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还没等仔细看自己的手,就被公孙绿萼三下两下个粽子,再听她这么问,只能苦笑一下,说道:“应该没事。,quanben,我的手只是指尖受了伤,指甲掉了而已,很快就能再长出来的。”
公孙绿萼现在对张云风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和崇拜,听他这么说,立即就相信了,说道:“那就好了,若是真的因为我把师傅的手废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师傅,您的内伤也很严重,还是赶紧运功疗伤吧!”
张云风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疗伤。那些人看着我们两个掉下来,肯定会下来看一看的。若是我正在疗伤的时候被他们打扰了,那可真就死定了。还有,这地下溶洞之中,不知道有什么怪物没有,若是死在什么畜生的嘴下,我更是死不瞑目。所以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公孙绿萼被他说的忍不住想笑,可又觉得这时笑出来很不合适,所以有些嗔怪地道:“师傅,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笑?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看,等我找到了,马上就回来接你。”
张云风说道:“那你可快点,不要让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公孙绿萼刚想要走,听了张云风的这句话,又回过头来,哭笑不得地顿足娇嗔道:“师傅!”对于张云风这种险境中依然谈笑风声的气度,公孙绿萼真是又佩服,又无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
张云风见她走了,这才把手上的布条都拆了下来,看了看伤口,又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问题不大,这才放下心来。
他刚才对公孙绿萼说的,指甲还能长出来的话确实不假。可前提是指尖的骨头没有受到损伤才行。张云风看过自己的指骨之后,发现被磨损的大多是指头内侧的部分,指甲重生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被磨去的骨头即使长好之后,也没有原来的那么坚韧了,再使用点穴术的时候,恐怕也受到影响。不过也不算要紧,张云风本来就很少使用点穴手法,象《兰花拂穴手》之类的武功,在对敌的时候更是几乎不用。所以,手上的伤最严重的就是损失的皮肉了,在这种地方,万一感染了可不好办。
之后,张云风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伤。内伤就不象外伤这么简单了,他先是被自己的掌力震了一下,接着又承受了公孙绿萼下坠的力道,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经脉也受损严重。要想调养好,只怕最少得三两个月的时间。
一想到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穴中养两三个月的伤,张云风就忍不住申吟了一声。这他妈也太无聊了!而且这里还危机四伏,杨康是绝不会轻易罢手的,如果派人下来没见到两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肯定还有大举搜索。这下可好,如果公孙止和裘千尺没死的话,就和他们凑成一窝了。
不管张云风心中怎么哀叹,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只能做接下来的打算。张云风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是地穴中唯一还有点光亮的地方。头上那狭小的洞口,就象是一个聚光灯,只照亮了附近两丈方圆的范围。而且这盏灯还有些晃动。
晃动?阳光怎么会晃动?一想到这一点,张云风急忙凝神向上看去。果然,那根本不是什么光在晃动,而是一个人沿着绳子顺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绳子摇摇晃晃的,不时地遮挡了阳光,这才让人产生阳光晃动的感觉。
这一下张云风可急了,他现在重伤在身,连坐起来都困难,更别说跟人动手了。随便下来一个人,就能让他束手就擒。所以他只能强忍着伤痛,慢慢地爬到角落的黑暗中去,拖延一时是一时。
可是等半天之后,张云风发现那个人并没有下来,而是又爬了上去。原来,那些人估计不足,绳子太短了,根本放不到底。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又回去取绳子了。
张云风见还能再拖延一段时间,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他非常盼望公孙绿萼早点回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在这个世界几十年来,除了年幼的那些年,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张云风也隐隐有些心慌不安。
“我不会死在这里吧?”虚弱让张云风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个念头一起,恐慌的感觉就更严重了,不由自主地想念起黄蓉来了。或许人在软弱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自己
的人了。
还好,最终还是公孙绿萼先回来了一步。她一回到这里,先是发现张云风不在原来的地方的,惊慌地大叫了起来。被她这么一叫,张云风才意识到自己不但走神了,而且耳目也远不如平时敏锐了。苦笑了一下,才虚弱地说道:“绿萼,我在这里。”
公孙绿萼这才发现张云风躲藏在黑暗中,急忙跑过来将他扶了起来,问道:“师傅,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您的伤很重,不能乱动的!”
张云风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啊?刚才险些被杨康的人发现了。估计他们过一会儿还会下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
公孙绿萼连忙点头道:“我找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这就背师傅过去。”说着,把张云风扶到自己瘦弱的背上,一手扶着他,一手举着火折子向黑暗中走去。
走过一段甬道之后,公孙绿萼停了下来,先将张云风放在一边,自己纵身一跃,跳起丈许高,然后不知抓住了什么,翻身爬了上去。之后公孙绿萼解下自己的腰带垂了下来,说道:“师傅,您把自己绑住,我拉您上来。”
张云风用腰带把自己套住,然后让公孙绿萼把他徐徐地拉了上去。这个过程虽然短暂,可还是把张云风疼的出了一身透汗。躺在那里休息了半天,才喘匀了气息,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这是悬在洞壁上的一个小洞口,空间不太大,但也足够让两个人在这里养伤休息了。但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洞口非常的隐蔽,隐藏在一个**台的后面。从下面向上看,别说是在这样完全黑暗的洞穴中了,就是光天白日的也不容易发现,这让张云风很感兴趣,问公孙绿萼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真是难为你了。”
公孙绿萼被他这么一问,忸怩地道:“凑巧,凑巧而已。师傅你就别问了,您先好好养伤吧。”
听公孙绿萼的语气张云风就知道,她现在肯定又把自己的脸弄的红扑扑的了。也不知道她在发现这个地方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张云风也就不多问了,随即换了个话题道:“你发现你爹娘的踪迹了吗?他们怎么样了?”
公孙绿萼说道:“没发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师傅,您在这里疗伤,我去找找他们,顺便找些吃的回来。”
张云风见她又坐不住了,急忙说道:“绿萼,你暂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那些下来找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到了,你如果在外面到处乱闯,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到那个时候,我可再也救不了你了。”
公孙绿萼很想说她不怕危险,可一想到因为自己的任性连累的张云风伤重至此,话就说不出口了。这可让她为难了,如今下都下来了,她怎么能不去找公孙止他们呢?
张云风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又劝慰道:“绿萼,听话,现在就不要出去了。你爹娘若是还活着,再坚持一段时间就不成问题。如果已经被他们杀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公孙绿萼听张云风说的有理,这才不坚持了,默默地坐到一边不出声,让张云风安静地疗伤。张云风见她学乖了,这才放下心来,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双腿盘膝,五心朝天,开始运功。
过了没多久,张云风就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声涌动,似乎有不少人从不远处经过。可他运功正在关键时刻,外界的所有事情都全然不理,所以也就没多想。可又过了一会儿之后,这些人不知遇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又从原路逃了回来,并且在粗重的呼吸声,杂乱声中,夹杂着痛苦的申吟。当这些人过去之后,终于再没有声音了,张云风也进入了深层入定中,运功缓缓修复受损的经脉。
三十六个周天之后,张云风收功而起。虽然才第一次疗伤,但痛楚已经消散大半,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可张云风还没等高兴,就发现公孙绿萼又不见了!这下可把张云风气坏了,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不听话!他有心想去找,可又发现他现在只是勉强能行走,这个洞穴距离地面有一丈多高,对他来说几乎是天堑,根本就下不去。无奈之下,张云风只好在洞中来回跺步,焦急地等公孙绿萼自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