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这个时候也被两个粗使婆子给拖入了主厅之中,她因着刚刚宁氏要打死她的话,此时的整个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了,刚被婆子们按在地上跪下,她便匍匐在地一个劲的磕着头,口中急切的为自己辩解着:“回李侧妃的话,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这些子事全都是江主子一手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害了我们大夫人,她故意在吃食中下了毒,然后趁着奴婢们来给她请安的时候赏赐给我们,如若我们吃下去便会立即被毒死,然后,江主子再待奴婢们都死了,她便会借着这个由头作伐子,将罪责都嫁祸到大夫人头上去,那燕窝虽然是大夫人送来的,可谁知道这些燕窝还是不是大夫人所送的那些燕窝?兴许私底下早就被江主子给换成了别的有毒物什,最重要的,便是江主子乃是医药世家出身,想要弄些个毒药出来更是轻易而举的事……”
李侧妃目中冷光闪过,便是大喝道:“浑说八道,污蔑主子的罪名,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承担得起的?来人,先给我掌她的嘴!”
李侧妃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抓着春梅就左右开弓的抽上了大巴掌,两大巴掌抽下去,春梅的嘴角便被打出了血……待行罚的老婆子冷着脸抽了二十个大嘴巴子之后,春梅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已经是青紫红肿不堪,整张脸都被血给模糊了,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脸颊两边,此时肿得非常高,瞧着已是完全变了型,哪里还能瞧出原先的那份娇美模样来,让人瞧一眼都觉着恐怖!
李侧妃冷漠的瞧着瘫软在地上的春梅,口中则是冷凛地言道:“念着你是王府中的大丫鬟,今儿个就只抽你二十个嘴巴子,罚的就是你的胡乱猜忌,就是要提醒你,无论你在主子面前有多得利儿,也应该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奴婢的就得认清自己的本份,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就行,而怎么做是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做奴婢的来指手画脚!”
李侧妃说着淡淡扫了江雪歌一眼,便又立即转回了眼,只冷目瞧着春梅,声音里透着股阴测测的狠厉,“现在,我就再来问你一次,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那你便立即将这个中缘由都交待个清楚明白,你可是什么证据来证明今儿这事儿是江主子故意要坑害你们,江主子又是如何意图想要嫁祸给大夫人的?”
春梅此时被打得头晕眼花,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连坐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她的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一听李侧妃给了她一个申冤的机会,便立即强撑着虚弱回道,“回李侧妃的话,事情的因由,全是因为江主子到大夫人处做客,结果却是不甚酒意的醉了,因此而惹恼了世子爷……才被世子爷给禁足在园中不得出……兴许是世子爷的禁足让她觉得自己在王府众人面前丢了体面,所以……所以她就恨上了我们大夫人,才……才想出这么狠毒的计谋想要报复我们大夫人……”
春梅因着刚刚那二十个大巴掌,此时说话已经是有些口齿不清,可是屋中的众人却是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众人那瞧向江雪歌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异样之色。
而李侧妃与宁氏也是目光阴冷看向江雪歌,两人虽然没有开口相问,不过那眼里的意思却是显然要江雪歌给出一个说法来。
“回李侧妃的话,所有分来婢妾院子里的物件都是有份例的,自是有单据可查,侧母妃可以去唤了人来查单子,分派到婢妾这里的燕窝都是血燕,而前儿个大夫人送到‘沁雪园’中的却是宫燕,宫燕向来是进贡入宫中给各位贵人们享用的,婢妾只是一个侧室,又去哪里弄这些个宫燕来陷害大夫人?再说了,就算王府中有宫中分赏下来的宫燕,那也不是婢妾所能随意讨要的,婢妾哪里能用上那么好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有据可查,只要李侧母妃一查份例单子便知道婢妾所说是真是假,还有那宫中特供的珍珠玉,那可是泰珠女儿国所独产,自是珍贵得很,只有宫中的主子们才能享用,与咱们这边的稻米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婢妾的院子里也从未有过泰珠女儿国稻米的份例,就算王府中有,那也不是婢妾能够拿得到的,还请侧母妃明查。”
江雪歌这话刚说完,便立即有人上前否定了她的话,江雪歌瞧去,却是香玉。
“回各位主子的话,如若江主子真的存了心思要用计来陷害世子妃与大夫人,根本就不必要用其他的物什来替换,只需要在原本的宫燕和稻米上动上些手脚,添些东西进去便成!”香玉自是不愿为此丢了性命,江雪歌的话让她立时寻着了空子,当即便反驳出声,只是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连带着那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刺耳。
屋中的众人闻听此言,莫不都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沁雪园”中的下人们都跟着心里发了颤,明明是自己主子占理的事儿,此时被众人一说,江雪歌反倒成了那罪大恶极的阴毒之人?
绮纹与入画两人听着这话也是心头一紧,如若她们真的一口咬定了是江雪歌往里边下的毒,那可怎么是好?如今这事态忽然转变成了这个样子,倒是让一众“沁雪园”中的人心里没了几分底了。
李侧妃目光淡淡地扫了张君好与宁氏一眼,心里边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这二人心里边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她们这是想趁机反咬江雪歌一口,将她给一举拿了,可是她却总觉得此事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几句话便能将江雪歌给定了罪的!
迎着众人投过来的各色目光,江雪歌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神色未变一分,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子不安好心之人的心里边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落井下石的反咬她一口,一能撇清她们自个做出的阴毒之事,二还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除去自己这个碍眼的人,下毒谋害宗室之人,那罪名可是很重的,如若是真让她们给坐实了这个欲加之罪,莫说是世子爷北风烈保不下江雪歌,就是宫中太后她老人家都不一定能保得了她,再则,就算太后到时候真能保得她一条命下来,她事后也得一辈子担着这样的阴毒的罪名,那样的话,她活与不活,这一生也就算是真的完了,如此,江雪歌又如何能让人给自己定下这些个她承受不起的罪名呢?
绮纹与入画此时早已慌了神,此时心里也是一片茫茫然,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才能为江雪歌正名,生怕江雪歌为此被担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两人都惊慌失措的瞧着江雪歌急得不行,而陈妈妈心里边也是一片冰凉,不过她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如若是这些人真的落井下石诬赖了江雪歌,那自己无论如何也定要保全了她,江雪歌的生母与王家大舅那几房根本就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因此,江雪歌也算是王家大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若是江雪歌此时出了事情,那王家大房这边便是真的断了血脉了,这让她将来到了地下又如何向江雪歌的生母交待,又如何有脸面去见夫人呢……如此,倒不如由她来将这罪名给主动的承认了,说这毒是她下的!
绮纹虽是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江雪歌身上,可是陈妈妈就与她跪在一起,这个时候她自是发现了陈妈妈的异样,便是用手悄悄的捅了捅她,陈妈妈转过头瞧了一眼绮纹,那双眼睛里露出的却是决绝之色,而入画显然也有此意,可绮纹想得却比她们多些,便是朝她们二人摇了摇头,现在事态未明,只凭着那几人如此这般说着,是说明不了什么的,一切只是猜忌,而江雪歌现在还未说话,她模不清江雪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打算,此时贸贸然的就跳出去将罪给揽了下来,指不定便会坏事儿!
瞧着李侧妃等人都看着自己,江雪歌便是站出来道:“香玉姑娘怎么会对下毒之事如此了解呢?难不成你以前做过这些阴毒之事?不过,今儿个我也只是想要讨个清楚明白,你心里边儿可一定要想清楚了,你今日这般说辞,传了出去,不但是污了我的名声,而且也定会污了世子妃与大夫人的名声,挑拨主子之间不和,到时候,你也定是难逃一死!”
春梅心里边早将江雪歌给恨得不得了,若是她死能拉上江雪歌这个世子侧妃当垫背的,那她就算是死了,也算是赚了,便是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坚持着跪坐在地回道:“还请李侧妃做主,今儿个奴婢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江主子那些想要陷害大夫人的阴谋得逞了去,请李侧妃莫要轻信于她的狡辩,奴婢愿以死明鉴,江主子就是那下毒之人,还请各位主子莫要中了江主子的诡计才好……”
香玉眼瞧着此事开始有了转机,又见春梅都做出了保证,若是把江雪歌的罪名给定下来,那她们这几个丫鬟最多就是被责罚一顿,命却是能得以保全的,便也磕着头道:“奴婢也愿以死明鉴,请李侧妃为奴婢们做主,那燕窝如若用落胎凉草给泡过根本就让人瞧不出异样来的,而如若米做熟之前,先用血皮叶水给泡过,也会让人瞧不出来的,且这两样药都会对胎儿不利!”
香玉索性把事情都挑明了的说,眼中带着彻骨的恨意看向江雪歌,言道:“旁日里瞧着江主子一副和善可亲的样子,想不到你的心里竟是这般的狠毒,居然肯用自残的法子来陷害了世子妃与大夫人,而且还要让奴婢们此生都无法生育,您可真真是太毒辣了!”
“奴婢们请李侧妃做主,莫要被江主子给骗了过去!”冬月与香云二人也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不一会儿的功夫,那额头上便是见了血,她二人也是想立即定了江雪歌的罪,只要坐实了江雪歌的罪,那么她们便可借此逃过一死,便都一口咬定了就是江雪歌要用计来陷害了众人。
李侧妃心中满意这几人这弯转得够快,可面上却是一副冷凛之色的瞧着江雪歌,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雪歌自是将李侧妃的心思猜了个透,想要凭着几个丫鬟的话,便想坐实了她的罪名,也未免太小看了她,不过,江雪歌却是故作一副委曲的模样小声儿的哭着,“婢妾不知香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又如何会知道得这般的详细?又是如何知道我会用这样的法子来害人?婢妾可是听都未曾听说过这种下毒害人的法子,而且我屋中也没有凉草与血皮叶,如若侧母妃不信的话,自可以派人去搜婢妾的院子,看看婢妾所说是真是假,婢妾真是冤得很,从来就没有生过什么陷害世子妃与大夫人之意,这几个奴婢所说之话真是让婢妾不明白,更是不敢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还请侧母妃明鉴!”
“你这个阴毒的女人,莫要再做出那副虚假的嘴脸来骗人了,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不肯承认,你定是觊觎世子妃之位,想要取而代之,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下毒嫁祸给世子妃的方法,目的便是想要坐上世子妃的位置!”香玉声嘶力竭的怒指着江雪歌,那眼里的恨意喷涌而出,就像是江雪歌真的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被她逮到了似的。
“真是笑话,婢妾没有做过,为何要认?既然你们如此言之凿凿,那还请你们拿出有力的证明来,否则,可别怪侧母妃将你们严惩不贷!”江雪歌身姿挺直,目光坚定毫不退缩,“婢妾被世子爷给禁足于院中,是你们自个巴巴的跑了来请安,转头却立即变脸说我使计坑害于你们?这又是何故?难不成你几人这么特特的上门来,目的却不是请安而是想要诬陷于我么?”
李侧妃眯着眼瞧了香玉等人几眼,却是并未允了此事,如若真能在沁雪园中搜出个什么来,那自是可以将江雪歌给定下罪来,可如若是没有搜出来呢?又该如何结局?可不能就因着几个丫鬟之言,便真做出这样的事来,到时候什么也没有找出来,却将江雪歌给惹急了告到了太后跟前,她们这些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这些子事由哪里还会瞧不出来道底是怎么一回事?“浑说,江侧妃是主子,怎么可以因着几个婢子的话便轻易的搜了院子?也太没有规矩了!”
张君好与宁氏眼瞧着事态的发展,嘴上虽说没有说什么,不过她们各自的心里却是一直在算计着。
江雪歌见李侧妃如此说,便是故作的松了一口气,朝着李侧妃福了福身,“谢侧母妃对婢妾的信任。”
张君好眼珠子转了转,便是站出来似笑非笑的说道:“其实此事很好分晓,根本用不着搜什么院子,只要将桌上的吃食拿来验上一验,便可知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有问题,所谓清者自清,也用不着让江妹妹无端端的担上这样一个莫须有有罪名!侧母妃您说这法子可行否?”
宁氏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这些子东西是经她们之手送到沁雪园中的,里面可是实实在在的真有问题,只要拿出来一验,便能以此定下江雪歌意图陷害的罪名,自己还能成为那受害者被人同情,就算世子爷回来也是挑不出理儿来的,便是也上前言道:“世子妃说得对,清者自清,若是吃食没有问题,那自是能证明了江妹妹的清白,咱们王府这种宗室大家,自是要将这些事都理个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凭白的冤枉了好人,而放过了真正的恶人!”
宁氏说完,还不忘诡笑着的瞧了江雪歌一眼,似是已经能预见到江雪歌那悲惨的下场!
张君好与宁氏心里边只想着拿那两样吃食来验上一验,这东西有毒没毒,她们心里边可是再清楚不过,只要验出来毒物,便可直接反咬江雪歌是故意害人,趁着北风烈不在府中的时候,迅速的给她坐实了这个意图谋害皇室成员的罪名!就算北风烈事后回到了府中,事情已成定局,任他也是没有辙的,更何况如今江雪歌身怀有孕之事还未曾被传出去,这个时候下手最是再好不过了,她们就不信了,难道她们这两房的人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江雪歌?
张君好与宁氏一直留意着江雪歌,此事她俩的话一说完,便瞧见了江雪歌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心里边顿时更加笃定了她们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李侧妃端坐于主位之上眯着眼,将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迅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眼里瞧着张君好与宁氏那副笃定的姿态,便是越发的肯定了那吃食是真有问题,便是点了头允了。
此时用来宴请肖氏与江夜月的席面早已冰凉,丫鬟婆子们从桌上端了那燕窝与米饭放在地上,便自行退到了一旁。
陈妈妈几人瞧着那两样吃食心中都是急得不行,眼下的情形已是再清楚不过,李侧妃,宁氏与张君好这三方人都统一了阵线,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将江雪歌给一举拿下,虽然香玉与春梅二人所说的话漏洞百出,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站在江雪歌一方为她说话,江雪歌凭着一已之力,就算是再能说会道,此时也是百口难辩!
李侧妃此时已经让人到后厨房抱来了两只母鸡,人如若吃了有问题的话,那么这种小畜生吃了自是必死无疑!
绮纹瞧着陈妈妈那急得变了色的脸,便知道那吃食一旦是真有问题,陈妈妈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认下这下毒之事,她的心里边满是酸楚,江主子这一次恐怕是难逃这些人的毒手了……
李侧妃跟前的婆子将那鸡抱过去喂了吃食,众人心中有数,只等待着那两只鸡随时的毙命,张君好与宁氏的嘴角已是有些绷不住的露了笑意,就只等着那鸡一死,便马上坐实了江雪歌的罪……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那两只老母鸡却还是好端端的在屋中扑腾着翅膀活蹦乱跳的,还不时的昂着脑袋“咯咯”的叫上那么两声。
张君好与宁氏见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的不敢置信,不约而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解,难道那药时间久了失效了不成?可是怎么可能呢?
李侧妃也是皱着眉头一直盯着那两只老母鸡,眼底涌上一丝急切,就盼着那两只鸡能立即死了,好让她能以谋害之罪将江雪歌给一举拿下,可是任凭着李侧妃将眼睛都瞪得发酸了,那两只鸡却似没事似的,根本就没有一丝中毒快死掉的迹象!李侧妃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失望,难不成这吃食里根本就没有毒?
江雪歌自是知道她们几人心中是何种想法,心中冷笑几声,便是忽地跪到了李侧妃跟前,开口道:“还请侧母妃为婢妾做主,明明是上好的吃食,想给她们几分体面这才赏下的,可是婢妾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片好心,却会被她们如此的厌恶,居然还污蔑婢妾在里边下毒,说婢妾故意想要陷害世子妃与大夫人,婢妾气不过赏奴婢吃食被拒,却还说婢妾赏个吃食还坏了府中的规矩,婢妾难不成连赏个物甚的体面都没有么?不过是因此而想讨一个说法罢了,却还被这些子奴婢们给污蔑出下毒谋害的大罪来了,到底是婢妾心太善了容易被人欺,还是……呜呜呜……侧母妃可一定要为婢妾做这份主……”
江雪歌坐在主厅的地上便开始哭,一个劲的抹着泪哭得昏天暗地,痛不欲生,哭得连李侧妃的心都有些慌了!
张君好与宁氏两人心中都各自怀揣着心思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明是有毒的东西,怎么这两只鸡吃了就是不死呢?可是这会儿她们自是不能将这话给说出来,瞧着江雪歌哭得那个悲切,她两人只觉这这脸都没地方放了,只满脸的尴尬立在一旁不出声。
而陈妈妈几人等虽不知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如此戏剧般的化险为夷,让她们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江雪歌可不管她们尴不尴尬,有没有脸,只一个劲的哭天抹泪,口中更是不依不饶的说着,“这几个不安好心的奴婢,口出污言,不但污了婢妾的名声就罢了,反倒还污了世子妃和大夫人的名声,挑拨婢妾跟世子妃与大夫人的关系,这可如何得了?世子妃一向待婢妾情同姐妹,为何要害婢妾?而大夫人待婢妾也是亲切得很,还特意的请了婢妾去吃酒,更是不会有那害人的心思了,好在此事还有侧母妃还婢妾一个清白,否则婢妾今儿个就是死,都难以逃月兑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了……”
李侧妃眼见着她当着这许多的人哭个不停,此时也是头大得很,她瞧着张君好与宁氏二人的眸子里也是含了恼意,可这时候她也不得不出声安慰着江雪歌:“哎哟,可快别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可怎么了得?”
此时的张君好与宁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们两人是被江雪歌给耍了!
可她二人将事情给端了出来,就不得不往回圆着场,张君好也不得不赔着笑脸,连忙上前扶了江雪歌起来,口中也是劝慰着:“快起来快起来,我的好妹妹可千万别哭了,都是我没教导好下边的奴婢,让妹妹受委曲了,我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你可别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世子爷回来瞧见了还不得心疼死了,都明身子的人了,可得注意着身子才是!”
江雪歌耳听张君好之言,心中发笑,可她面上却是故作一愣,脸上更是一副茫茫然之色看向张君好,不解的问道:“世子妃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婢妾何时有身子了?”
宁氏也想把这乱糟糟的事儿给揭过去,便是也笑着调侃道:“哟,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瞒着么?都吃了这么些天的酸辣菜了,若不是有了,谁没事儿成天吃这些个倒牙的吃食?”
江雪歌却不理她的调侃,只面现恼意的道:“哪里有的事,这是谁造的谣言胡乱编排的?婢妾如若真有了身子,还能不马上跟侧母妃与世子妃报喜?哪里还会瞒着?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不过是婢妾就喜这口味,只是世子爷讨厌酸辣的东西,婢妾一直都不敢吃,怕吃了会碍着世子爷的眼,这几日世子爷都不在府中,婢妾这才一得口服,吩咐了厨房每日做了出来解解馋!怎的会让人误解成这样……”
李侧妃与张君好及宁氏,包括那一直都冷眼旁观的秦侧妃此时耳听此言,都不免倒吸一口子的冷气,竟是想不到江雪歌根本就没有怀孕!那她们整出的这些个事岂不是瞎折腾了?几人的心里边儿那个恨呐,那个恼呐,恨不得将那些子胡乱报信的丫鬟们都给撕碎了才能解了心里头的郁闷之气,却不想想没有她们的授意,那些子奴婢们谁敢乱说话?一切不过是她们自己一相情愿的臆测罢了!
“罢罢罢,算是我们大家冤枉了你,让你受委曲了,快快过来,可别伤心了,这眼睛肿得都跟那核桃仁似的了,可是不美了!”李侧妃眼瞧着这事办的那个糟心,可也只得将话给圆了起来。
春梅,冬月,香玉与香云四人跪在地上已是满脸的震惊与不敢置信,那些个东西明明是有毒的,怎么会吃了没事?怎么可能?
春梅眼瞧着江雪歌免月兑了罪责,心里边哪里能甘得了心,便是大声叫道:“回李侧妃,世子妃,大夫人,那燕窝怎么可能吃了会没事,明明就是有毒的……”
春梅仍是一口咬定那么些吃食有毒,却是让宁氏几人都恼了,她们几人本就是正在竭力的想将此事掩饰过去,此时却又被这不知轻重的春梅给挑了出来,几人的脸子当即便沉了下来。
“浑说八道什么?府中就是有你们这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奴,整日里无事生非,如今竟是敢将脏水都泼到了主子身上来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妄言不思悔敢,我看是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就真的分不清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婢了,来人,将这几个人都给我拖出去打,全都打死!我倒要看看,往后这王府中还有谁搞不清自个儿的身份,敢随意的污蔑了主子!”宁氏这个时候也是巴不得事情能悄无声息的了了,可春梅却不识抬举,非得咬着此事不放,这让她如何不怒?便是发了狠,只想着赶快的将这几个坏事的丫鬟给处理掉,省得一会她们又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坏事儿!
张君好也与宁氏存着一样的想法,留着这几个人定是个祸害,虽然香玉与香云两人是她的心月复,可此时留下她们只会坏事儿,该弃就要及时的弃掉,省得夜长梦多,再生出旁的事端来不好收拾!
江雪歌知道她们这是想杀人灭口,可她岂会就此如了她们的愿,便是上前阻拦道:“且慢!”
张君好与宁氏一怔,想不到江雪歌竟是如此的难缠,两人心里边着急,脸色自然有些难看,张君好立即上前言道:“知道江妹妹良善,可王府中自是有王府的规矩,这些个不安好心的贱婢们竟敢挑拨主子们的关系,实在是用心险恶,早就应该几板子打死,怎么可以还任由着留在府中用着?你就放心好了,一切都有侧母妃为你做主,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的委曲……来人,将这几人都拖下去,统统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