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配,那他就配吗?”眸底一深,听着她到这个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配做他的夫君,却在前一刻跟别的男人依依惜别,情深似海,慕容祚便不受控制地暴怒起来。
他再不爱她,却也不容许她敢如此无视自己。
作为他慕容祚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女人,她只有任他差遣的份,容不得她违逆自己半分。
更容不得,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别的男人!
“啊——”被他反握的手腕痛得几欲断裂,华思弦痛叫一声,一张俏脸立时痛得煞白一片。
此时此刻,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身体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全身的力气根本使不上来,却毫不示弱地一抬头,张口狠狠咬向那人胳膊。
慕容祚俊眉一拧,没想到她竟敢咬自己,低咒一声“该死”,被迫松开钳制她的那只手,另一手一抬一翻,便要一掌拍向华思弦的脑门。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那个处于劣势的小女子竟就等着他这一手,在他刚刚松手的刹那,那只得月兑的手臂便毫不犹豫地一肘撞向他的胸口,使得慕容祚面色猛地一白,喉间重重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便狠狠地失重跌压在华思弦身上,引得她随之低呼出声,呼吸几乎因此滞停。
“该死的女人!”好不容易缓解骤痛,慕容祚一张绝色俊脸已然黑得如同滴墨,深眯起危险的桃花眼扭头看着身下同样面无血色的女子,他动动唇,声音薄弱,却冷得如同来自修罗地狱。
华思弦早已气力虚无,方才那一击她只是情急的自救,却在感觉到胸口有大片浓稠湿热的水渍迅速将自己衣裳浸透之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一击,等同在他的伤口再插一把刀,这才令他刹那间全身无力,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身上。
认识到这一点,她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虽然恨他故意折磨自己,却也并未想要害死他,可眼下……
不知所措地僵持了半晌,她看着那人虽睁着眼睛瞪着自己,却半天不动不言,白如纸翼的一张俊脸,毫无生气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喂,你,你没事吧?”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华思弦费力将双手从那人身下抽出,无比紧张地在他一度冷眼凝视下,一点一点钻出他的庞大身躯。
却发现自己每动一下,他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而自己衣上的血,亦更多一分。
“你,你别怪我,是,是你逼我的。我只是,只是……喂,你不要紧的吧?你,你怎么不说话了?”满面惶恐地将他翻开一边,华思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全被鲜血染红,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色纱布早已看不出半点本来颜色,腥浓粘稠的血液,瞬间深深地充斥着整个营帐,也深深地刺激着她所有感官,让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始终一动不动的男子,无比害怕的地伸出手指,心口扑嗵扑嗵地缓缓试向他的鼻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