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手心里凋谢 第四十章

作者 : 会说话的驴

自己竟然忘了。

孟婷转身往床边走,杨云霄要扶她,被她甩开了。悌

坐上床可以,想把右腿翘上床,还是疼得满身汗,杨云霄帮她把腿托上来。

孟婷直接躺了下来,泪水从眼角流下。

杨云霄知道她想什么,没敢说话,只是先模了模她的脚凉不凉,然后拿了毛巾,坐在床边给她擦头发。悌

米粒?自己没有贪图别人的米粒,却一直被别人抓在手里。

从二十一岁,就被杨云霄想尽办法,毁了一切,关在那小山沟里,后来又被三哥关了起来,再后来,三哥终于给了自己自由,但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不能随意走动,不能随意交朋友,不能做许多事,于是,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现在,又被杨云霄抓来,关了起来。

从未奢求过什么,只想按自己的意愿活着,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活着。

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过许多坏事?这辈子注定是别人的囚犯?、、、、、

一整天,孟婷没说话,也没吃东西,或是流泪,或是呆呆的望着窗外。谀

一整天,杨云霄没敢给她关窗子。

月亮马上就要圆了,自己和三哥认识了整整八年了吧。

初次相识是在那年八月初十的晚上,傻瓜!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傻乎乎的跟着自己从卧室转到厨房,又从厨房转到屋外,再从屋外又转到卧室、、、、、谀

有时,和三哥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觉得很好笑,三哥说自己连勾/引男人都和别人不一样,都那样的淡,那样的雅,那样的让人着迷。

‘真的吗?’孟婷禁不住笑,‘难道自己勾/引男人的手段真的那么高明?不会吧,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他自己迷了心窍才对。’

和三哥在一起,快乐的时光很多很多。

从那次他给自己下药下多了,被自己抓着,自己就开始收拾他。

有时把他气得暴跳如雷,有时故意勾/引他,趴在他身上连撒娇带蹭,感觉到他身体有异样时,却忽然住手,分开,怯怯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越过心理障碍,主动搬回去,可怜巴巴的求他不要逼自己。

每次看着他下面顶着小帐篷,无可奈何地离开,自己就在床上乐得打滚。

臭老爷们,敢给我下药,我急得你上蹿下跳,跑回酒店找小姐泻火去。

不过后来搬回去以后,一想起这些事,三哥就生气,就折腾自己报复,直到自己认错求饶。

杨云霄,他是绝不会放手的,一旦放手,恐怕今生永无相见之日。

这些年,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磨难,竟然变得这样可怖?如果真的像算命的说的那样,自己和他的姻缘是前世注定的,那就安心留下来陪他吧,他的眼神太伤感、太孤寂。

三哥,记得我写的那首《水仙》的最后两句吗?

待到积雪消融时/溪水与君贺春浓。

三哥,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很快乐。这就足够了,不要想我,好好地。

人不要苛求太多,只要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都是充实的,就好。

第二天,孟婷也是不吃不喝,无论杨云霄做什么。不过已经不再流泪,一直是淡淡的笑着,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杨云霄放起了音乐,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情的故事》,孟婷最爱听的。

声音很轻、很淡,孟婷知道,他是想唤起自己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

两人有过美好回忆吗?有的,肯定是有的。他虽然手段卑鄙了点,但却真的如获至宝,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着自己。

很难想象一个成天只知道打架斗殴的大男人,某一天突然为了一个女孩,藏匿起所有的锋芒和本性,成了她尽职尽责的好保姆,对她呵护备至。

只是他跟三哥相比,自己还是倾心于三哥。

三哥从不在自己眼前抽烟,他从不在自己面前喝酒;

三哥从不在自己面前说脏话,他一直都是脏话连篇;

三哥总是给自己想要的,他总是给自己最好的;

三哥从不让自己担心,他却一直闯祸;

三哥让自己安心,他让自己恐惧;

从当年的勾/引,到后来的结合,自己欠了三哥很多,而杨云霄却欠了自己很多、、、、、、、、

现在的他森冷无比,寒气逼人,让人不敢靠近。

第三天,她有些虚弱,但精神还是很好,一直都很开心,除了吃饭,杨云霄无论帮她做什么她都很听话,有时甚至还冲着他笑。

从第四天起,她就病了,不再坐在窗前。

杨云霄上山采来了野菊花,因为他知道,孟婷喜欢。

野山菊是白色的,但是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像极了含羞的小姑娘,孟婷很喜欢,心情也很好,于是,躺着看了一天的野菊花。

从第五天开始,她就有些睁不开眼,杨云霄捏着她的下颚给她灌水,灌药,灌女乃,有时能灌进去,有时就吐了出来。再后来,只能一口一口的喂药、喂水。

一天一天下来,她的精神越来越差,一天里清醒的时候少,任由杨云霄抱着她流泪,任由杨云霄抱着她洗澡,换衣。

有一天,杨云霄在帮她修指甲的时候,她忽然说话了:“杨云霄,你知道吗?我从不信

命,却在刚跟你认识的时候就去算命,算命的只是看了一下我的手,就对我说:‘谈恋爱了吧,准备结婚吧。’当时我简直是无语了,我那么讨厌你,怎么可能跟你结婚,后来发生的很多事证明了算命的话。”

孟婷有些力不从心,她休息了一会又说:“杨云霄,既然我们的姻缘真的是上天注定,那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感觉你真的很孤独。晨晨你别要了,这些年我和三哥一直护得很好,当年的事,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我不想让孩子再重新经历当年的痛苦,三哥不会亏待孩子,让他带着吧。”

“如果是因为上辈子我欠了你的,这辈子你才追着我不放,那就用我的命来还吧。”

、、、、、、、

有一种鸟,很美,叫声很好听,只是你若是把它抓住,投进笼子里,无论你待它多好,笼子多漂亮,不出半天,它就会气绝身亡。

它不要金窝银笼,不要锦衣玉食,只要自由。

农村人见识浅,不知道它的学名,只好叫它‘气鼓’。

孟婷就是这种人。

当年被杨云霄关起来是因为没有退路,有父母要养。

后来被朱三关起来是因为她承诺过:绝不自杀。

现在,又被杨云霄关了起来。

、、、、、、

杨云霄推开了健身房的门。

“刺客,上我房间,打开监控,看着她。”

“死神,和我把这案子做成绑架案,送她回去。”

两人愕然,“狼哥,你要送她回去?”

杨云霄直直的望着外面的铁栏杆,面容更加的凄冷,“我欠她太多,不想让她死在我手里。”

刺客愤愤不平,“狼哥,你为什么不把当初他做的事告诉她?让她死心。”

“死心?”杨云霄悲戚:“心死了,人也就没了,她这人两个极端,一是特坚强,一是特脆弱,如果她知道当初她的牺牲换来的只是一场骗局,如果她知道自己爱的人一直在骗她,恐怕、、、、、、”杨云霄没有再说下去。

三人都不再说话,刺客转身出去。

“狼哥,事情做了这么久,恐怕做成绑架案他也不会相信。”

“他会!不过就是送了回去,我也要让他心里不舒服。”杨云霄目光森冷,满眼的怨毒。

朱子涵走了进来,屋子黑漆漆的,一片死寂。他伸手拉开了窗帘。

“拉上!”

“爸,你清醒点,她不在这儿。”

“拉上!”朱三低吼。

朱子涵无奈的把窗帘拉上,走到床边,坐下。

“出去,别碰她的床。”

屋里的光线很暗,朱子涵还是看清了父亲的脸,这些天下来,整个人瘦的月兑了形,嘴唇有些干裂、起皮。

朱子涵叹了口气:“爸,把电话放下,让李医生进来看看你,她不希望你这样,她说过,如果她有事,她希望爱她的人快乐地活着。”

“我说过,她没有事,她一定好好的,我能感觉到,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朱三坐在自己晚上睡觉的位置,发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腿上的家用电话和手机,生怕错过了每一声电话铃声。

朱子涵没敢再说话。

忽然,他抬起头来,看着朱子涵,眼睛也有了些焦距。

“子涵,或许,我应该听你的,早早放手、、、、、、”

电话铃声响了,是家用电话。

朱三一把抓起电话,“姓朱的,折腾够了没有,折腾够了就打钱、赎人。”

这么多天,无数的希望,无数的失望,终于等来了电话。

朱三苍白的脸因激动而有了血色:“她怎么样?”

“半死不活。”

朱三的手背上蹦出了青筋,他死死的捏着电话,直捏的关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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