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刘婆子缓缓的开口道:“你是打算让我把赌坊老板喊过来吗?”
刘婆子啪啪拍了自己的脸数十下,趴在地上哭着说:“郡主,奴婢黑了心肝,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奴婢的儿子狗子生有残疾,脑子不好使,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养活,若是我和狗子他爹都被赶出府去,那咱们全家可就都没了活路。”
上官清淡淡的看着刘婆子的表演,她记得芸娘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上官清不知道刘婆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也不想去问,更不想去查,既然有人不想让她安安静静的掌家,那就别怪她。
上官清说:“刘婆子,若是我放了你,那么别人也会有样学样,都会把主子家的东西当成自家的东西,你若是在别家只怕死一万次都难免责,今日我不为难你,吴妈是吧,你去看着刘婆子,让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就离开上官府吧,至于她的丈夫,你去告诉管家,就说我们上官府请不动他,请他另谋高就。”
“是。”
刘婆子张张嘴还想为自己再辩解几句,上官清看出她的意图,毫不客气的对她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东西都不必收拾了,立刻就给我滚出府。”
刘婆子恹恹的看了看上官清又瞟了一眼吴妈,然后乖乖的离开了。
悠悠抚模着脸,讽刺的看着刘婆子离开了,一回头就看见上官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悠悠不说话,只是跪着,上官清说:“今天凡是在厨房里大闹的,所有人都给我去领十板子,罚三个月月银,悠悠,领二十板子,罚半年月银。”
悠悠突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清,上官清问道:“我这么罚你是不是不服?”
悠悠嗫嚅道:“奴婢怎敢?”
“我知道你是口服心不服,觉得自己没错,错的都是刘婆子,她被赶出府那是自找的,活该,对不对?”
悠悠不吭声了,上官清继续说道:“第一,你身为姨娘的丫鬟,理应顾及姨娘的脸面,你不顾身份与厨娘掐架,丢的不仅仅是姨娘的脸面,更是上官府的脸面,若是让别人知晓,别人不会说你们什么,只会说上官府的奴才没规矩,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教导下人的。第二,厨房闹成这样,连累母亲操心,害妹妹担心,这是在我掌家期间发生的事,若是有心人随意造谣,只怕过不了多久,京城里就会传遍上官三小姐不孝的名声了,光是这两点,我还觉得我罚轻了,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再往上加点。”
“奴婢不敢。”
上官清对墨竹说:“责罚的事情,你负责,若是有包庇的事情发生,责罚加倍。”
“是。”
上官清双眼环视了一干人,有的人恨的咬牙切齿,有的人则是瑟瑟发抖,有的幸灾乐祸,各种表情的都有。
上官清说:“我希望各位引此为戒,不要再恣意生事,我会去管这个人是哪家的亲戚,或者说是这个人有多可怜,我只知道好好干活的人是不会给我惹事的,若是有人再惹事生非的话,直接卷铺盖滚蛋,上官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听明白了吗?”
“奴婢们明白了。”
上官清甩了甩衣袖回了清苑,翻看起芸娘留给她的东西,皇子的病情拖不了多久,一开始上官清只是以为得了恶疾,可是后来把脉后才发现不仅仅是身患恶疾,而且还深重剧毒,这种毒很奇特,不是本国的,倒是有点像是几十年前楚国宫变的禁药,这种毒越是到最后越是凶险万分,不仅面部肌肉全部腐烂,而且全身恶臭难闻,要不了几天人就会活活腐烂掉,在死之前,他一直都是由感觉的,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腐烂的速度,这对于中毒者来说,无意于是精神与**的双重折磨,下这种毒的人要么和中毒的人有深仇大恨,否则不会轻易的下毒。
上官清仔细的想了想二皇子的仇家,发现,这个二皇子的仇家还真是不少,要是再加上宫里王贵妃这么多年来在后宫明整暗整的,仇家没有一千,一百也是有的。
想要逐个去排查,没有大半年的功夫什么都查不出来的。上官清想着王贵妃明里暗里隐晦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下毒的不是皇帝就是太后。而且太后也曾让她不要去插手王贵妃和二皇子的事情,似乎太后知道些什么。
上官清虽然不喜欢太后,但是上官清觉得这件事真不像是太后做的,太后没有理由去这么做。若说太后有多恨王贵妃,那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皇上迷恋王贵妃,太后才会对她敌视,可是现在王贵妃失宠了,太后没有理由还这样对待她。
另外,最令上官清不解的地方,就是关于她的母亲的事,王贵妃知道她母亲事情,她不觉得奇怪,令她奇怪的是,她母亲的死怎么会有这么多上位者去关注。
上官清的母亲不过只是宰相府里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在宰相府里苟延残喘的活了十几年,之后就嫁给了上官雄,但是并没有活多久,很快便死去了。她的母亲无论是从身份还是生活,都是有迹可循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去调查她的母亲。
如烟是皇上赐给上官雄的贵妾,她曾经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她知道母亲的死因,但是并没有说出来,王贵妃说她也知道母亲的死因,她是后宫里为数不多说的上话的女人。这两个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皇宫。
上官清猜测母亲的死和皇宫有瓜葛,如果说这个是真的话,那么岂不是说皇族才是她最大的敌人。
上官清不由得想到为什么他们兄妹三人还能活到现在,为什么没有对他们下手,难道说是因为他们年幼构不成威胁,所以才放了他们一马。
可是她的母亲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王贵妃说她可以把所有有关母亲的事情都告诉她,但是前提是必须救活二皇子。
二皇子身上的恶疾需要静静的调养,至于他身上的毒,想要完全解开的话,很麻烦,不仅药材难寻,而且配置还要加入天时地利,缺少一步都解不了。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二皇子根本就熬不过一个月。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尽快配好解药。
上官清翻箱倒柜的搜寻芸娘曾经给她配置的一些药丸,翻着书本一边寻找配方。秋水从窗户外窜了进来。
上官清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我不是让你去调查如烟的吗?你怎么回来了?”
秋水急忙说道:“上官小姐,不好了,福阳山庄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点。”
秋水急急忙忙的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原来,前不久福阳山庄兵器被盗后,刚得知这个消息,南宫寒就立刻派人去查原因,但是得出的结论却是,木叔等人失踪,福阳山庄目前完全被齐世子霸占,包括铁矿也全都掌握在了齐世子的手中。
上官清惊的一坐到了椅子上,秋水焦急说:“上官小姐,你现在快点想办法还来的及。”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出来。”
秋水说:“木叔他们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齐世子给抓起来了,我想着要不然我先去一趟福阳山庄探探底。”
上官清说:“不,你别去,让我好好的想想。”上官清站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记得前世的时候齐世子兵变失败,要是这次他也失败了,那么到时候福阳山庄的事情就会被皇帝知道。其实说不定皇帝早就知道了,上官清忘了齐世子身边还有一个厉害的太监在看着他呢。
想到这里,上官清后背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她不敢想象,福阳山庄的秘密被曝光后,皇帝会怎么去对待她,哥哥和渊儿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上官清越想越心惊,她抓住自己衣领的前襟,以寻找安全感,她要想办法制止这场兵变,她不能被齐世子牵着鼻子走,如果齐世子不停她的劝告,那么就别怪她上官清心狠手辣了,到最后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有杀了齐世子才能护住所有人。
秋水看上官清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掉,心里明白她是在紧张,其实她又何尝不紧张,若是上官清出事,那么她家主子到时候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秋水心里虽然焦急,但是她不去问上官清有没有想出办法,她知道她这一问,一定会让原本就紧张不已的上官清更加紧张。
上官清问道:“齐世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刚刚收到密报,说是在京城老宅。”
上官清放心的点点头,但是随即又猛然直摇头,齐世子远在京城,福阳山庄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去管,最怕的就是现在掌管福阳山庄的是那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