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左右,忽然起了风。
那风吹过水面,带着一种寒凉之意。
衣着单薄的白无瑕用手抚了抚自己冰凉的手臂,尽管感觉有点冷却依然不想回房添衣衫。她强忍着困倦和疲惫,强忍着仲秋之夜的寒凉和清冷,依然固我地坐在凉亭下。
一阵脚步声,随着木桥吱吱呀呀的声响传来。
那个冷漠到近乎玄寒的男低音,在她耳畔响起来。
“白无瑕,你干嘛躲在这儿不回房?难道说,你不知道我这个丈夫在等着你,等着你尽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
如水的目光,一直滞留在那一朵朵盛开的莲上。
身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似乎根本就引不起她的注意力。
她的沉默无视,让他有些抓狂。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提溜起来拉到他身边。
“白无瑕,你聋了,还是哑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金竹疏,用那种方式折磨一个女人,你觉得有趣吗?”
她淡漠如水的目光,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睛。
那如同水潭一样的美眸里,带着一种鄙夷和厌恶。
“你认为是折磨,我自然也谈不上兴趣!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跟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上*床的感觉。实话告诉你,那种感觉很糟糕,很容易让人疯掉——”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找那个让你感觉不糟糕的女人?”
她的反问,换来他一阵狂笑。
狂笑过后,再次开口。
“白无瑕,你以为陈晓娇是你啊?你以为她像你一样,随便什么男人都能上?你白无瑕和她陈晓娇,根本就是两类人。一个圣洁无比,一个肮脏不堪,完全没有可比性——”嘲讽过后,眼眸里闪过一抹爱慕的异彩,“她很美丽很纯洁,就像天使一样。她很传统很守旧,带有一点点古代女子视贞操如生命的固执偏激。正是因为这一点儿,我更加的珍惜她尊重她。如果我不能把她娶进金家的大门,不能让她做金屋的女主人,我绝对不会碰她的身体……”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这一刻,白无瑕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改观。
她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他居然也会对一个女人用情至深。
或许,他之所以对自己这么残忍,正是因为太爱那个叫陈晓娇的女人,太希望自己给他心目中的天使腾地儿,太希望他们能双宿双飞相伴相守罢了。
“白无瑕,你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吗?你想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想折磨你,我就是想让你早点儿滚出金家。因为只要你在金家待一天,我和陈晓娇就得分离二十四小时。只要你顶着金竹疏太太的名头,陈晓娇就会被人视为不光彩的小三。让我心爱的女人受委屈,我不甘心,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