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云云见到这等秀丽景象不禁展颜一笑张开双臂感受春意,欣悦地在院中溜达,看到花从中蝴蝶飞舞,便蹦跳追逐。见到花儿便俯身观摩。“哇,要是我家也有这么大的一个园子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和小启,小成(村中玩伴)他们一块在这玩捉迷藏啦。”
接着追逐彩蝶时一不小心扑倒在了又软又凉的碧绿草坪随即一个翻身轻松地舒展身体,“哇哦。”云云在享受着分春意气息,微微转头又看到眼前立着一株羞涩含蓄的紫色芍药花,“哇,好漂亮。”不禁要伸手去掐,但又立即又自止道:“不行,这时在别人的院落,如果掐话不和匪盗一般吗?”接着慢慢起身继续打量这个院子。
目光扫过四处厢房,眼睛看到远处一个撑窗内的书房里,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正在提笔练习书法,顿时奇道:”咦,我刚刚在院子里欢笑玩乐,难道她没有注意到我?”
一时间心里不禁起了玩逗之心,俏皮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吓吓她吧。”说着便悄悄像耗子般悄步走去,到了书房门外,轻步从侧门走入,绕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后,女孩竟然没有发现,云云走近一看。却见那女孩看似比自己还小,粉白的小手捏着一只毛笔,煞有其事地勾画着图画,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随即云儿伸伸舌头,窜到身后大叫一声,“嗨。”
“啊。”顿时惊的女孩毛笔滑落,只把宣纸弄得乌黑一片,回身抚胸娇喘。一看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孩童在哈哈嬉笑,心中不怒反奇“你是谁啊?”
“我啊,我叫沈云。”接着得意的搭起双手,“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云云孩子气地倨傲得道。“你是什么人,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女孩瞪着水灵的大眼睛甚是好奇似乎没有丝毫愠怒。
“我是这片花园的主人。”沈云跨腰自满地答道,孩童一般都很自尊,云云也不例外。
刚说完只见女孩抿嘴偷笑,装作郑重的答道。
“原来是云哥哥啊,不知云哥哥有何见教啊。”有何见教,这简单的疑问,沈云自然能想到如何回答,云云看了看那张山水画道:“你画的这些是什么啊。虫不像虫,鸟不想鸟。”云儿终日与父亲烧瓷,工匠是贱籍,很多下层百姓是不识字的。女孩听后只觉得这个混沌未凿的小孩甚是可爱,于是装作做认真的样子问道:
“那应该怎么画,哥哥教教我吧。”
云儿一听女孩这样说,竟然不禁飘飘然,接着十分自满地爬上桌子,一本正经地拿着狼毫就像书法大家一般准备下笔,女孩忍住不笑,接着云云认真地画着一只鸟儿。毕竟鸟儿对于云云来说是最常见的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事件,终于画好了,女孩一看不由又咧嘴笑了,鸟儿画的虽有几分样子,但却画的滑稽荒诞。
女孩笑答道:“你画的还不如我画的像那。我来画。”说着就要伸手来接,但云云年少气盛,怎肯服输,加之见到毛笔一时爱不释手,便拿住毛笔不肯放手“我再画一个就像,你看看。”“不行,还给我。”女孩见此并不恼怒,便装作伸手来夺。
“哎呀再画一个。”“还给我。”“啊。”抢夺时云儿一急,毛笔不小心在女孩袖子上擦了一下,只见那一条粉白的长袖上,立即划出了一记黑色的污痕。
“哎呀,你干什么。”女孩微微忿怒地叫道。云儿也是一惊人家衣服那么漂亮,一下子弄脏了肯定不会饶了自己,小孩子想法就是这样单纯,接着便跳下桌子就要跑,不过,那女孩反应倒是挺快,见云云要跑,直接一下子抓起桌上的一个钵大花篮,忽的向云儿脚下扔去。云儿下桌刚跨出两步右脚就踩到滚过的花篮上顿时脚下一滑,“啪,哎呦。”摔了个大马趴,女孩顿时笑得直弯腰,刚刚笔玷衣袖的忿怨顿时消散。但云儿反倒也来气了,越是小孩子,越不能吃亏,气的努努嘴,瞥见旁边立着一个青瓷花瓶,嘟起小嘴爬起抱起花瓶什么也没想就向女孩扔了过去,“啊。”女孩一惊还想说“别动那个花瓶。”但还没来得及说花瓶就已经飞来了。女孩身子往旁边一侧呼闪开了,但青瓷花瓶却打到墙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女孩不禁啊的一声
云云一看顿时也惊得把手趴在下唇,这下知道祸闯大了,怎么办,不禁额上冷汗直冒,像一只待训的羔羊般呆呆的站在那望着墙边的花瓶碎片又看看满脸诧异的女孩,一时间七上八下。
正在这时,雍容肃然的刘员外刚刚经过在院中漫步,听到了响声不由一愕,随即循声来到书房进屋问道:“怎么回事?”接着就看到自己平日里爱不释手的青瓷已经碎裂在地,顿时惊怒不已,厉声问道:“谁把我的清瓷花瓶打碎了。”云儿顿时像蜗牛一样身子一缩,不敢言语,怯生生地低头站在原地,似乎一滴水滴在脖上都能让他胆战心寒。现在他只等冰雹落下了,过了一会没想冰雹没落下,却听到银铃般的声音道:“爹是我刚刚不小心打碎的,对不起。”
“嗯?”刘员外质疑地看了一下女儿,其实他之前看到云儿怯怯的样子心里早已猜出了七八分,但不好点明,这会女儿遮掩,也不好责备,但闷气总是要发的,便厉声道:“好了,那以后要注意,你个小妮子,不好好写字还把花瓶打碎了,还不快写字去。””知道了爹。”女孩装作认错的样子道。接着刘员外又对云儿说道:“你爹刚才在找你的,没想到到跑着来了,记住别人的房间别乱进,快回去吧。”
随即云儿恍然赶忙唯唯诺诺的走出了书房,走但时还不忘了回望女孩一眼,只见女孩正俏皮地向自己吐了吐舌头,随即嫣然一笑。云云顿时心中舒坦不少,明白女孩并不计较这些,想到这脸上不禁又露出欣悦之色。
离开书房,云儿便一路小跑地回到榭楼去找父亲了。
到了榭楼看到那一种短工仍在慢慢工作,只是却不见了父亲,心中刚刚惊疑,却见那个监工的青衣家丁迎了上来道:“你就是云云吧。”云云一奇点点头。”哦,沈瓷匠被老爷请到大厅去了,叫我在这等你,跟我来吧。”“哦,大厅,父亲去大厅了。”便跟在家丁后面向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只见沈清泉正侯立在亮堂典雅的大厅里后立在椅旁,一见儿子来了便道:“云云。”挥手示意过来,云云一溜小跑道了身边,接着沈清泉便将沈云拉到身后向刘员外行礼,刘员外颔首还礼,之前虽然微微介怀花瓶之事,但他是有身份的人自是不会言表。也没有告知沈清泉此事,仍是温存慈和的让沈清泉坐下。
两人就坐后,沈清泉便开门见山地谦恭地道:“刘员外,今日小的前来拜访其实是有事相求。”这刘员外早已预料到了,平淡道:“嗯,说吧。”
“哎呀,这,老爷其实是这样的,今年家中光景不好,所以带犬子来此,看能否给碗饭吃。”言下之意自然是替儿子求职。
听到这话,刘员外先是眉头微微一拧,接着看了看拘谨的云云,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他向来公私分明,习惯看人面向,因此沈清泉提出要给儿子个差事,刘员外没有开口询问,倒先看起了云云的面向,只见云云唇红齿白,天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慈眉善目,身形壮实,顿时微生好感。心道:“收留一个孩童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加之他与沈清泉略有交情,便欣然允诺,:“嗯号可以,就在府中做一个杂役怎么样?”听到这话,沈清泉顿时喜不自胜,没想到这么快就爽快地答应了,之前甚至还还但心刘员外会不会要求云云当一名家丁,没想到刘员外宽大的准许云云在刘府中当一名杂役。杂役不同于家丁,家丁是终生为奴,而杂役则是受雇做杂事的人,相对家丁较为自由。这等于说让云云吃住在刘府将来也是随时可以选择去留啊。
接下来沈清泉自然是是千恩万谢。“啊呀,多谢刘老爷啊。真是整个东昌都没有老爷这般宽厚的人啊。日后若是能用到清泉的地方,清泉一定全力帮忙。”
“哈哈,不要你们说,我看着孩子也不错啊,收一个杂役难道还怎么客气?”
云云看来父亲与刘员外这般欢快的交谈着自己也是十分欣喜。心道:“太好了,这样倩儿就过得更好了。”
到了下午沈清泉将要离去,要与儿子分开沈清泉心中自是不舍,但云儿倒是喜欢这里的环境,再说还可以有饭吃,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为了养活沈倩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此行来着家中就已商议好了,他自己更是自告奋勇要到外面当个短工,是以没有太多哭闹就答应了父亲留在这里了。
沈清泉把儿子安顿好之后还亲自道房里给他铺铺叠被嘘寒问暖在儿子几次笑语开解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刘府。
几天后,云云便熟悉了刘府的家庭情况,开始扫地干活,他不光性子欢快,更有一股勤劳的干劲,仿佛在劳动中获得快乐似得,每次挑水扫地都哼着民歌小调,见了家丁更是笑语问好。仿佛整个刘府都能感受到这份欢悦气息。
一日云云到了一所后院厢房的庭院中打扫落叶,站在宽敞的天井中,手拿扫把,动作略微滑稽但又神色十分认真地拂扫着针叶落英,嘴里还不停地还小声哼着小调,仿若玩乐一般。在他眼中似乎一切事务都是欢乐轻松的。
“哦,沈云啊。”一阵平易近人的招呼声喊来。沈云抬头一看是青衣黑带略带威严的李管家,便有礼地道:“李管家好。”
李管家微微一笑接着道:“沈云啊,今个刚好夫人戴小姐去庙里进香祈福了,一会别忘了去打扫一下小姐的书房哦。”
“小姐的书房?”“哦,就是西北角的书社。”接着管家随手一指。“就是花园中的书社啊。”
那日云云遇到的女孩叫刘琚,是刘员外的独女,刘员外娶妻十多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视为掌上明珠,平日对这个女儿甚是疼爱,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无一不授,宠爱有加与子嗣无异。
刘琚也是聪慧好学,年少早慧,平日里并没有恃宠而骄,而是勤奋好学,以学为乐,虽年仅七岁但却早就熟读诗经,尚书,不由令其父也赞赏不已。但乐于经文,毕竟是女子只能深居刘府闺阁之中,不能像那些男孩一般可以再结伴到书塾上学,是以平日里只能自娱自乐,并无知心好友,倒有些孤寂烦闷。
进入书房,云云开始拿着三尺多长的鸡毛掸子,东一拂,西一拂地细细打扫着房中每一个角落,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注意,这个书房到时挺优雅宁静的,无论是洁白可爱的的凌波仙子(水仙花)还是紫檀木的别致书柜,都透露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气息,让人好是心怡。
接着打扫到紫檀木书架时很快就被吸引住了,那整齐摆放着各式文集的书架光是外观就够吸引孩子的眼球了,:“好多书啊!”云云一时好奇便先随意拿了一本淡蓝厚皮的《文心雕龙》,放下鸡毛掸子,掀开一看白纸上是一行行整齐方正的小楷,甚是严整,但自己只认识其中寥寥数字,而且那还是他在京师韩氏带他去学堂时所学,看了一会一时间心中竟然产生一股烦躁感,因为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知欲,但却是看不懂,“哎。”只好食之无味地又放了回去,继续打扫。
打扫桌子时,就发现在刘琚写字的桌子一角有三四个纸团堆在地上,没有多想便准备扫入簸箕中,扫了一个有一个,到了第三个“咦。”看到了上面彩色的笔墨,好像是画,心中一奇,便躬身捡起慢慢展开,只见之上画着的是一直小巧可爱,形态逼真的黄鹂鸟“哦。”接着又从簸箕里拿回一团,再打开这张上画的是个憨厚可爱的小狗,每一张都那么精致,看着纸团不由心道:“她为什么丢那。难道画的不好吗?”
接着起身看了看桌面,桌子上一本文集《上林赋》下面压着一摞宣纸图画,云云没有多想便拿开书,细细翻看,只见每一张都形态逼真,绘笔精巧,云云还是小孩自然没有太多鉴赏能力,但他此时也不觉道:“哇,画的真好。”接着兴趣盎然地翻到第五张,结果不禁大跌眼睛那幅画看来简直是鸡立鹤群,连那些被丢掉的画也不如,云云不由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因为那副画就是他自己画的,想到自己那日还班门弄斧,张扬倨傲不禁脸红了起来。看着自己生熟的绘画自语道:“没想到她还是特意留着这幅画啊。”想起了女孩那日和自己玩乐之事,还是不禁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