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晚是从后门直接进入生日宴会的会场的,所以凌少白并没有发现她。
严谨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她,着急地说:“小晚,他来了,现在和天意在一起!”
洛小晚一听,差点晕过去,猛地攥紧了严谨的手:“他和天意在一起?他是不是要带走天意?”
“不是不是,你别担心,我大哥说了,不会让他带走天意的。”严谨安慰她,“这里是巴黎,又不是D市,他不能对你和天意怎么样。”
“他……知道我还活着?”洛小晚迟疑地问惚。
严谨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天意说你死了,他应该是不信,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现在天意和他人呢?”
“在前面,你要不要去看看?温”
洛小晚点头,她当然要去看看,只有亲眼看到儿子,她才能放心。
严谨带着她到二楼,两人站着的地方恰好能看到下面的情况,但是下面的人不会看到她们。
“喏,他一直在那里守着天意,不过天意好像不怎么愿意理他。”严谨指了指下面,又说:“小晚,你还别说,天意和他父亲可真像啊,我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就知道他是天意的父亲,不过当时我有点被吓到,他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他不是突然出现的。”洛小晚忽然接了话,眼神一直盯着下面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三年不见,他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可是他的一切,对她来说,却还是那么地熟悉。
“他来这里好几天了,你和天意只是恰巧遇到了他。”
这是命,她躲不掉的命。
“小晚,现在怎么办?你怎么打算的?要见他吗?”
要见他吗?
在来这里的路上,洛小晚也一遍遍地问自己,到了那里,要不要和凌少白见一面。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脸面见他呢?
三年前就没脸面对他,三年后……她只觉得自己更没脸面对他了。
她摇头,笑得很温柔,“小谨,帮我一个忙。”
严谨看着她,点点头。
她靠过去,在严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严谨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是败坏名声的好不好?!
洛小晚朝着她眨眨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严谨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无奈了,只好点头答应,下楼之前恶狠狠地说:“记得请我吃大餐!”
“好。”洛小晚爽快地答应。
严谨下楼之后,洛小晚就看着下面,深深、深深地看着。
少白,好久不见。
可惜,我不敢见你。
——
严谨一边接电话一边朝着凌天意和凌少白那边跑去,急吼吼地对着电话喊:“什么?小晚出车祸了?再哪里?XX街路口?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她挂了电话,走过去拉起凌天意的手着急地说:“天意,快跟谨阿姨走,你妈咪……”
“她出车祸了?”凌少白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严谨的手腕。
严谨被他的大力弄痛,皱眉倏然皱了起来,不禁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野蛮人!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故意大声喊了起来,生日宴会上本来人就多,而她又是严肃的妹妹,大家都认识她,一听到她的声音,都转了过来。
严肃和司徒佲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小谨,怎么回事?”
“哥!”严谨叫了一声,甩开凌少白的手走到严肃身边,指着对面的人说:“哥,他非礼我!”
人群中一片喧哗,而这个时候,有个人偷偷地将凌天意带出了人群。
严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少白,“凌先生,我请你来我的生日会,可不是要你来非礼我妹妹的!”
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非议满天飞,凌少白却一点也不慌不乱,直视着严肃,“我有没有非礼你妹妹,天知地知她知。”
“神经病!你如果没有非礼我,我会冤枉你吗?”严谨立即炸毛。
凌少白却在这时冷笑了一声,“严小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不知道,但是现在麻烦你告诉我,洛小晚怎么了?她在哪里出事了?”
“什么洛小晚?我不认识!”
“你刚刚在电话里明明说了小晚这两个字。”
“有吗?我不记得了,要不就是你听错了。”严谨耸耸肩,一脸的‘我就是耍你了’。
凌少白的双手募然攥紧,指关节发出骇人的一声响,周围站着的人,都被吓到了。
再看他的脸色,阴云密布,那双深邃的寒眸里,刀光剑影。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低头查看,可是凌天意,已经不见了。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出了会场。
众人都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严肃和司徒佲自然也不知道,就问严谨,“小谨,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说小晚出事了?”
严谨笑了笑,对他俩说:“走,小晚在后面。”
司徒佲瞪大了眼睛,小晚在后面?什么时候到的?不是说到了通知他们吗?居然擅自行动!
三个人到了后面的一间房间里,洛小晚和凌天意果然在那里,小家伙搂着母亲的脖子不肯撒手,表情十分不开心,洛小晚正在哄他。
“好了好了,宝贝乖,这次是妈咪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凌天意扁了扁嘴,最后还是乖乖地点头。
洛小晚笑笑,站起来对其他三个人说:“谢谢你们,我带天意回家了。”
司徒佲不放心,“小晚,你现在回去没事吗?他还没回国。”
“没事的,他不知道我住哪里,这几天我不出门就好了,他应该很快就回国了。”
“我叫人送你。”严肃开口。
洛小晚点点头,“谢谢。”
严谨跟上去说:“小晚,我送你们出去。”
洛小晚冲她一笑,来到这里三年,多亏了他们三个,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撑得下来。
到了后门,严谨显然是很不放心,“小晚,要不今晚去我家吧?你和天意两个人,万一他找到你们了怎么办?”
“应该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啊。”“还笑!”严谨白她,“你忘了三年前是他逼得你跳楼的?”
洛小晚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跳的,和他没关系,你别听司徒佲乱说。”
“哎呀小晚,你就别坚持了,去我家吧,我真不放心!”严谨看她要上车,一把拉住了她。
洛小晚哭笑不得,“小谨,真的没事的,如果他有心要找我们,就算我躲起来,也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说是不是?”
严谨无话可说,看着她上车,只好叮嘱:“那如果有什么事,马上给我们打电话。”
“嗯,好。”洛小晚点点头,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一路上,凌天意趴在她的怀里,嘀嘀咕咕地和她说话,问了很多关于凌少白的事,她假装很平静,全都告诉了儿子,可是心底,却早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
她并没有自己在严肃他们面前表现得那样平静,她其实很怕见到凌少白。
三年前那种恨意,她此刻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带凌天意回家,并不是回去睡一觉,而是带儿子离开,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临出门前,她已经收拾了一下需要的东西,衣服什么的都不带,就带几样重要的东西。
本来是想直接带出来的,但是又怕引起严肃他们的怀疑,所以她才现在回去拿。
只是洛小晚没想到,凌少白的动作会那么迅速,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查到了她住的地方。
他就站在她家门口,看到她抱着儿子从走廊那端走来,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对她说:“晚晚,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