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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牂牁城城楼之上。
一员年轻的玄甲将军手握钢刀,目光似铁,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在他身后则擎着一杆玄黄色的“刘”字大旗,肃穆的黑色“刘”字迎风招展,似乎在傲视天下。
远远望去,玄甲将那挺拔的身躯就像一尊石像,纹丝不动地屹立在牂牁城的最高处。
不错,这个年轻的将军就是第一次身着甲衣的刘禅刘阿斗,人都说人靠衣装,美靠靓妆,噢不,是马靠鞍装才对,到今天,刘禅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句谚语的准确性。
“陛下,高定的人马距城不过五里,有步卒两万”说话的是身负轻伤的霍戈,在争夺牂牁城门的一战中,十七名羽林卫无一人伤亡,只出现了六名伤重不一的伤病员。
“噢?李都督(李恢是庲降都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呀?”刘禅转头向一边的李恢问去。
李恢淡然一笑,嘴里道“我们的骑兵数量不多,不宜出城迎战,况且敌人来势汹汹,还是等待良机吧”。
刘禅缓缓颌首,刚要下令却听霍戈不忿的嘀咕了一声“陛下,都督,来犯人马是有两万,可据我所知,这两万人马是分属三个人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趁敌不备,很容易就能各个击破”。
李恢手指前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子,你以为高定和朱褒是三岁小孩?你想得到他们就想不到?我问你,他们是不是在离城五里的地方停下了”。
这是事实,所以霍戈很利落的回答了“是”。
“你以为他们是在休息?不,他们是在整合阵列,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我们的骑兵冲击”
“都督说的有理,可小子还是想冲出去,杀他个屁滚尿流”
李恢嘿然一笑,示意刘禅下令,好在刘禅也明白现在不是玩个人英勇的时候,他断然下令“传令下去,收回探马,严闭城门,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可擅自出城接战,违令者斩!”第一次指挥大军作战,刘禅很激动,不过好在他的身边还有老狐狸李恢,有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一旁辅佐,刘禅才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起来。
在牂牁城不远的地方,已经合兵一处的三股南中叛军在高定、朱褒和雍克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牂牁开来。
没多久,这支有两万多人马的叛军在各级小校的呼喝下就排城了一个个方阵,等到他们靠近牂牁城的时候,所有的阵式都已经排列完成。
牂牁城上旌旗招展,斗大的刘字分外惹眼,那坚实地青石城墙就像一头闭紧嘴巴的狰狞巨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曾经的主人。
“朱兄,雍兄,你们看,那阿斗小儿果然有了准备”高定把马鞭往城上一指,嘴里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说道。
朱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嘴里道“不错,看来李恢这个蛮子还在牂牁,不然仅凭阿斗小儿不可能把防守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阿斗小儿也是吓破了胆,我们大军没到他就早早的做了缩头乌龟,连领兵出击的勇气都没有,依我看,此城定可一战而下!”雍克抱着膀子,不屑的瞥向刘字大旗的方向。
“嘿嘿,雍兄言之有理,不过,我还是得让人试探一番,看那阿斗小儿是不是已经溜掉了。高六,你且上前去问问这守卒,问问他们的皇帝阿斗是不是已经跑了”。
被唤作高六的汉子抬步上前,单膝下跪的同时嘴里应了声诺,然后腆胸挺肚的往前走去,估模着已经接近了守军的射程之内,他才顿足不动,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他扯起嗓子就吼了起来“城上的人听着,我家将军要我问问,你们的皇帝阿斗是不是已经夹着尾巴溜掉了?如果在,就让他应一声,不在,就拉倒”。
城楼上的刘禅不屑的冷笑一声,嘴里向刘定远吩咐道“射那厮一箭,告诉他,朕在!”
少年的艰苦经历,练就了刘定远超强的恢复能力,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利索,此刻听到刘禅吩咐,他便沉声问道“射哪儿?”
刘禅大笑“射他左耳!”
隔着这么远,皇帝竟然让那小子射人的耳朵!这会儿连李恢都惊动了,他深深的看了刘定远一眼,膀子粗大,关节鼓起,双眼有神,看样子倒真像个神射手。
“嘿!”地一声暴喝,刘定远弓如满月,目光犀利,嘴里道“着!”
箭矢刚射出去,那刘定军就大叫道“咱们的陛下在这儿呢,这一箭就射你耳朵!让你长长记性!”
话音落地,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惨叫,那高六真被刘定远射中了左耳。
由此一来,城上守军士气大涨,而城下的叛军顿时气势一歇。
暗道一声不好,高定急忙叫到“两位贤弟,咱们这就攻城吧”。
朱褒不置可否,至于雍克他更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咚咚”的牛皮大鼓响起,三通鼓后,只听高定吩咐道“弓箭手百步齐射,步卒前行攻城,有畏敌不前者,杀!”
杀气凛凛的声音响罢,叛军阵中的军旗忽然左右规律的摇晃了一下,在令旗的指挥中,叛军的一部分步卒肩上扛着简陋的攻城器具,脑门上顶着面巨大的盾牌,就这么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挪动着;另外一部分弓箭手则紧张的前行几步,然后便在步卒的护卫下,抬弓抛射,意图在远程大量杀伤城头的有生力量。
咚咚咚的战鼓声震的整片大地都在颤动,牂牁叛军的各级将领声嘶力竭的维持着队列阵形,艰难的保持着防御圈的完整,毕竟,对于攻城的步卒来说,他们唯一的保障就是阵式,起码在正式登上城墙之前是这样的。
第一批攻城的人马只有三千多人,这仅是叛军的前锋,假若他们顺利的攻上城墙,那么剩余的叛军就会蜂拥而入;若是前锋不利,高定等人也可以通过这次前锋的试探看出城头的防御弱点在什么地方。
几千人说起来不多,可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排着密密麻麻的阵式,踏着整齐的步伐,一点一点往前压进的时候,那种压迫感绝对不容小觑。
有道是人过一千,彻地连天,人过一万无边无沿,现在仅是三千人马就给城墙上的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陛下,贼子攻来了,你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下”立在刘禅身边的李恢面色不动,单手往前一指,一种莫名的神采在他的脸上流动着。
微微的笑了笑,刘禅朗声喝道“都督宽心,朕还不累。来人呐,与我擂鼓聚战!”
虽说城下的箭雨已经纷纷落下了城头,但刘禅却丝毫不惧,更别说在他四周还立着十多名精壮的白耳军汉呢,有这群人在,只要不是天降陨石,一般情况下,刘禅是不会出问题的。
牂牁一战,刘禅虽然没有参与,但要不是他果断的派人潜入城中,只怕这座南中的大城还落在高定的手里,现在攻守之势一转,不管是羽林卫还是白耳军卒,他们对这位杀伐果断的皇帝都有了几分敬佩。
“陛下,有末将在,贼人绝难上城,还请陛下回府休息”说话的是面色冷峻的霍戈。
有了李恢和霍戈的榜样,其他诸如罗宪、赵广等人也是纷纷劝导“还请陛下以社稷为重!”
刘禅心知他们也是为了自己这个皇帝的安全,但就这么灰溜溜的下去,实在不是为君之道呀,想到这里,他便退而求其次,“朕想亲眼看着你们杀退逆贼,这样好了,一会儿朕巡视过城墙之后就到内墙。”
霍戈等人还待再劝,可却也知道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
鼓声震震,催的人血脉贲张,此时,城下的叛军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守军的射程之内,但因为刘禅与李恢并未下令,所以持弓在手的弓兵也就未曾放箭。
“好了,都督可以让投石机发射了”镇定的扫了城下的密密麻麻的步卒一样,刘禅笑吟吟的说道。
李恢点头应诺,嘴里道“投石!”
大都督一声呼喊,立在一旁的小校便把令旗一挥,在城墙另一端负责投石的军士就喊着号子把磨盘大的圆石放到了投石机的绳索上。
负责校准的军士稍稍估算了一下距离,就挥手示意可以开始攻击了。
巨大的石块带着风声“呼呼”的砸向了叛军的阵列,只听“啪啦”一声闷响,厚实的铁盾顿时破裂,而单手持盾的叛军只觉得手腕一痛,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同时死伤的还有六个军卒,由于石块过于巨大,而且又带着难以估量的惯性,所以圆石在落地之后还滚了老远的一段距离,凡是被巨石碰到或是碾压到了军卒非死即残,红色的血液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骇得四周的叛军灰飞魄散,一瞬间,齐整的军阵也出现了那么一块空缺。
“竖盾!”即便盾牌对石块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但还是能给人在心理上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四散的将官嘶声喝骂,提醒着那些该死的新卒握好手里的盾牌。
“不要惊慌,不要怕,稳住,稳住,是贼人的投石机,加速冲过去,保持队形!”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他试图挽回提四周军卒溃散的士气。
但他话音刚落,从天上又黑压压的砸下来几块巨石,数量颇多的石块一路碾死了无数的军卒,虽然明知道官军的投石机不多,但叛军的心中还是出现了一种绝望的心理。死不可怕,可要是被砸的脑浆迸裂、混身碎肉,那可就有些骇人了。
“快冲,冲!”到现在已经顾不上阵形了,能够活着冲到城墙地下对这些叛军来说都是奢望,这一点那个粗犷的汉子也明白。
没办法,攻城的军队在面对投石车和弓箭手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四散而开,可这城区也就这么大的一块位置,你推我挤的又能跑到哪里?既然不能分散,那么若想活下来就只好一路往前冲。
面对从天而降的大杀器,叛军也明白,只有更快的接近城墙,进入到投石车的射击死角,才能避开这夺命的阎王。
但,牂牁城的城墙又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好不容易冲到距离城墙不过十丈的地方,叛军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宽达三丈的护城河。
南中充沛的雨水给了河流旺盛的生命力,而这条凿自高定之手的护城河显然拥有充足的水源,这从那深不见底的河岸就可以看出一二。
“该死的,当时大王挖河时为什么不挖的浅一点!”不少军汉都在心中暗骂。
眼前最前方的先锋已经抵达了护城河的位置,高定的面色不但不见喜色,反而有些阴霾。
“他们的弓箭手竟然一箭未发,这是何道理?”一旁的朱褒也看出了几分不妥。
要知道守军仗着地势之利,比起进攻的一方,他们往往可以多射出十多丈的距离,别小看这十多丈,在战场上,几丈远的优势都可以给敌人带来巨大的杀伤。
但现在敌人竟然抛弃了长处,难道守军的脑子被门夹了?高定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抬头望去,只有已方的弓箭自下而上,黑压压的往城上飞去,但却因为风向还有距离的原因,纷纷力竭坠地,虽然没有误伤己方的步卒,但那擦着头皮飞过的感觉还是让护城河附近的叛军士卒破口大骂。
又等了有一个弹指的功夫,许是见到这几波的箭雨效果不佳,那弓军的校尉向高定请示之后就无奈的命令弓手前行十步,再行攒射。
即便高定明知不妥,但他却无法拒绝弓军校尉的请求,因为如果没有己方弓手掩护,那么冲到护城河的那几千兵丁就会完全成为对方弓手的靶子,高定可知道,牂牁城箭矢充足,对方一定是有什么花招藏了起来。
“就让他们试试吧”带着这个念头,高定默许了弓手的前行。
“陛下,你看,叛军的弓手果然往前靠了!”霍戈手指叛军,兴高采烈的笑道。
刘禅向李恢望了一眼,得到对方嘉许之后他才把手一挥,嘴里道“箭去!”
这便是允许守军自由射击的信号了,有了中气十足的这么一声呼喝,城头上的近千弓手便弯弓搭箭,身子后仰,把手中的木弓高高挽起,然后单手夹箭,努力拉到弓满。接下来他们深吸一口气,身子蓦地一松,包含弓手全身气力的箭矢就带着凄厉的风声急速的射向了城下的叛军。
第一排的箭手射完一箭之后就利落的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了身后的同伴,早已蓄势待发的弓手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交替射击,相互间留下了一个补充体力的机会。
相对于可以轮番休息的守军弓手,城下攻城的叛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由于风向对蜀军有利,所以箭仗风势,风给箭威,寒光闪闪的箭矢射的更远,更有力道了。
来自城头的箭雨毫不客气的射杀这城下的叛军,几番箭雨过后,近千人的弓手竟然损失了一半!
要知道高定手中的弓手一共才有八千,而弓箭也是他手中唯一的远程打击武器,要是再丢个三千两千的,那高定也就不用攻城了,直接灰溜溜的做他的山大王去吧。
仅仅是半刻钟不到的功夫,就丢了五百弓手,这损失让高定心疼的直咬牙,可要是把弓手召回来,那就等于抛弃了攻城的那三千前锋军。
没了己方弓手的压制,对方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着地利优势,想到这里,高定只好传令下去,让弓手相互之间别靠的太紧,这已经是他当下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两方的弓手在相互倾泻着箭矢,而护城河外围的叛军也终于开始了行动,他们在各级校尉的指挥下,把云梯横放,让士卒可以直行通过。
几丈长的云梯横担在护城的两侧,正好搭起了简易的木桥。
胆大体壮的军汉紧了紧身上的衣盔,为了赏钱,就那么义务反顾的踏上了云梯。
相对于有坡度的城墙,横亘在护城河上的云梯显然更难攀登。
即便把几条云梯放到了一起,可相对于攻城的人数来说,这数量还是显得少了,几个先行的军卒刚刚侥幸的躲过了城上射来的冷箭,脚踏实地的踏到河对岸的土地上,还没来得及欢呼,一阵箭雨就急冲而至,浓密的箭雨把这几个军汉射的浑身是孔,宛若一只巨大的人形刺猬。
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刘禅向弓手投去了赞许的一瞥,能够把时机把握的这么准确,确实值得称赞。
李恢淡淡的看着护城河上的云梯,不屑的说道“护城河水源充足,贼人要想切断水源,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可如果他们不切断水源,仅凭这些人手,只怕连城墙都登不上。
牂牁多竹木,为了防止城外的竹木成为敌人手中的攻城利器,刘禅在几日前就命人把牂牁城外方圆三里的竹木给伐了个精光,如今高定手中的云梯都是他从三里之外的地方运制来的,费时费力不说,还耽误大军的进程。
不说别的,就是如今横亘在护城河上的近百架云梯的数目都在急剧的减少着,竹性虽然柔韧,但却也耐不住连番重压,这不,在叛军几千军卒的连番蹂躏下,已经有不少云梯散了架。
云梯断了没什么,遭殃的却是那些云梯上的叛军士卒,那密密麻麻的一大串好像下油锅的饺子,噼里啪啦溅起了大片水花。
沉重的盔甲进了水,重量更是成倍增加,多数落水的叛军在第一时间就奋力月兑下了身上的盔甲,至于那些来不及褪下的,都喝足了水,去陪龙王爷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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