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 249 甜入心里

作者 : 南觅

“因为怀陌相信,公主是聪明人。舒榒駑襻聪明人容许偶尔被乱花迷眼,但云开雾散也快。”

“云开雾散?”容颜绝美,眼中讥诮。

迦绫笑着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爬上桌上的水盆之上,那里面如今只剩下血水,是为怀陌清洗伤口所剩。

“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但是怀陌,你记住,我初衷不改。”

迦绫说完,端起水盆离开妾。

怀陌眸色轻拢,淡淡看着迦绫离开。双眸深暗,全然看不出此刻心思。

迦绫走远,阿非立刻上前来,迦绫将手中的水交给阿非,阿非看清里面血水,又立刻看了眼迦绫的手,眼眸深处一抹情绪极快划过。迦绫轻声道,“联系我二哥,知道该说什么吗?”

阿非颔首,“是,公主。甓”

迦绫快步离开,走至半路,却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竟是毫不犹豫,“让沉鱼立刻过来,现在,马上。”

阿非眼色动了动,颔首。

沉鱼来得快,却微微不豫,她虽易容成了普通丫鬟的模样来见迦绫,脸看起来僵硬,可眼睛骗不了人,虽然她很会伪装,可惜她的对手是迦绫。

迦绫见她目光不悦,讥诮地笑了笑,“你既已打算与我联手,还怕他知道?”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沉鱼淡道。

迦绫笑着摇摇头,“你难道没有听过……兵贵神速?”

沉鱼看向迦绫,目光如三月初春时的河水,看起来似乎是暖的,其实一碰就会知道,应是寒得浸骨。

迦绫亦不愿与她废话,只将手边的小瓷瓶拿过,便朝沉鱼扔去。

沉鱼下意识接过。

“吃了它。”命令的口吻,一如她与生俱来的高贵。

沉鱼或许被人捧在了手心里许多年,可是这一刻,谁是天之骄女,一眼已经了然。

可沉鱼也不是随她揉扁捏圆的人,即使眼前有求于人。

“什么东西?”

“毒药。”迦绫坦然。

沉鱼双目一眯,戒备地后退一步。

迦绫冷笑,“也就这点胆识,还想与我为盟?”

沉鱼反唇相讥,“若今日换做是我给你一瓶毒药,你就会义无反顾吃下了?”

迦绫定定注视着沉鱼此刻这张其貌不扬的脸,忽地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们俩的位置可能互换吗?”

“你……!”沉鱼被迦绫的嚣张傲慢激怒。

迦绫豁然站起身来,俨然已经不耐,“吃不吃,随你。我说过,兵贵神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拖延。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非我助你不可,我却不然。”

沉鱼眯着双眼,紧紧注视着迦绫,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锋。

而后,沉鱼忽地将瓶塞拔去,空气里响过一声轻微的响动,而后,倒出药丸,仰头吃下。

迦绫将沉鱼眼底的阴狠收入眼中,微微一笑,“你不要想着你此刻吃下,之后再去求怀陌为你解毒。”

沉鱼脸色微变,显然,迦绫正正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紧紧视着迦绫,心中已慌。

迦绫此刻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任谁都会慌,都会猜想,难道无药可解?

“有药可解。”

沉鱼正正想着,迦绫就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回答了她。

迦绫傲然,“不过你最好不要解,若你还想嫁入丞相府。沉鱼已经死了,你想易容一辈子?你当文帝身边的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是易了容?除夕之夜,文帝借守岁的机会,也为献王和五公主接风,到时三品以上大臣都会入宫,你记得按时到这里来,随我入宫。”

“你……这是……”沉鱼说着,手掌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脸。

迦绫笑,“你原来的脸虽然美貌,可见不得光,如今用药物为你换张脸,也许比不得你原来貌美,但至少不会见光死。就像……你和怀陌一样。你原来或许得到他的爱,可你见不得人,往后你不一定会得到他的爱,可你至少名正言顺。沉鱼啊沉鱼,你既不是沉醉也不是我,容貌和名分,你得不全,总要牺牲一样。”

沉鱼被迦绫毫不留情的奚落,压根顿紧。

迦绫丝毫不介意沉鱼的怨毒,她不怕,只道:“自己想清楚,若是舍不得你那张脸,这里是解药。”

迦绫说着,又扔了个瓶子给她。沉鱼接过,看了迦绫半晌,而后缓缓道:“我会按时来找你,解药,我留着,我总有能用它的一天。”

迦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沉鱼离去。

迦绫脸上的笑半点未消,“很好,就这么怨毒下去吧,然后把你心中的怨毒和阴狠悉数发泄到沉醉身上。”

……

沉醉醒来时,怀陌早已经离去多时。昨晚折腾得久,他难得好心没有吵醒她。

沉醉往一旁看去,却见他原本躺的地方有一抹艳红。

竟是之前被她扔出,后来怎么也找不到的簪子。

沉醉惊喜,立刻抓过,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难得那簪子牢固,竟是丝毫未损,连个小纹裂也不见。红如血,光如火,拿在手上,那簪子俨然生了光,照得她的手也明艳。

她迫不及待穿衣下床,走至梳妆镜前,草草挽了髻,将簪子插上。

瑰红的宝石,衬得人也如瑰宝一般动人,目光一时黏住,连她自己也移不开眼。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从镜子里看去,手指缓缓抚模上,唇角溢出一抹笑,甜入心里。

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入了她的心坎。她爱他外在那般清雅内敛,也爱这些瑰丽明亮的东西,仿佛这美时时刻刻都在毫无保留绽放。耗尽能量绽放的东西,总该为人喜爱。

就像他的心意。

沉醉笑着又将簪子拔下,拿在手心里细细摩挲。

她懂。

他虽然想她回到他身边,却仍会答应她,只要她怀孕,就让她留在这里;一如他虽然生气她,将送她的东西重新藏起,临别时,却仍旧留给她。

怀陌,还好你遇的是我,还好我遇的是你。

沉醉笑着重新躺回床上,又捏着簪子快乐地在翻滚了几圈。

直到外面敲门,有清脆的童声在外面叫,“娘……娘。”

沉醉回过神,立刻起身,又拢了拢衣裳,前去开门。只见门外,太聪明正牵着太明珠,太明珠见到她,甜甜叫了声,“娘。”太聪明对沉醉解释道:“原本打算送她回父亲那里,可之前的事……”太聪明说到这里,看了看底下的小人儿,直接略过,又道,“少主人也说,他离开之后,可以让明珠过来陪伴夫人。”

沉醉自然明白。

当初她的母亲临死带她回这里来就是想要九清宫保护她,原以为这么多年风平浪静了下去,却被发现。若是这时离开,也确实不妥。

沉醉点点头,矮去,与小娃儿对视,和蔼笑道,“明珠愿意陪娘玩吗?”

小娃儿闻言,笑逐颜开,搂着沉醉的脖子,咯咯直笑,“明珠愿意和娘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小娃儿说着,主动凑上去,往沉醉脸上亲了一口,又道,“大小白走了,明珠终于只用认一个娘了。”

她说着,还有意学着大人的模样呼出一口气,努力表示她松了一口气。

沉醉被她天真的样子逗乐,将她抱起,进屋里去。

小娃儿抱着她的脖子,从上往下,正好见到沉醉微微敞开的领口里,脖颈上几处青紫的痕迹,不由低呼一声,“娘,你被虫虫咬了!”

沉醉一愣,小娃儿的小手随即扒拉开她中衣的领口,就指向某处痕迹,还一面回头对太聪明煞有介事道:“小姨,娘的房间里有虫虫,看,虫虫把娘的脖子咬了好多包包。”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去。

沉醉脸绯红,唇角僵硬,恨不得找个树洞藏进去。

太聪明目光微微一闪,移开,假装没听到。

小娃儿还在研究沉醉的脖子,嚷嚷,“小姨,快点帮娘把虫虫赶走。”

沉醉慌忙将她的手拿开,又迅速拢好自己的衣领,轻咳一声,“不必了,虫虫已经走了。”

又立刻对太聪明道:“去叫红久过来。”

找个借口将她支开,总好过让她在这里看她的尴尬。

太聪明识趣,点点头就赶紧走了。

小娃儿仍旧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求知地问沉醉,“虫虫什么时候走的啊?”

沉醉脸红得能滴血,吞吞吐吐,“今天早上……走的。”

“今天早上?”小娃儿偏着头,自我融会贯通地问,“是和少主人一起走的吗?”

沉醉下巴哆嗦。

……

小娃儿、红久、太聪明陪了沉醉大半日。怀陌在时,她总觉得应付不过来,好像一个自己都不够用,怀陌一走,心中却忽地乏味。

虽然小娃儿也事多,再加一个红久……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仿佛心和身体是剥离的。她一面笑着陪小娃儿玩,一面心中寂寞。这种感觉到天黑之后尤为明显,小娃儿玩了一整天累了,在太聪明怀中睡去,太聪明将她抱回去,红久也跟着离开。

沉醉独自坐在床头,心中想着她昨晚的假设。

假如她有了孩子,她真的可以不再想他吗?

孩子……太明珠也是孩子,一样能闹腾,她还是想他。

沉醉忽地对怀陌生了怨念,她原本还以为怀陌果真那么体贴,怕她无聊,特别宽赦,让小娃儿来陪她。此刻,她才知他的险恶用心。

哼……

就是让她早些知道她离不开他是不是?

沉醉轻哼一声,低骂,“臭怀陌,这次就不让你得逞!一定不要回去!”

……

除夕眼见就到了,九清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往日什么样,仍旧什么样,往日不觉得,可在这样普天同庆的大日子里却显得冷清。大约无遇也是觉得冷清了,几乎日日与沉醉一起用餐,不是他去沉醉那里,就是让沉醉去他那里,变着法的找机会和沉醉相聚。到后来的时候,甚而主动提起沉醉的母亲来。

“听说萧越仁将你娘软禁在了宫中,不如我发个帖子过去,让你娘过来陪你过年?”

沉醉双眸乍亮,几乎月兑口而出要说“好”,却又想起怀陌一再的警告:“记住了,一定不要和无遇谈你娘,更不能让他们相见。”

怀陌一再叮嘱,认真的样子半点不像是吓唬她。她要细问,怀陌却不肯多说,只说若出了差错,他如今捉襟见肘,无暇保她。

她又将罗敷近段时间的神秘联系起来,心中也隐约明白了什么,揣测她那神秘的娘和无遇必定有过节。

沉醉虽然也想借机救罗敷,可却不想罗敷刚刚离开狼窝又入虎口,只得推月兑,“这倒不用,我见过她,她如今很好,怀陌也答应了我会救她。”

无遇不轻不重吐出两个字,“不孝。”

沉醉狠狠一哽。

无遇道,“记住,往后若是我被软禁了,不论我看起来有多好,我都是要你来救的,嗯,越快越好。”

沉醉唇角狠狠抽搐,望着无遇,“连你都被软禁了,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用?”

无遇没回答,只冷声斥她,“问那么多做什么?记住就是。”

“……好,那你到时记得提醒我。”

除夕,宫宴。

与其说是宫宴,不如说是国宴,只因在场,南诏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少。

未来的国君,二皇子迦生;南诏公主迦绫;还有……临时赶来的南诏骠骑大将军父女。

原本迦绫嫁夫随夫,二皇子停留探妹尚还说得过去,却偏偏在这微妙的日子里来了两名不速之客,却是南诏的骠骑大将军庸人带了其女庸皎。

南诏的骠骑大将军庸人十岁便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南诏一时传为神话,名字虽庸,人却不庸。手握南诏五十万大军,武官之首,实际上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南诏至今江山稳固,可说七成功劳便是归功于这庸人。

而他忽然而来的理由却几近儿戏——为护送爱女庸皎。

原来,庸皎与迦绫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是手帕之交,庸皎收到迦绫书信,迦绫言语之中思念,庸皎同样思念这位一起长大的姐妹,一心前来探视,其父庸人爱小女是出了名的,这才亲自护送。

时机倒巧,两人前一日进京,第二日便是除夕宫宴,亦是为献王萧离和云罗公主洗尘。献王和云罗公主已经三年未回京。

而这宫宴的座次却也奇妙,皇后与瑾妃仍旧位于文帝左右,只是云罗公主却不与皇后一起,而是和瑾妃一起。

庸皎也并不与其父同桌,却是与迦绫同桌,而迦绫,正是与怀陌同桌。

这座次显得混乱,偏偏文帝默认。

庸皎似乎不胜这等场面,一直微微低着头,众人具体也看不清她的长相,只隐约看得是个清秀纯美的姑娘。然而,再是清秀,与光彩照人的迦绫坐在一处,无形中便落到了阴影里。

只除了一人。

萧尧看得清楚,怀陌已经是第三次往庸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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