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妙然在父亲谈光业的陪同下,跟顾西爵介绍的投资公司和银行签定了第一期投资合同,终于解决了心头大患。
接着,妙然跟谈光业到港澳搏彩协会认识了不少业内名人,算是帮妙然拓展在港城这边的人际关系和客户资源,妙然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谦逊好学,偶时亦有令人惊艳的言辞论述,其少见的博文广识,颇得叔伯们的欣赏,也帮她洗月兑了一些那晚宴会上的污名。
这日晚餐,谈光业甚至请来了搏彩监察协调局的局长龙万年。其实,谈光业本来是想直接带妙然到协调局走一趟,考虑到人言可畏,还是低调一些,索性将重量级人物请到家中,更有益于澄清误会。
妙然趁机为顾西爵和霍子铭说了情,也大方承认自己阅历太浅识人不清,言辞诚恳,态度温恭。
龙万年虽未直接表态,却不掩眼中欣赏之色,私下又跟谈光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父亲事后没告诉她关于刘长润的处理情况,但看着八褂杂志网络媒体上关于她的那场宴会消息渐渐平息时,她知道龙局长多少也出了一把力。
白日忙完,她便趁着夜色坐上顾西爵亲驾的车,到云染陪小月月,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但不管多晚,顾西爵都会送她回家,就算她睡着了,隔天醒来必然是在自己床上。
对于这睡梦中被运回屋的经历,她十分窘迫,而谈光业对他俩这般“暗”渡陈仓的来往十分地乐见其成,她不由暗暗恼恨自己,明知对方有女友,却无法抵抗那份诱惑。
前思后想,觉得若再不打住,以后想抽身就难了。
父亲说只要没结婚,男欢女爱,自由追求,无可厚非。可是,她会忍不住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爱了五年的男友突然变心劈腿,怎能忍受。
不管婚内婚外,她都不想当小三。
……
这晚,为免自己又睡得人事不知(习惯了那张大水床的后遗症>ω<),妙然多喝了几杯咖啡,坚持到了回家。
时间已近十二点,父亲位于山顶区的住宅,属于港城的富人区,汽车行在路上几乎无人,路灯妆点着茂密的夹道绿化带,咸咸的海风从车窗隙中扑入,似乎一天的疲劳都被吹散了。
“对了,做美人鱼的贝壳不够用,明天我想带小月月再去浅水湾玩玩,拣点回来。”
“好,我陪你们去。”
“那怎么好,你要上班的呀!”
“我是总经理,这点时间还能安排得出来。”
他们的话题,很多时间还是绕着孩子来,似乎都觉得这样更轻松,没压力,也少了尴尬。
汽车停在大宅外时,妙然仍在做心理准备,不知该如何打开话题更合适。
顾西爵看着仍有些出神的女子,倾身过去,双手绕过了她腰侧,便听到一道惊讶的抽气声,解开安全带锁扣,他泰然自若地移开身,眼角挂到她面容上的羞涩,只觉得心情愉快无比。
“孩子他妈,晚安。”口气便多了几分调趣儿。
妙然立即转头看着男人,直言道,“顾西爵,我想跟你谈谈。”
他挑眉,似笑非笑,“谈什么?”
这口气好像早就料到她有心事,她嗔怒地瞪他一眼,他的笑意便丝丝缕缕地流溢出来,带着淡淡的宠溺,头顶的灯光交织着路边洒入车窗的光线,将俊逸的脸庞衬得朦胧暧昧,看得她的心都悄悄痴醉了。
“我想谈……谈我父亲跟你提的那件事。”可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妙妙,你父亲跟我提过的事可不少,光今天的就有两件。让我给他看投标书,抽空带小月月到你家里吃饭,明天让我叫酒店的大厨做红酒烤虾收买监察官员。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
面对他戏谑的眼神,她捏紧了手指,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却不得不落下这一锹。
“这些都不是。我是指,那场意外后,我父亲他让你考虑……考虑娶我的事。”说到最后,她没勇气地移开了眼。
便没看到男人眼底蓦然闪过的亮光,渐渐变柔的面部线条,只听到他沉声问道,“妙妙,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手伸来,托起她垂下的脸蛋。
一触到他深邃幽黯的眸,她便像受惊的小鹿,立即别开眼,逃了开。
便又错过了男人俊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
她看着窗外路上一团团的树影,快速地说,“顾西爵,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迎合我父亲的。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坐在这里了。况且,我们都知道什么也没发生,你并不用付什么责任。”
似乎觉得这样说出来也没有想像中的困难,她抿了抿唇,转回了目光,看着男人,口气更多了几分真挚,无私,“顾西爵,谢谢你。其实我早该说了……还有,对不起,爸爸他也是因为太爱护我,才会在情急之下做出那样的要求。”
“妙妙……”
他欲开口,她却打断了他,讨好地笑道,“顾西爵,其实我想说的是,前几天爸爸带我去博一彩协会周旋了一下,另外还请了龙叔叔到家里吃饭,那些无谓的流言也散了。我会劝爸爸收回那些话,不再为难你,尽力帮你夺到搏彩经营权。就算是做为朋友的答谢,你……愿意接受吗?”
当那只细白的小手伸来时,顾西爵的额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温软的脸部线条慢慢冷却了下去,他自然不会去接那只手,目光深钉似地看着女人傻傻地笑脸,冷着声说,“谈妙然,这都是你的真心话?”
妙然有些不懂男人为什么突然不太高兴,收回了手,口气更加认真,“是呀!大家都知道,你已经有交往五年的女朋友了。听说她陪着你辛苦打拼了五年,我想你们的感情一定很深厚。怎么能因为一晚的意外,就逼你娶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负责,那件事错又不在你。”
啊,为什么他的脸色更差了呀?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妙然实在不明白,心里更觉得苦涩,她已经如此恳切认真到有些卑微了,他还不接受,这男人脾气也太怪了!
可不管怎样,他算是她的恩人和朋友,适当包容朋友的特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妙然深吸口气,义正言辞地最后表态,“顾西爵,你放心,我谈妙然绝不会做破坏别人感情和婚姻的小三,我提前祝福你和慕容小姐订婚快乐!”
顾西爵的眉峰蹙了起来,仿佛是强压下了什么,冷着声,一字一句问,“谈妙然,我再问你一次,这都是你的真心话?”
“是呀!”
她读不懂他眼底的颜色,只觉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干涩,仿佛什么东西就要裂开。
正在这时,传来了父亲的叫声。
“今天辛苦了,晚安!”
她慌乱地开门下车,差点被路牙子绊到,跌跌撞撞地跑向已经走出庭院的父亲。
顾西爵看着座位上被人遗忘的皮包,目光重重一眯,伸手用力拉上了车门,猛踩油门,直接走人。
谈妙然,真有你的!
……
那个时候,在男人西装左边的口袋里,一颗闪亮的钻戒,在深蓝色的盒子里,闪动着无辜可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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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怜滴爵少!
哦,我家妙妙可是真真善良的好姑娘啊!
噗嗤,我家爵少第一次求婚,就遭拒绝,这面子丢大咯,呜呜呜,急需亲们美钻安慰鲜花哦哦哦!
丫们不能没有同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