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闼的婚宴办得很晚,而陈朔似乎根本没打算与陈闼碰面,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作为男方长辈,接受礼节之后就走了。
陈闼很郁闷,他根本没准备好,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个女人让他无所适从。有道是**一夜值千金,而陈闼却是一下子浪费了四千金,他谁的房间也没去,因为他醉了。
自从找来宇文宪、郭云舒、方贵仁、宋福、高道祥、李骋等一干高级文臣武将另开一桌时,他就开始打算醉了,当最后把郭云舒放倒之后,陈闼彻底晕了,他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旁边陈节赶紧过来扶住。
“主人,您慢点。”
“嗯,嗯,好,好。”
陈节不知道陈闼说这几个字的含义是什么,事实他也没去思考这个问题。
“带孤,孤王去书房。”
陈节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往往正是他的沉默才造就了他的老成,所以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去问或是建议一些什么,保护陈闼的安全是他的第一职责。
书房并不远,里面还亮着灯,陈节轻车熟路地把陈闼扶到床上,帮他退去衣裳,盖了被子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放心地离开。
“把那几位大人也扶去休息,别着凉了。”陈节对黑暗的地方吩咐了一声,人就走开了。
自从龙甲卫成立之后,在防卫上,这陈节可以费了大心思,单单陈闼住的这个书房就布置了十多个暗桩,如果撇开护卫的武艺不讲,这种防御密度就是皇宫也不一定比得上,可见这陈节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陈节走后不久,不远处就晃来晃去来了两道身影,一个身材伟岸,一个却是文弱书生打扮,二人相互撑着,正东倒西歪地朝书房方向走来。
“站住!”
暗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四人,前头两人正拦住这两醉鬼的去路。
“你们是,是谁?不认识俺老张了吗?”
“原来是张校尉。您这是?”
“主公找,找俺呢,快带路。”
四名护卫相互对视了一下,这张耀是陈闼的心月复爱将,这谁都知道,只是这么晚了,而且殿下也刚刚休息。
张耀虽然喝多了,却是知道前面挡住了两人,他说完之后,就扶着李香君推开走了过去。
后面四人无奈,考虑到张耀的身份后也不去阻拦了,任由他们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而张耀此次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他转了两圈也没碰见半个人,在这里却碰见了,他也没考虑那么多,直接进去后还真是找对了。
里面很亮,一进去后,二人有些不适应,那李香君的脑袋晕的快已经挂到胸部上了。
“殿下在,在哪?”
张耀酒劲也开始上涌,人都快站不住了,手随便一指,说道:“里,里面。”刚一说完,整个人就软绵绵地栽了下去,直接趴在地板上睡起觉来。
李香君还好是抓着他的衣袖,如果是扶着他,那他这一倒,她哪能爬得起来?
“喂,喂,死,黑熊,骗我。”李香君朝张耀踢了两脚,眼睛微眯着朝里间走去。
“到,到家了。”李香君嘿嘿两声,打了一个饱咯,身体一踉跄,直接扑到陈闼的床铺上了。
------------------------------------------------------------
陈节回去后不久,又折了回来,手中还提了一壶水,他知道,宿酒后都会有口渴的习惯,他是第一次碰见陈闼如此,所以,他不放心,想一下,还是在守在身旁比较好。
陈节推开书房的大门,刚走进去,就看到地上躺了一人,他的心不由一纠,此时,里面卧室里又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申吟声,他来不及多思考,飞快地跑去陈闼的卧室里,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的,陈节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很想给自己扇两个耳光。
床上的陈闼上衣凌乱,在他的下面正压住一人,依稀能看见那雪白的大腿,那申吟声正是从下面之人的口中发出,这种情景还用深入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节背着床悄悄把水壶放到案几上,人赶紧撤了出来,他一到书房正厅,立即看到躺在地上之人的侧面,不是那张耀还有谁?
他走过去探了探,这小子睡得正香,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小噜呼声。
既然陈闼没事,陈节的脑筋开始动了起来,这张耀是怎么来的,那床上之人是谁?而且看陈闼方才的模样,指不定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呢,这更令陈节不安。
他走出门口,手轻轻拍了两下,暗处立即来了两人。
“里面之人怎么回事?”陈节满脸的阴沉。
“属下该死,不过那张校尉说是殿下召见,所以……”
“几个人看见了?”陈节这次声音略有拔高,在这样的深夜里听得格外明白。
暗处又来两人,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下。
“你们的职责是不惜性命保护主人的安全,而如今却让两个人进去了。”陈节的声音越来越冷,那前面二人还想张口说点什么,陈节的后一句话却把他们的所有话都堵死了,“你们走吧,家里的亲人我会妥善安排。”
那地上四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并无二话,站起来走到离书房百步之距时纷纷拔出刀来,二人一组面对面朝对方的心胸刺了进去,四人同时倒地身亡。
陈节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休怪我,既加入,就已死。
他再次拍了拍手,不远处又来四人,看不出任何表情。今日王府大喜,各处都有灯光,所以,刚才的一幕他们自然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陈节手一挥,四人立即过去收尸去了。
陈节又让两人把张耀抬走,之后他才重新回到书房,里面的申吟声还持续不断,他就在书房正厅坐定,完成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要是知情的看到,必然知道,他这是在练功,练道引之术,无疑这定是陈闼所教,他这一入定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外面天已大亮,陈节刚推开书房大门,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然后又是一阵噼噼啪啪声,接着是阵阵的哭泣声,陈节不想多听,对他而方,昨晚的守卫之责已经完成,接下来已不是他的职责范畴了。
不过,他还是让人去请来高道祥和李聘二人,他们作为王府的长史和司马,理应知道这事。
当陈节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二人两眼惺忪,还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多大的事,还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只是当里面一个人跌跌撞撞且衣物不整地跑出来后,李骋彻底傻眼了,这不是他的妹妹李香君吗?
李香君这人高道祥也是见过,他们以前一起游历,对李骋的妹妹也见过几次面,所以,当确认跑出来的这人是李香君后,他的脸色也是极其的精彩。
李香君想不到自己一跑出来,外面还有这么几位在等着她,而且里面还有一位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令她一时之间羞愧难当,她心想今后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还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双亲,因为一时的贪杯,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与他苟合,她能恨谁,她只恨她自己。
陈节心细,见高道祥李骋的模样,知道这个女子他们多半是认识的,此时又见这女子的神情,他就暗暗留意了起来。
李香君左思右想,心里已动了死志,既然已经见了兄长,她再无寄挂,突然转身向柱子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