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神枪手 第三十七章 鸿运楼 上

作者 : 过河的阳光

沈云刚刚阔步走进楼内到了柜台前,一个身形瘦小的店小二就已经带笑迎了上来:“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啊。”

沈云抬抬眉头笑道:“住店。”,

小二一搭抹布道:“好来。客官要哪间。上等房吗”

“哦,不用,只要清静一些的就好。”

“清静一些?”小二眼珠一转“好,那如字六号怎么样。客官觉得怎么样?”

沈云道“哦,还是先看一下吧。”

接着小二躬身挥手引路道:“好嘞,客官随我来。”

如字六号是在一楼左首楼脚处,位置偏僻,较为幽静,自然不是上等房,房间虽不算太华丽,但也颇有一番静谧气息。

小二开锁推开房门,沈云站在门外向里探望,屋内可以隐隐看到桌上掉落的灰尘。虽是简陋阴暗了些,不过的确很清静。再看窗外隔着个小巷子,似乎与街道相通,沈云心道:“若是发生变故,也好方便月兑身。”自然甚是满意:“好了就是这间吧。”小二微微疑惑起初还以为沈云会有所不满,待见客官笑逐颜开也勉强笑道:“好嘞客官。”转身回去时嘴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个穷酸书生啊。”

接着沈云回到柜台拿出余松的牙牌押上银两,做个简单登记,便拿着门锁快步到如字二号去了。

进入房内,关上房门,先是立身一怔,站在屋中央,接着细细凝神思量如何安排接下来三日的事情,看来看包袱中露出的宣纸心道:“眼下先记下考场所记那些无所关联的字为要。”

当即摆放木桌,擦拂桌面,紧闭门窗,随后从袖中掏出宣纸砚台狼嚎,将宣纸平铺在形式简练的楠木桌上,接着研磨蘸笔。

一切准备妥当,手拿狼毫,静静地看着白纸,开始持笔思索。

他天生聪慧,记忆超群,心想那日在贡院所见文章,更是文采超俗,心中十分赞赏,纵不是任务需要,他也会尽力默背下来。

“嗯。”一段段华丽辞藻从脑中一一闪现,接着沈云快速下笔将考场所记一一抄写在了宣纸上。笔劲迅猛,字迹刚直,一行一行词句仿若活字印刷印制出的文章般平直。这也算是他从小练起的,他小时在刘府联系行楷之时就特别注意字体整洁,是以写的这般工整严谨。

不多时,“啊。”沈云舒气收笔。一篇千字文就这样抄录完毕了。接着把笔放下低头凝视“接下来就是藏头诗了。”沈云自语道。

接着再次着笔,这次虽不是默写文章,但他已进入挥洒文章的飘然感觉中了,是以一篇藏头诗写的更是娟秀文气。

“啊哈。”再收笔。望着字迹秀丽的千字文和这个藏头诗,一股小小的满足感涌上心头。接着立身望着这些毫无规律,无所联系楷字。凝神思索道:“这些字似乎没有章法可循,严嵩到底是怎么传递实试题的。”想到这不由手按木桌细细思索。“章法可循?”

忽的眼睛一亮:“莫非要换个思路。对。”

接着快速地将宣纸撕成牙牌大小的纸张,将圈画字符挑出。再将挑出的纸屑倒换次序,排列摆放。

这般探究倒是有趣多了,沈云心中轻松,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似得,没有丝毫负担。

“土字,后字,车字。难道是拆字发,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么摆放。”正在进行之时,忽然“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忽然传来。

聚精会神之际听到干扰不由心头一震,双眼一抬,接着第一反应便是赶忙将纸片收入袖中,再重新放置笔砚。做起来有条不紊,又迅捷无比。很快收拾完毕。

接着沈云理理身形,开始步伐沉稳地缓步向到门旁“谁啊?”“吱。”打开房门,

“啊,客官。”只见是身着粗布麻衣的身形干瘦肩搭抹布的店小二正带笑侯立。

“哦,什么事?”心道:“他找我什么事,此人看起来不似有所图谋之人。”小二笑道:“公子,楼上胡公子诗兴大发,见公子风度翩翩,除步入楼,似颇有文采,是以邀公子到楼顶一同谈论诗文。”

哦,合着刚到就被盯上了,严党羽翼可真是遍布各处,不可谓不怖。哼哼,既然来了,怎能不见。

当即答道:“即使如此,那在下却之不恭了。是在哪”

“哦,客官是在二楼楼台旁。”

“哦。好,我这就上去。”

随即正步走向楼阶。面容随和微笑,神情的矜持清高,气质文雅,眉宇之间真像个个儒生,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噔噔噔。”漫步走上儿楼顶,渐渐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个一个身着淡黄直裰,手挟折扇的俊秀书生正在倚栏临风。心道“他就是严党的吗?”

看到沈云上来了,书生登时露出喜色,持扇上前道:“这位兄台,刚刚我们正在谈论于你,快快,来此一同对饮一番。”

沈云笑着应道:“哦,不想余某还有如此面子,静引得兄台在此久候。”

书生笑道:“哈哈,大家同为会试,今日大考结束自是松闲,何不闲聊一番。”沈云答道:“自当如此。”

书生转头道:“辅明,你也来一同结识一下。”

沈云心道;“难道还带来了同伙?”

接着转头一看又一个身着淡蓝襕衫书生走来了,一打个照面,顿时让沈云微微惊愕:“咦,我好想在哪里见过这个儒生,是哪里哪。似乎是?”

忽的眼睛一闪:“哦,想起来了,原来那个走来的书生就是上次在红花楼结识的徐辅明,这次又见面了?”不禁皱眉心道:“他也在此,莫非他是严党的,若是如此,上次他看到我身着禁卫军军服,如果他认出我会不会对此疑虑,而露馅?”

沈云尽力镇静:“要是他问起那怎么办,不,或许不必太过担忧,那日只是与他有一面之缘,再者自己已经换装了,他未必记得那么清楚。”

辅明看到沈云果然也有疑惑之态,接着指着沈云缓缓道:“这位兄台看起来似乎有点面熟。我,我好想再哪见过你?”

沈云心头一震但仍自然地笑道“哦,是吗,不过可我好像死第一次见到兄台。或是在街上偶然相遇,我没有太注意吧。”

辅明眼珠一转,顿时让沈云更是焦虑。

心道:“赶紧设法引开注意力。”“哦,辅明兄怎么说,我也感觉辅明兄有些面熟啊,哈哈。或是在外城唯长街?”唯长街市集林立,商业繁华,提到那,沈云故意示意是在街巷中萍水相逢。辅明一听微微思索道:“或许吧。”

这时另一书生道:“公子听口音不似江南人士啊。”

沈云心道:“对方若是严党之人,那可能是试探于我。”便答道:“非也,在下是正宗的江南人。是近日才来京师的。”

徐辅明微露惊愕又道:“哦,看来是徐某猜错了。可听兄台口音似是北方人士。”沈云心道:“他这样问莫非也是试探吗。”

沈云又道:“在下余松曾到济南呆过数年,是以带些山东口音,在下是临川人士。”即以自曝身份,对方也不得不回应了。

结果此话一出两书生微微一怔接着投来疑惑的目光,似乎在说:“你是严嵩的同乡?”

徐某道:“哦,在下徐辅明。襄阳人士。”另外一位书生均颔首施礼道:“在下邓州人氏吕清。

沈云接着转移话题又是投石问路道:“看来诸位也是,哈哈,这次会试结束。不知诸位对此次试题可有何看法。”

吕清倚栏笑叹道:“这次会试可真是九曲回肠山路十八弯,实是晦涩难懂啊。”

言下之意似乎今年试题颇难。沈云也是微笑摇头,:“哈哈,相比乡试也比会试简单多了。吕兄,你说我们三人中可否会有三鼎甲?”

吕清笑道:“若真如此,数日后就位列人臣了。”心中开始琢磨他话中可有深意,正在这时

徐辅明冒出了一句:“嗨,纵使我等高中状元,也未必及得江西儒生胡海。”

“哦。”沈云故作疑问道:“这是何故。”吕清通似乎明白辅明的意思似得接口道:“若是为严党不容,总是夺魁亦无所益。谁让胡海是严嵩的门生啊。”

“哦,严嵩的门生。”沈云道:“原是如此。”

接着徐辅明义愤填膺甩扇道:“当时就是如此,严党扰乱朝纲,结党营私,只当有圣上惩治。”

接着沈云叹道:“可当今圣上一心好道不理朝政,何日圣上才能看清严党的真面目。”

“非也。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徐辅明不以为然地笑答道。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包括沈云一阵震动,此话是文徵明暗指宋高宗与秦桧,他竟然这般说出。

在一旁坐着一个身着浅绿圆领衫的秀气的公子哥看来和沈云年纪相仿,一听此话这时脸上顿时闪过不悦之色。公子哥身边的一个青衣家臣更是激愤道:“我倒觉得兄台所言不实。谁是高宗谁是岳飞。”言辞颇有强硬态势。

但辅明似乎毫不畏惧转头对视反笑道:“哈哈哈,夏首辅是岳飞吗,严嵩不是秦桧吗。”

辅明显然是个桀骜不驯之人,说的连沈云都不由发毛,心道:“此人如此口无遮拦,若是被东厂番子听去,那还得了。”显然那个汉子听了十分不悦腰板直挺,皮锤紧握,看似就要向徐辅明扑去一般。沈云不由也戒备起来,但是对方还是强自镇定,隐忍住了。

沈云这时则在想:“这些人究竟谁是严党的?莫非这个公子哥?”

“啊。”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呼喊之声,不由引得他们众人齐齐地转头探望:“怎么回事?”辅明靠栏凝望,“啊,快看。”沈云一听也靠在栏杆上向楼下一望。

只见楼下四五个身形矫健的青衣大汉正在手持棍棒追打一个短褐百姓。

“啪啪,啊。”“给我打,小子往哪跑!”哨棒刮风,那个青年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趴在地上蜷身乱滚。

楼上一种书生顿时相顾骇然“怎地如此无法无天。”“这是怎么回事”

徐辅明愤然道:“是青手。”“青手?”

沈云一听便明白了,青客是京城的一帮流氓打手势力,之前在京师再五城兵马司的经营下,青手还不敢肆意妄为,但现在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打百姓,显然是背后有靠山。

再看百姓在这样下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沈云心道:“怎能见死不救。”接着本能地道:道:“快,我们得去阻止他们。”说着直接手按栏杆,纵身一翻,“呼。”辅明听他匆匆一说还没返京过来,就见他跳下楼了,脸上一惊:“喂,你!”

接着只见沈云从三楼上翩然跳下,轻轻巧巧地稳步落在一辆粳米推车上。“嗨。”顿时将其他徐辅明惊呆了,“哦。”原以为只是个普通儒生,没想到竟有这般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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