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还有一些军官衙役,一听说白莲教三个字顿时一震,有的握拳立身,还有的拔出了腰刀,有的开口询问:“白莲教?”
沈云心中一惊,心道:“坏了,这会子如果被抓入狱怎么也说不清了。那只有跑了。”
接着和白衣书生对视一眼,一会意,同时向纱窗一冲,跳出窗外,还好是在二楼,不是太高,两人“扑腾”较为安稳的落在地上,接着立即转身在巷中奔跑。
两人身手颇佳,既是打手追下楼也难以追上他们。
在街巷中御风而行,白衣书生还对沈云微笑一眼。虽说沈云心中有些埋怨他把自己拉进浑水,但都是豪迈之士,也是一笑回应。
两人大约奔出近半里后,估计已经安全了。才慢慢停下小歇,沈云一时间内心复杂,急喘问道:“你,你是白莲教的?”白衣书生显得甚是坦然,平淡答道:“没错。”
一时间沈云心道:“自己是禁卫军,他是白莲教,现在我们是敌是友?”
接着想到他帮助弹琴女孩之事,便心道:“甭管他是谁,反正我们在一条船上了。”
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所谓乱党,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今日在下很庆幸与你结识,但你应该知道你我非同道之人。”言下之意是并不介怀两人身份不同,但不会因此而入伙。
白衣书生听了心道:“他此话是说不愿因此入伙避难,但今日他因我得罪了朝中权贵,万一无法善后又怎么办,还是将信物交予他,好让这位兄台有难时可求助自己。”接着笑道:“今日多谢兄台相助,是我欠兄台一个人情。这个请兄台务必收下。若是兄台日后因我没了去处大可以来找我”同时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玉佩,向沈云扔去。沈云接过,还想退换,但若就这样扔回去就太无礼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白弘就此别过。”白弘潇洒的一个转身离去。
白弘走后,沈云抬手看了一下玉佩,发现那是个晶莹透白的翡翠。上面刻着一个玉茗花,心道:“翩翩公子,也喜好这等馨和之物。不,玉茗花浩然贞洁,玉之美,有如君子之德。说明他视我为知己,代喻坦然纯直,我想到哪去了。楚教官怎么样啦,这次会不会连累他。哦,不会,因为教官与士卒,并不是对号分配,在场禁卫军也有不少。要查也只会从在场禁卫军查。”
接着潇转身离去,喃喃自语:“会不会明天锦衣卫的就来找我啊?”这时在阴暗的屋影中渐渐走出一个娇俏的身影,沈云注意到了凝视一看正是在红花楼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似乎也刚刚发现沈云道:“公子是你。”
沈云见她没事便笑道:“你怎么没回去。”那个女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得罪了孙七德,我还怎么在红花楼呆啊。”“是这样啊。那你要去哪”“走到那去哪。”沈云带着略有遗憾地口气说道。“没关系,四处飘荡的日子我也过惯了。”
接着两人并道而行,在黑夜中一个俊雅威武,一个轻盈秀丽,如一对璧人除步在静谧温馨的石板小路上显得甚是浪漫。
沈云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微微奇道:“四处飘荡,为什么。”沈云觉得这个姑娘琴技高超,到哪处都必定衣食无忧,为何四处飘荡。
“因为躲一个人。躲债。”女孩答得尽力轻松,但沈云还是隐隐感到其中的沉重。
“躲债?”听到这个答案沈云微微诧异,自己倒是很难想象这个清秀纯真的女孩是个在赌场玩牌的赌棍。不禁又问:
“什么债。”
“情债。”女孩答得干净利落,就像回答去触犯一样平淡。
“情债?”听到这句,沈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或许是卷入了一桩风月案。
“那你为什么要躲他。”心道:“莫是她不爱他。”
女孩停住脚步顿了顿道:“因为他不该爱我。”
不该爱我?这个答案沈云有点预料到。
“那你爱他吗。”
“爱。”一时间女孩似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那你们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女孩浅浅一笑:“你和他真像,他当时也是那么问我。”
沈云忽然忽然察觉道这样询问一个女孩的私人情感,似乎有些太过唐突,不免微微尴尬。羞赧一笑。
于是两人继续走步。
“咦。”沈云好像闻到一阵香醇的酒香道:“这什么味道。”“哦,是酒味。”
“酒?”接着女孩拉出身上的挂绳,下面系着一个白瓷平底小瓶。“什么酒。”“是姚子雪曲。”女孩身上还带着一瓶酒,这倒令沈云更加新奇。
沈云接着想“她究竟与那个人有什么感情纠葛,似乎她也想倾诉?”道:“我说,那你真的爱他吗。”“女孩忽然激动起来了:“爱,我还爱着他。”
“他叫什么名字。”沈云言下之意是想结交那人,得知姓名日后或可遇上……女孩微微迟疑接着缓缓道:“他叫方振海。”神色之间尽是爱慕之意。
“方振海?”沈云记住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毕竟男女有别,谈聊一番后便与女孩分别了。“小姐,天色已晚,就此别过吧。”
女孩抱琴微微点头。接着沈云转身离去,“公子。”女孩喊道。
沈云转过头眉头微皱,:“怎么了。”
“小心些。”
沈云点头:“知道了。”沈云心想:“赵文华既是的义子,在京师必有势力,加之自己又与白莲教有联系,这下子只有暂避风头了,对眼下他们应该还没有查到左掖军,对了今日周兴站岗,得先告诉周兴一声,再说只有他是最值得信任了。”
想到便连夜赶回了神机营。
可巧周兴正在背着枪在门外散步站岗。
“周兴。”沈云喊道。
周兴转头一看见是黑夜中有人跑来“谁啊。”
一看是沈云,呵呵笑道:“怎么,是不是酒鬼教头难伺候,把你赶回来了。”
沈云气喘吁吁跑到跟前单手叉腰道:“不是,哎呀,今天我算是捅娄子了。我得跑了”
周兴奇道:“捅娄子?咋回事。”心道:“他也是会闯祸的人吗?”
沈云摆手道:“一时说不清,大体是这样的,在青楼有个无赖调戏女子,一个书生看不过上去打起来了,我就上去帮忙,没想到那个无赖是赵文华的干儿子,而我帮的那个书生偏偏又是白莲教的。”
沈云匆匆叙说,周兴虽有点迷糊,但也大体听明白了。“啥,白莲教?你遇上上这事了。”周兴瞪大了眼。
沈云无奈道:“对眼下我得躲躲风头。就怕锦衣卫要来抓我了”
周兴一听:“锦衣卫?”赞同道:“对,得躲躲。咦你现在怎么还回来。”
“这样好知道事情发展,对了你得告诉楚教头叫他千万小心些。”“好的,你快走吧,万一锦衣卫这回找来就糟了。”
“这几日帮忙注意一下,后日在冯记茶馆见。”沈云接着便匆匆快步离去了。
周兴望着沈云远去的身影,心中着实为他担心一番。“他也是个仗义正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