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个酷暑难耐的季节,但是自从人发明了空调之后热似乎都变不那么重要了,即使这样三十六度的晚上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内也可以舒服的盖着被子,因为房间内的温度低的吓人,穿上过冬的棉袄都不为过。
陈曼曼是被冷醒来的,眼前不是家里,猜得不错应该是今天冷老爷子办寿宴的酒店,低迷的粉色灯光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一眼望去奢华的让人觉得是在做梦。
当然,假如这个空调的温度能够暖一点的话,一切就都完美了。
陈曼曼打了一个寒颤,抱着双臂起来在房间内寻找遥控器,不料却发现了另一个奇观。
身为威远集团公司的总裁冷谦,竟然浑身湿漉漉的坐在了角落里。他冷的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的像是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流浪汉,哪里还有总裁的半点风范。
“你没事吧?”陈曼曼问的试探,心中不免疑惑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冷谦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有回应声,倒是冷谦的身子又向角落里紧了紧,露出在外面的一双手和一双脚白的没有了血色。
陈曼曼的好奇心给了她一抹的勇气,她靠近他,不忍心的伸手去触碰他冰冷的手想看一下有多凉,可是意外冰冷的让人刺骨,连带她一丝怀疑的心都磨灭的一点不剩。
“我帮你去拿被子。”完全关心的口气。
冷谦阻止,忽然的拉住陈曼曼那只触碰他的手,缓缓的说了一句:“不用,这样正好。”
陈曼曼一听气的跺脚,天啊,相信正常人绝对不会说出一句,在十度以下穿着短袖是正好的,假如他说了那么就是脑袋被驴子踢得不正常。
“你怎么啦!”她依旧耐着性子问,但是声音里面明显的带着隐忍。
冷谦明显的不想说话,抓住陈曼曼的手好紧好紧,简直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一样,但是手痛着的主人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她有的时候也算是了解冷谦的,至少在关于冷谦的脾气上面她模索的算是透彻了。
冷谦隐忍力非常好,可以说是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他即使再怒也从不在人前大吼大骂,只是眼神越加的冰冷,话语尖锐了些,不了解的人会觉得这是懦弱,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不怒是因为他有让自己不怒的方法,事后以任何一种当事人觉得残忍的方式,不动声色的以牙还牙。
他很少有低迷的一面,她荣幸的见过一次,上次在酒庄他喝醉的时候,活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却是他宣泄、逃避现实的一种情绪。
而,此刻他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低迷,似乎真的想把自己就冰冻在这个房间里,真的想死。
陈曼曼为自己大胆的猜测下了一跳,胸口的心脏忽然变的起伏不定,冷谦想死,这么一个狡诈不倒的人,这么一个自信沉稳的人,这么一个坏到让人想亲手磨灭的,此刻竟然想死,今天是什么日子,观音诞生的日子?所以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愧疚,所以想一死来谢罪。
怎么可能,他是冷谦啊!一个高坐威远十九楼的王者,他不该有这样的时候。
“没事,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正当陈曼曼无语担心的时候,冷谦说话了,还抬起头看她并且附送了一个安心的微笑。冷的她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话说的太假了,是冷谦话说的最失败的一次。
“穿着短袖在十度的房间内冷静,忏悔你曾今做过的恶事,还是想继续害人,不管哪一样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冷谦你这是在自虐。”陈曼曼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所以随口就是伤人的话。
冷谦泛起了冷笑,媲美冬天结冰的湖面:“你真了解我,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虫。”
他的眼睛看着陈曼曼的眼睛,没有一点力度,就像是已经快死了病人,只是等着宣判一样,没有一点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