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教官说过弗朗机也是使用火绳枪的,而且看先生的装束应该就是弗朗基人吧。不过先生怎么会来到中土。”沈云反问道。
“因为我从小就仰慕契丹文化。”
“契丹,哦。”沈云微微纳罕:“契丹不是数百年前的王朝吗,难道他们也看杨家将?”
“是这样的我们称呼中土叫契丹,(在俄语、古葡萄牙语、古西班牙语,以及中古英语中,整个中国均被称为“契丹”。在俄语中,中国的发音是“kntan”。英语也有用“cathay”的雅称来表示中国的情况,如“cathaypacific”(国泰航空,“中国太平洋航空”),而葡萄牙语(catai)和西班牙语(catay)亦然。突厥人说契丹时,不论汉人还是契丹,一律使用克塔伊一字。)
沈云感觉甚是新鲜:“原来泰西称中土为契丹。
接着那人又道:“在威尼斯,有一位伟大的旅行家和商人叫马可波罗,在马可波罗的描述中契丹是一个富饶辽阔的地方,我是甚是好奇求知,便历时两年来到了中土。”
马可波罗是谁,威尼斯在哪,沈云自然不知道,听这位大叔的讲述但也能猜到马可波罗应该是泰西的旅行家吧,他是姓马吗,为什么叫菠萝?
沈云一时间还想反驳说:“不,我们应该叫大明,但转念一想,既然各国语言不通,他们也不一定叫弗朗机,何必在乎互相称谓那。”接着听那人又道
“契丹的确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这一路上我时间了不少奇景,特别是贵国的城墙火器,贵国还大量改制弗朗基炮。”
沈云道:“弗朗基炮从后装点方便之极,泰西与中土火器各有所长,因此大明大量仿习泰西。也说明贵国也很善于研制火器。”
慢慢的两人便由浅入深的谈了起来,逐渐谈到了两国的民俗奇景,谈到怪异之处不由发笑,只觉相见恨晚。
“还不知先生姓名。”沈云一想该知道对方姓氏,好方便称呼。
“你是问我的名字吗。”那人正圆腔调问道。
沈云点头道:“嗯,是的。”
“哦,叫我菲力就可以了。”腓力为了慢慢说清名字不由发音中了一些,结果到了沈云耳中就变成费力了。
“费力先生。”沈云忍住笑,心道:“弗朗机人怎么起这样的名字,哦,不,估计是同音不同字怎能这样取笑人家。”便郑重的发音答道:
“哦,对对。菲,费。”
“菲力。”
“哦,菲先生。”沈云矫正了发音。
“哦,不不不,是菲力先生。”
“菲力先生?”沈云心道:“泰西难道直呼姓名在加上先生吗?”
菲力立即满意的点头。沈云心想:“或许使他们的习俗吧。”
“费力先生那是什么。”沈云看到费力身上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瓶内是红红的液体。
“哦。“菲力拿出道“这是葡萄酒。”
“葡萄酒,就可以用葡萄酿造。”沈云显然很是诧异。
“对,这是我在哈拉森(阿拉伯)买的。”
“这,葡萄真的可以酿酒吗。”沈云有点诧异,在自己的印象里酒都是用黍、稷、麦这些谷物酿制,原来水果也可以酿酒。
菲力笑道“传说啊一位波斯国王很喜欢吃葡萄,便曾经把葡萄放在一个大陶罐子里保存,可他又怕比人偷吃,便在罐子上写上“有毒。”可后来时间久了之后,刚好国王的一个妃子想不开想自杀,就喝了罐子里的葡萄汁,结果自己没有死,而且感到葡萄很好喝,就对生活有了信心,并把葡萄的事告诉了国王。这就是葡萄酒的由来。”
听了这个有趣的故事,沈云心道:“陶罐藏酒,葡萄酿酒。原来除了大明外还有这么多新奇文化。”
城西靶场楚千户焦躁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等着消息,这几日他也是急躁难安:沈云能不能阻止住那个细作,若是能安然归来是最好了。”
“楚业楚大人。”
“哦。”楚千户一抬头向外望去心道:“谁敢直呼姓名。”一看是一个身形威严的军官大步进入看他身着锦衣似乎不是边军。“大人在下锦衣卫千户郑立德。”原来是锦衣卫,难怪就不敬通报地进来了。“哦,是郑大人,你这是。”
“今日小的来此是要向大人打听消息。”
楚千户心道:“这锦衣卫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竟然把我这当成他家院子吧,随便进随便出。”
其实郑百户只是个小百户,这次的了陆炳的令牌令他来详查此事,他又怎么不接机倨傲一把那。
“什么消息。”“就是小的知数日前大人麾下新增了一批火枪手可有此事。
“没错。”
“大人麾下可有个叫沈云的火枪手。”楚千户一听“啊,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心道:“这么快传到锦衣卫耳朵里了,也对他们可谓遍布全国,知道这事也不稀奇,哦不过知不知道朔州城防图之事啊。”郑立德一时迷茫:“他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楚千户叹气道:“哎,那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哦,怎么回事?”这话自然引起了郑立德的注意。
只听楚千户自语道:“已经进沙漠五天了,他又没带水。”
郑立德还是一头雾水:“大人可否讲清楚?怎么回事。”
“咦,你是不知道,故意来打听的吗?”楚千户反而质问道。神色甚是肃然,郑立德心道:“他是故意摆谱吗?”
楚千户则抬头看着他心道:“难道他不知道。哎,既是如此还是告诉他吧。”
接着便黯然神伤地道:“哎他为了捉拿细作追进了沙漠了。现在已经五天过去了。”
“那情况怎么样啦。”
“哎,估计都死在沙漠里了。”楚千户惋惜道,他为人较为悲观是以说的这般如此,以至于他的情绪都影响到了郑立德。
“哦。”郑立德一皱眉之前也想过所查之人遭遇不测之事,是以心道:“既是这个情况,过会询问一下出身履历,那也好回去复命了。”一日后,沈云可以勉强下床了,出了屋子顺着台阶慢慢下楼,细细参观了这所驿站,这所驿站倒是不大,都用木板搭建,又被多年风沙侵袭,显得甚是简陋,“呦,这位军士起来了。”
沈云向下一看,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衣着较为粗犷简陋,就像边境的穷苦百姓一般。但看头上那宽宽的帽檐,沈云便知是驿站工作人员。
“你是。”
“哦,在下骆西驿站驿丞。”
驿丞?沈云不由哑然失笑,驿丞怎么说也算是个国家公职人员,可他们穿着,接着转头看了看看了看窗外的沙漠心道:“在这等荒凉之所工作,也真难为他们了。”
“小姐我们明日就出发吧。”
“嗯我看还是等风沙减少再说吧。”
沈云顿时奇道:“客商见了艾麦拉小姐,怎么都遵从有加,她在商团梨是什么地位?”于是拉着一个客商问道:“艾麦拉小姐在商团梨是干什么的。”“哦,他就是我们商团的东家。”。
哦那个救了自己的回回女孩艾麦拉原来是整个商团的头头,沈云不由惊奇万分。
“可可是。”沈云想说艾麦拉看起来似乎年幼。
客商仿佛知道沈云要说什么似得笑答道:“艾麦拉小姐十六岁就开始替父亲打理整个商团,很有商业头脑,事业蒸蒸日上那。”
沈云听了心中也是敬佩万分“哦,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到了中午,沈云觉得自己身体应该完全康复了,便蹭蹭下楼准备去后院找马儿,刚刚到了一楼。
“哈和。”忽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喝之声与马蹄声,沈云心中一奇:“是客商还是军士,怎么来的这般火急。”
“沙漠七狼,不好了。”一个客商在匆匆从沈云身边闪过,差点撞上,沈云顿时一惊。只见那人走廊中狂奔,边跑嘴里边喊道,
“漠南七狼来了。快跑啊。”
“沙漠七狼?”漠南七狼这个词对沈云来说都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惑然自语声道:
“漠南七狼是什么。”接着转眼看着其他客商,有的客商驿丞,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有的则是一片茫然“怎么了?”
这时驿丞赶忙大声解释道:“沙漠七狼就是沙漠中的七个悍匪,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家赶快想办法保命吧。”
那人说的甚是急切,沈云勉强听明白了,这时菲力也下来了,费力虽听了个朦胧半懂,但也猜到将有一场劫难袭来。
“啊沙漠七狼啊。”“怎么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跟他们拼了吧。”“你想找死吗”“那跑吧。”
“只怕还没跑,就被射死了。”听到商旅一阵阵慌乱的议论,沈云顿觉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