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商人都是特意来找舒墨染的,哦不,舒墨染现在的身份是商人冉陌,他们都是来找冉陌的,找冉陌做什么呢,当然是做生意啊。
现在云阮两国交战,明面上说的是一切通商停止,可是这不过是针对中小商贩的,对于那些大商人,影响其实不大,他们反而能趁这个时候把物价提高,大发一笔战争财。
昨日来找舒墨染的那些商人在两国交战之前,都是和舒墨染那个挂名的商人老爹做过生意,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所以才会联名写信邀请那个姓冉的商人来云国谈生意,当然了,舒墨染这家伙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决定用冉陌这个身份来云国。
那个姓冉的商人其实是舒墨染的一个族人,准确点说,其实是他在云国的暗桩之一,现在因为阮思思要来云国,居然成了舒墨染的挂名老爹,那个族人现在虽然人在阮国待着,可是压力也很大啊,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舒墨染在云国行走需要的东西,也给那些平日里交好的商人去了信,让他们对自己的“儿子”多多关照一下,避免舒墨染的身份暴露。
为了照顾那些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的作息时间,舒墨染也不好一大清早就说要走,好歹等到天大亮了,那些人都来了,才开始将货物装车,准备启程。
舒墨染正和那些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寒暄着,忽然那个胖胖的商人一脸笑意的冲周围的人使了个颜色:“好了好了,咱们也都各自回去检查下准备的怎么样了吧,别在这耽误贤侄了,看看,侄媳妇在那眼巴巴的等着呢。”
他这一说,众人都随着他的眼光看去,这众人中自然也包括还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侄媳妇是谁的舒墨染,舒墨染回头一看,阮思思正在马车里掀了车帘朝这边望呢,果然是眼巴巴的等着啊。
“哦,世伯们说笑了,拙荆没见过世面,出门在外,难免多依赖小侄一些,让世伯们见笑了。”舒墨染装出了一脸的窘迫,倒真像是个爱妻的愣头小子,“小侄去看看,再来陪各位世伯们谈天。”
“去吧去吧,贤侄应该是刚成亲不久吧,看这紧张的。”那些老头都满脸谅解的让舒墨染赶快过去,互相交换的眼色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暧昧,“咱们都是过来人,懂得的,懂得的,哈哈。”
舒墨染听着那些人善意的调笑,脸上苦笑着依次告了罪,便向着阮思思的马车走去了,今日与这些人同行,他自然是不能再独自骑着马了,只能和阮思思共乘一车,怎么说,也得表现出他们这对“刚成亲的小夫妻”的恩爱吧,否则怎么解释他出来做生意还要带着家眷。
见舒墨染过来了,阮思思放下了车帘,钻进了车里,今日那两个侍女都不坐在车内,留了位置给舒墨染,好吧,这其实也是为了表现出他们小夫妻的难舍难分啊,但是舒墨染一想到要和阮思思,在一辆车里呆一整天,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诶,出来演个戏,他容易吗他,做戏还要做全套,以后晚上还不能分两个房间睡,他得在阮思思房间里打地铺,想想就觉得未来的生活很黑暗啊。
上了车,舒墨染在保证自己在车里的前提下,身子绷的直直的,能离阮思思多远就离多远,差不多可以说是挨着车帘坐的,阮思思真心觉得要是马车颠了一下,舒墨染都能一头栽出去。
“诶,相公,我们聊聊呗。”坐在马车里实在是无聊,古代的马车抗震性能又不好,颠啊颠的,让阮思思想睡觉都睡不着,而且现在马车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舒墨染了,所以阮思思也只好没话找话的找舒墨染聊天咯。
“公主请讲。”舒墨染本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一直留心着阮思思的动静,所以阮思思话音刚落,他马上就接上话了,虽然他接的等于废话。
“再次警告你,我是你母亲子,公主你妹,下次再犯这种错误,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阮思思虽然一向没什么顾忌,但现在他们好歹是和云国人同行,所以,就算是警告的话,她也只能压低了声音说,“现在,给我说一下,那些人的身份,省的到时候我要和他们搭话的时候出麻烦。”
“是,公、不,娘、娘子。”这两个字喊出来,舒墨染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打劫了,偏偏他还不能不喊,只好快速的喊了一声,进入正题,“跟我们同行的那四个云国商人,年纪最大和体型最胖的那个都是皇商,财力最为雄厚,一个姓赵,一个姓甘,另外两个虽然稍差一些,但在云国也是很有名望的大商人,一个姓周,一个姓张,如果他们找公,不,找你说话,你随我喊世伯便是了。”
可怜的舒墨染以前和阮思思说话,从没用过你你我我的,现在为了不喊娘子,都直呼你我了,不过这也算进步啊,只要不喊公主微臣就好了,阮思思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上路?”
“这就要再次提一提我们的身份了,我现在是冉陌,阮国在云国境内最大的商人,这次两国交战,一切通商都禁止了,但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人在云国也算是手眼通天,这些禁商令不但影响不了他们,还令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商机。”舒墨染细细的跟阮思思解释,省的在她这出什么纰漏,“你想想,别人都不敢做的生意,他们做了,那就是他们独一家,其中的利润肯定很大,但是两国之间的生意,光他们想做是不成的,所以就联系了我名义上的那个父亲冉駿,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用冉陌的身份带公主来云国的。”
“嗯,相公,你又喊错啦。”阮思思听得很认真,所以舒墨染说公主的第一时间,她就捕捉到了,悲催的舒墨染啊,一直你你我我的说,就快过关了啊,最后一个公主,全毁了。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妾身要惩罚你,来,叫一百声娘子来听听。”不顾舒墨染满脸的黑线,阮思思笑眯眯的凑了过去,“快点叫啊,不然我还有别的更厉害的招等着你呢。”
到底舒墨染最后是叫了还是没叫这一百声呢,嘿嘿,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