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子妃,有侧母妃为婢妾做主,婢妾不委曲,可是这些都是您和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都是得利的人,都是您旁日里的亲信,即便是出了府去也是比得过旁人家的小姐,既然她们对此提出了异议,那婢妾自是要给她们一个申辩的机会,让她们就算是死,也死得心服口服,也让王府中的这些个奴婢们都瞧个清楚,不是婢妾要害人,而是她们这几个刁奴串通起来挑拨主子们的关系,是她们存了心的谋害主子,是她们罪有应得的报应!”江雪歌目光直直的盯着张君好说着,反倒是盯得张君好有些心虚。
江雪歌这话说得自如,可是这话却是狠狠的打在了张君好与宁氏的脸上,一口一个主子跟前得利的人,一口一个亲信,可她们对待这些得利的亲信,就是这般的直接打死了事,这可不是让追随于她二人的丫鬟们都寒了心么?这不就是等同于扬着巴掌往她二人的脸上扇么?
可是就算如此,她们两人也不敢反驳了江雪歌的话,因为江雪歌说的话根本就挑不出半分的错处来,她二人就算是心中对江雪歌有怨,此时也只得将这怨气往自个儿的肚子里边咽!
李侧妃自是瞧着了张君好与宁氏的尴尬,便是适时的出来说话,也是为了彰显她所谓的“公平”,“雪歌说得对,是要说个明白才好!”
江雪歌朝着李侧妃行了个福礼,便是走到了春梅几人跟前,面色冷凝,淡淡的瞧了她几人一眼,便又转过身吩咐着灵儿,“去拿一碗米饭和一盅燕窝来!”
灵儿得了令,自是快速的从桌上拿来了这两样东西,江雪歌接过那两只碗拿到春梅的根前,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可是要瞧瞧这两样吃食?”
春梅挣扎着身体爬到那两只碗跟前,仔仔细细的将碗里的东西瞧了个清楚,却是忽然起身厉声尖叫道:“不对……这两样东西不对,这不是大夫人送过来的宫燕……绝对不是!”
本来已经是下了定论的事情,被春梅这般一叫嚷立时又将众人的心给悬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君好与宁氏两人也是忽然被弄糊涂了,便是都将目光瞧向了江雪歌,就连李侧妃与一向镇定的秦侧妃也都皱着眉头瞧了过去。
江雪歌冷笑的瞧着快疯癫了的春梅,便是故作不解的开口问道:“呀,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些东西不是大夫人和世子妃送的?”
春梅满心里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拼命的点着头,她这一天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这个时候却又忽然冒出这个情况来,她立时便激动得浑身颤抖,精神已是接近于崩溃,更是伸出一双手拼命的抓着江雪歌不放,那眼里的疯狂让人瞧着都骇人。
江雪歌皱着眉头,立时便有婆子上前来将春梅给两脚踹开,而江雪歌则是又拿着吃食到了香玉与香云跟前,问道:“你们两人再来瞧一瞧,可得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世子妃送过来的东西?”
香玉与香云两人立即睁大双眼上前仔细的瞧了半晌,只恨不能将那吃食给瞧到眼睛里去,却是异口同声的尖叫道:“不,这绝对不是世子妃送过来的东西,奴婢敢对天发誓,这根本就不是泰珠女儿国所进贡过来的珍珠米!”
春梅满脸的血泪模糊,两手颤颤的指着江雪歌,嘴中却仍是在尖声叫嚷个不停,“你这个坏女人,是你在骗人,你用这些东西来到骗我们大家,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世子妃和大夫人所送的东西,你居然用这些旁的东西来糊弄我们,让我们误以为是有毒的,这都是你的陷阱,是你早就设计好了的陷阱,你这是存了心的要让我们往里跳,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春梅此时已经是魔怔得癫狂了,哪里还能分得清自己说了什么,可是众人在她如此语无论论次的话语里,却是听出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张君好与宁氏送给江雪歌的东西是有问题的!
一时间,整个“沁雪园”都安静了下来!
张君好那张如玉的脸是沉了又沉,而宁氏的脸上也满是尴尬与愤怒,江雪歌却在这个时候若有所指的瞧了她二人两眼,只瞧得张君好与宁氏两人浑身的不自在,本以为江雪歌会借此向她们两人发难……
却不想江雪歌却是忽然扭过头去,张口便怒斥着春梅道:“春梅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你说我糊弄你们?我又是怎么糊弄你们的?我如今被世子爷禁足于‘沁雪园’中,我又没有拉着你们进来,更没有请你们进来,可既然你们来给我请安,我自是要好心好意的回了你们这番子心意才过得去,这才将那稀罕的吃食赏了你们,可没想到,到头来你们不但拒了我的赏赐不说,却还道我不懂规矩,更是口口声声的污蔑我和你们的主子往吃食里下毒?你好歹也是跟了大夫人多年的亲信,居然敢如此狠心的污蔑了你主子的名声,你的良心何在?难不成是被狗吃了么?”
张君好与宁氏这心里只觉得突突的跳个不停,江雪歌每说一句话,她二人都只觉得脸上被人给扇了一巴掌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
江雪歌的一番质问将春梅给说得不知该如何接口,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边哭边指着江雪歌道:“你是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香玉和香云这个时候也是猛然一怔,像从梦中突然清醒了过来似的,从开始的震惊中终于想通了这陷阱的始末,她们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江雪歌,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们全都被江雪歌用计给折到了里面,心里不由得悔恨交加,那看向江雪歌的目光里满是恨意,恨不得将江雪歌给立即杀了!
“你这个骗子,我们全上了你的当了,你这个阴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香玉说着,便是张牙舞爪的向江雪歌冲了过来,只可惜她们身边都有着两个粗使婆子押着,哪里又能由得她上前去撒泼?自是一把便将她给扯了回去。
江雪歌却是满脸的疑惑,非常真诚的瞧着香玉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就吩咐让厨房将世子妃与大夫人送过来的吃食做了送上来,怎么会不是呢?难不成……有人将这些东西偷梁换柱?早就被人给调包了?”
江雪歌说到这儿,脸色立即便沉了下去,转身就吩咐道:“来人,去给我搜院子,一间一间的搜,我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是敢连世子妃与大夫人所赠的东西都敢偷!”
江雪歌自知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将张君好与宁氏给扳倒,李侧妃不会做这个主,王爷也不会同意,断说她没有吃下这些个有毒的燕窝与米饭,就算是她真的吃了下去中了毒,也不见到得就能因此而治了张君好与宁氏的罪,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有怀世子爷的孩子,人微言轻,她在王府中的地位与她二人还差得远,如今也不过是恶心恶心她二人,再借着此事清理一下院子,再给宁氏一个回礼罢了!
“好了好了,还搜什么院子啊,我们还能不信江妹妹你么?就凭着她们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几句话,便要搜院子,她们还不够份量,她们有什么见识,怎么会知道这些个东西不是我所送出的?依照我看啊,她们分明就是想要逃月兑罪责,才这样信口胡邹的!江妹妹可莫要轻信于她们,莫得让她们给糊弄了过去!”张君好听着江雪歌之言,立即便出来说话,她是绝不能够让江雪歌搜院子,否则真的搜出个什么东西来,那谁也是说不清楚的,她宁可说这没有毒的东西是她所赠,把这闷亏给吃了算了,也不愿此事越闹越糟心!
江雪歌心下冷笑,瞧着张君好睁着眼睛却说着瞎话的模样,心中甚是不屑,她从一开始便已归划好了一切,这个时候自是不会退却,便是坚定的道:“世子妃信任婢妾,那是婢妾的福份,但是今儿这事悠关婢妾的名声与几个丫鬟的性命,婢妾自是不能就此轻纵,定是要将此事给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婢妾主意已定,还请世子妃莫要再劝。”
宁氏这个时候心里边自是跟张君好是一样的心思,江雪歌既然都说了这没有毒的燕窝是她所赠,难道还要让人去将那有毒的吃食给找出来埋汰她自己?那她岂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事儿?便是也上前劝着:“算了算了,多大点的事,都是自家人,这屋中的吃食就是我所赠的那份,哪里还会不是呢,依我看还是不用查了,没得因为几个贱婢几句胡言便伤了大家的和气!”
虽然张君好与宁氏心里边都是非常不甘心与恼怒,可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来,自是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不说,还得上前劝说着,两人都恨不得立即杀了那几个卖主的奴婢才能解心头之恨!
“说得有对,来人,将这几个以下犯上的贱婢都拖出去杖毙,别以为是主子跟前的得利人便可以为所欲为,让丫鬟婆子们都去瞧着行刑,省得往后再出现这种刁奴,坏了王府的名声!”李侧妃适时的开口,自是想赶紧的将这事儿给平息下去。
江雪歌瞧着李侧妃看向自己的目光,自是明白李侧妃眸子里所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这事儿她闹腾也闹腾够了,张君好与宁氏的大丫鬟也杖毙了,江雪歌应该适可而止,莫要再穷追猛打的得罪死了人……
江雪歌眼底闪过丝不明之色,便似明白了李侧妃的意思似的,不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瞧向了那跪在地上的春梅、冬月、香玉和香云四人那早已呆滞了的面孔,转了一圈之后,便将目光停在了冬月的身上。
冬月的性子本就胆小怕事,而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有毒的吃食没有经过她的手,进了这沁雪中也一直是跟着春梅的步子走,可如果今却也要受到连累,她心中哪里能甘心……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瞧着她,冬月下意识的抬眼,却立即撞进了江雪歌那充满了怜悯的眼里,她的心中打了一个颤,立时之间便如梦初醒,这些事儿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为什么她也要跟着死?她是被春梅几人给牵连的,她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没过上好日子,她为什么要为着别人的过错去送死?不,她不甘心!
“不……这些事情都是春梅等人做的,跟奴婢没有半点儿的关系,是她说大夫人要让她打探下江主子是否是真的怀孕了,还有瞧瞧江主子有没有吃那些有毒的燕窝……江主子不应该还活着的啊……她早就应该被毒死了才对,怎么会没事呢?春梅明明说大夫人送过来的燕窝是参了毒的……我说我都说……求求李侧妃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冬月似是怕被立即拖出去给打死,因此她的语速说得非常的快,可是刚说到这儿,宁氏的眼睛一瞪,便有婆子立即上前将冬月的嘴给堵了个结实,冬月眼神惊恐,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活下去,而那婆子也是狠辣,上前一巴掌便将冬月给打得眼冒金星,那血把嘴巴里塞的破布都染了个通红,那触目惊心的血色更是顺着嘴角淌下,瞧上去十分的骇人,让屋子里站着的其他小丫鬟们见了都心生不忍,纷纷捂着眼睛往婆子们的后面躲去!
“反了你们,竟是敢往主子的身上泼污水,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直接杖毙!”李侧妃眼瞧着冬月为了保命将事情给全都吐了出来,她心里边自是怒不可遏,宁氏是她的儿媳妇,冬月供出了宁氏,旁人自是会疑心上她,到时候,王爷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也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到时候,后果难以收拾。
宁氏也是怒火冲天,那张薄唇不停的颤抖着,眼神毒辣的盯在冬月身上,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撕了冬月的嘴!
张君好担心香玉与香云也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便是朝着那些婆子们使了个眼色,那些粗使婆子们便立即将其余三人的嘴她给堵上了,生怕她们再胡乱的说出些不妥当的话来让主子丢脸!
那些婆子们也是狠的,连着江雪歌院子里的绮纹与入画还有陈妈妈也是要一起绑了,江雪歌见状,立即站出来说道:“乱绑什么?这些是我‘沁雪园’中的奴婢,有错的你们绑便是,没错的为何也要绑?”
那管事婆子仗着是李侧妃跟前的人,自是不将江雪歌放在眼里,冷冷的瞧了江雪歌一眼,口中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回江主子的话,同是府中的奴婢,她们瞧见旁的婢子犯错却不站出来拦着,自也是有错的,也应该受罚!”
江雪歌自然知道这是李侧妃故意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可是她却不会让她如愿,“如此说来,你们刚刚也在这屋中,却一直在冷眼旁观的任由着那些个奴婢说出那污了主子的话来,没有及时的拦住她们,岂不是连你们也都要罚?”
那管事婆子被江雪歌这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江雪歌却是不给她思索狡辩的机会,便是上前两步,咄咄逼人的又道:“本就是闹得整个王府都不得消停了,就有你们这群无事生非的婆子,非要把事情闹得更大才开心吗?就不知道替主子的体面想想?就是不知道息事宁人?府中就是有你们这群人才风气败坏,带坏了这群主子跟前伺候的大丫鬟们,污言秽语,乱嚼舌根,把主子们的话混淆视听,仗着主子给的体面,在府中兴风作浪,不得消停!如今又想要将这份威风抖到了我的院子里来么?你们这是将王府的规矩置于何处?又将主子们的体面置于何处?”
江雪歌指着那管事婆子便是骂了个痛快,揪着体面规矩骂个不停,可她的话却是谁都挑不出错来,李侧妃眼瞧着她竟是连自己跟前伺候的人也敢如此不给脸面的骂着,心里边那个气恼,却也是发作不得。
这里的下人们都在瞧着呢,尽管她是这王府中掌管内院的当家人,可这王府是主子们的,却也是这些个奴才们的,她本就出身低微,如若再有个旁的闲话传出来,定是会影响到她地位的稳固,李侧妃把自己这点儿权利看得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
“罢了罢了,都是这府中的老人了,兔死狐悲,瞧着这些人也要反省反省你们自己,旁日里的那些小动作不说,却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后该收敛的都给我收敛了,否则就好好的想一想,今日这些个奴婢们的下场!”李侧妃的话里带着无限的冷漠来彰显着她的权威。
管事婆子的气焰立时间便灭了下去,连忙跪向地上认了错!
“府中的规矩大于天,不但是这些子奴婢们要遵守着规矩来行事,就是主子们也一样要守着规矩,不能逾越了去,否则,我也定不会轻饶!”李侧妃说着,便是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江雪歌。
江雪歌却似装作瞧不出李侧妃目光里的含义,只守着规矩行了一礼道:“侧母妃教训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婢妾受教了!”
正当院子里的婆子们要执行家法,处置了春梅等人的时候,双儿却是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奴婢拜见李侧妃,秦侧妃,世子妃,大夫人,江主子……”
双儿话说得急,却是让李侧妃等人都皱了眉头心生不悦,生怕此时再冒出些什么旁的事来让人揪心!
而张君好与宁氏则都想快速的把那四个大丫鬟给立即处置了,只要灭了她们的口,那么事后便谁也不会再知道那燕窝与米的事了!
江雪歌瞧着双儿,便是问道:“慢点说,何事这般着急?”
双儿上前回道:“回江主子的话,刚刚院子里有几个婆子起了争执,奴婢过去问话,她们却都一副鬼祟的模样,奴婢瞧着不对劲,便唤了人将她们几人都拿了下来,而后一番查问,才知道她们私自拿了旁的碎燕窝替换了大夫人所送出的宫燕,想要拿出去卖钱,还有世子妃送过来的泰珠女儿国珍珠米也被她们给私吞了,人现在已经绑了,人证物证俱在,请江主子示下!”
听了双儿的回话,张君好与宁氏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此时她们若是再想不明白这是江雪歌早就设计好了的计谋,那她们就是傻子了!
而春梅、冬月还有香玉和香云四人的目光中已是死灰一片,只无声的淌着绝望的眼泪,她们谁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不止是她们被江雪歌给算计了,就是李侧妃和张君好,以及宁氏也是早就被江雪歌给一并算计了进去,而她们却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这手段!玩得太高明了!
一旁的绮纹与入画还有陈妈妈三人的心终于算是沉回了肚子里,只是几人的目光中不止有着欣慰,还有着几分淡淡的失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们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江雪歌所设计出来的,恐怕给东西调包这事儿也是江雪歌早就设计好了的,可是她们三人却不知道……
江雪歌自然不知陈妈妈三人心中的想法,事前她没有与她三人细说,自是想着越少人知道事情的详情,那便越好行事,陈妈妈三人也只是略知她要对负那些奴婢们,却是没想到她谋算得这样多。
江雪歌皱了眉头道:“东西呢?拿上来给我瞧瞧!”
双儿立即端了东西上来,一份是残破的碎燕窝,还有一份是整块的上好宫燕,这整块的燕窝才是宁氏送来的东西,还有那泰珠女儿国的珍珠米,也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盒了里,那米粒粒都珠圆玉润,还泛着雪白透亮的光渍!而旁边放着的则是颜色要差上一些用来替换的稻米……
双儿趁着递东西上前的时候,悄悄给江雪歌打了个眼色,江雪歌接收了她的暗示,便是借着查看的机会,悄悄从双儿手中接过了那细若发丝的银针。
江雪歌眸子瞧着托盘里的这些个物件,脸上自是愤慨不已,转身便朝着李侧妃道:“婢妾管教不严,竟是出了这样的疏忽,都是婢妾的错,还请侧母妃责罚!”
李侧妃此时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些事,全都是江雪歌一手给导出来的,她从一进来便一直被江雪歌给牵着鼻子走,她何时被人这样给算计过,心里边自是怒意甚浓,可事已至此,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恐怕那些个厨娘胎和丫鬟就是她想要铲除的人吧!
宁氏在一旁被气得差点晕过去,那被江雪歌给算计了的恶气生生的憋在胸口生疼生疼的,可她曾经是害过江雪歌的,而双儿此时手中端上来的吃食也真的是有问题,因此,这个时候她心里边就算再恼怒,也只得将这口气给憋在心里而不敢发作出来。
张君好心中有气,倒是不阴不阳的开口道:“江妹妹的奴婢可真是会偷呢,旁的东西都没有偷去,就偷了我和大夫人所赠之物,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江雪歌耳听着张君好的冷嘲热讽,却是一点怒气都未有,面上竟还摆出一副愧色的姿态来,受教道:“世子妃教训得是,这都是婢妾的疏忽,如此看来,婢妾原先对下面的人实在是太过宽松,本是想着莫要苛待了奴婢们,为王府博上好名声,却没想到这些个奴婢们竟是如此的胆大包天,婢妾一味的宽待她们,反倒是纵容得她们越发的有恃无恐,竟是敢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人来,既然世子妃为婢妾指出了错处,那婢妾一定要纠正这股子歪风邪气,她们即是连世子妃与大夫人的东西都敢拿,那旁日里指不定还拿了多少旁的物件,如此婢妾更是不能姑息养奸的纵了她们,如此恶奴,婢妾一定不会轻饶了!”
江雪歌说着,便转过身去吩咐着双儿与灵儿,朵儿还有陆儿四个大丫鬟,“双儿与陆儿带着人去搜院子,每个奴婢的院子都给我搜仔细了,而灵儿与朵儿去叫上北五跟着去负责绑人,凡是有私藏、私吞物件,手脚不干净的人,不论是多大的物件,都将人给我绑了,先打了板子再来回话!
双儿等人立即便领了命出去,丝毫没有片刻的犹豫!
张君好与宁氏眼瞧着四个大丫鬟出去,两人想阻拦却是已来不及,心里边只气得直骂人,却还说不出江雪歌半分错处来!
院子里又是被折腾得一番人仰马翻,李侧妃被气得脑袋疼,有心想斥责江雪歌几句,可却又寻不着借口,心中的怒火被憋在心里边发泄不出来,直将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给气得发绿!
而宁氏也是气得恼恨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瞧着她们安插在这院子里的眼线全都被江雪歌的人给绑了,几乎是没落下几个,谁能不气得想杀人?
江雪歌哪里瞧不出李侧妃几人的心思,瞧着宁氏生生的将一张小白脸给憋得发黑,江雪歌故作担忧的上前扶了她,手中却是趁着她不注意,指尖轻轻转动,那细若发丝的银针便立即扎在了宁氏的后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