘,因此府中有人也怀疑,这手脚保不准就是四姨娘动的,可是这事儿一直也没证据,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也不知道,因此小姐别放在心上,怎么说四姨娘如今怀孕已经九个月了,可经不得刺激。”

五娘紧咬下唇,一想到五姨娘,那个虽然失宠,却能坚强度日,不倚不靠的女人,她就觉得可惜,毕竟是八年的母女情分,五姨娘待她又极好,小时候她生病,西偏门明明已经一分钱没有了,五姨娘却不惜变卖恩师所赠的双面锦绣,为她凑银治病,还拖着残缺的双腿,守在她床前苦苦熬守了三天三夜。

这样的女人,有骨气,有善心,若是能嫁一个平实男子,固然是能过得幸福快乐,可在这豪门大院里。她少了一个心眼,因此几次三番被人算计,也只得忍气吞声,到最后还落个冻死床前的下场。

五娘眼眸一闪,眸中凶厉再现,她会为五姨娘报仇,她一定会为五姨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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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回府的第一天,没有过于声张,因此到也有些人不知道她回来了,比如小禅院儿就一点动静也没有,百善堂虽然收到消息,可太夫人慈祥,想着五娘长途奔波,让她好好歇息。

而到了第二天,五娘一大早自然就去了百善堂请安。

念汝知道五娘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连家学也不去了,就守在太夫人身边,等着五娘过来,太夫人与唐妈妈相视一眼,想到五娘去金隽这么久,念汝就闷闷不乐这么久,这会儿,总算看她又笑了。

没过一会儿,五娘就来了,身后跟着雪婵,雪婵手里端了个木盘子,盘子不小,上头用红布盖着,鼓鼓的,让人猜不出里头会是什么东西。

一见五娘进来,念汝就笑呵呵的冲她挤眉弄眼的,五娘噗笑了起来,向太夫人福身请了安后,便朝她唤着:“我带了礼物给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就转身掀开木盘子上的红布,里面,精致的三个小盒子平行摆放着。

五娘取出左边的一个,递给念汝:“看看,喜欢吗?”

念汝一脸开心的打开盒子,里头静躺一支镶嵌着白净圆润东海珍珠的发簪,按理说念汝这个年纪若是发簪不戴好,会显得老气怪异,可这支簪子虽说是用俗气的珍珠镶装,可样式中却带着女儿家的俏皮,簪枝弯曲,做成好像钩子的形状,顶上配有三粒明亮洁净的小珍珠,乘三角形,做成如娇花形状,远看,就如牡丹含苞待放似的。

念汝取出簪子,一脸惊喜,喋喋声说:“好漂亮,好别致的簪子,与香染姐姐和青竹姐姐的都不一样。”

后头的太夫人见念汝笑靥如花,也跟着笑了起来,唐妈妈好奇的上前一看,也是惊呼出声:“果然雅致的簪子,虽用珍珠,却不露俗气,五娘果然好眼光。”

五娘笑弯了眸子,对着念汝说:“我帮你戴上?”

念汝高兴的嗯了一声,五娘拿起簪子,佩在念汝的小髻上,珍珠的透亮,衬着念汝的脸颊越发白净,一戴好,念汝忙跑到太夫人跟前,嚷嚷着问:“好看吗?好看吗?”

太夫人模了模她的小脸,也不在乎在五娘面前泄露自己对念汝特别的喜爱,直说:“好看,好看极了,快去给你青竹姐姐和香染姐姐看看去。”

念汝应了一声,小女儿心性,就匆匆跑出了屋子。

五娘又看向唐妈妈,拿过盘子上右边那个盒子,递上去:“妈妈可不要嫌弃,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看着新鲜才买的。”

唐妈妈双眼一惊,连连摆手:“五小姐还给我也带了东西?这可怎么好?”

五娘上前一步,将盒子塞子唐妈妈怀中,柔腻着道:“妈妈还和我见外什么?又不是什么贵重的。”

“这……这……”唐妈妈有些为难的看向太夫人,待太夫人点点头,她才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绣帕,展开一看,上头活灵活现的,竟然是唐妈妈自己长相的绣样。唐妈妈又是一阵惊讶:“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我好像看见自己站在这绣帕里似的?”

五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妈妈没看错,里头的人,就是妈妈。”

唐妈妈双眸睁大,模着那凹凸有致的轮廓,还是有些茫然:“这……这怎么会……”

五娘就解释道:“金隽有一家特别的绣铺,是一对夫妻开的,相公擅长绘画,妻子擅长绣事,但凡你说得出长相,那位相公便能巨细无遗的画出来,栩栩如生,恍如真人,而依照相公的图样,那妻子只需一天时间,便能完整不差的将那图样绣于帕中,图样,绣样都是一丝不漏。我看着新奇,就想到了唐妈妈,想到平实的东西妈妈指定是不缺的,而这等别样的物件,才正是新鲜呢。”

唐妈妈捏着绣帕满脸笑意,一张脸都快渗出蜜来了:“五小姐去了这么远,还能惦念着我,我是何德何能呢,哪里劳累五小姐这么挂心。”

五娘笑如春风:“太女乃女乃身边唐妈妈是主心人,哪里不值得我挂心了,只是这东西当真不值什么钱,所以我倒是怕妈妈不喜欢。”

唐妈妈看五娘的眼神越发满意,这丫头虽说年纪小,可该懂的道理,一样也不少,就忙说:“喜欢,喜欢,我喜欢的紧呢……”

五娘也笑了起来,又看向太夫人,转身取出盘子上仅剩的最后一个盒子,拿到太夫人跟前,娇声道:“太女乃女乃快看看,这东西您可合用?”

看之前的两样东西如此别样,太夫人当真也对自己这份礼物产生了好奇,她笑着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正静躺着一串佛珠,可这佛珠可与普通的不同,普通佛珠是用玉石而做的,可这串,颗颗竟都用的上好翡翠而做,素知翡翠价格比玉石高出百倍,上好的翡翠更是可遇不可求,还要精心打磨成颗颗一样的大小,别说价钱了,就是做工也得要一百两以上。

按理说收到这么华贵的礼物,太夫人是该笑的,可是她却笑不出来,五娘就算如今日子宽裕些,可也不该能随手送出这等礼物,太贵重不说,还贵重太古怪。

ps:六千字,完毕。呜呜呜,我好像又开始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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