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丁香 第十九章 生力军

作者 : 狂歌走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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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曹州教案的谈判进入最后的阶段。1898年3月10日,美、英、法、日、德五国代表在天津会晤,四国代表向德国施加极大压力要求德国克制。

3月12日日本海军在朝鲜半岛进行演习,对外公布的演习范围东南端离胶州湾只有50海里;同日吴淞口革命军海军分舰队神秘消失。

3月14日清政府代表与德国代表在塘沽签订协议。协议的主要内容包括:

一,惩办曹州教案凶手,惩治负有责任的地方官;

二,德国租借青岛,租期99年;

三,青岛附近海域划归德国专属海域。

得知双方协议内容后,丁香多少松了一口气。各国协调一致的外交努力起了作用,而日本海军和革命军海军不约而同的威胁性姿态对德国远东舰队所产生的现实性威胁也让德国人多多少少有了几分顾忌,狂傲的德皇威廉二世最终没有把自己的胃口放到太大。

在丁香所知道的原本历史中,德国人获得了在山东省修筑铁路的排他性权利,并且有权开采铁路沿线20公里内的矿山资源,等于是把整个山东全部吞进了自己的嘴里。从此西方列强惊呼“再一次发现中国”,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

3月15日,华南革命政府发表声明,谴责满清政府出卖国土,是中华民族最大的罪人,号召全国人民联合起来推翻腐朽堕落的满清政府的统治。

这份声明不是出自丁香的手笔,但即使她在广州,肯定也会这么干。这就是政治。

但丁香心中还是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怅然。事实上凭借风暴舰队的实力,是有可能与德国远东舰队全力一战的,即使德国远东舰队主力俱在,胜负也很难说。但她没有对德国人开战。

她只是躲在幕后,利用各国之间利益上的冲突策划挑动针对德国的外交同盟,从而制约德国。但她没有全力一战。那么从这个角度说,青岛的丢失,是不是她丁香才是最大的责任人呢?更进一步说,她丁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卖国者”呢?

她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和德国人开战,她需要平缓的国际环境来为民族争取崛起的空间。现在的列强是相互之间充满矛盾的,但一旦她和德国人开战,革命政府就站到了所有列强的对立面上,即使她最紧密的盟友美国人也会对中国革命政权充满警惕。更何况如果惹恼了威廉二世,和革命政权全力一战,满清政府绝对不会顾忌什么民族大义,这个无耻的皇朝肯定会对她背后下刀子的……还有无耻的北极熊。

她更不想和日本海军真的的联手,这个邻居比德国狼犬更可怕十倍。

“不可战而战”,换来更大的屈辱和真正的丧权辱国,慈禧太后会这么干,义和团会这么干,但李鸿章不会这么干,她丁香更不会这么干。李鸿章被骂了多少年汉奸,因为他站在台前,他最后不得不给他的老佛爷收拾烂摊子;丁香做的隐秘,所以至今没有被骂做汉奸。从这一点上说,李鸿章更有勇气,而丁香更奸猾。

她不得不奸猾。作为一个掌舵的领袖,她不得不拥有忍耐的品性,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所以即使她没有全力保卫青岛,但并不妨碍她理直气壮的指责满清政府卖国,以在政治上尽可能的打击对方。这就是政治。

而且作为政治的一部分,丁香还提笔给威廉二世写了一封甚至有点谄媚的信。信中丁香感谢“宽宏、仁慈、充满人类之爱”的德意志第二帝国皇帝的“克制与友善”,表示教训“野蛮而残暴的鞑靼人政府”的任务将由中国革命政权最终完成,入主北方的新政权将充分尊重德国在青岛的利益,未来的中国是“德意志帝国在远东忠实的盟友和坚强的后盾”。

“这就是政治!”放下笔,丁香今晚第n次发出这句感慨,随后在这封书法华丽的德文信件上盖上了她的私人印鉴。

随后在这一天的日记中,丁香写下了这么一段话:“弱国无外交,不算太弱的革命政权有不算太弱的外交,逐渐强大的中国将会有逐渐强大的外交,傲视全球的中国将会有舍我其谁的外交。我想我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期盼成为现实,看到和另外一个世界的中国完全不一样的崭新的国家。”

最后一句话成为后世历史学家一直无法破解的谜。人们从不同的角度诠释这句话,衍生出n多学派。

青岛故事就此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同样美丽的海岛城市。3月15日,消失了的革命军分舰队出现在厦门,随后海军陆战队第一团的两个营在厦门登陆,满清驻军不战而降,厦门光复。

同日,国民革命军第三师在梅州集结,丁香飞抵梅州,和第三师师长聂士成准将一起主持誓师大会。

在来的飞机上,丁香和冯如沟通了空军的组建前景。丁香心目中未来的空中力量将由陆军航空兵、海军航空兵和空军组成,其中陆军航空兵主要承担对地攻击支援任务,海军航空兵主要承担争夺海上局部制空权、对舰攻击和登陆作战支援任务,而空军则承担争夺战略制空权和战略性轰炸的任务。其中空军是空中力量发展的核心平台,尤其是在技术研发和人才培养方面承担起核心的任务。冯如,就是丁香心中的空军部长的最佳人选。

冯如最近已经很少自己飞了,他更多的扮演教官的角色,为国家培养储备尽可能多的飞行员人才。虽然他很想自己过过瘾,可是按照他的领袖姐姐的说法,“天上的雄鹰最重要的是有一颗翱翔的心”,所以他只好尽量的让自己的heart去翱翔,而不是他的body。

在他看来他的领袖姐姐实在是个天才。事实上丁香并不懂空战技术,但她多少知道一些后世空战的原则,比如双机配合作战、俯冲轰炸等。当她把这些告诉冯如的时候,总是让冯如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恍然之感。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开拓者,他是一个孤独的前行者,没有任何前人的踪迹可循,所以丁香告诉他的这些“后人”的原则对他而言弥足珍贵。

他还在丁香的提示下研发出了同步射击的装置,现在他的飞机已经可以在机头安装一挺马克沁机关枪,让子弹的射击和螺旋桨的旋转同步,从而让飞行员一个人就能实现飞行和射击一体,从而大大提高了空战的效率。

不过冯如最近还是有些郁闷,不是因为他不能自由的飞,而是因为回到中国后他的飞机技术的研究基本处于半停滞状态。和工业发达的美国不一样,这个时候的中国几乎什么工业基础都没有。在美国的时候,他需要定制什么配件的时候,只要他画好图纸,就能找到地方制作出来,如果不合用马上就能改,他需要的各种材料也都能方便的找到。而在中国他几乎什么也没有。需要什么新的配件的时候,他只好把设计图纸和工艺要求邮寄到纽约的办事处,让他们想办法制作后再运过来;需要什么新材料的时候也只能发电报过去让他们运过来。中间如果发生什么差错,就又要多一个来回,总之是极其不方便,他的飞机和回国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大的改进。

丁香却一点也不着急。她安慰冯如说,等到福特汽车在广州的投资起来以后,相关的产业会得到很大的带动,到时候他即使不象在美国时那么方便,起码不用一天到晚发愁了。中国不仅仅是要几架飞机,如果没有独立的零配件产业链条,那只会是无根之木而已。这些需要时间,他完全不用太着急,现在他就安心训练他的飞行员吧。另外,多派一些人去狄赛尔研究所,尽可能的多培养机械师。领袖姐姐的话就是圣旨,冯如苦着脸点头。

事实上丁香确实一点也不着急。现在冯如的飞机的技术已经达到了原本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后期的水准,比世界远远领先了几个时代,此时世界上的人们甚至还没有飞机之一概念。现在还不是让飞机过早暴露的时候,所以冯如的飞行队除了在霸王行动中露了一脸检测实战效果之外,现在基本上只高高的在天上飞,起到侦察的作用,让人只看到高空中一个黑色的小点点,根本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根据内线谍报的报告,各国驻华武官之中确实在传言说革命军有一种“会吐炸弹的飞鸟”(根据清军的转述),但大部分武官发回国内的报告中都说是“中国的革命党把飞艇应用于实战轰炸”。日本、德国、俄国和英国的驻华使馆已经计划在清军战斗中派出观察员,实地观察革命军的装备和战斗力,所以,以后飞机的应用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在丁香的计划中,中国人成规模的空中力量堂而皇之的出场要在很多年以后,而那时的出场,必将是石破天惊、震惊全世界的。

谈完了飞机,总司令丁香转眼就变成了居委会主任丁香,一个劲的追问冯如和阿莲的事,很有些逼供的味道。冯如满心郁闷的想:“是不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都会变得碎烦起来啊?”

殊不知,在丁香的心里,冯如一直就和她亲生的孩子或亲生的弟弟一样,让她由衷的散发出母爱的光辉。放眼全天下,有资格被领袖这样“逼供”的,恐怕就他冯如一人了。

……

“欢迎总司令阁下!”剃了光头、一身革命军军装的聂士成活月兑月兑就象换了一个人,年过60的他一付革命军悍将风采。丁香忍不住在心里拿他和精明的刘永福、干练的丁铁对比,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都洋溢着相似的地方——让人害怕的自信。

在丁香的想象中,穿上革命军戎装的聂士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聂师长,请允许我介绍你的参谋长——马玉昆上校。”丁香回敬了一个军礼后说道。

聂士成微笑着注视着丁香身后的马玉昆,久久不语。

两人默默不语的互相敬礼,随后突然一个熊抱,狠狠的捶着对方的背。

“老哥啊,你可想死我了!”

“老弟!……咱俩以后一起好好干,一直打到平壤去,给左宝贵老哥哥报仇!”

“如果以后刘永福老将军和我吵着要打平壤给自己出气,你让我听谁的好?”丁香笑着在一边插话说道。

“这老东西,他敢跟我们哥俩争?”聂士成恶狠狠的笑着说道。

“要不要打完福建就跨过海去打台湾啊?”丁香笑着问他们,“那里可也有好多小日本鬼子呢。”

“好啊!”马玉昆艮着脖子回答。

“好你个头!”聂士成笑着打了他的头,“不过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耻辱在朝鲜,他刘永福的耻辱在台湾,以后要真有一天开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报各的仇,谁也别和谁抢!”

“武毅军的小伙子们准备好了吗?”丁香问道。

聂士成郑重的纠正总司令的用词:“国民革命军第三师15000多名小伙子各个精神饱满,就等总司令一声令下了!”

“好!我们这就去下这个令!”丁香转身向操场走去。

聂士成郑重的帮马玉昆整了整军装,拍了拍他的胳膊:“干活了,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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