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前往埃鲁登原野
现在是八只地行龙也把御尘风拉不回来了。身染重病的家伙一心想飞到埃鲁登原野去,无论谁怎么却劝说也好,统统没有用。夏洛娜一直在不停的安慰重病在身的御老板,其实你的病也不太重,不就是长了身鳞甲么,有啥大不了的……
可是御尘风愣是不相信,刚刚还一口咬死了自己没病的家伙现在好像病得比谁都重,还没走出山谷,咳嗽哮喘一起发作,眼泪都流出来了。一直不停地哽咽着,自己这要是死了,还有那么多钱怎么花啊,如果他们欠钱不还怎么办啊……所以谁也没拦住,御尘风坚持在黄昏的时候出了山谷。
临行的时候,御尘风要将薇仙带着一起,出乎意料的是,先知大人根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场阴谋阳谋!
眼看着新的一年就要到了,而跟精灵王国新一年的贸易路线还没有确定。由于阿尔曼帝国的边境斥候狡猾无比,所以基本上每一年的贸易路线都要变一次。而这个变化也不是单方面的,虽然精灵王国非常大度的让兽人的商队行走在自己的国土上,可是也不能想朝哪走朝哪走,这必须有一个既定的方向在里面,所以每一年开年,先知都会亲自到埃鲁登原野去晋见精灵女王,报上他们新一年中将要行走的路线。
反正御尘风也打算回埃鲁登原野,也就干脆让薇仙代表着自己去精灵王国交涉贸易路线。这个举动好歹让半死不活的御老板稍微兴奋了一点,有漂亮姑娘同路旅行心情也会开朗一些,而且多一个人多个帮手。
“要知道,我现在是一个身染重病的病人!”用御尘风自己的话说是这样。“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我们队伍里唯一有战斗力的半精灵已经回了埃鲁登,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在野外让狼吃了也没有人知道啊!你们忍心这么对待一个身染重病的病人么!?”
拒绝一个重病在身的人是一件极不人道的事情,所以御尘风还连带着将山谷中唯一的牛头人也捎带上一起走了。
“都准备好了么?”御尘风背着一个大口袋――据说这是先知无偿赠送给他的一口袋灵丹妙药,为路上头疼发热做准备。在他脑袋上戴着一顶样式滑稽的小帽,这是临走的时候一位善良的兽人为了感谢御尘风为大家砸鱼干,特别送给他的,据说只要脑袋保暖好了,啥病都不容易发。
当然,还临时缝制的帐篷一顶,让一个病人就这么躺在荒郊野外看星星,也是一件极不人道的事情――然后,把它们加在一起,知道的说他们是要朝仅仅只有五天行程的埃鲁登原野进发,不知道的以为御尘风要带队出去夏令营。
“准备完了!”薇仙笑咪咪地提着一个大口袋,夏洛娜挂着短弓,牛头人包里揣了一张巨大的鱼网,小黑的脖子上挽着两个花扣,上面系了两大麻袋干粮。就这样,一个重病号,两个护士一个保镖跟宠物一只,在通红的晚霞中,迈上了前往埃鲁登原野的道路上。
当然,除了御尘风,大家都挺高兴的。
牛头人太森终于可以走出山谷了,在这个鸟山谷里窝了十多年,总共就逮了三个进来的斥候,自己的斧头都快要生锈了……薇仙自然也非常高兴,她本来还在为御尘风的离开感到惋惜,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天字第一号大竟然点了自己的名,而先知大人也出乎预料的痛快答应了御尘风的请求,顺便让薇仙替自己跑跑腿。暗精灵也高兴,夏洛娜只要待在御尘风身边就已经很高兴了,这种快乐没有由来,也没有理由。
至于宠物小黑,它现在正漫山遍野地撒欢,每见到一个动物都会过去骚扰一下。估计这下山谷中的几只地行龙也该高兴了,这个倒霉孩子终于走了……总之,这完全不像一个带着重病号的队伍,说它是一个短期夏令营还比较贴切一些。
有了薇仙带路,一行人不用再翻越进来的那一条山路,在山谷之中另外有一条小径通直接通向冲积平原地带。只要带了冲积平原,距离埃鲁登原野的路程也只有两三天了。
一路上,御尘风充分利用了重病号的优势,基本上啥事也不干,啥东西也不拿,并且在太森对他提出质疑的时候,御尘风简短有力的反驳了牛头人的看法。
“你说你一大早就能提一块卧牛石砸红鱼干,怎么现在连包袱也提不动了?”牛头人出了山谷恢复了自己的本色,他没有带那柄大刀,而是抗起了自己好多年没有用的巨斧。在巨斧长长的握柄上,还挑着俩装满了干粮的麻袋。“这好像说不通啊……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挑这么多包袱!”
这东西本来是挂在小黑脖子上的,可人家毕竟是只宠物,宠物就得有个宠物的样子,死气沉沉的算什么宠物?在满地乱窜进出荆棘树林几次,将包袱挂得破烂不堪干粮撒了一地之后,饭量最大的牛头人在大家的注视之下,自动承担起了挑包袱的责任。
“我是个有病的人,你跟我一般见识,你至于么。”御尘风吃着薇仙从各种树杈上摘下来的果子,一边走一边吃,果核果皮喷了一地。“我早上虽然是能提起卧牛石来,但是你看我现在……连你们先知都说了我有病了,你好意思让一个病人背包袱么?”
“我就没看出来你哪里有病……”牛头人嘟囔着低下了头。“这不还活蹦乱跳,没缺胳膊没少腿。你说说你哪里有病了……”
这句话终于戳到了御尘风的痛处了,他在早上的时候跟牛头人太森一样,觉得自己精神的不得了,莫名其妙就得了一身神力,跟生病半点关系也扯不上。可关键就在那身鳞片上――谁见过人长鳞甲的?长鳞甲也倒还能接受,问题是先知的那一个例子,后来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不知道是那个手欠的家伙把后页给撕了,御尘风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
根据先知那一本很有年代的书籍记载,这个人的遭遇跟自己一模一样,可是他最后也没有月兑了那身鳞甲,而自己好像病得比他还要严重不少,不仅仅是长出来的鳞甲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而且自己甚至连那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那好吧,我也不说我自己有病了。大家公平合理。”御尘风斜着眼睛看着太森,忽然一脸的奸笑:“大家自己背自己吃的东西,免得别人说咱欺负人,这样大家总没有意见了吧?”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太森斧头上挑着的三个口袋,三个口袋中有两个半都是太森自己装进去的干粮。牛头人的力量打战斗力强无可厚非,但是同样的,在支撑着巨大力量跟强悍战斗力的,是让常人看之匝舌的饭量……一旦某场战争中有牛头人的参加,那么运输辎重的队伍必定要比常规的辎重队伍大上好几倍。
“我……我已经在控制自己吃得半饱了。”太森看着大家盯着自己,有点委屈。
“得了吧,你一个人吃的半饱,就相当于我们全部人一天的饭量。”薇仙笑眯眯地又递给了御尘风一捧颜色鲜艳的果子,整个队伍里面,最开心的大概要数她了。
薇仙一开口,牛头人就不做声了――暂且不提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人家说的也是大实话。谁让咱吃的多呢,挑就挑着吧。
就这样,夏令营的队伍开始了朝着埃鲁登原野的征途。
当然,谁也看不到山谷中的情景,先知阁下进入了山洞之中,将魔法大门禁闭了起来。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在走向自己的兽皮长椅的时候,看到了御尘风扔在地下的书,御老板那时候是冲出山动的。
装潢精美的古本正散乱地翻开着,由于那一道折痕的关系,正好又落到了有关于鳞甲那一页上。先知弯着腰从地下将书捡了起来,拍打了一下上面沾上的尘土就要将它放回书架。刚刚走到书架前面又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到了兽皮长椅前,掀开了兽皮一阵模索,从下面模出一张书页,将它夹进了折痕后页,才笑咪咪地将它放进了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