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壳天使的内核 第四十一章 当众难堪

作者 : 成一事

晚上邓小姐请吃饭。因为元宵节那天晚上有事没请,所以今天晚上补请。邓雅致拉着小唐过来这边。小唐笑说:“你自己看一下,这里哪有我的位子?你把我安排在车顶上啊?”宋小雨见状笑说:“我坐后面去吧。”小唐笑说:“别,我来可不是为了抢你的位子。”韩菲霏微微笑了笑,别有一种深意在里面,说:“那我坐后面去吧。”邓雅致急了,说:“你哪能坐后面去?你坐后面去我怎么跟我姐交代?她会骂死我的。”韩菲霏开心笑了笑,心里特别满足。莫莉皱眉说:“我坐后面去吧。”说着下车。邓雅致,小唐保持沉默。莫莉一脸气愤,径直朝后面那辆车走去。韩菲霏说:“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坐后面去。”宋小雨说:“我也是。”邓雅致有点不知所措。小唐不屑笑了笑。

这时邓小姐下来了,她刚在上面接一个电话,好奇问:“菲霏她们呢?”小唐笑说:“坐到后面去了,刘成畅在后面,然后莫莉,宋小雨跟她同一阵线的,所以也坐到后面去了。”邓小姐笑说:“哦,不会有点挤啊?”小唐笑说:“挤挤才热闹。”邓小姐,邓雅致忍不住好笑。

到后面这辆车,副驾驶空着没人坐,后排也只坐着两个人刘成畅和苏菲。宋小雨好奇问:“林之乎呢?还没有下来啊?”苏菲说:“下来了,被阿敏拉到后面那辆车上去了。”莫莉说:“我坐前面的。”说着已经坐了上去。韩菲霏见刘成畅坐在里面,苏菲坐在外面,笑说:“四个人好像有点挤。”宋小雨说:“没事了,一会就到了。”韩菲霏说:“我那边上车了,我要坐外面,今天头有点晕。”一面说,一面绕了过去。宋小雨说:“不用的,我先上,你后上,不就坐外面了。”韩菲霏假装恍然大悟,笑说:“是啊,瞧我这脑袋,一时都转不过弯来,算了,都过来了。”

坐好这时宋小雨的手机响了,方凌打过来的。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说晚点网上聊。莫莉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们两个人彻底和好了。”宋小雨不好意思笑了笑。莫莉说:“去年年底看那个样子就知道你逃不出方凌的手掌心,他就是一棵歪脖子树那也歪得特别好看,歪得超级有型。”韩菲霏说:“这就是缘分了,是她的就是她的,逃不掉。”莫莉不屑说:“什么缘分啊?根本就是缺心眼加死心眼。”刘成畅说:“缺的那个心眼是死的啊?”一车子的人忍不住好笑,包括开车的孟司机。

到包间,菜上来了,酒也满上了,但大家都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首先林之乎情绪比较低落,没什么话,她不开口引出话题,其他人都不知道聊什么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家已经习惯了她在那里说笑;然后莫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饭桌上的话越来越少,今天又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就更少了;最后韩菲霏,她善于观察四周的环境,别人活跃她就跟着活跃,别人沉闷她也跟着沉闷,虽然难免庸俗,但却不会犯错,另外她心里也确实有些不自在,开年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接到的单却不多,金融危机已经开始慢慢蔓延了。这三个相对活跃的人此刻都不活跃了,其他的人可想而知。

邓小姐注意到了,勉强笑说:“怎么看你们一个个情绪都好像很低落的样子?”小唐也注意到了,笑着看着林之乎说:“林之乎,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不多言,不多语?”林之乎说:“没怎么,不想说话不行啊,又不犯法。”小唐笑说:“不是关心你吗?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林之乎说:“你该不会以为我得了自闭症吧?”小唐笑说:“有点。”林之乎说:“没有了。”小唐笑说:“你不说说笑笑,这里的气氛都是冰冷的,你知道邓小姐最喜欢热闹了,你这样保持沉默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一点。”邓小姐的脸色当即就有点不好看,虽则笑着,但不知道笑得多勉强。林之乎不屑说:“谁规定了活跃气氛是我的职责之所在?”小唐的笑容怔在脸上,说:“你心里像有很多不满似的?”林之乎冷冷说:“我心里有什么不满?”邓雅致说:“你不会因为当初周主管强烈推荐你,而我姐没有采纳,先是叫小唐暂时接他的班,现在又叫小唐正式接他的班,所以心里有气吧?”此言一出,在座的都惊呆了。阿敏紧张的看了林之乎一眼。林之乎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对当生产主管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从来就不是我的目标,太远大了,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实现。我的目标是加工资,加奖金,加年终奖,三加。之前周主管推荐我,我跟他说了好几次,叫千万别推荐我,就差跪下求他了,因为平时跟他关系挺好的,他那样不遗余力的推荐我有任人唯亲的嫌疑,再生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可惜他不听,非要推荐我,你后来果然是误会了,怀疑我跟他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邓雅致尴尬笑了笑。邓小姐的脸色十分难看。刘成畅,阿敏,小唐,韩菲霏等俱吃惊,林之乎居然敢当众那么说。

韩菲霏笑着举着杯子对邓小姐说:“邓小姐,来我敬你一杯,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到来了,希望雅馨越来越好,上不完的台阶,攀不完的高峰。”邓小姐笑得像花一样,说:“好,借你的吉言了,其实雅馨能不能再上一个台阶,再攀一个高峰关键是看你跟刘成畅两个人,你们两个是业务,而业务是一个公司的生命力。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再接再厉,双剑合璧,争取创造更佳的业绩。”韩菲霏笑说:“放心了,我们两个会尽力而为的。”说着笑着看着刘成畅。刘成畅微微笑了笑。林之乎又是刺耳,又是刺目,起身去洗手间。韩菲霏看了一眼,得意笑了笑。阿敏跟着一起去,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刚才说那样的话。”林之乎说:“我没喝多,只是有些气愤而已。”阿敏皱眉说:“都是小唐,自己没办法活跃气氛就找你,还说出那样的话来,惹邓小姐不快,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林之乎说:“有什么关系?”阿敏恨恨说:“你就护着她吧。”林之乎凄然笑了笑,说:“你说我护着她,她说我护着你,真是两边都不讨好。”阿敏不屑说:“我觉得她是有意的,她现在位子也坐稳了,经验也积累了一些,还怕什么?再说现在人多单少,生产忙得过来,也就不用你帮着协调了,对你的态度当然会有所变化,变色龙的传人,过了河就拆桥。”林之乎其实知道这些,说:“好了,别刻薄了,瞧你这个表情,你是美女,要和气一点,优雅一点,那样才人见人爱。”阿敏忍不住笑了笑。林之乎说:“这就对了,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可以追求你。”阿敏说:“你要是个男的,不用你追求我,我追求你。”

上洗手间回来,正好看到刘成畅笑着给韩菲霏夹菜。林之乎因此情绪更低落了,只喝酒,连菜都不吃了。刘成畅注意到了,关心问:“怎么了?这么多菜都不合你的胃口,你未免也太挑食了一点。”林之乎面无表情的说:“我本来就挑食。”刘成畅想开口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之后散了,邓小姐回去一重重坐在沙发上,跟沙发有仇,想谋杀了它似的。邓雅致关心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在车上的时候就看你不高兴。”邓小姐皱眉说:“好好一顿饭硬是叫林之乎给搞砸了。”邓雅致不解说:“怎么是叫她给搞砸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啊?”邓小姐说:“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以前吃饭哪次不是她的话最多,海量,批发,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板着一张脸,好像人欠她几百万一样,小唐激她她也不说,故意似的。”邓雅致说:“也许她心情不好,不想说,这也能强求?”邓小姐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邓雅致说:“说对的也是你,说错的也是你,你不喜欢林之乎,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话太多,人来疯,自来熟,跟公司的谁都聊得上来,包括清洁工和保安员,现在她话少了,你还是不喜欢,甚至有些愤怒,这也未免太矛盾了一点,你到底想她怎么样?平时话少,但吃饭的时候话就特别多,她又不是木偶,按照你的意志行事。”邓小姐淡淡说:“我只是觉得她这次好像是故意的。”邓雅致不屑说:“什么故意的?她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邓小姐好奇问:“为什么心情不好?”邓雅致撇嘴说:“我哪里知道?”

邓小姐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邓雅致说:“你既然不喜欢她,不信任她,干脆开了她得了,又舍不得,看重她的工作能力。”邓小姐说:“她又没犯什么错,我怎么好开了她?她要是犯了什么错,我立马开了她。”邓雅致一脸不屑,说:“得,你如果真想开了她还怕找不到理由,根本就是舍不得。”邓小姐说:“但今天晚上真是气死我了,她以后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我不会放过她。”邓雅致说:“我说她还挺聪明的,什么都猜到了。”邓小姐想起这个就来气,说:“她故意那么说的,目的是让我当众难堪,下不了台。”邓雅致忍不住好笑,说:“说起来是我不好,不该说那句话的。”邓小姐说:“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那样的话,她是第一个。你刚说她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大概真的有些不满,觉得我没给她加工资,加奖金。”邓雅致说:“没有吧,我觉得她那是开玩笑。”邓小姐说:“不管怎么样,从现在开始要防着她一点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疑惑看着邓雅致,“奇怪,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林之乎吗?都撺掇我炒了她,怎么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站在她那一边,帮她说好话了?”邓雅致说:“我觉得她那个人挺聪明的,说话也风趣幽默。”邓小姐瞪了她一眼。

回公寓,江曼第一个抢着去冲凉。阿敏说:“每次都是你第一个。”林之乎说:“她冲凉很快的。”这时苏菲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看了一眼,然后进去房间接电话。阿敏问:“怎么了?”林之乎说:“没怎么。”阿敏说:“开年过来之后你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感觉总是提不起精神来。”林之乎头靠在沙发上,说:“到雅馨两年多了,真的有点累了,同时有点烦了,也许是时候换一个工作环境了。”阿敏说:“你走我跟你一起走。”林之乎说:“不用。”阿敏说:“怎么不用?共同进退嘛,我都有点佩服你,就是***,韩菲霏,估计当着邓小姐的面也不敢说那样的话。”林之乎说:“***不是不敢说,而是不忍说,她记挂着邓小姐的好,所以就算心里再委屈,再郁闷,也不忍说那样的话,觉得伤感情,其实有什么感情,伤了也就伤了,说不定是好事一件。韩菲霏不是不敢说,而是不会说,她现在人在雅馨,邓小姐怎么说都是她的老板,她不会不给她那个面子,相反还会奉承她讨好她,然后她那个人爱面子,重名声,不想别人说她忘恩负义,邓小姐之前给了她一个工作机会,她一定要心存感激的,那样又怎么好跟邓小姐当众决裂,翻脸呢?除非是邓小姐惹极了她,她占理,才会那么说。”阿敏若有所思的说:“我说韩菲霏还挺有心计的。”林之乎说:“她当然有心计。”阿敏说:“但你更聪明一些,你都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你这双眼睛就好像X光一样,能把人照个透彻。”林之乎说:“不是我眼睛厉害,如果她本身透明坦荡,又何需我照呢?”

这时江曼冲完凉出来了,叫苏菲去冲凉,然后过来这边坐下,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说:“时间刚刚好,今天晚上大结局。”一面说,一面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换台。广告正结束,播放电视剧。画面中,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其实他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要过去找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女人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出来。江曼说:“男人的反应怎么都那么迟钝,人走了才知道去追。”阿敏不屑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了,实际生活中哪有这样的事情,没可能连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只有另外一种可能,知道,但迫于各种压力而不能够在一起,选择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决定放弃一切,追求真爱。”剧中的那个女人哭得十分大声,撕心裂肺的。江曼皱眉说:“至于吗?不就是失恋吗?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又不是世界末日,没有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啊,哪一样不值得人珍惜,再说了,对方有真正喜欢的人,那就应该祝福他。”阿敏看了她一眼,说:“你倒是想得开。”林之乎呆呆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会苏菲冲完凉出来了,阿敏进去冲凉。林之乎没兴趣看电视,因此进去房间。这时手机响了,大发打过来的,说:“明天是你的节日,想我送什么礼物给你啊?”明天是三八妇女节。林之乎说:“今天晚上邓小姐请吃饭,光顾着喝酒去了,现在肚子有点饿,想吃正宗的武汉精武鸭脖子。”大发忍不住好笑,说:“你的礼物倒是特别,不过有故意为难我的嫌疑,明天还要上班,我上哪里去给你买正宗的武汉精武鸭脖子?这附近又没有卖的,有都是仿冒的,味道差太远了,你又不喜欢吃,觉得浪费钱,到时对我又是一番训斥。”林之乎笑说:“开玩笑的了,其实不用了。”大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有一点饿了,去泡一桶方便面吃。”林之乎说:“少吃点泡面,对身体不好。”大发说:“但我冰箱里只有泡面。”林之乎说:“去买点水果放着了。”大发问:“买什么水果?我平时都很少吃水果。”林之乎说:“什么水果都行,只要是水果,你不看别的,就看人家说红苹果脸,小樱桃嘴,就知道水果有多诱人了,甚至排泄物,大便了,香蕉便那都说明你肠胃的消化和吸收功能特别好。”大发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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