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老听了微微皱眉,还不及多过寻思,高阳又道:“还请贺道友带我等前往客房,我等确实乏了。”
贺长老被打断,听将后面高阳所说的‘吾不与你计较’当为同意,就对高阳、拂云等人稽首道:“好,诸位且随贫道来。”
说罢,就在前边引路,带众人到了八卦乾位最里面一座观宇,却是此处第一位,让众人入内,拂云交代士兵分布把守过后,送贺长老出观,复回了观中,一声令下,便将观门关闭,那贺长老一路而回中央宫殿,这时才有空凝眉思所高阳所说那两句话语,这一沉思,路走过一半,突然脸上青红变换,眼中三昧真火都喷了出来,却不敢声张,只得气极败坏而回,有那灰溜溜之态。
却说高阳等人正进内堂,那怀清咯咯娇笑个不停,花枝乱颤,迎丝问其故,怀清笑了良久,眸中波光盈盈看了高阳一眼,真个百媚横生,说道:“那老道说‘一撇一捺,夕上夕’意思为人多,后面叫我们理解。”
众人恍然,那拂云与迎丝顿时联想到一块,也咯咯娇笑起来,拂云指着高阳笑道:“没想到教主竟然骂那老道为顽固畜生,还让其无言,教主真个才思敏捷。”
真元宫众人也明白过来,想笑又觉不妥,只脸皮抽搐,好生怪异,应杰对拂云说道:“我等前时受了些轻伤,还要调理,先就回去歇息了。”
拂云自分了房间让他们去了,高阳与拂云、怀清等人谈笑一段时间,想及自己还对法会不熟,便问道:“如今正是初八,后天就是法会开始,但不知这法会有何规矩?”
拂云解释道:“也无甚规矩,如那龙虎大会一般,只不过分了三国势力交杂,不过都为道教之人,多有不对路,加上我三国利益恩怨,都在此上解决,到时教主与拂云一道,露头过后便能知晓了。”
高阳又问了细节,拂云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言语不详,倒是迎丝解答颇多,只不过三国利益化分在此次法会上分出高下,终南山就是执中之人,弄明白之后,高阳沉吟片刻,起身告辞:“既然如此,贫道还有要事需忙,便先行告辞。”
拂云等人都知道高阳还要教徒弟,都起身相送,安排了上房,终是因所执木牌,乃是下房,观中房间有限,高阳带空灵一间,升云、黄甲、白狼三人一间。
高阳与空灵进了房间,让空灵将宏净塔摆放在桌上,说道:“空灵,吾要进塔见虞初,你在外边看护。”
空灵无不应是,高阳将身一晃,化成一道紫光进了宏净塔中,到了第二层现身出来,金光闪过,身影显露,虞初见得,连忙上前拜见。
高阳伸手一指,有金云自地下升起,聚成云床,高阳盘膝坐于其上,对虞初说道:“你既拜我为师,当要尊师重教,吾与你直言,听吾黄庭,只归流我大道,你终身也不得违叛于我。”
虞初叩首而拜:“无论仙佛英雄,没有不忠不孝的,若无此大道理存在,天地不存也,弟子既拜师尊,自当遵从师尊教化。”
“哈哈,好好好。”高阳大喜,说道:“为师今日便传你黄庭精要,你且好生听讲。”
虞初大喜而泣,老泪盈颊,又赶忙拜得几拜,这才在高阳催促下盘膝而坐,平复心神,静听高阳**。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是曰玉书可精研。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
高阳诵讲黄庭,也无变化,却似大道吐露,多有玄妙,因人而异,各有其所悟,但都不离黄庭精义,此次讲道,也无对虞初有所屏蔽,大道对其敞开。
虞初但觉自身处于一种玄妙意境,这意境又化成当日初次听讲所化的一条飘渺大道,祥云瑞气,金光万道,霞光附应,仙音阵阵,有那万众生灵依附,这生灵有兽有人,有妖有怪,有魔有鬼,有龙有凤……,这些生灵栩栩如生,说话生活,飞舞争奇,各演变化,似若一个奇幻世界,通向远处飘渺大道,无穷无尽。
虞初福至心灵,那黄庭精义记存在心,有那炼精化气之要,有那炼气化神之秘,更有那炼神返虚之法,虞初只激动的浑身颤动,闭合的双目都有泪水溢出,浊泪滚滚,却脸带笑意,有那超月兑之意。
朝闻道,夕死可矣。
高阳见虞初模样,心中亦是高兴,自此之后,玄教便多了一个炼神返虚的人物,而且这虞初竟然能自己炼出那书中世界的秘术来,受五百年折磨,身如凡人,受尽屈辱,却还能心性不移,可见是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
在高阳看来,那书中世界,其实就是小说!所谓小说者,乃采集民间传说议论,借以考察民情风俗,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也。若是给这虞初时间,说不得他也要成就诸子百家之一,且是一脉开派之祖!
只是如今虞初受那九幽污秽所制,法力元神被锁在体内,自身实力十不存一,全仗那书中幻界。若非有黄庭同化之妙,正好能救虞初,虞初亦是诚心拜师,转修黄庭,若非如此,高阳怕也不能收其为徒。话其说来,若非有黄庭玄妙,虞初又要何时才能月兑身,亦或永世月兑身无望,最后受人打杀,或死于险境?加上虞初自说所学已尽,拜高阳为师,其实是明智之选,高阳亦是乐得捡了便宜……此皆种种,并非无因。
却说虞初将黄庭运转,体内有紫光隐闪,体外却有红黑光芒状若丝网,密密麻麻,将其身体封锁,那紫光时闪时灭,那红黑光芒交杂,光芒大盛,将紫光死死压住在体内。但过不多时,那紫光如萤火般浮现在虞初丹田,点点尘埃也似的紫光流淌到那黑红光芒中,再过一段时间,那尘埃也似的紫光流转到了三百六十五个正穴中,闪烁间一点点发亮涨大
高阳将黄庭讲罢,到了炼神返虚之境便停了续讲,虞初周身有数百个紫光如萤火般闪亮,都分出一点点紫光流淌在全身经脉中,一点点蚕食、同化,化成那黄庭法力。
高阳见其还要修炼一段时间方才能将体内的污秽法力全部化成黄庭法力,当下便一掐法诀,坐下金光一涌,将身淹没,便消失在塔内,出了塔外。
见空灵就坐在一旁,天色也不早,已是月光笼罩,正吩咐道:“你可打坐休息……”
“咦?”却突然体内起了某些反应,那体内炼就的雷光颤动了一下,似与一方有了感应,当下就脑中灵光一闪,改口对空灵说道:“空灵,你看着一下,吾有事情需得查探,你切不可让人进了房中,若是让人发觉我不在房中,终是不妥!”
“教主要出去?”终南山修为高深之士太多,空灵怕高阳有失,忧心劝言:“这终南山到处都是禁法,连地下都有阵法禁制布置,教主不拿木牌,如何神鬼不知而出入?”
“嘿嘿。”高阳嘿然一笑,说道:“那木牌拿了何用?只能出不能入,且还上不了主峰之上,你放心就是,这些禁制在吾眼中形若无物,若是我想,出入随意。”
说罢,就一掐土遁法诀,化一道黄烟钻进了地下,果然潜下有三丈,就见一层光晕铺展,有符文云气流转,正是那终南山专为防备那些会地行术之人所下,将终南山地基全部笼罩,中心之处更有数十杆大旗排布,放出玄光护着一条七彩灵泉,氤氲气升,灵气浓郁,正是灵根所在。
“防护的如此严密,可惜对我无用!”
高阳冷笑一声,张口就喷出一团鸿蒙紫气法力,落到符文云气光晕上,如那染色一般沾之就散,铺展开来,不一会儿就有车**小,高阳将身一钻,就没进了其中,从下方石土中而出,黄烟包裹,高阳将手一指,那紫色缓缓收敛,化成一粒尘埃也似的紫色光点,让人难以发觉。
高阳顺着体内雷光所感应到的地方潜去,感应之中那地方其实就在终南山地下数百丈之下,每过十丈,就有一层防护禁制,高阳依旧依法而破开禁制,虽然自己出入随意,但也不得不佩服这终南山的谨慎,一直过了九重,方才不见再有禁制出现。
又下潜数百多丈,感应到位置所在平行,高阳又顺方位直走,过有两三里,突然远远见得一座十丈高的金塔,这金塔与宏净塔一般模样,都是中级法宝,佛光萦绕,与周围土气连接一起,金黄一色,似若一体,若非亲眼所见,万是感应不出这里有一件法宝!
“好家伙!万塔寺的目标原来是终南山?再加上净持等人所为,其意是将龙虎山收服,如此一来,不难猜出还有许多隐伏在其它二流势力旁,这边与终南山做过一场,三国之中的势力多是道家中人,都来此齐聚,存的是一网打尽的心思,好啊,这群秃驴!好谋算啊!!”
高阳瞬间就联想到许多,心头大震!净持等人所说的计划,就是在终南山法会开始,本来高阳不打算参加此次法会,便多是因此,如今见得这座金塔,当下就知道自己所猜不假,加上当日净持等人所为,其意是将龙虎山收归,或是覆灭,那时净持还拼命往炼神返虚之境晋升,有那魁首派作内应,若是再有援军,又加上其他门派掌门等都来这终南山圣会,不难猜出,其结果必是不好!如此一想,那其它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