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见到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以为他还是不信任她,宁媛媛急急地抓住他的手腕,委屈地解释道,“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了,全部都
告诉你了,凌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男人这才开始打量这二十岁出头的少女,记忆中他好像并不认识这样一个女人,于是,拂开她的小手挑眉道,“小姐,我们好像并不认
识。”
宁媛媛僵硬着被拂开的小手,带着哭音细细低声,“凌哥哥,你不记得我了?”难道她一直用心记得的初恋,结果他连一点点对她的印
象都不曾有,这样的结果太打击她了。
晶莹的泪滴一滴滴滴落在她床单上,委屈席卷她所有的情绪,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得惹人怜惜。
犹豫了一会儿,男人轻轻抬起长指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动作是那么温柔,眼神是那么怜惜。
宁媛媛瞬间停下了哭泣,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爱慕而羞怯地凝视着他,那触在她脸颊上的手指让她的脸颊瞬间滚烫,仿佛又一
股电流从那手指间传来过来,让她的内心激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无法平静下来。
她满脸通红地略略低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丑态,颤着嗓子唤了一声,“凌哥哥……”
深情而羞怯,仿佛刚刚被初恋的滋味麻痹的少女。
可惜,男人接下来的话瞬间把她打入了地狱,清冷的嗓音不带感情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哭,尤其是女人。”
宁媛媛僵硬在那里良久,原本以为他是多么怜惜自己的她像个傻瓜一样,在他面前羞怯情不自禁,结果,他一句话把她狼狈的打回了原
形。
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觉得他是那么的温柔呢,原来他可以用他的温柔残忍地践踏她的心,原来他的温柔只为了那个女人,原来自己喜欢的
那股温柔并不是属于自己的。
她握紧了拳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一切,冷冷地凝视着他,“付恒凌,你不记得我是谁,那我告诉你。我是亚洲船
王宁霸唯一的女儿——宁媛媛,你的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这两条腿是我治好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的。”
仿佛退去了一切忍让和拘束,宁媛媛瞬间恢复成了平常那个任性被宠惯的千金小姐,那么霸道无理。
付恒凌并不显惊讶,能够医治得了自己的疑难杂症的绝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既然是她救了他的命而且医治好了他的腿伤,也不和她
斤斤计较。
两年的瘫痪,双腿麻痹得动都不能动一下,让他失去了正常人所享有的自由,没有失去过双腿的人是不会了解到,那种即使只是在草坪
上踏着青草散步都只是奢望,多么想用自己的双脚重新感受一下这两年来未曾离地的缺憾。
他颤抖着双手掀开了被子,试图动了动右脚,稍微有点不灵敏,吃力地挪到了床边,长腿落地。
扶着床边缓缓站了起来,微微不稳的身子让宁媛媛心惊胆战地跑过去想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挥掉,宁媛媛咬唇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他不
稳,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付恒凌渐渐伸直了长腿,踏踏实实地迈在了地上,他走到了窗边,一把打开了窗帘——
一束强烈得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刺眼却又温暖得仿佛充满了希望。
两年来他第一次露出了真心满足的笑容,他的脚能走路了,以后就能感受到踏足在草坪上那股松软的触感,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踏
踏实实踩在地上的充实感……
以后他可以不再自卑自己的缺憾,他可以自由地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别人推着轮椅不能到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不能……拥抱自己真
正想拥抱的人……
他盯视住眼前的天空,久久不曾离开,现在他脚已经不再瘫痪,可以站起来了,人一旦不再自卑,一旦得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便不会知
足。他开始想要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嗤笑了一声,他现在只是个平凡人,就算他的脚已经完好了,现在的他依旧一无所有,怎么跟强大的宋
远还有杜仲竞争。
他,还是配不上她。
不再如以往的温和,而是溢满了欲。望的双眸,格外晶亮得迫人。
微微,我的深情到此为止,但是我的爱不会减少一分,等到有一天我有足够的资格去要回你的时候,到时你便想逃离我,我也不会心软
放过你。
宁媛媛见他发呆了许久,便走上前来,不满地嘟嘴,“是不是我不跟你说话,你就不打算理我了?”
回过神,付恒凌靠着窗边轻轻低笑,“大小姐,我怎么敢不理你?万一你一发怒,我的命不就没了吗?”
调侃间偶尔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令宁媛媛咬唇,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绝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是她心爱的男人,她不该把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发到他身上的。于是,唯唯诺诺地蹭到他身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凌哥哥。我刚才是一时生气才那么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救你完全是处于自愿,你并不欠我什么,真的。你只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就行了,我保证下次我不会再发大小姐脾气了,我跟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