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走到程玉面前对他说:“自古为臣者,忠字当先。主公向来以仁义治天下,杀忠臣于国不祥,还请主公仔细思量。”
说完趁程玉不注意又相程玉身边的管亥使了个眼色,管亥虽然不聪明,但也能理解到这么浅显的意思,于是也说话:“主公,黄将军视死如归,大有义士之风,杀之可惜,不如暂且饶过他,想必日后定会感激主公大德,而迷途知返的。”
程玉见已经有台阶,再不下怕没有机会:“恩,言之有理,念你是个忠臣,今日且放过你,他日再被我捉到,定然不饶。来人,将黄将军送出城去,任他去吧。”
黄忠虽然感激,但在他的心目中还是刘磐更重要一点,低着头对程玉拱手一礼,什么也没有说,然后被士兵架了出去。
刘琦与刘磐逃出城去以后,一路不敢停歇,想回荆州,又怕路上遇到敌军,干脆奔长沙而去,希望在那里重整旗鼓伺机而动,两人刚到长沙,满身是伤的黄忠也回来了,他们见黄忠伤成如此模样,以为黄忠是杀出来的,也没有多问,只是让黄忠安心养伤。然后四下派出探马,打探程玉军的消息。
哪知听回来的消息让刘琦大吃一惊。
原来刘表近日一直在为程玉率军南下而忧虑,又偶感风寒,一病不起。本来这几天已经见好,突然间听到江夏失守,刘琦生死不明,程玉已经率军逆江而上的消息,又惊又怕,病症加剧,眼看要活不成了。
荆州城中的刘琮又有什么主义,连忙与母亲蔡夫人商量,蔡夫人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干脆一封书信写给前线的蔡瑁,让他帮自己拿主意。
蔡瑁看到书信也是慌了手脚,将军中的军务交给自己的死党副都督张允,然后轻骑兼程赶回了荆州。
等他到达荆州的时候,刘表已经油尽灯枯,听说蔡瑁回来,命人将他与蒯氏兄弟请到自己的府中,拉着蔡瑁的手说:“德珪啊,我要不行了,琦儿又生死不知,荆州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琦儿还没有先我而去的话,就由他继任荆州之主,要是他也不在了,你就好好的辅佐琮儿,你作为长辈,一定要好好的照看他们啊。”
这也就算是刘表的托孤遗言,看着蔡瑁唯唯诺诺,刘表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他哪里想的到,这边他死还没有几天,蔡瑁就将蒯氏兄弟招集起来说:“子柔,异度,虽然当日景升言,要大公子继承大业,但如今他生死未卜,敌人又大兵压境,荆州不可一日无主,我看我们还是请二公子为政吧。”
蒯良心存疑虑,尚未说话,蒯越是刘琮的人,此言正和心意,马上说:“德珪之言甚是,二公子聪明孝顺,本就是继承大业的最佳人选,大哥,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共同奉二公子为主吧。”
一见兄弟也这么说,蒯良知是两个人有默契,于是也只好点头同意。他又哪里知道,蔡瑁以将刘琮称好分量,准备卖个好价钱。这边刘琮刚接过印信,一回到府中,蔡瑁就跟了上来:“琮儿,如果敌人杀来了,你要怎么办?”
刘琮此时不过还是个孩子,哪里又懂什么,只是恭顺的说:“这些事情自然是舅舅做主了。”
蔡瑁见四下无人,于是威胁利诱刘琮说:“琮儿,如今荆州已经丢失大半,徐州军马上就要到荆州城下,你和你哥哥谁先投降,谁才能做大官,我们干脆抢先一步,做一个能管你哥哥的管,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对你说三道四,你看怎么样?”
其实他也不用费什么唇舌,只要是他说的话,刘琮又怎么能不听,程玉军马尚未到达荆州城下,刘琮的降书已经先到程玉军中。程玉不用看,就知道是蔡瑁的主意,不过自己的目的本就是迫降荆州,如今既然目的达到,也不必去计较到底是谁的主意。
又过了数日,徐州军终于到了荆州城,蔡瑁与刘琮以及荆州的所有官员都迎接在城门之外,蔡瑁为了博得程玉的欢心,特别让刘琮效子婴故事,素车白马,白绫系颈,手捧兵符印信跪在路边投降。
不过是一个孩子而以,程玉又怎么忍心,见到这个情形,马上将刘琮搀扶起来,将脖子上的白绫也去掉,对他说:“抗拒朝廷是你父亲的事,如今他已经故去,就不用再追究了,你奉州县归朝廷,本是有功的事情,又何必作出这副样子呢?我一定会向朝廷表彰你的功劳,你的功名富贵,一定会超过你的父亲。”
陪在刘琮身后的蔡夫人听到程玉的话,也是千恩万谢,受降仪式过后,程玉带领人马进驻荆州,自此,荆州的刘表势力也告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