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并不知道上官清心里的弯弯绕绕,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生气,觉得有些好笑,便说道:“我是不会去生你的气的。”
上官清支支吾吾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与你站在对立面,你,会怎么做?”
南宫寒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上官清,说:“你都说了,那是如果,既然是如果为什么要去假设。”
“我也说了是如果,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南宫寒顿了顿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为你除掉所有的障碍。”
上官清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寒,南宫寒眼底的清澈,晃了上官清的心,上官清问道:“为什么?”
南宫寒笑了笑说:“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南宫寒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已经超过了我自己。
上官清笑了,如三月的阳光,南宫寒陪着她一直走到宫门口,魏永早就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南宫寒亲自扶着上官清上马车,然后对魏永说:“把人送回后,速回。”
“属下明白。”
南宫寒一直看着马车的背影,直到它只剩下一个点。
上官清坐在马车里,心里除了在想南宫寒外,更多的则是在想王贵妃说的话,母亲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皇子的病。
魏永驾着马车很快就到了上官府的门口,上官清刚从马车上下来,墨竹就迎了上来,“小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厨房里打起来了。”
“什么?”上官清惊讶的看着墨竹,又想起魏永还在,便看了他一眼,魏永说:“上官小姐,您有事就先忙吧,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上官清点点头,便随着墨竹进府了。
上官清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夫人和四小姐呢?”
墨竹回道:“夫人听说厨房里的事后说掌家的是小姐您,事情还是等您回来再说,她现在身体不适,要静养。四小姐则是说厨房不归她管,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您失职。”
上官清不屑的撇撇嘴,什么需要静养,需要静养还出门参加宰相夫人的寿宴?上官清急匆匆的赶到厨房。
厨房里此刻鸡飞狗跳,丫鬟婆子互相掐架,张妈磕着瓜子,坐在板凳上开开心心的看着这一切,她的身后有几个体型彪悍的婆子手里拿着棍子,互相笑闹。上官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非凡的“动人画面”。
“都给我住手。”上官清一说完,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住手了。
上官清吼完后,就抿着嘴,一言不发,张妈早就得到上官清回来的消息了,当上官清刚刚踏入院落的时候,她身后就有一个婆子告诉她了,张妈把手里的瓜子全都扔了,整整衣服,然后带着身后一干婆子走到上官清的面前。
张妈对着上官清行礼道:“郡主,奴婢有句话想请教郡主。”
上官清抑制住想掐死张妈的冲动回道:“说。”
张妈笑着说:“奴婢曾听到郡主同夫人打过赌,说是若是后宅出事,郡主就要将掌家之权交出。”
“不错,本郡主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和你这个奴婢有什么关系?”
张妈脸色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依旧笑眯眯道:“厨房乃是重地,如今却出了事,难道说郡主不该信守诺言,将掌家的权利交出来吗?”
上官清笑了笑说:“张妈,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了,本郡主说的是若是出的事情,是本郡主无法解决的事情,本郡主自然没有脸再掌家,可是本郡主有说过,我不能解决吗?本郡主从来都不知道,本郡主的能力居然还要你这个奴婢来质疑?”
张妈听了上官清的话,不由的心漏跳了一拍,连连扇自己的耳光道:“都怨奴婢这张嘴不会说话,惹了郡主生气了,奴婢该罚,该罚。”张妈边说,边轻轻的拍打自己的脸。
上官清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既然是你要求惩罚的,那本郡主若是不惩罚你,那别人一定会说本郡主不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来人,将张妈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你们可别给我偷工减料,到时候张妈可是会向我告状的,你们一定要重重的打,这样才能成全张妈的一片赤胆忠心。”
厨房里没有一个人敢动手,张妈是谁,那是夫人的心月复,若是谁敢动她,谁以后就不要在上官府里混了。
上官清心里冷笑连连,看来这个张妈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府里人宁愿看她的脸色都好过去看她上官清的。
上官清说:“怎么?没人动手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府里养了这么多的闲人,怪不得府里支出是越来越大,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先削减掉一些人,嗯,先把谁赶出去呢。”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她们忽然之间才想起来,掌家的人已经换了。
于是已经有几个婆子和丫头为了表真心,拿板子的拿板子,拿凳子的拿凳子,有几个甚至准备去拿张妈了,只不过,张妈身边有几个彪悍的婆子,才不敢轻易动手。
上官清对几个准备拿张妈的婆子说:“怎么还不动手,张妈自己都发话了,难道你们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几个婆子互相对看一眼,立刻就拿住张妈,张妈想要大叫,但是却被其中一个用准备好的抹布塞住了嘴。
原本几个保护张妈的婆子眼看着张妈被抓,正准备动手,上官清说道:“你们几个是张妈手底下的人,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应该有的,见了本郡主并主动行礼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动手?本郡主早就说过,藐视本郡主就是在藐视皇上,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几个婆子吓得跪到地上,不敢再乱动,上官清一直等到张妈行刑完毕才开始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脸被抓成花的肥胖女人,爬到上官清的脚边哭着喊道:“小姐啊,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够了,不准哭,好好说。”
女人被上官清一吓,哭声戛然而止。女人擦了擦脸上的血水,说:“奴婢是这个厨房的管事刘婆子,早晨的时候夫人要吃百味紫燕鸡,这个百味紫燕鸡,做工十分繁琐,不仅要慢慢的熬鸡,而且还要煮出百种不同的味道在里面。因此做了一天的百味紫燕鸡都才完成一半工序,可是两个时辰前,如烟姨娘的丫鬟悠悠姑娘来说姨娘想吃燕窝煲粥,奴婢心想夫人的还没做好,燕窝就还是先放放,等会儿再做。谁料,一个时辰都不到,悠悠姑娘就来要,燕窝煲粥讲究的就是炖和熬,没有两个时辰,根本就做不好。悠悠姑娘二话不说就砸翻了奴婢给夫人做的百味紫燕鸡。”
“她胡说。”悠悠立刻跑了过来尖叫道。
上官清说:“谁准许你说话了。”
悠悠立刻住嘴,但是眼神一直都在瞪着肥胖女人,上官清问悠悠:“你有什么话要说?”
悠悠说:“奴婢不是做饭的,厨房里的事情奴婢也没资格插手去管,奴婢也不清楚这菜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因此奴婢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就去了,但是她们居然连燕窝都还没有处理,什么都没有做,灶台上还空着两个位子,她们都不知道做。奴婢一时心急就吵了几句,可是这个婆子居然辱骂姨娘,还打翻了奴婢刚刚送过来的极品燕窝,奴婢这才忍不住和她们动了手。”
上官清看着两人问道:“就这样?没有了吗?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奴婢有话要说。”
开口的女人上官清曾经见过几次,脸长的很普通,站到人堆里,绝对发现不了,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着花色的衣服,嘴唇上的颜色很淡,上官清淡淡的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女人说:“奴婢吴妈见过郡主。”
上官清说:“说吧。”
吴妈说:“奴婢要告发刘婆子。”
刘婆子立刻瞪着她,吴妈并不理睬她,而是看着上官清说:“郡主,奴婢想要告诉您这件事很久了,但是一直苦无机会,索性今日一道说了。刘婆子还没做上厨房管事之前,就仗着她家的男人是采买管事,便同她的男人贪污银两,每天虚报采买的数量,并且一起在账上做手脚。”
“此事当真?”
吴妈从袖中拿出账本对上官清说:“郡主这个就是铁证。”
墨竹从她的手上将账本递给上官清,上官清翻看了几张,猛的合上,然后用力一甩,将账本甩到了刘婆子的脸上,刘婆子抽了抽脸,止住疼痛,便捡起账本翻看起来,看了没多久,就跪到上官清的面前说:“郡主啊,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这个绝对是假的,账本是她做的,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图那么多的银子啊。再说了奴婢有那么多的银子,干嘛还不为自己赎身,非要做人奴才?”
吴妈冷声说道:“哼,你男人嗜赌成性,你们贪的绝大多数都进了赌坊了。郡主如若不信可以请赌坊老板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