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碎钹红尸
五僧合力围浪子,玄弦离木碎闷钹。
四个番僧各自舞动双拨,宛如一片红云飞舞。
这些铜钹边缘都嵌有利齿,梅凝自是大意不得,那被称为四哥的番僧也跟着加入战群,几人围成一团红影,把梅凝围在核心。
梅凝斜身站立,以静为攻,后发制人,他所懂的功夫不过是两套剑法和铁袖神功,于掌法和拳法都一窍不通,这时手中无剑,在兵刃上便吃了一个大亏,何况又是五人围攻,当下苦于手中无剑,不由得忧心忡忡,他们或许恰知哈尔布已死于湘江的寒流中,这时他们非杀了自己不可。
哈尔因暗道:“如今我们五人围攻他一人,实是有些不妥,但却比栽在这小子手里强,若连这小子也收拾不了,我们还有何脸面去跟金国武士较量?如此且不堕落了我西藏布达拉宫红教密宗的威名?现在这小子内功这么强,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哈尔因右拨一翻,突然欺身而进,身法快捷无比,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余四位番僧也在这同一时间向梅凝发难,如急风暴雨般进攻起来。
梅凝斜身一滑,想滑到湖边折一根苇杆作剑,哪知哈尔因早料到这一招,脚步一绕,一个箭步串过去,铜钹一张,挡住梅凝的去路,冷笑道:“你非要用剑法才对付得了我们么?”后边三个番僧也嘿嘿冷笑,那被称为四哥的番僧道:“这小子就只会使剑法,其余的什么都不会。”
梅凝见他们早猜到自己折剑的用意,暗道:“我手中没有剑却不好办了!”心中虽然难以对付,但受哈尔因等人一激,顿时激起心中的桀骜来,气道:“我不用剑也一样可以杀掉你们。”
那被称为四哥的人冷笑道:“嘿嘿!我到要看看你用什么方法来杀掉我们?”
说着双爪一错,呼呼两爪抓来,哈尔因也拨开铜钹攻来,六人顷刻之间斗作一团,越斗越是激烈。梅凝苦于无剑,更不会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对付那鹰爪功和边缘到处都是利齿的铜钹,一时之间被逼得手忙脚乱,饶是轻功厉害,衣衫还是被铜钹划破一大半,顿时如同一个远途乞讨的乞丐。
那被称为四哥的番僧见梅凝毫无招架之功,越攻越是强烈,五人都见梅凝手中无剑武功顿时落入未入流的角色,毫无还手之力,五人越斗越是欢喜。招式却是越来越急。
被称为四哥的番僧横爪一探,爪如利剑,在梅凝胸口上抓起一条血痕。
梅凝但觉这一抓剧痛入骨,急忙跳开一步,脚还未站稳,一片红云飘过,只听一个番僧爆喝一声,舞开双拨,当头照下,劲力凶猛无比。
梅凝大惊失色,矮身缩颈,只听一声闷响,一大堆铜钹碎片散落了一地,那番僧竟然惊得目瞪口,呆略一失神,忽觉小腿一疼,被梅凝忽起一脚踢入湖中,那番僧喝了几口水,破口大骂几声,才抓住湖边的岩石爬了上来。
这一下竟是双拨未合便碎,众番僧均想:“铜钹也是精铜而铸,刀剑尚且斩不破,这小子能在这关头用内力把铜钹震破,内力当真了得,这小子必定留不得,他日必是我等与金国南征的祸害,现在趁着他手中无剑好一股气把他杀了。”
当下也不管梅凝是用什么方法震碎了铜钹,双钹拨得旋转不休,大喝一声又已抢攻而上。
五人又游攻而上,十只铜钹去了四只,但剩余六只铜钹再加上一对鹰爪,梅凝还是不能化险为夷,三个番僧的铜钹都不敢再碰撞,生怕又被梅凝用什么奇怪的方法震破。
六人又斗了一会,梅凝仗着轻功绝顶,只守不攻,虽不能占上风,但却可以勉强支持一阵,五个番僧见久久未能得胜,渐渐心浮气躁,越攻越急,哈尔因用力推出铜钹,如同一道虹影,梅凝知它劲力奇大,踏步让开,这一让,头顶和双肩露出了空门,一个番僧见此喝道:“我就不相信你还能震破我的铜钹。”翻身上空,双钹轻轻相合,聚成一线,如一刀大斧开山而落。
那番僧担心梅凝在他用力合钹的时候发动内力震碎自己的铜钹,因此口里虽这样说,但心里却着实害怕,翻身上空后便改了主意,以钹作剑想把梅凝劈为两半。
见这一“斧”击下,隐隐发出破空风声,众人都凝神屏气,想知这结局如何?是梅凝被劈为两半,还是那番僧的铜钹被梅凝震碎?
只见那铜钹在离梅凝头顶数寸之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那铜钹突然炸开成一团红云,接着哐哐落了一地,那番僧满脸都是铜钹碎片,鲜血滚滚流下。
那被称为四哥的使鹰爪功的番僧叫道:“七弟,你怎么了?”扑过去一看,那番僧已然气绝。
众番僧见此心中又惊又恐。
连梅凝噎是如此,满月复惊疑,他绝不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强大的内力可以震碎铜钹,忽然灵光一闪,暗忖道:“那道是月伯伯么?”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望了望月崖,只见月崖手中扣了一根琴弦,离板三寸,暗道:“果然是月伯伯在暗中助我。”忽然与那书童目光相接,只见那目光立刻就让自己臣服,不敢再看,急忙低着头转过来。
哈尔因只道是梅凝担心自己等人会去伤害月崖和那书童,心中冷笑一声,对着另一个番僧挤了挤眼,那番僧立刻拨动铜钹横空射去,自己也如流星赶月般飞串过去。
只见那铜钹飞至半空,突然璞一声落入水中,顷刻之间就沉入湖底,众人正在惊魂不定,又一声大响,溅起一大片水花,去抓月崖和那书童的番僧不知怎的竟然跌落入湖中,落湖丈余,久久没有升起。
哈尔因脸色肌肉抽动,蓦然变色,已知是遇到了高人,没想到自己在西域横行十来年,刚来中原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不觉得心灰意冷。
其中一个番僧不知趣,破口骂道:“你这老头是什么人?在这里来干什么?”
月崖微微一笑,扣在手中的琴弦忽然一松,哈尔因见月崖琴弦离手,立即叫道:“快扔掉铜钹。”
那两个番僧还不急反应,但见那琴弦在檀木板上一弹,璞一声响,那两个番僧的铜钹一齐碎落一地,众人面容失色,已知月崖内功之深,已到了不可估测的境地。虽见梅凝全身血淋,只要一人过去便可杀死他,但也不敢走动一步,各人怒目而视,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听得湖水另一边正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众人也不由得转了头去看,只见那气泡越冒越大,忽然之间拱起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人,正是刚才无缘无故落入湖中的那个番僧。
只见那番僧一露出水面就是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听声音甚是惊恐无比,哈尔因在岸上叫道:“九弟,你左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番僧似乎还没有发觉自己手中还拿着什么物事,提起一看,大叫一声,就把那物事抛得老远,面色早已惨白,在湖里扑扑通通地弹过不停。
众人一看,都不觉毛骨悚然,齐声惊呼。
正是:“披头散发似红鬼,湖底又出惊魂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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