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且说到华一季无聊外出,巧遇故知云凌波,二人结伴而行,共消无聊。两人正跑着,路过昨晚的网吧门口,华一季停了下来。
云凌波指着网吧的大门盯着华一季说:“华一季,这不会就是你所指的不无聊的地方吧,昨晚我可是在这里面待了一宿,大半夜才回去。”
“我昨晚也是在网吧里度过的,所以,今晚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再在这里排遣无聊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玩呢?”
华一季挠挠后脑勺,想了想:“哦,对了,我们可以去找盛釜山,他家离这儿不远,而且他肯定能找到玩的。”
“找那山鸡?算了吧就算找到他,无非也就是打牌上网搓麻将,那家伙整个一有文化的流氓”云凌波不屑的说道。
“那还不是人家混得好吗?狐朋狗友多点,酒肉朋友多点,就能凑成一桌了。”
云凌波很是无奈,又四下看看别无去处,只好硬着头皮随着华一季往盛釜山家的方向去了。过了网吧直下的马路,右拐沿着一个老农贸市场往前走,是处居民聚居地,却在县城靠中心地段,只是这里还尚未被开发商盯上。这里房屋星罗密布,参差不齐,房子和房子间间隔甚微,只留有羊肠小道供行人和摩托车通过,各家各户都是家门禁闭,这倒是有了城里人的味道。华一季在错综复杂的地形中很快找到盛釜山家的大门,敲了一敲。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臃肿的中年妇女,家里的桌上还有三个人伸头看着门外,一人喊道:“快点啊,我们还在等你出牌呢”
那中年妇女回头对着家里说道:“别急,到我出牌啦马上就回来了。”又看了看门外的两个人,“你们找谁?是我家山子同学吧。”
“嗯,阿姨,我们找盛釜山,他在家吗?”。华一季答道。
“哦,他在,你们进来吧,他在楼上看电视呢。”说着便推开门,往屋里走,临进屋时,对着楼上喊道:“山子啊,你有两个同学找你,快下来”在听到楼上回应了一声“哦”便回到屋里打起了麻将。
华一季和云凌波站在院子里,并没有进屋,等着盛釜山从楼上下来。没多时,就见一只穿着裤衩的年青男子下了楼,到麻将桌旁对那中年妇女说:“妈,我马上出去玩啊。”中年妇女随口应了下。
那男子便来到了院子,刚出门便看见华一季和云凌波便叫道:“华子、色波哪阵风把你们两吹来了啊”
华一季接到:“一阵无聊的风把我们两吹来的,盛釜山。”
盛釜山回道:“那这阵风的确是挺无聊的,连色波都来了嘛”
云凌波抢到:“说话不能文明稍微礼貌点啊,刚见面就叫人家绰号,不愧为山鸡。”
华一季微微低头小声地凑到云凌波的耳边对他说:“你刚刚在人家背后叫他外号的,可能给人家顺风耳听到了”
“怎么可能,我就不信他有什么顺风耳”云凌波转头又对着盛釜山,“对不对啊”
盛釜山一脸茫然,不知接什么话茬好:“别在这里扯了,我们去黄狗家,他家没人,我们正好四个人去打牌去”看来的两个人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盛釜山拖着华一季和云凌波便走了。
黄狗本名黄奥,原是华一季隔壁班的,因常在一起下棋而相识,至于和盛釜山怎么认识的就不仔细考证的,反正他们不是一个班的。云凌波听到“黄狗”这个名字,小声地向华一季嘀咕:“黄狗是谁啊?”
华一季听到拍了拍云凌波的肩膀说:“不认识不要紧,你就像盛釜山怎么认识他一样去认识这位黄狗同志。”云凌波应了声“哦”就随着盛釜山后面往黄狗家去了。
黄奥家就在刚来路上的老农贸市场内,从盛釜山家出来一直向下不远,便到农贸市场,直接走进去,四周已经黑了,没什么人在做生意,多半已经打烊了,云凌波插了一句:“你们所说的黄狗家不会是杀猪的吧。”
盛釜山听到大笑:“怎么会呢黄狗家虽然住在这边,可他爸妈在外地开了家饭馆,所以家里就剩黄狗一个人在家了,高考时他也是一个人在家的。家里没人,自然是个好地方。”
华一季疑惑了:“高考他家人都没回来啊,想钱想疯了吧”
盛釜山摆摆手:“好像是他高一时玩疯了,家里人放弃了吧。”
“那高考结束,他家人不叫他过去,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
“黄狗才不会那么呆跑到他爸妈那里去呢去了,无聊死了,不如在家玩得快活,昨晚我们几个人还通宵打牌的。你们来时,我刚醒。”盛釜山说着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华一季一脸委屈地说:“那你们昨晚怎么不叫上我,害得我在网吧里无聊死了。”
“昨晚不是下雨了吗?准备叫你的,可是……可是后来人够了”盛釜山索性把事实说出来,正好刺激刺激华一季。
华一季偏不上当,自此无话,随着盛釜山七歪八扭,渐渐到了市场的深处,越来越荒凉,听说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很多户人家已经搬了出去,有的门前水泥地缝隙都长出了草,偶尔有户人家灯亮着,是处商店,卖些日用百货的。
盛釜山指着前面一排的房子说:“前面那家就是黄狗家了”
华一季和云凌波都很兴奋,终于出现点乐头,可以玩玩了。走到近处,只见一排房子只有一个老头手中摇着扇子,躺在一个睡椅上,不时还拍拍周围的蚊子,发出“啪啪”的声音。
走到那老头旁边,华一季问道:“哪家是黄奥家啊?”
云凌波指着唯一亮灯的老头家:“貌似黄狗不在家啊”
盛釜山走到老头家的隔壁,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可能黄狗刚刚起床,出去吃饭了。”盛釜山随即掏出手机,只听得盛釜山说了些“快回来”“三缺一,就能等你了”“在吃饭啊快吃我也没吃,带一份给我”
华一季和云凌波在一旁听得不由得笑了笑,盛釜山也不做太多的理睬,最后稍微应承了几句,挂了电话。三个人一起站在台阶上等着黄奥的回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连跑带滚,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好像是一份炒面。盛釜山对着那影子大声喊道:“快快快我们就等你一个人了”
那影子听到后反而放慢了脚步,不知是方才跑得累了还是故意走慢,等到他走到盛釜山等人的面前,对着盛釜山说:“要不是为了帮你炒份炒面,我早就回来了”又看到了一旁的华一季说:“华子你也来了啊”
华一季应到:“嗯,我是来了啊是不是很荣幸啊要不下两棋?”
“荣幸荣幸,荣幸之至啊不过下棋就不必了吧。”
“不下就不下,下次有空再讨教。”华一季又转身看了看云凌波,介绍给黄奥,“黄奥,这位是我同学云凌波,以前好得不得了。”
黄奥随意应了声,便打开门,招呼大伙儿进去。里面是个二层小楼,下面是客厅,摆着一张桌子,后面是厨房,再后面是个十来方的小院子,顺着客厅有个楼梯,上去有间房间,里面也放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大床和一张稍小的凉床,外面是个小阳台。
一群人进了去,本就不怎么宽敞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拥挤。四个人坐好,黄奥坐在床上,从床头掏出一盒扑克牌,说:“我们就打牌吧”
华一季摊开手,看着众人说道:“也没有更好的提议,那就打牌吧。”盛釜山和云凌波没表示出什么异议,就洗牌开打了。
透着打牌的空隙华一季发了个短信给木雨楼:“到家了吧,在干嘛呢?”发过之后就忙着打牌,竟不知木雨楼何时回了信息。
过了有一两个小时,华一季才想起来看看手机,早早地就有个未读信息,是木雨楼回的:“下午去学校领过答案,我爸就接我回家了。现在在家没事上上网,挺无聊的,你呢?”
华一季看看短信已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了,自知怠慢了木雨楼,写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才看到信息,我在和云凌波他们一起在打牌,你没事上上网也挺好的。”见盛釜山等人催促着抓牌,华一季就这么简短地发了过去,不过这次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盛釜山敲着桌子,很鄙视地说:“本来打牌技术就不怎么样,还一心两用……”
云凌波一脸坏笑,道:“又和哪个小mm勾搭上了啊?”
黄奥只顾着抓牌,埋怨道:“抓牌啊,到你了安心打牌”
突然华一季的手机又震动了下:“这么晚了,还上网呢人家早上床睡觉了。你安心打牌吧。”华一季看着一圈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把手机摊开送到众人的眼前给他们看:“人家叫我安心打牌,不看了吧”
黄奥接到:“那你就安心打牌”
云凌波只顾笑着:“我还以为谁呢?又是那木雨楼啊”
盛釜山也把牌丢下,向云凌波问道:“木雨楼?木雨楼谁啊?”
“别说”华一季大叫。
云凌波听后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自己去问华一季去。”
盛釜山又拿哀求的眼光看着华一季,华一季忍受不了,只得跟他说了:“就那个四班的学习委员,叫木雨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我还知道有个人暗恋她”盛釜山在一旁奸笑。
“明恋,好不好?非亲非故,平白无故写信给她,能不明白吗?所以是明恋再说我是高考前半个月才认识她,别人一心只顾学习,而我……”华一季顿了顿,“而我算的上是轰轰烈烈的了。”
一桌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华一季趁他们笑的时候回了木雨楼一个短信:“我过两天也得回家了。你早点睡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