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回头将夏云逸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夏小姐,夏小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气得摔了不少的东西,夏将军就是将她这么养着的,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刁蛮也好,任性也罢,甚至欺负奴才也可以,她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更加没什么心机,反正她一生下来,便拥有着耀眼的光环,所有的人都得奉承着她,个个都对她笑脸想迎,当然是更加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夏云逸说得没错,夏小姐的脾气目中无人倒是真的与他的夏夏相似,夏夏一出生就被送到宫里,那也是被太后惯的,所以才会目中无人,同时她也知道一些人情事故,后宫里的勾心斗角,她也乐于玩弄于股掌之中,更加深了她有嚣张的本领。
夏小姐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气呼呼地指着那丫环吼道:“给我想个办法,把那个奴才弄过来,本小姐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小姐,夏公子的意思是,不用为难那个少年了,小姐这么做,万一夏公子不高兴怎么办?”夏小姐贴身的丫环,怎么不知道那夏公子就是一朝天子,天子说出的话一言九鼎,沿岸人敢违背的。
夏小姐掀翻了桌子,觉得实在太不解恨,说道:“总之你想办法把那奴才给本小姐弄过来就是,要不然就让本小姐故意在这府里撞见也行,只要有机会,本小姐非跺了她的手脚,把他做成人彘不可。”
当然要夏小姐有这本事才行,丫环喃喃道:“小姐,奴婢看这不太可能,这里是宇文府,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过几日便随夏公子去京城了,作为宇文府的客人,这么做合适吗?听说那少年还是宇文大小姐新招的夫婿。”
夏小姐的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的笑意,言道:“这府里谁跟宇文大小姐不合呢,你去打听打听,然后再过来告诉本小姐。”
丫环小心翼翼道:“小姐,我们还是规矩一点比较好,万一被夏公子知道了,怕对小姐有不好的影响。”
“怕什么,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能把本小姐怎么样,再说了太后还不同意呢。”夏小姐冷冷地说道。
夏夏坐在假山处吹着风,感觉身后的风吹过来的时候,凉得快要深入骨髓了,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夏云逸正朝她这边望过来。
女子抚额,这大叔很奇怪啊,看过来的时候,总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而且感觉那大叔的眼睛里像潭深渊似的,只要她一靠近,随时都有可能被卷进深渊里去。太危险了。
夏云逸仔细看着夏夏的脸,努力地想在她的脸上找寻到一丝熟悉的影子,他的宝贝夏夏离开他的时候,才五岁而已。现在都过了十年了,样子应该变了吧,五岁的时候她胖嘟嘟的,甚是可爱,只是他怎么看都不觉得那小肉球很可爱,相反觉得长得太难看,若是一直都这么长的话,肯定会越长越难看。
忘记了女大十八变呢,如果夏夏长大了,会是怎么样子呢,还是跟以前一样胖,或者更加胖嘟嘟的?越来越不能看了呢。而眼前这个女子身子,确实有夏夏的影子,什么都不怕,什么事情都敢做,而且那清澈的眸瞳闪烁的光芒温暖如春,像什么事情到她的手里,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不过他的夏夏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呢,都渐渐显现出倾国倾城的美貌来,如果脸蛋再长开一点的话,肯定是倾国倾城了。
夏将军弄的那假夏夏虽然长得漂亮,相貌也算清秀,就是身上少了一种气质,除了那个大小姐刁蛮无理取闹的气质,根本没有雍容华贵的影子,要他把她带进宫里当皇后养着,他还真是不甘心,还不如直接拆穿了夏将军的谎言,由他再重新选个自己看中眼的丫头回去当皇后呢,最好这个丫环要伶牙俐齿,还要会见风使舵,笑里藏刀,在处于劣势的时候,她会隐忍,一旦有反击的机会,她就会将欺负她的人狠狠地踩在地上,努力的贱踏!
夏云逸旁边的奴才担忧地问道:“主子,万一夏小姐发起脾气来,把那小丫头弄过去折磨怎么办?”
“那就让夏小姐弄去折磨吧。”他无所谓地说道,望向夏夏似乎有丝欣赏的颜色,如果连一个没脑子的世家小姐都搞不定,那么她也没什么让他所迷恋的。
阳光照耀过来的时候,将夏夏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暮色降临,天边的云彩也渐渐暗淡了下来,傍晚的风吹过来,吹落了花园里大树的叶子,叶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树干,被风吹起在空中翩然地飞了几圈,安静地落在了地上。
夏云逸只是一个失神,假山的人影已经不见了,空空如已,男子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皱了皱眉。
夏夏知道那道目光是夏云逸望过来的,心里很不舒服,好像快把把她的心事看穿一样,她可不是记性不好的人,那大叔从小就把自己囚禁在皇宫里,还用各种宫里的礼法来折磨她,害她的日子过得难过不已,现在那大叔应该是没认出她来,也是,十年的时候,她的相貌已经变了许多,性子嘛,没皇宫的时候那么刁蛮,渐渐变得野性了。
她还记得宫里的那匹小红马,夏云逸本来就是想利用那匹小红马,想来约束她的,结果她却利用那小红马给夏云逸一个很好的教训。
现在的夏夏,虽然有些目中无人,但是不会刁蛮无理取闹,她所谓的目中无人,什么都不怕,只是因为她的野性而已。
宇文花情见夏夏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的时候,心里有丝疑惑,笑眯眯道:“阿夏儿,那个京城来的夏公子好像对你不一般呢。”
夏夏心里猛然一怔,然后扑过去握住了宇文花情的手,用无比柔弱的语气,说道:“花情哥哥,这回你一定要救我啦,那个夏公子肯定对我有岂图。”
宇文花情一声清笑,捏着夏夏的脸蛋,说道:“那怎么可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没发育好的小屁孩,做本小姐的相公都还要等两年,夏公子府里好多的夫人,没听人说过他会喜欢男人。”
夏夏摇晃着宇文花情的袖子,嗡嗡道:“是这样子的,我刚刚进严城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当时我穿的可是女装啊,后来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才用自己的衣服跟一个乞丐换了的,结果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明明是一个拉酱油车的大叔捡了你的绣球,他却非要塞给我,我才成了入赘宇文府的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那个拉酱油的大叔啰,对了,是哪位?我一定要重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遇到你呢。”宇文花情说得一阵的得意。
夏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无比无辜的眸瞳盯着宇文花情,那眸光清澈无比,比水洗过的蔚蓝天空还要要清澈和明朗,那双眸子眨吧眨吧的时候,比星星还要明亮,眸瞳里似乎有丝雾气。
窗外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似乎马上就要下雨,明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看到了一轮弯月的影子,而且却只有一片乌云。
“花情哥哥,你一定要帮帮人家啦,万一那个夏公子说要把我带走,你可一定要阻止啊。”虽然说宇文花情是个变态,但是她也绝对不可能再次被夏云逸控制着,控制着她以后的人生,控制着她的生命,同时还控制着她的家族,有她在皇宫里,夏家再怎么功高盖主,也不会轻举妄动,夏家虽然没什么女儿,但是夏大将军的儿子个个都是翘楚,不是大将军就是大富商。
有钱又有权,还有兵,让人不得不防,夏云逸早就已经有对付夏大将军的打算了,只要把夏大将军养的假夏夏弄进宫里,以现在这夏小姐的性子,肯定会在宫里闹出很大的事情,他从中作梗,让夏小姐做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然后他再拆穿夏大将军欺君之名,用一个假女儿来巩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想像很多官员会很乐意看着夏将军府倒台的。
宇文花情一听夏夏的话,心底也是一沉,夏云逸是什么人,他是非常清楚的地位和身份都不一般,若是看上阿夏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那可不行,阿夏是他宇文花情的,上天赐的缘分,可不能让人抢走了。难怪先前夏云逸不让人处置阿夏呢,阿夏这么对夏小姐他都不介意,原来是知道了阿夏的女儿身,阿夏长得这么漂亮又可爱,被人抢走了可不好。
“我是不会让人对你别有用心的。”他突然变得很认真,生怕阿夏不相信一样,脸上的笑意似乎也收敛起来,不过还是能看到三分的笑意,七分的认真。
也难怪,宇文花情从小就笑脸迎人,就算严肃起来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不过他身上那个凌厉的气息,却是让人感觉出来了。
第二天,宇文府里的丫环便说三姨夫人要好好款待夏小姐,请了府里各房的小姐都过去,当然宇文花情是大小姐,必须得去,三姨夫人还特意交待了要带新姑爷去。
四少爷一身白色色的衣袍,本来是应该飘逸潇洒的,只可怜他长得实在太过于抽象化,这白衣穿在他的身上,看不出白衣似雪般的俊逸,反而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他的目光望向夏夏的时候,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他背地里养了这么多的娈童,还没一个像宇文花情身边的这个这么个性张扬,长得又很绝色的。
难怪宇文老爷不管将一家之主的位子交到自己独一的儿子手里,宁可让宇文花情去招婿,不得不说宇文老爷一度心疼为什么宇文花情是女儿身,一度又心寒为什么家里的老四偏偏是断袖,而且还断得这么明目张胆,为了抢一个青倌跟人打架闹事,弄得整个严城都知道。
夏夏眯着眸子,瞟向那四少爷,四少爷那双贼眼就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这个断袖变态,用得着用这么赤果果的眼神看过来吗?让她不知道他的眼睛很讨厌吗?真想把他的眼睛给戳瞎了。
宇文花情也是变态,那帮女人围着夏小姐谈论服装胭脂水粉,哪家的绸缎最好,而且这人妖还伸出自己那白玉般的手指亮给他们看:“我觉得啊,这朱红的丹寇很艳丽呢,而且还不掉色,是在致敬斋买的哦,如果夏小姐喜欢,我可以让致敬斋的伙计送一些过来,有各种颜色的,夏小姐这么年轻明艳,我看粉红的和淡紫色的都很适合你。”
听得旁边的夏小姐一阵心动,又拿起宇文花情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好看:“大小姐这双手真好看,指甲修得这么好,是府里哪个丫环做的?能不能让她也帮本小姐做一下。”
“好啊,回头我把她叫过来。”宇文花情笑眯眯的,跟一帮女人谈论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厌烦,反而一旁的夏夏有些坐不住了,啃了两口苹果,都觉得没什么味道。
一只漂亮的手突然伸过来将夏夏的手握在掌心,男子笑得很妩媚,低声说道:“小娘子,你怎么不开心了呢,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呢。”
“嘁!”夏夏一声冷哧,白了宇文花情一眼,她在天山的时候,只喜欢玩花花草草,外加捅马蜂窝,掏毒蛇洞和对付来抢师父的一帮女人,才不喜欢把自己的指甲弄得红红绿绿的,你以为孔雀开屏啊?
当然了,也只有像宇文花情这种人妖变态加自恋狂的人才会喜欢像孔雀一样开屏,来炫耀自己的有多么的好看。
四少爷坐在一旁也是觉得了无生趣,身子已经移到了夏夏的身边,露出一张猥琐的笑脸,说道:“兄弟,你也觉得没意思是不是,不如本少爷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保证让你开心得不得了。”
夏夏心里纳闷了,同样是宇文家的,为啥子宇文花情就长得这么祸水,比女人还祸水,而宇文四少爷却长得这么祸胎,十足的祸胎,投胎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头朝下扔下来的?
宇文花情看到夏夏眼里的邪意,他的脸上笑眯眯的,好像也没去管这个四少爷怎么来诱拐他的小阿夏了,四少爷那草包怕是还没夏夏十分之一的聪明,想要诱拐阿夏那是不可能的,只怕四少爷到时候会自食恶果。
“好啊,这里真的很闷呢。”夏夏开心地笑着。
四少爷觉得夏夏笑起来的时候,很迷人,比女人还迷人,如果……于是越想越邪恶,带着夏夏就直奔自己的院子,那心急劲儿,已经把所以的破绽全部露出来了。
夏夏站在院门口,看着四少爷的背影,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然后跟了进去,四少爷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里,然后笑道:“小兄弟,我听下人说你叫南宫夏,不如我跟大姐一样叫你阿夏好不好,这样亲切一点。”
阿夏瞟了他一眼,又扫视了一旁正在忙碌的丫环。
四少爷朝那些丫环挥了挥手,淡淡而道:“全部都下去吧。”
丫环看了一眼阿夏,心想,这不是大小姐的夫婿吗?怎么跑到四少爷房里来了,四少爷那手段……哎……想着要不要去告诉一声大小姐呢。
四少爷见丫环出去,赶紧跑过去把门一把反锁上了,然后笑意婬婬地朝夏夏走了过来,说道:“阿夏,你跟着我大小姐没什么前途的,你知道我大小姐克夫,她前几个夫君就是被她克死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如你跟着本少爷吧,放心本少爷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只要你听本少爷的话……”
夏夏手里捏着一根一寸长的细针,嘴角浮现起一丝残忍的笑意,那什么对一个变态的家伙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手里的长针已经急急地飞出,从四少爷的嘴里飞过去,正好从他的脸侧穿透出来。
半晌四少爷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连大叫都不敢,稍稍一用力呼吸都会扯到脸部的神经痛得有如虫子钻入了骨髓。
于是就这么一脸惊惶地盯着夏夏,嘴里发现呜咽呜咽的声音。
四少爷院里的奴才看到四少爷带了个俊美少年过来,又急急地把门关上了,大都趴在门口偷听,听到声音,不禁摇了摇头,看来四少爷又得手了。
夏云逸一直注意着夏夏,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听到一阵痛苦的声音传入耳朵,皱了皱眉头。
阿夏走过去,一脸无辜地看着四少爷,说道:“四少爷,你怎么啦,啊?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长的针啊,你没事怎么拿根针扎自己的脸上啊,而且你看把整张脸都穿透了,想不到四少爷还喜欢玩这招。”
四少爷一脸痛苦,指着脸上的长针,他也不知道谁丢的暗器,那暗器速度太快,实在是没清楚,他的意思本来是想要提醒阿夏,有刺客。
结果阿夏以为四少爷要她把他穿透脸部的针给拔下来,于是她就找来了一把钳子夹着细针往外拨,而且还有些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