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剑 第十九章 踏入修真界

作者 : 静月禅明

程家村,某大院的一个偏僻小屋内。程晓琴手拿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第三盏灯,总算让漆黑的屋子亮堂起来。

这间屋子背阴,本来已是傍晚时刻,更让屋子昏昏暗暗。再加上那几盏油灯,屋子里不知道重叠了多少人影,让人数不清个数。

“呵呵,”突然间,本来安静的屋子出现一阵笑声。

“二姐,你这注意真棒,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成功了。刚才那村长老头为难我之时,我还怕会出现什么纰漏,没想到你拿了那么点的碎银子就轻松解决。”程志强眉开眼笑,在那一个劲地称赞程晓琴。

程晓琴也没自大得意,谦虚地道:“这都是你家闺女戏演得好,要不是我知道内情,我都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程志强呵呵一笑,小声道:“二姐,你答应我的……”

“瞧你急的,从小到大,二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说完,程晓琴从怀里拿出了两锭金子,放在了桌上。

程志强看到了两锭金子,顿时双眼放光。别说是金子了,就是银子,在程家村也很少看见。老村长见了几两碎银,都可以不顾良心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何况是金子?

程晓琴没有理会被金钱所迷倒的小弟,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小屋。那程志强流着口水地看着两锭金子,仿佛少看一眼就会受到损失一般。只是他不知道,这以花铜板为主的程家村,连银子都没地方花,更别说是金子。财迷心窍的他心里一味图财,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了。

话说程晓琴走出这间屋子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转头去了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比刚才那间好不到哪去,但起码向阳。只是这傍晚时分,也得须要灯油来撑亮。

“弟妹,怎么样了,答对好了么?”这屋子是间客房,正是程晓琴为陆松准备的。

程晓琴没有客气,就像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样,大步走进,坐在了一把宽椅之上。道:“都答对好了,只是给那老村长的碎银,也算是意外破财了。你得顶一半,不然我可亏了。”

陆松呵呵一笑,知道自己这弟妹的脾气,随手在怀里拿了一些碎银送上去。

“能得到二弟一半的家产,这些碎银算得了什么?”陆松悠闲地坐在靠椅上,喝了一口不算好也不算坏的茶水。

“请你把话说清楚了,我答应分给你的,可不是柏哥的一半家产,是陆丰那野种的一半。”程晓琴为人计较,在不知陆松的话有意无意之时,还是把话说清楚得好。

“呵呵,对对,是我言误了,是我言误了。”说着,陆松的眼神,在程晓琴不注意之下,闪过一丝狠辣。

※※※※※※

另一边。陆丰被抛到河里后,只觉四处的水压要挤爆自己一般。在这没有空气的环境下,陆丰运起刚学不久的“大诺般德功”。要说陆丰是修真奇才也不为过,短短几日,便可以做到了凝神闭气的境界。

只是陆丰毕竟是初学者,不仅真气不足,而且经验也不老道。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的外功加心法,完全可以突破这该死的牢笼,然后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逃生。这样即不会暴露功法,还不会弄出乱子,一举两得。等逃生后,自己偷偷地跑回家,找爷爷做主。还怕母亲把自己送回程家村不成?

可是现在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看来是高估自己了。能在水下维持一段时间不死,已经很厉害了。单凭自己那练了两年的外功,还不足以撑破这猪笼。尤其是绑在身上的大石头,也不知道那些大汉是用什么绳子绑的,竟然怎么也挣月兑不开。

陆丰不知道的是,其实这都是水压的问题。如果在地上,他可以很轻松的搞定一切。但在水里,完全就两码子事了。在水里,除了水压之外,更多的就是阻力。好比你在陆地上打一拳,可能会用很快的速度完成。但到了水里,因为阻力的问题,就会很费劲,道理是一样的。

正当陆丰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年轻陌生男子游了过来。那男子和他同样有着凝神闭气的能力,而且在水下还可以行动自由。不用多想,谁都知道这男子非等闲之辈。

陆丰没有太多的处事经验,本来就慌乱的心情,再遇到了这陌生男子后,更加不知所措。一急之下,闭气功松散,一口河水灌进了嘴里。

咕噜~,陆丰呛了一下。只觉河水从鼻孔、嘴里一个劲儿地灌入。没多大一会,陆丰只觉这几口河水像惊鸿一般,不可收拾。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摆月兑呛水之苦。

那年轻男子正是有着踏雪无痕境界的神秘人,见陆丰被扔进河里后,第一时间就跳了进来。这孩子是自己故友生前的唯一后代,不能就这样被害死。

这男子并不擅长在水下活动,别看他行动自如,但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能这时已经有人想到,不错,这人正是当年在满月酒席上,送陆丰一条“清心坠”的程样。

当程样在水下找到陆丰时,正好看见陆丰因呛水而痛苦挣扎着。心下一痛:好孩子,别着急,叔叔马上来救你。

因为陆丰中毒事件是酒席第二天的事情了,所以程样并不知道陆丰只能活到十岁的事情。而后程样一直在昆仑山修行,几年来从未踏入过世俗界,所以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是几年下来,程样回到中原想与陆柏一聚,没想到竟然见到的却是兄弟的尸首。伤心之下,又见旁人对陆丰冷嘲热讽,家里人更是对此子漠不关心。怜悯之下,便起了带陆丰回山的念头。只是不知此子心性如何,便一路跟来。如果陆丰心地善良,便带回山中;如果陆丰心地险恶,便不再理会,由他自生自灭。

但这几日的观察来看,陆丰能在自己不懂水性的情况下,去救落水的表姐,可见心性纯良。在此值得一说的是,陆丰几日来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没有练“九星望月步”和“三十六路罗汉拳”这等外功,只是每日晚上睡前修行一遍“大诺般德功”而已。所以,陆功会修真功法一事,程样并不知情。

眼见陆丰就在眼前,机不可失。程样费尽力气,一把抓住猪笼,用最快的速度将陆丰带了上来。

岸上。

“咳~咳!”陆丰拼命地将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直到此时,自己才好受了许多。

叫一般人来讲,经历了这翻事情后,无不是记恨在心,戾气十足。只怕是这孩子会因此改了心性,或是产生心理障碍。最担心的是,程样怕陆丰有复仇之心。

不行,在带走他之前,还要再考验一翻。

程样心中这样想着,于是拿出一把匕首,扔到了陆丰身前。道:“你现在安全了,是你自己回去报复,还是让我来帮你?”

陆丰刚刚好受过来,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位救了自己的恩人。问道:“你和他们有仇?”

程样摇摇头,道:“无怨无仇!”

“那你为什么要报复他们?”陆丰不解的问道。

呃?程样显然没有料到陆丰会这样问,疑惑地看着陆丰,道:“是你和他们有仇,他们这样害你,难道你不想报复么?见你可怜,我可以免费地帮你一次。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就杀光程家村,解你心头之恨。”

陆丰本来并不笨,只是在命悬一线之时有些糊涂罢了。一听眼前恩人这样说,才回想起来刚才发生的情景。摇了摇头,使尽力气站了起来。笑道:“我又不恨他们!”

“他们这样对你,你不恨他们?”就连程样都有些难以相信,虽然这是最好的答案,但如此事发生在程样自己身上,他都不能保证会这样心无怨念。

陆丰深吸一口气,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俗家弟子要守三戒,戒贪、戒嗔、戒痴。守三戒者,可得常乐……

微微一笑,陆丰道:“仇恨和埋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算我现在去报复,又能怎样?报复不会让我的生活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只会让我越陷越深。只有放下,放下一切恶因,才不会得到恶果。放下一切负面的情绪,才会得到极乐。”

程样深深地看了一眼陆丰,他入道修行年头不长,所以不太懂得佛法。如果换了别人,一定清楚的知道陆丰讲得是佛学理论。但程样却不知道,他只是惊讶这眼前的八岁男孩竟然有如此心境。难得,难得!陆兄,你能有这样好的子嗣,真是你的福气,想来你也能安息了。

“孩子,你可有师承?”程样怕出现乌龙情况,于是便想问个清楚。

陆丰征了一下,以为自己说的太多。像刚才那一翻话,都是师傅师叔平时的教导。换了别的同龄人,还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没有,绝对没有!”陆丰马上否认,自己有师傅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哪怕眼前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说,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了师傅。

程样最盼得是什么?就是能带陆丰回山,一听他没有师承,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还管得陆丰异样的表情,和否认有师承时说话的态度?

“好,在他们的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后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会有新的生活。”程样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

什么?程样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八岁的小男孩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在他想来,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救上来后,应该先是哭哭啼啼,然后又恨又闹,嚷着报仇之类的。最后,通过自己的劝说,放弃报仇,兴高采烈地跟着自己回昆仑山。这才正常嘛,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要回洛阳城找爷爷,让他老人家为我做主!”陆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严肃,在他的心里,现在只有爷爷才是最亲近的人。

“你听我说!”程样这时急了,双手把住陆丰的双肩,道,“你的家里没有人喜欢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跟我回昆仑山吧,我让我的师兄收你为徒,让他教你修仙之道,离开这人世凡俗。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来害你,也不会有人再冷漠你。难道不好么?”

陆丰又是一征。是呀,如果跟这位叔叔走了,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自己希望看到的。这位是救命恩人,没有不能相信他的理由。可是……就这样走了,爷爷那边……

正当自己犹豫的那一刹那,陆丰耳边仿佛听见了师傅的声音:“丰儿,跟他去吧。这一切都是缘,将来你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相信为师的话,跟他去吧!”

师傅!?在程样疑惑的眼光下,陆丰双眼发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是的,这是师傅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让我跟着眼前的叔叔走?一切都是为什么?和我断绝师徒关系,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认识这个人?

突然间,又想到了和师傅离别时,师傅说过的一句话:我能教给你的,只有这么多。用不了多久,你会遇到新的师傅。他会教给你更多的知识。记住,我的存在和‘大诺般德功’的存在,你都不要告诉任何人。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师傅他老人家,有意如此安排?

陆丰心中矛盾不止。他知道,一旦点头答应了,他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如果不答应,就枉费师傅的一片苦心。

程样心里紧张地看着陆丰那犹豫的脸色,他是真心的想带走陆丰。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故友而带走他,此时的心中,对陆丰更多了一点希望和一点喜欢。

是的,程样和周文才他们一样,喜欢上了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就在程样高兴的心情下,陆丰终于点头答应了。从这一刻起,陆丰在世俗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是的,一个被关进猪笼,投入河里的死人。

程样并没有将自己和他父亲认识的事情告诉他,他害怕再次引起陆丰心中的波澜。他更害怕,让这孩子见到自己就会想起父亲。他希望陆丰彻底的忘记尘世间一切,只有这样,才能潜心修道。

就在程样和陆丰离开不久,此地又出现了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和尚。

“天量师兄,陆丰习‘大诺般德功’难道不和道家的功法冲突么?”问话的人面无表情,无悲无喜。手拿金箔,却披残破袈裟。这人正是梵诺寺长老,地量和尚。

“会!但只要‘大诺般德功’能突破第三层,进入四层境界。到那时,不仅不会冲突,还会相辅相成,让其功力更上一层楼。”天量大师手拿法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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