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姚家人面,老太爷不仅让萧云燕和萧云梦出来给认错,每人打了三十手板子。还让大太太和二太太给姚家老太太赔不是,又把萧行煦押出来,说他没有照顾好妻儿,狠狠发作一顿,要不是姚家老太太拦着,肯定要重重挨上一顿家法。
不过是意外,老太爷这样摆下阵势,连大太太这个当伯母的和二太太这个正经婆婆都出来认错,姚家也不能再咬着不放。
姚蓉蓉终究还要在萧家生活,何况萧家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占着理就把婆婆长辈还有小姑都得罪光了,等今后萧家发迹起来,只怕再有什么事,姚家要上门撑腰别人也不会给脸面,还要先没了底气。
至于萧行煦,更是姚蓉蓉今后的依仗,本来错也不在他。真把人打坏,还不是姚蓉蓉吃亏。再说姚蓉蓉已生了个儿子,今后也不是不能生,见好就收罢。
虽明知老太爷有意做戏给人看,姚家也不得不借着梯子下坡,看萧云梦和萧云燕被教训狠了,双手红肿,姚家老太太还安慰了几句,每人给一个刚从庙里求回来的玉葫芦压惊。
眼见事情平息,三太太得了暗示,就趁机给老太太道程妈妈腰上受了伤,又撞破头,只怕再没力气伺候好萧云溪了。
老太太哪里还顾得上这事,老太爷顺耳听了两句,觉得这不是大事,就让三太太自己做主,还道程妈妈忠心伺候一场,不能让人寒心,既受了伤,就多赏些银钱物事。萧云梦闯祸,二太太此番也失掉体面,不敢再出来多嘴,事情就趁热打铁定了下来。
三太太是个雷厉风行性子,回来就要给程妈妈挑东西,好让她能出去过好日子,哪知左挑右选,终究拿不定主意,少不得拉了萧云溪过来帮忙出点子。
这会儿听得萧云溪话,三太太略想想,叹息道:“她从陆家跟我过来,伺候我,又带大你。这些年也没少跟我受委屈。我是想让她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出去过好日子。可你说的也对,我给她再名贵的首饰,她又去谁面前体面?指不定还招惹些狼心狗肺的打歪主意。不如给她田地,写上她名字,将来儿孙媳妇也不敢不孝敬她。”从匣子里抽出五张契纸。
萧云溪略看一眼,道:“娘,您给程妈妈西郊的地罢。”
“东郊的田地更肥啊,还连在一起,多便宜。”三太太不由奇怪的望着女儿,嗔道:“难不成你是舍不得这更好的地。放心罢,娘的好东西还都留着给你呢。”
“娘……”萧云溪拽着三太太胳膊撒娇,辩解道:“我才不会舍不得。只是东郊都是城里富户权贵人家,您把那头几百亩肥田给程妈妈,倘或有人瞧上,可不成了别人嘴里一块肥肉。西郊那头虽差些,到底能种的安心呢。”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当年就有康县一个土财主上杨州来买地,仗着家里有些银子运道又好,碰上东郊有人变卖祖宗留下来田地,就大手笔买了好几顷。结果这田地是城里头一个七品官早就瞧上的,打算买回来将自己产业连成一片,因而用手段强买回来,那土财主不仅失财,还被打了一顿,差点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