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手心里凋谢 第二章

作者 : 会说话的驴

晨晨眼泪汪汪的说:“谢谢大大,妈妈上哪我上哪,妈妈在这儿我也在这儿,妈妈走我也走。”

朱三笑着拿过纸巾,一边给晨晨擦眼泪一边说:“妈妈不走了,以后就和晨晨住在这儿。”

“爸爸呢?”

“你妈妈明天就和爸爸离婚,跟大大,好不好?”

孟婷一惊:“三哥、、、、”

晨晨大哭:“我不想让妈妈和爸爸离婚,没有爸爸不好。”

朱三笑了,模着晨晨的脑袋,说道:“小东西,离了婚你爸爸还是你爸爸,只不过是多了大大疼你,以前是两个人爱你,现在是三个人疼你,你是不是没有吃亏呀?”

孩子就是孩子,一听这话不哭了,问孟婷:“妈,真的?”

孟婷无语。

朱三说:“当然是真的,你先和和叔叔们出去玩会,我和你妈商量点事情,好不好?。”晨晨点头应允,两个手下把他抱了出去。

“三哥,”孟婷的眼里已经储满泪水,却还是极力忍着,没掉下来:“我不会把自己当作交易品,如果您不能放过孩子,求您给我一点药,我自己动手。”

“不行,”孟婷的眼泪让朱三心疼,他猛地转过身去,狠心说:“如果你不答应,那就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爸爸是怎么死的,他和他妈是怎么死的,让他亲眼看着这世上最悲惨的一幕是怎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

孟婷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三哥,求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朱三不敢回头,‘求你’这两个字砸的他的心好疼,好疼、、、、

那晚,她的脖子就在自己手上,生死关头,她却没有一点软弱,没求过自己,只是那样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直到自己退缩、放弃。

泪水从他的面颊缓缓流下,这辈子他只记得自己哭过一次,亚楠死的时候他哭过,这是第二次,他觉得自己完了,他知道做这一行的不能动真感情,但却被她的眼泪灼的心被揪住一样的疼。

“我说过,”他咬着牙,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事情是你先挑起的,是你先引诱的我,要你来结束,那晚,是你先逼我的,现在,我也逼你一次,咱俩扯平。”

“三哥,我和杨云霄是夫妻,我不能扔下他独活。”

说起杨云霄,朱三气冲脑门,猛地转过身来,愤怒的喊道:“他是头狼,他做事太不讲究,第一次你以死相逼,我放过他,他恩将仇报,竟然告发我,害我损失了一名弟兄,你还让我放他?”

“三哥,”孟婷擦干眼泪,不温不火的说:“虽然我是女人,但我也知道你们在道上混的,公安局里都有人,先花个十几万,判个死缓,再花个几万就能把人捞出来,这话我没说错吧。”

朱三哑然失笑:“你太聪明了,跟杨云霄真的很可惜,好吧,我可以放过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要保证杨云霄不反口咬我。第二;”朱三上前抬起孟婷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主要是第二,我放了他以后,你不许自杀。”

孟婷含泪点头应允。

十几分钟后,孟婷被带到了杨云霄面前,所有人退下。

杨云霄握着孟婷的手,眼泪扑簌簌落下,“老婆,对不起,连累你和儿子了。”

“没事,”孟婷话语中有些哽咽:“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杨云霄,我想跟你说个事。”

杨云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紧紧地住着孟婷的手问:“你和他做交易了?”

“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孟婷躲避他的问题,说:“杨云霄,你还记得咱俩结婚前你曾发过的誓言吗?”

“你说的是、、、、、、”

“一:我发誓;我和孟婷结婚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如果她日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一定放她走。二:婚后我绝不碰她一手指头。杨云霄,”孟婷轻声说:“可是你婚后第一天晚上就违背了誓言,我说的对吗?”

“三哥,真的!”另一个房间里,聂龙盯着屏幕,吃惊的说:“你猜的真的没错,她真的不是自愿跟他的。”

“别说话,往下看。”朱三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说:“她连我都没放在眼里,又怎会看上杨云霄那样言而无信的人。”

杨云霄惭愧,低着头说:“对不起,当初只是怕你继续折腾下去,性命不保,想骗你结婚,才发的誓。”

“杨云霄,我想,不管你承不承认那誓言,你应该明白,我从未爱过你,直到现在我也没爱上你。”

“婷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想离开我?”

“对呀,”孟婷努力把笑容挤在脸上:“你说过我有了自己爱的人你就会放我走,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想你答应我,跟我离婚,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说朱三?”杨云霄阴鸷的盯着孟婷那笑的不自然的脸,说:“你撒谎,你骗不了我,你跟他做了交易,你根本不爱他,你是为了我和孩子对不对?”

“不是,”孟婷笑着抽回自己的手说:“从那天晚上他上咱家要债时,我就喜欢上他了,结婚前我就说过,我这人一直很虚荣,让你不要爱我,你不听,现在你知道了,三哥又有钱,又有实力,又能为爱放弃,这样的男人上哪找?我不想再错过,而且你也答应过、、、、、”

“你撒谎,”杨云霄上前抓着孟婷的手说:“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记不记得我骗你的那年的正月,我早早就去了你们村,我看见你和一个富二代在相亲,我听见他跟你提了很多优越的条件,我看见你根本没正眼瞧过他,后来他走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接你,你自己主动跟我说了,而且还说那人只看好你的脸蛋,为人肤浅,你很讨厌他。孟婷,你根本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更别说给别人做情妇,那会比杀了你还令你难过,你说实话,是不是跟他做了交易?”

孟婷躲避着他的眼睛,躲避着他的问题,说:“你放手,你抓得我很疼,我爱谁、想跟谁不关你的事,反正你早就明白我从来没爱过你。”

杨云霄死死地抓住孟婷的手说:“我不放,我已经害得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害得你做违心的事,让他杀了我,这事不关你和孩子的事,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三哥,怎么办?”两人纠缠在一起,杨云霄怎么也不放手。

朱三的双眼像两只毒箭,冷冷的射在杨云霄的手上,“再等她两分钟,如果他还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有孩子在,她就是我的女人。”

屏幕上的孟婷突然笑了,笑得极其柔美:“杨云霄,五年夫妻,果然没白做,你真的很了解我,我骗不过你,既然这样,在你临死之前,我想跳一支舞给你看,你想看吗?”

“可交际舞需要两个人跳,而且你又五、六年没跳过了。”

孟婷上前轻吻着他的唇说:“我教你,很好跳,先松开手,来,这样、、、、、”

杨云霄松手,孟婷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右手随意的把头发散开,还没等众人看清,手中已多了一个刮胡子的刀片,摁在自己的脖子上、、、、、、

朱三一惊,猛地站起来、、、、、”杨云霄,不想让我死在眼前,就给我发誓:我杨云霄这辈子绝不与朱三为敌,如若违背誓言,孟婷不得好死。”

“婷婷,别动,你摁的是动脉、、、、”

“发誓!”孟婷的手下轻轻一动,便有鲜血流了出来。

朱三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聂龙拍拍三哥一直在哆嗦的手说:“三哥,没事,她只是在逼他,她手下会有数的。”

“她真的知道动脉在哪,那晚幸亏放了她。”朱三想起那晚的情形就心惊肉跳。

“是那姓朱的!是他给你的刀片,是他让你逼我的对不对?我杨云霄跟他不共戴天。”

“杨云霄,”孟婷淡然一笑,说道:“你还是不了解我,在家里收拾东西逃跑的时候,我就藏了这把刀片,在头发里,你却没有发现,杨云霄,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发誓!”

“婷婷,为什么要我发这么毒的誓?你知道我眼里无天无地,无父无母,只有你。”

“我知道,”孟婷淡淡的说:“所以,我才要你发这样的誓,杨云霄,事情已经这样了,已经不可挽回了,难道你忍心让孩子跟着我们一块死?你要是不想看我倒在这里,就发誓。”

“婷婷,我不、、、、”

“发誓!”孟婷大吼一声,手下又要用力。

“姓杨的,我把你碎尸万段!”朱三大吼。

“我发誓!”杨云霄扑通一声跪在孟婷面前,说:“此生再不与朱三为敌,如若违背誓言,孟婷、、、、不得好死。、、、、、”

孟婷无力地垂下了胳膊,眼泪凄然而下,对着跪在她面前的杨云霄说:“回去后好好做人,好自为之,不要再闯祸了,以后再也没人给你担着了。”说完,转身木木的往外走、、、、

朱三松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聂龙也松了一口气,说:“三哥,一个农村妇女,怎么知道往头发里藏刀片?”

“她那是用来对付我的。”朱三有些伤心。

“就那一个小刀片能伤得了你?哈哈?”

“她不是用来伤我的,她是怕被抓后我强迫她,用来自杀的,哎!”朱三闭着眼睛,理了理额头说:“幸亏刚才我逼她发了誓,要不,有孩子恐怕也拿不住她。”

“要是她说话不守信用呢?”

“不会,观其面,知其心,姓杨的就是发了誓我也不放心,她不会。”

“那姓杨的现在怎么办?真的放了?”

朱三思忖一下说:“先暂时给放了,派人看好他,过一段时间,她安下心来再说。”

屋外传来敲门声,孟婷走了进来,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三哥,我答应的已经做到了,希望你说话守信用,放了杨云霄。”说完,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倒了下去、、、、、

‘哎,’想到这儿,聂龙心里叹口气,原以为三哥从此抱着美人归,搂着美人睡,哪知道脾气却一天比一天暴躁。

终于,有一天,朱三把他叫到了跟前。“三哥,你找我?”

“嗯,”朱三点点头:“你把门关上,今天你别干别的了,那些帐让别人去收,你今天亲自去给我查点事情,不许带人。”

“什么事这么严重?”没有大事朱三从来不让他出马。

朱三有些尴尬:“她、、、、嗯,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我们俩单独在一块,就显得很紧张,还冒冷汗,老躲我,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她和杨云霄说的话很奇怪,她明明不喜欢他却和他结了婚,又不是旧社会,杨云霄又不是有本事的人,这事太奇怪,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嗯、、、、她受过什么刺激?”

聂龙皱着眉头,说:“三哥,她那么会装,不会是故意装出来的吧?”

朱三摇头:“不象,我看不像,舞厅那边今天我过去,你今天就查这事,一定给我查清楚。”、、、、

傍晚的时候,聂龙回来了。

“三哥,我上她的村里查过了,她从小心眼好,爱帮别人,口碑极好,从十五六岁提亲的就络绎不绝,只是她一直都避而不谈,五年前却突然怀孕,并结婚嫁给了杨云霄。还有,她原先和杨云霄都在王庄金矿上班,我去查过,她是选矿统计,也是半个车间主任,口碑也是极好,能写,会画,参加过交谊舞大赛,还会演讲,还能自编自演小品,每次业务考核总是排在全矿第一。她和杨云霄是采矿车间的一个统计介绍的,听财务科一个姓王的女会计说,孟婷一直不喜欢杨云霄,两人分手了十多次,只是每次分手杨云霄都会出事,一出事孟婷就心软,直到五年前的农历一月份,杨云霄晚上突然来找她,说他女乃女乃想看看来孙媳妇,孟婷怕天寒地冻的,冻着老人,就随他去了他家,第二天姓杨的就打电话给她请假,说她病了,六天以后,两人回了金矿,孟婷的病还没好,那一病竟然病了将近一个月,后来过了几天又病了,再后来,就突然结婚了。”

聂龙说完了,朱三还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那儿闭着眼睛,理着眉心。

“从孩子的生日上推算,应该是那天晚上的事,三哥,你觉得会不会是、、、、?”

“他妈的,这姓杨的小子比我还狠,竟能干出这样的事。”朱三终于骂了一句。

聂龙想了想说:“三哥,就算是那样,把孩子流掉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结婚呢?要不我再去查查?”

朱三睁开眼,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不了,别查了,这事关系到她的名声,我不想再查了,免得揭她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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