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思看着茫茫海面,顿觉得无力,现下战争频发,那些出海的船家早已不见了踪影,该怎么去庆都啊正当凡思为如何去庆都而惆怅时,看到一只巨大的怪鸟正在新城上方徘徊不定,凡思一见,灵机一动,何不让它载我过河于是转身向城内奔去。
新城内,荩齐人的军队正在休整,那场大战虽已过去了,可是损失却是惨重的,紧接着大雪不期而至,让他们措手不及,这样冷的天,在南荒大陆着实少见。
“下午蚀骨鸟要返回不悔城中载些补给过来,我真想跟着去了,就不回来了,哎,大冬天的,没事打什么仗啊真他/娘的烦人”凡思听得两个巡逻的士兵边走边聊,心中暗喜,正合我意
“哎,别抱怨,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这么说,非宰了你不可”另一个人忙阻止道。
“谁敢告我我弄死他”两个人就这么骂骂咧咧的走了,凡思从暗处走出来,心中暗暗盘算着,正好可以顺路带他一程,只是这蚀骨鸟是个什么东西?又在哪放着啊?
就这么在新城内转了半天,凡思依然没找清楚方向。倚着身后高大却暗淡的铁门,凡思心中嘀咕着,能藏到哪去?那几个有模有样的大官的住所都被自己翻了一边,但没有什么蚀骨鸟啊?
正想着,身子不觉往后狠狠一靠,脚下一阵虚空,凡思只觉眼前一黑,跌入了铁门之中。
当凡思拍着从地上起来后,又被狠狠的吓坐了回去。因为在他的眼前立了三只怪鸟,这鸟正是他之前看到的巨大的怪鸟
此刻,那三只鸟正靠在墙壁上,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凡思抬头看着它们,如同仰望着高塔,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脸:“嗨,你们好。”
所有士兵在广场上集合完毕,有士兵奉命前来释放蚀骨鸟,打开大门的一瞬间,一道黑影冲了出来,竟是蚀骨鸟在它冲出铁门的一瞬间,还不忘叼起一个士兵,做了零食。广场上瞬间乱作一团。
每个人都亲眼看到了,蚀骨鸟吃活人没有鸟语者的召唤,它竟自己起飞,这样的事,还从未发生过
凡思坐在鸟背上,悠闲地看着地上慌成一团的人,心中很是高兴,嘻嘻,我厉害吧竟然劫持了你们的蚀骨鸟
那只蚀骨鸟在新城上空徘徊了一圈后,向庆都飞去。
趁着夜色弥漫,凡思跳下了蚀骨鸟,取下支在蚀骨鸟上下鄂之间的光剑,那鸟如获新生一般,逃也似的飞离了不悔城。瞬间,原本平静的不悔城,此刻人声鼎沸,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只逃离的蚀骨鸟吸引。凡思笑笑,朝着反方向步行而去,不一会,就消失了身影。
承天此刻正立在书案前聚精会神的画着一幅画,那画中的女子身姿曼妙,一袭红装,站在千丈软红之上,背后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白塔,更托出女子的美艳,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那女子竟没有眼睛。
承天悬笔于画上,迟迟不肯动笔补上那双眼睛。他微蹙着眉,眼睛望向前方,目光涣散,显然,思绪已不再这里了。
一声巨响,只见一个黑影从房顶之上落下,将房顶砸出一个洞来,带起一地的瓦砾烟尘,承天还未回过神来,便看见一双善睐明眸,心中大喜,这正是我要找的眼睛
于是笔落画成,一张千秋绝艳图已然完成。
承天这才想起,刚才好像有个东西从房上掉下来了······
一抬头,看到坐在瓦砾之间的人,那人此刻正满脸的灿烂笑容,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自己。不是凡思,还能有谁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从上面过一下,没想到房顶就塌了,要不你再补补?”看着凡思一脸的真诚,承天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这房顶,若不是你故意的,它能塌么?门口的守卫再森严,你也用不着这么折腾吧,“凡思啊,你就不能走正门么?”
翌日,当凡思在萧逸府里的大厅看见初如时,他一个箭步上去,紧紧将初如的手握在手中,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眉目含情的将初如打量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你还活着啊”
听得此话,承天和初如只是抿嘴一笑,已经习惯了他这么惊人的语录,然而萧逸却不知,当下气得满脸通红,愣是差人将凡思拖出来大厅。
一日正午,四人正在园中小亭喝茶闲聊,突然一个小厮飞奔而来,递上一封信,萧逸展信,原来还满面春风的,此刻却变得满脸愁云,短短的几行字,他却看了很久。
承天依然气定神闲,悠哉的品着香茗。萧逸将手中的信递与承天,承天瞟了一眼便将信放于桌上,将杯中的茶饮尽,才缓缓开口道:“你准备怎么办?”
说完,目光飘向了初如,此刻初如正和凡思在亭外堆着雪人,两人时不时的打闹着,相互欺负,却笑的如同孩子。萧逸顺着承天的目光看过去,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家国天下,有时真的分不清孰重孰轻啊。”
该来的始终会来,就如荩齐人与恬脉人的战争一样。
就在这大雪皑皑的时节,恬脉人发起了反攻,他们动作迅猛,作战进退有致,且对荩齐人的作战方式,布阵之法,行军路线掌握的面面俱到,仿佛那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萧逸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心中沉重无比,只短短两个多月,恬脉人的军队已经重新将新城归于囊中,不仅如此,不悔城周遭的地界已经被其强占,如今,已是兵临城下了。
萧逸沿着城内的街道缓缓地走着,这是他生长了二十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他都如此熟悉,当父亲将守城的令牌交与他时,他便下了决心,从此与这里的百姓同生死,共患难
就这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自家的府邸,入得门中,院内一片寂静,毕竟夜已深了。
忽然眼前一亮,原来还有人没有睡啊。仔细瞧了瞧,正是初如的房间。
步子不由自主的移向了那厢,还未走近,就看见初如立在门外,一袭长衣裹住她玲珑的身姿,没有梳理的长发在风中肆意的舞动,她愁眉紧锁,望着园中新栽的桃树。
看着满园的桃树,萧逸也陷入了回忆。这是第一场雪后,他看到她望着枯萎的藤蔓,听到她说:“若将这花架换成梅花,在这雪地里,该是多么美啊。”于是他记下了,可是冬已来,梅已无法再种,于是他想了个主意,差人将满园的花架去了,栽上了桃树,只为了等待春天的到来。
给我一点时间,我已为你许下了春的诺言,当桃之夭夭时,来看我们的香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