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之宠女为妃 第二十一章 什么人?给我出来!【手打VIP】

作者 : 水色钧天

沈轻嫣还兀自混乱着,那个一看就是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儿已经上前一步,拿着手中的折扇挑起了那戏子的下颌:“哟,姑娘长得不错嘛,在这儿给这群乡巴佬唱戏真是委屈你了,怎么样,不如跟了大爷我,大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这小脸,啧啧啧……”

他说着,那冒着色气的脸就忍不住朝那戏子脸上凑了过去。

下面看戏的百姓显然都知道他的身份,虽然不齿他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却也都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那戏子显然也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往后猛腿了几步,瑟缩着身子,声音颤抖地道:“这位爷,麻烦、麻烦您下去吧,您在这儿,柳儿没法儿唱。”

“还唱什么啊!唱再卖力不过也就得那几个赏钱,只要你跟了大爷我,哪里还用转这种辛苦钱,走吧,大爷今晚就纳你坐我的第十八房小妾,咱们好好乐个够!嘿嘿嘿……”当着台下那么多人的面,他却毫无顾忌地越说越猥琐。

那戏子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可戏班班主却依旧不见踪影,就连原本跟她搭戏的人,也都一溜烟儿躲回了后台。

实在害怕不过,柳儿也转身想往后台跑,可刚走了么两步,就被那男人一把抓了回来,伸手就往自己怀里搂。

“啊……不要!”柳儿尖叫一声,“救命啊!”

“哼,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男人阴险地一笑,嚣张地朝台下看了一眼:“你问问他们,谁敢救你,你要知道,这可是在我秦祥龙的地盘上。我说一,又有谁敢说二!”

沈轻嫣早在看见他欺负柳儿时就已经气得小脸通红,现在再看着他这幅嚣张跋扈的样子,忍不住在脚下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子,用力朝着他那张满面横肉的脸掷了过去,啪地一声,正中目标。

“嗷——”秦祥龙猛地大叫一声,捂住自个儿的脸,气急败坏地朝台下看过来,“谁!是谁!他妈的不要命了是不是!给老子站出来!”

身旁的男子看了沈轻嫣一眼,淡笑着摇了摇头。

沈轻嫣松开扯着他的手,脚尖点地,轻巧地飞上戏台,落在秦祥龙面前,对着他冷冷一笑:“是我?怎么样?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

沈轻嫣虽然看上去只有**岁年纪,那副倾城之貌却比台上的柳儿不知强了多少倍,秦祥龙看见她,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竟然瞬间笑得挤在了一起:“哟,是个小美人儿啊,啧啧,这脸蛋儿,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怎么你也想嫁给大爷我?大爷不会嫌弃你年纪小的,娶你做大,怎么样?”家里那个黄脸婆跟这个小美人比起来,可真是丑得没法说了,趁机休了更好!

这个脑满肠肥的猪头,竟然还敢调戏她!沈轻嫣气愤地低去,抡起那把残破的凳子,一把摔在了秦祥龙的脑袋上。

“嗷……”秦祥龙再次痛呼一声,额头正被一枚铆钉划破,好大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顿时汩汩地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台下的人看见他受伤,顿时同时惊呼一声,悉悉索索地议论起来,刚刚还鸦雀无声的戏台旁边一时之间变得人声鼎沸。

“痛死老子了!女乃女乃的……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抓起来!老子一定要好好教教她,让她知道大爷我的厉害!”秦祥龙对着一旁呆愣的手下踹了几脚,那几个家丁顿时向大梦初醒一般,对着沈轻嫣的方向扑了过去。

不过是几个家丁,沈轻嫣自然不会放在眼中,身子一低,就灵巧地躲过了他们的捕捉,接着转身一记回旋踢,把其中一个家丁一脚踹到了戏台下面,啪得一声,响声把抬下的人震得又是一阵发愣。

这么一个小女圭女圭,竟然把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给一脚踢下了台,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而与此同时,原本立在台下静观事变的男子也倏地飞身上台,折扇轻轻点了几下,剩下的几名家丁就噼里啪啦地摔作了一团,待他落在台上,秦祥龙身边,早已一个站着的手下都没有了。

这会儿的他不知道是因为血流太多还是怎么,整张脸变得煞白,一双腿哆哆嗦嗦地,站都站不稳:“大、大胆!你们什么人,连本大爷都敢惹!你们知不知道大爷是什么人!”

男子挑了挑眉,那双桃花眸中盈满了戏谑的笑:“哦?那敢问大爷?您是什么人?”

秦祥龙看他这么问,还以为他是真的怕了,那张血迹斑斑的脸立马又神气起来:“哼,小子,外来的吧!告诉你,我爹可是这即望城的城主!赶紧给大爷我去请大夫,好生伺候着,否则,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轻笑一声,把手中的描金折扇塞到沈轻嫣手中,轻声道:“帮我拿着,他还不配碰到我的扇子。”

话音未落,男子的脚微微一动,地上一块被早已月兑离凳子的木片已经飞到了他手中。

那秦祥龙一看这架势,刚刚回来的胆量顿时又缩了回去:“你、你想干嘛!我爹可是城主!你们谁敢动我!”

男子似是嫌弃那块木片儿上的尘土,只用两个指尖轻轻拈着,唇边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就像是盛开在初春的艳丽蔷薇,竟然让人觉出些本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媚。

那秦祥龙真是被色心糊住了胆,看见他这模样,竟然又嘴贱地谗着脸说道:“你若是也肯跟大爷我回去,我就饶了你们的冒犯!”

本来动作还温吞着的男人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指尖的木片儿也瞬间在他的指尖弹了出去,咚地一声,掉在地上。但同一时间,那个五大三粗的秦祥龙脸上的表情却倏地僵住,接着,他那肥粗的脖子上一道血线渐渐扩大,到最后,竟然像是爆发的山洪一般,噗地射了出来,男人嫌恶地揽着沈轻嫣躲到一边,低声道:“我最讨厌有人把我当女的。”

“啊……死人啦!”秦祥龙一摔倒,台下的人顿时乱了起来,完全没了看热闹的兴致,叫喊着要逃,但除了这戏台上,到处的人都是满满的,他们哪里能逃得出去,只能在原地跌跌撞撞地打转。

戏台上那几个跌坐一团的家丁也早已惊骇地爬了下去,整个空旷的戏台上,除了秦祥龙的尸体,就只剩下男人和沈轻嫣,还有那个一直惊惧地缩着身子的柳儿。

沈轻嫣也没想到一直微微笑着的男人竟然会狠到一招把秦祥龙杀死,脑子里一时有些蒙蒙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男人依然带着那抹浅浅的笑,仿佛刚刚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他,仿佛地上躺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甲虫,他低下头,对着沈轻嫣笑道:“你是在这儿等人来找你,还是跟我走?”

沈轻嫣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秦祥龙,她若是留在这儿,不知道会不会被当成杀人凶手。

沈轻嫣还没有回话,一旁的柳儿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柳儿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秦祥龙是城主之子,他死了,城主大人一定不会放过柳儿的!你们好人做到底,不要把柳儿丢在这里,求你们把柳儿带走吧!柳儿可以当丫鬟,做牛做马伺候公子小姐!”

做丫鬟?沈轻嫣低头看看她那超凡的容貌,肚子里顿时打起了小鼓,若是带个这么漂亮的丫鬟在身边,时间一久,若是父王……一想到皇甫爵,沈轻嫣忙不迭地摇摇头,视线转向身旁的男人,只见男人的目光也正好朝她飘过来,眼眸中同样写满了拒绝。

沈轻嫣心底一凛,还来不及反应,那男人就倏地笑开:“这位小姑娘大概还缺个丫鬟,你就随着她吧。”说完,他的脚尖在地上轻轻点了下,整个人掠过重重人群,已经朝远方飞了出去,只剩下沈轻嫣跟那个叫柳儿的戏子两两相对。

柳儿显然也没料到那男子能说走就走,呆愣愣地对着他远去的方向看了良久,又回头看看沈轻嫣,似乎在怀疑她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而那几个逃下去的家丁,一看男子离去,又忙壮着胆子跌跌撞撞地爬了上来,嘴里叫嚣着:“把这个小贼抓住!秦大公子被杀死了,快点抓杀人犯啊——”

这秦祥龙一看就是恶贯满盈,倒也是死有余辜,沈轻嫣虽然自己下不去手,却也不会矫情地再为他感到可惜,那几个狗仗人势的家丁一上台,她那难得一见的狠戾又盈满了双眸,几个大男人,硬是被她瞪得不由停下了脚步。

一抹蔑视从沈轻嫣的眼底一闪而过,她冷哼一声,稚女敕的声线却布满了阴冷:“谁若再敢靠近一步,我就让他的下场跟这胖子一样!”

那几个家丁虽然不太相信这个小小的娃儿有那个能力,却谁也不敢做那个尝试的第一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沈轻嫣很满意他们的识相,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迈着小脚,想要顺着台阶走下戏台去。

“小姐……”柳儿的膝盖急忙往前蹭了几步,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小姐,求求您带走柳儿吧!把柳儿留在这儿,柳儿只有死路一条啊!”

沈轻嫣被她拽得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朝她看去。

此刻的柳儿俊俏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就连浓密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看上去真叫一个楚楚可怜,沈轻嫣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罢,她是真的不想把这个漂亮得足以惹无数人侧目的女人带到父王面前。

沈轻嫣挥开柳儿的手,回头走到秦祥龙身边,在他怀中搜了搜,很快就模到一个绣着大红牡丹的钱袋,在手中掂量掂量,倒出来,足足有二三十两银子,还装着两张叠起来的银票,各三百两。

把银子和银票装回钱袋,沈轻嫣伸手把钱袋塞到柳儿手中,低声道:“你拿着钱逃命吧,去别处寻个好地方,买个好宅院,找个婆家,别再出来受这些欺负了。”

柳儿这样的美貌,在外面奔波本就容易惹是生非,根本不适合做戏子。

不过,沈轻嫣也知道,给她银子,让她独自逃命,其实何尝不是在外奔波。

但此刻的她就是这么自私,虽然把柳儿带回去,父王也不见得就会看上她,但沈轻嫣就是忍不住会觉得害怕,她不能容忍有一丝隐患存在于她和父王之间。

柳儿大概是在自己的容貌上吃够了苦头,一听见她的话,顿时慌张地捧着银子抬起头:“小姐,柳儿不要银子,求小姐收留柳儿,柳儿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小姐,求求小姐,救救柳儿吧!求求小姐!求求小姐!”

一边说,柳儿一边一下接一下地在戏台的地板上磕着头,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消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被磕得红肿起来。

只不过,这点儿红肿非但没让她艳丽的面容减色半分,反而又给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沈轻嫣紧紧咬着下唇,不敢松口。

她知道,自己若松口,就肯定会让这戏子留下来。她们都明白,如果柳儿能留下,就能活,若真的独自逃命去,十有**会被秦城主的人抓回来,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不会好过。

“求求小姐,求求您……”柳儿早已哽咽得不成腔调,身子因为恐惧缩成了一团,在地上瑟瑟发着抖。

若说她现在这境况,却也是被沈轻嫣和那男子所害,要是他们不出来,她最坏也不过是被秦祥龙抓回去,做他的十八姨太,别的不说,至少以后能过上富贵日子,这下可好,别说前头那富贵俩字儿了,连日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捞得到。

沈轻嫣苦恼地申吟一声,用力搔了搔头发。就听见旁边一声大喊:“秦城主来了,快把这俩凶手抓住!别让他们跑了!”

那几个与她远远对峙的家丁一听见救兵来了,立刻又气血充足地对着她们冲了过来,沈轻嫣来不及多想,伸手揽住柳儿的肩膀,拉起她就施展法力,掠过那几个家丁的头顶,呼呼地朝着人群外飞去。

这小小的即望城,哪怕是武艺最高强的侍卫,顶多也就会耍两下少林棍,轻功怕是见都是头一回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两个踩着众人的头顶在众目睽睽下逃月兑。

拉着柳儿,顺着来时的路飞出没多远,沈轻嫣就看见展飞展翼正随着皇甫爵朝着她们的方向掠过来,看见皇甫爵,沈轻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把柳儿带到了父王的面前,一时心慌,脚下的劲儿就用差了,直直地朝下方跌去,抓着柳儿的手自然也松开了。

“啊——”两声高亢的尖叫分别从她们的口中传出,皇甫爵的浓眉皱了皱,用力在脚下的一只脑袋上踩了下,飞身过来,稳稳地把沈轻嫣接到了怀中。柳儿却没有这么幸运,直直地摔在了人群之中,被一群男人捏捏模模地吃了好一顿豆腐,才被随后赶到的展翼捞了出来,带着她随着皇甫爵一起向人群外掠去。

这一阵闹剧下来,沈轻嫣整个脑子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老老实实地趴在皇甫爵怀中,一动都懒得动,只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一觉醒来发觉今儿个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宁愿今晚露宿山野,不玩这么一趟,也不想闹上这么一摊子事儿,最后还领个丫鬟回去。

皇甫爵虽然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一看她疲累的脸色,再看那多出来的一个人,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几乎是什么都不用想,就垂脸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别怕,有本王在。”

沈轻嫣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中,闷闷地想,就是因为有他在,她才会这么苦恼。

到了这会儿,他们自然也不会再有逛庙会的兴致,匆匆地进了刚刚才找好的客栈。小地方,客栈自然也小,哪怕是上房跟京师中的通间也没得比。

带着她们从窗口之间掠到房间,皇甫爵也不嫌弃那床铺的朴素,直接把沈轻嫣放在了床边,自个儿也坐下,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还没等沈轻嫣回答,随着展飞进来的柳儿就忙不迭地开口:“各位恩公,刚刚小姐跟那位公子为了救柳儿,把秦城主的儿子给杀了,这客栈咱们不能住了呀,秦城主肯定很快就能搜过来的!”

“公子?”皇甫爵的剑眉紧紧蹙起,低头看向沈轻嫣,这才发现,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把玉骨的描金折扇,扇子下面,还挂着一条雪白的流苏,轻轻摇晃。

他深邃的眸中顿时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幽光,伸手把那扇子从沈轻嫣手中抽了出来,刷地一声打开。

扇面上是一副山水画,寥寥几笔,山的大气与水的浩壮却已跃然纸上,一旁还提着两行笔走龙蛇的草书:“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种诗句,跟那男子身上的温润倜傥,可真是有些不太相符。

“是他……”皇甫爵低低地呢喃。

“他?谁?”沈轻嫣不由得好奇地问出声,难道说父王跟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是认识的?

皇甫爵摇摇头,随意地把那把折扇扔到一旁,低声问道:“累不累,跟来的厨子已经去做晚膳了,吃完就先睡一会儿。”

沈轻嫣摇了摇头,终于鼓足了勇气,提醒皇甫爵另一个人的存在:“父王,这是柳儿,刚刚那个什么城主的儿子要把她抢回府里,嫣儿一时冲动,上去救她,然后,那把扇子的主人把那个混球杀死就跑了……”

皇甫爵低低地冷哼一声:“跑?还真像他会做的事。”竟然把嫣儿留在杀人的地儿自己跑,这笔账,他早晚有一天会算过来。

咦?这好像不是她以为你的重点吧?

沈轻嫣咬了咬下唇,抬起头来对着他问道:“那个……父王,柳儿她……怎么办?”

皇甫爵这才把视线转到那个叫柳儿的戏子身上,幽然的眸光高深莫测。

柳儿早在沈轻嫣开口叫父王时,就知道他们的身份肯定是不简单,芳心更是忍不住对着这个俊逸至极的王爷颤了好几颤,这会儿,见到王爷竟然把目光转向了她,忍不住挺了挺胸脯,但那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还是可怜得紧,眸中依然盈着满满的泪光。

可谁知,皇甫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不过短短的一瞬,就匆匆地移向了半靠在他怀中的沈轻嫣:“给点儿钱打发了吧。”

这手段,跟沈轻嫣还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柳儿轻轻滴闭了闭眼,一长串泪水又哗啦哗啦地掉了出来:“大爷,小姐,求求你们不要把柳儿丢在这里,秦城主会把柳儿折磨死的!求求小姐,带着柳儿走吧!”

说着,柳儿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砰砰砰砰地朝着地上叩头,一点儿新的花样儿都没有。

但善良的某人显然还就是吃这一套,沈轻嫣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扯了扯皇甫爵的衣摆:“父王,不然带着她走吧,大不了……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再让展飞帮她添置个宅院安顿好。”

听了她的话,柳儿不由得含着眼泪就笑了起来,连连在地上叩谢:“谢谢小姐,柳儿一定用心伺候小姐!”管他们以后想怎么安置她,只要留下来,她就不信这位王爷不会为了她的姿色心动。

皇甫爵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沈轻嫣散乱的发丝:“你呀,这些优柔寡断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太过善良不一定是好事。”

皇甫爵的话说得柳儿的心里一颤,不由得抬眼看过去,却正对上皇甫爵审视的锐利目光,这次,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轻颤了下,匆匆地移开视线。

皇甫爵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对着一旁的展飞吩咐道:“既然郡主让她留下,就带她下去跟随行的丫鬟住一起吧,顺便催催厨子,晚膳好了直接端过来。”

柳儿讶然,急忙又跪着朝着沈轻嫣的方向移过来:“小姐,求求您让柳儿伺候您吧!不然您对柳儿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皇甫爵低嗤一声,淡然开口:“这点儿小恩不必你报了,只要记住,别恩将仇报就行了。展飞,聋了吗?”

展飞连忙上前来,把柳儿从地上拉起来:“还不快起来!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柳儿被皇甫爵突然而来的严厉吓住,呆呆愣愣地被展飞拽到了门外。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外面就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喧哗声,最后,一个嘹亮的嗓音猛地在外头响了起来:“城主,那个女女圭女圭就在这个客栈住得咯,俺认得他们,他们一来,可就给了李家那个虎头好大一锭银子的咧。”

看来沈轻嫣在那台子上的时候,被人认了出来。

虽然知道对方已经带着人马找了进来,房中的三人却半点儿惊慌也没有,沈轻嫣依旧安安静静地在皇甫爵的怀中趴着,静静等着那群人自投罗网。

“王爷,需不需要属下……”展翼往前一步开口问道,手还在脖子上示意了一下,征询着皇甫爵的意见。因为这小城中的客栈都太小,那些精兵侍卫,早已分别住进了其他的几家客栈。

皇甫爵摇摇头,唇边泛起一抹冷笑:“算了,等他们进来吧。”

果然,不消一会儿,房间那扇木门就被人从外头猛地一把推开,一群侍卫打扮的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把房中的三人团团围住。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带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看见床上坐着的皇甫爵和沈轻嫣,就面露喜色地对着门外大喊:“城主,就是他们!俺看见了,就是这个女圭女圭带着人把大公子给杀死的!”

沈轻嫣抬起头来看看他,发现自己对他半点印象都没有。

随着那乞丐的说话声音,一个跟秦祥龙同样是虎背熊腰的男人穿着一身官服踏了进来。这人显然就是他们口中的城主,大概是刚刚知道自己儿子的死讯,这会儿眼眶还有些微微地泛红,瞪向他们的目光里含着的杀意沉重至极,似乎恨不得用眼神直接把他们撕碎。

沈轻嫣对这种空有其表的纸老虎倒没什么惧怕,要说起来,倒是今日遇见的那个男人更可怕些,脸上明明带着暖如春风的微笑,却能在下一瞬间一招夺了旁人的姓名。

这种人,才是真真的笑里藏刀,跟皇甫烨倒多少有些相像。

只不过要真的计较起来,这男人所杀之人,却也是真正的死有余辜,比起皇甫烨来,还是好了许多。

“就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秦城主一进来,就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喊,“来人啊,给我通通抓到大牢,凌迟处死!”

沈轻嫣冷哼一声,从皇甫爵怀中直起身子:“既然你知道心疼你的宝贝儿子,怎么不想想别人的父母,他们的女儿被你儿子抢走的时候,心里多难受?”

秦城主被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噎得顿了下,更是气急败坏,一张满是褶子的胖脸憋得通红:“你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找人割了你的舌头!”

“大胆!竟然敢对鹂音郡主不敬!”一旁的展翼低呼一声,拔出剑来刷地一声逼近他的脖颈,秦城主的动作立即僵住,一动也不敢动:“鹂音郡、郡主?”

虽然鹂音这名号他从来没听过,但对郡主这俩字儿,却一点儿都不陌生。

莫非是他那败家儿子惹到了皇亲贵胄,才被他们一气之下直接处死?秦城主的脑子转得飞快,不过须臾之间,就把利害关系算得一清二楚,扑通一声对着沈轻嫣和皇甫爵的方向跪了下来:“罪臣不知道是郡主驾到,多有冒犯,请郡主赎罪!”

看见他这幅谄媚的模样,沈轻嫣对他的鄙夷更深,这种人教出来的儿子,怪不得会长成那副德行:“怎么?本郡主不用被凌迟处死了嘛?”

秦城主擦了擦额角渗出来的汗滴,战战兢兢地回答:“郡主说笑了,小的怎么敢对郡主不敬呢,刚刚不知是郡主驾到,多有冒犯,还望郡主赎罪。”

沈轻嫣坐在皇甫爵大腿上,却丝毫不影响那满身的气势,她冷哼一声,唇边泛起一抹默然的笑:“哦?可是本郡主不想赎你的罪,该怎么办?”

秦城主的身体僵了僵,几乎都快哭了出来:“郡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在死之前怎么冒犯本郡主?呵,他竟然想要本郡主做他的妾,你们秦家的人,口气倒不小嘛!”这话虽然跟事实有那么点儿出入,但沈轻嫣相信,老天爷应该不会跟她计较的。

秦城主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狠狠地倒抽了口凉气,就连皇甫爵都不由得攥紧了双拳:“刚刚为什么没告诉本王?”

呃……只顾着吓唬这个秦城主,倒把身后这尊瘟神给忘记了,沈轻嫣暗暗地在心底吐了吐舌头,闷声回答:“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嘛……”

“不重要?”皇甫爵的眸中划过一抹阴狠,抬眸望向一直拿剑对着秦城主的展翼:“杀!”

教出那样的儿子,就应该付出代价。

竟然敢对他的嫣儿说出那种话,那个秦祥龙应该庆幸自己先死一步。

展翼听见他的命令,手中的剑稍稍挪了半寸,秦城主的脖颈上的血管已经被那把利剑割破,扑哧一声,鲜血喷发而出,他的死法,跟秦祥龙竟也算是一模一样。

在场的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令人吃惊的反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本来是跟随城主捉拿犯人,怎么犯人这会儿成了王爷,而城主却又死于非命?

沈轻嫣虽然一直言之凿凿,却真的没想过再置秦城主于死地,这会儿看着他的尸体,不由得一阵心颤,害怕皇甫爵的怒气再转移到这群侍卫身上,赶忙厉声对着他们开口:“还不滚,难道也想尝尝一剑穿喉的滋味儿?”

那群侍卫一听,方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地往门外涌起。

“回来,把这尸体拉出去!”展翼一把剑横在门口,里面剩下的侍卫连忙退回来,手忙脚乱地抬起秦城主尚且温热的尸体,连滚带爬地出了客栈的门。

一天之内看见两个人死在自个儿面前,沈轻嫣胸中难免有些憋闷,转身又老老实实地趴在了皇甫爵的怀中。

皇甫爵自然知道她在烦些什么,伸手在她柔女敕的脸蛋上捏了捏:“别胡思乱想了,小瑾等会儿就把晚膳送上来,吃点儿就休息。”

刚刚看了那么鲜血淋漓的画面,她哪里还能吃得下饭?沈轻嫣摇摇头,抬起螓首,对着皇甫爵轻声低语:“父王,嫣儿想睡觉。”

皇甫爵大抵也能明白她在想什么,点点头,把展翼屏退,弯腰把她脚上的靴子月兑下,扔在床边,细心地解开一粒粒的盘扣,帮她月兑的只剩下中衣,才轻柔地把她放在床边。

“睡吧,本王会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这辈子也看不够。

月牙已经攀上枝头,枯黄的草丛中,隐隐地仿佛还能听见蛐蛐儿的鸣叫,银光满布的山林中,一行人升了好几堆篝火,正围着火堆烤着刚在林中打出来的野味,空气中肉香弥漫,只闻着就忍不住让人觉得食指大动。

沈轻嫣放下手中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又忍不住吮了吮手指,才满足地喟叹一声,拍了拍自个儿吃得圆滚滚的肚子。

皇甫爵也早已吃饱,取过帕子来,仔细地把她手上的油渍擦拭干净,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拉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旁边火堆上正啃着鹿肉的展飞展翼看见他的动作,慌忙尽职尽责地站了起来。

“你们不用跟来了。”皇甫爵挥手让他们退下,也没像往常那样把沈轻嫣抱起来,只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这种身份属性不明显的依偎方式让沈轻嫣的心中不由得又一阵小鼓乱敲,她咬了咬下唇,低低地开口:“怎么了,父王,咱们要去哪儿?”

皇甫爵摩挲着她的掌心,轻笑一声,在银色的月光下,他的笑容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仙气,竟然比天边的月亮还要闪耀:“晌午的时候不还说热想沐浴吗?”

一行人已经在山路中走了两天,他们二人虽然一直都坐着马车,但露宿两天下来,沈轻嫣还是觉得浑身都脏兮兮的,忍不住希望泡在大大的浴桶中好生沐浴一番。

“是想啊,但在这荒郊野外,想也只能是白想,反正明日就要到密州了,到时候再好好洗。”沈轻嫣点点头,轻声回答。

皇甫爵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那倒不一定。”

“啊?”不一定,什么不一定?沈轻嫣疑惑地看向他的脸。

皇甫爵倏地低来,重又把她抱在怀中,带着她一起掠上了树梢,脚尖在枝头上轻点着,飞速地在林中移动。

这种滋味,沈轻嫣早已尝过几十上百次,但还是忍不住在这呼呼的风声中假装害怕地闭上双眼,紧紧攀附着皇甫爵的胸膛。

过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皇甫爵就带着她落到了地面,重新把她放到自己身旁,与此同时,一阵潺潺的水声也传到两人耳中,沈轻嫣不由得张开双眼,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溪就在两人跟前,在银白的月光下,她甚至能看见粼粼的波光下,清可见底的水中还铺着一层细细密密的鹅卵石。

“哇……”沈轻嫣不由得惊叹一声,紧紧握住皇甫爵温热的手掌,“父王,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条小溪?”

这边不是他们来时路过的地方,父王又一直跟她在一起,当然不可能自己出来打探路况。

皇甫爵勾了勾薄唇,狭长的凤眸中幽光流转:“本王以前来过密州,那时,也是在这林中驻扎了一夜。”

听见他主动提起这段往事,沈轻嫣的心脏不由得颤了一颤,不敢再接下去。

皇甫爵似乎只是无意中提起这么一句,也没有再说下去,欠身坐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对着沈轻嫣张开了手臂:“给本王宽衣。”

其实自从沈轻嫣明白了自个儿的心意,就忍不住刻意躲着两人共浴的时间,这么久以来,她也没再为皇甫爵月兑过衣服。今儿个皇甫爵仿佛是特意算计好了,让她躲都无处躲。

幸亏有夜色掩护着,否则沈轻嫣脸上的红晕一定又得暴露无遗。她无意识地嘟了嘟嘴,伸过手去,熟练地替皇甫爵解开盘扣、腰带,把锦袍月兑下,放到一边,手指再覆上中衣的系带时,却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那轻轻痒痒的小动作搔得皇甫爵的心头都忍不住悸动起来,他猛地伸手擒住沈轻嫣的双手,低低叹道:“怎么这些时就突然开始害羞了?算了,今儿个就饶过你。”

说着,皇甫爵把沈轻嫣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自己的手却转而攀爬上她颈上的衣扣。

光是替他宽衣就已经这么害羞,这会儿是要月兑她的衣服,沈轻嫣自然更是颤抖得不成样子。皇甫爵轻柔地把她的襦裙、亵衣一层层地退下,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眸中不由得盛满了盈盈笑意:“怎么?冷?”

沈轻嫣下意识地摇摇头,待想清楚她问得是什么之后,又忙不迭地点点头,那张小脸早已变得通红。

皇甫爵哈哈地笑了几声,自个儿动手把自己的中衣褪下,这么果裎相对,沈轻嫣心中的忐忑几乎都快要把她吞没。

皇甫爵再次把她抱起来,两人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沈轻嫣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几乎是僵在他的怀抱之中

皇甫爵伸手在她散乱的发丝上揉了揉,赤足踏入清澈的溪水,缓步走向溪水深处。从脚踝,到小腿,再到大腿,溪水终于触碰到沈轻嫣圆润的脚趾,一直处在高度紧张当中的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冷吗?”皇甫爵低头在她耳边问,温热的唇几乎都快要触到了她的耳尖。

沈轻嫣摇摇头,明明已经是深秋,但这溪水非但不凉,反而似乎透着种温泉中感觉不到的清爽的温润,脑中一有疑惑,她顿时把羞涩抛到了脑后,挣扎着从皇甫爵怀中下来,浅浅的溪水一直蔓到她的胸口,这会儿她更想确定,这溪中的水确实是半点凉意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皇甫爵的唇角弯了弯,说出她想要的答案:“这溪水底下,有个温玉矿。”

“温玉矿?”沈轻嫣不由得瞠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皇甫爵矮身坐在溪水中的一块巨石上,背靠着岸边,静静地闭上眼假寐:“上次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那,你为什么不找人来挖呢?”沈轻嫣好奇地道。

皇甫爵嗤笑一声,反问:“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挖出来?”

啊?这倒是,若是这地底下的温玉挖了出来他们肯定是无法安稳地坐在这儿泡澡了。沈轻嫣笑着点点头,喜滋滋地也爬到父王身旁的巨石上,想要学父王倚着岸边闭目养神,没想到下一瞬,皇甫爵却倏地从岸边把他那袭玄色锦袍抽了过来,紧紧地裹着沈轻嫣身上,放在锦袍之旁的腰带软剑,也被他用内力吸到了手中:“什么人!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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