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瘟疫连最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皇后娘娘真的可以治好我们?”也有百姓提出了质疑,原本充满希望的眸子立刻又黯淡了几分。
沈浅陌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鲜红的长袍在风中扬起绝美的弧度,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出尘。
瘟疫隔离区的门被打开,沈浅陌和南越一起走了进去。里面的百姓都蓬头垢面,看起来憔悴的很。除了刚才到门口的那些身体尚且不错的百姓,里面的百姓都已经东倒西歪的,眼看就不行了。
沈浅陌挑眉看了看瘟疫隔离区的百姓,突然,她乌黑的眸子落在了蜷缩在角落的一个身影。
那个孩子看起来憔悴的很,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只是个染上瘟疫的可怜孩子。可是沈浅陌却觉得从她一进这瘟疫隔离区开始,那个角落就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她。
收敛了情绪,沈浅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拉过了一个老妇人,拿出一个白色的药丸,笑道,“吃下这个就会好了。”
那个老妇人显然已经中蛊多日,脸色已经呈现出蜡黄色,连站都站不稳。听到沈浅陌的话,几乎是机械的接过了药丸,仰头吃下。
在她看来,这样美丽的皇后娘娘,在她临死前亲手给她药丸,就算是毒药,她恐怕也会吃下去吧。
老妇人接过药丸仰头吃下之后,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老妇人的反应,看到老妇人的脸色慢慢变得好看,整个人也变得精神,所有的人眸中都闪过了希望和惊喜。
“多谢皇后娘娘!”老妇人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完全消失,那种五脏六腑都绞痛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当下又是惊喜又是感激的跪下来,对着沈浅陌一阵猛磕头。整个人都激动的只会说这一句话。
其他的百姓看到老妇人的反应,眸中的惊喜更胜,原本灰败的眸子里都迸射出异彩。
“真的有效!真的有效!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真是天女下凡啊!”
百姓们沸腾了。全部围着沈浅陌磕头。沈浅陌乌黑的眸子里面滑过一丝温柔,嘴角勾着恬淡的笑意。
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沈浅陌猛然抬眸,眸光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此刻,一直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小孩子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手轻轻扬了扬。
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一点异动,沈浅陌的眸光却变得更加锐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下轻扬,一丝若有若无的粉末顺着沈浅陌的手扬起。
“带百姓们出去服药吧。”沈浅陌的语调淡淡,却带着威严。
南越看到沈浅陌略显凝重的神情,不明白为何一直笑得自信的皇后娘娘脸色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只是遵照沈浅陌的命令,把百姓们全部带离了瘟疫隔离区。
百姓们陆续出去,沈浅陌却仍是站在里面,南越也不敢多言,只是任由沈浅陌独自呆在里面。大家都因为能够获救的事情感到狂喜,没有人注意到除了沈浅陌,墙角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孩子没有离开。
“天漠皇后?或者,称呼你为魔宫宫主更加合适吧。”那孩子看到人群散去,嘴角依旧勾着高深而诡谲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说道。出口的声音没有孩子的稚女敕,反而带着一丝沧桑,听起来根本不像孩子的声音。
沈浅陌眸光如剑,直直的看着那个孩子,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语调冰冷的说道,“南疆圣族都喜欢这样藏头露尾,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下手么?!”
“呵呵。”那孩子听了沈浅陌的讽刺也并不生气,只是勾起一抹高傲的笑意,整个人都慢慢的发生变化,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相貌尚且算得上端正,只是那微微吊起的眼角让人感觉到一阵阴森。
沈浅陌看着眼前孩子发生的变化,眸中没有一丝惊讶。南疆圣族的功夫诡谲多变,和中原大大不同,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果然是魔宫宫主,见识过人。”那男子看到沈浅陌一脸镇定的看着他,没有半分惊讶,不由勾起一抹笑容,继续说道,“你解了我的流风蛊,破了我的夺命散,也算有些本事了。”
“哼!对着这样一群百姓用夺命散这样歹毒的毒,南疆圣族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沈浅陌不屑的轻哼,丝毫不掩饰她的不屑和恼意,冷冷的看着这个南疆圣族的人。
那个南疆圣族的人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一脸淡然的看着沈浅陌,只是眸光中却透露出几分怨毒,语调冰冷的说道,“天漠杀了我南疆的圣女,区区一城百姓,还远远不够!”
“是么?”沈浅陌好不相让的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容,肃杀的红衣更显出她的妖异,语调缓缓,“天漠若有丝毫损伤,定叫整个南疆陪葬!”
“好张狂的口气!”那中年男子听到沈浅陌这句话,终于动怒了。要知道他南疆圣族可是整个中原都不敢触犯的禁忌,这个沈浅陌居然口出狂言,说要整个南疆陪葬?!
“哼!”沈浅陌闻言,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不屑的哼了哼,高高在上的说道,“不要以为这些年来中原不干涉南疆,就是怕了南疆!别的国家我管不着,但是你们胆敢动天漠,就必须付出代价!”
那中年男子听到沈浅陌的话,眸中滑过了一丝杀机和惊讶。原本以为南疆出手,天漠应该很是害怕的和南疆求和才对,却没有想到,天漠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而天漠皇帝和天漠皇后,也俱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魅血楼和魔宫是中原江湖最为神秘和强大的两个门派,他们对天漠进行调查之后才知道,这天漠皇帝和天漠皇后竟然就是魅血楼主和魔宫宫主。只是南疆圣族称霸千年,怎么能够害怕区区中原门派。
更何况,圣女的仇不能不报。而更重要的是,南疆这些年来一直在积蓄力量,也是时候离开南疆这样荒芜的地方了!
“那么,我们就走着瞧。”那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沈浅陌一眼,南疆圣族的人马都在南城,只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若是论武功,他恐怕还不是沈浅陌的对手,在这里和沈浅陌对上,是不明智的的事情。
“走着瞧么?”沈浅陌看了看那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幽幽的说道,“只怕你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白绫出手,带着夺命的力量,毫不犹豫,直袭那中年男子的面门,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料到沈浅陌会突然出手,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身形却不慢,一个闪身躲开了沈浅陌的攻击。
沈浅陌看到那中年男子闪开她的白绫,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容,手下再次转动,白绫如有灵性一般,缠绕着中年男子,携着内力,那劲风几乎渗入那中年男子的身体里。
中年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没有想到沈浅陌居然如此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留。看来沈浅陌是真的打算和南疆撕破脸了,居然一心想要杀了他?!
沈浅陌看到中年男子脸色变得难看,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妖异。既然南疆敢动天漠的心思,那她就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如今他们在明,南疆在暗,很是吃亏,不如杀鸡儆猴,让南疆知道她天漠也不是好惹的。或许还能够引出些南疆人的动作呢。
如此想着,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凌厉,三千青丝,魔宫的无上心法。所有的白绫立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夹杂着沈浅陌的内力和压迫感,直接袭击到中年男子的身上。
“噗”中年男子经不住沈浅陌如此强势的一击,被沈浅陌的内力震伤,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沈浅陌收回白绫,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中年男子,乌黑的眸子里面盛满了讽刺和嘲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原来这就是南疆圣族的实力。还真的是,叫我大开眼界呢。”
那中年男子听到沈浅陌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抬眸看了看沈浅陌,眼眸中是满满的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得意的太早!”
沈浅陌眸光一闪,白绫出手,直击那中年男子的心脉,可是那中年男子却是身子一扭,几乎是凭空消失了。
沈浅陌看到中年男子消失,眸中闪过了一丝凝重。一时大意,竟然让他跑了。这是南疆的独特功法,她也曾经见娜娅使用过,好像是轻功,却又不是轻功,可以隐匿身形,动作极快。
可是,这中年男子既然有这样的功夫,方才为何不躲开她的袭击。沈浅陌微微蹙了蹙眉头,看着中年男子消失的方向。
“方才你白绫出手,内力封锁住四周空间,他难以施展身形逃月兑。”一道邪魅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沈浅陌感觉到腰被熟悉的温度拦住。
微微挑眉,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么说来,这身法也是很受限制的了?”
只要用内力封锁住他们逃生的路线,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本来她还在忧虑,若是他们一直这样以身法躲避,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呢,如今司徒璟衍这样一说,倒是打消了她的疑虑。
“你方才一直在暗处看着?”沈浅陌挑眉,回眸看着司徒璟衍勾着邪魅笑意的脸,疑惑的问道。
若是刚才司徒璟衍一直在暗处,那么刚才那一瞬间,以司徒璟衍的功夫完全有办法制住那中年男子,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啊,可是司徒璟衍却没有那样做,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中年男子逃跑。
看到沈浅陌疑惑的目光,司徒璟衍没有回到,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浅陌,幽幽说道,“纵虎归山,也未必不是好事。”
沈浅陌乌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司徒璟衍是想故意放走这个中年男子,一来是为了以他身受重伤来警告南疆不要轻举妄动,二来是为了借着这个中年男子找到南疆圣族的人。
“笙歌跟上去了?”沈浅陌挑眉问道,南疆圣族功法诡谲,可以暂时隐匿身形,却不能够一直隐匿身形,更何况那男子刚才被她打伤,此刻正是流血不止,就算可以隐匿身形,这血迹也是难以隐藏的。
“嗯。南疆圣族不简单。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司徒璟衍微微蹙了蹙眉头,南疆圣族的人武功不俗,笙歌独自跟上去,只怕不安全。
沈浅陌点了点头,就随着司徒璟衍一起循着笙歌留下的记号跟了上去。
魔宫独有的记号。只有魔宫中人才能够看得懂。是魔宫之中用来追踪和同门联系所用。笙歌的记号留的极为仓促,可见这南疆圣族的人身法极快。
一路追寻这记号到了一处幽谷,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山谷之外。
“笙歌?”沈浅陌挑眉看了看笙歌,已经到了山谷,为何不进去?难道是在这里跟丢了?!不可能啊。以笙歌的武功,怎么可能跟不上一个受伤的人?
笙歌看见是沈浅陌和司徒璟衍,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说道,“我一路跟到这里。那男子又施展那诡谲的功夫,我想应该是进山谷了。”
“那为何不进去?”沈浅陌看了看那山谷,看起来普通的很,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谷口全是瘴气。”笙歌眸光闪动,冷冷的说道。瘴气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毒。没有解药,只有闭住呼吸进入。可是他闭住呼吸走了很长一段,却发现这瘴气好像没有穷尽一般,思虑一番,他还是暂时先退了出来。
沈浅陌听到笙歌的话,自然也明白这不是一般的瘴气,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少,否则以笙歌的身手,也不可能被这瘴气给逼回来。而南疆圣族的人既然能够进得去,必然是对这瘴气有办法。
想必这山谷就是南疆圣族的人的藏身之地,依仗着天然的瘴气作为屏障,以为他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么?!
“这山谷可有别的入口?”沈浅陌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笙歌不明白沈浅陌的意思,只是蹙了蹙眉头,略带凝重的说道,“没有别的入口。”
“噢。那也就是没有别的出口了。”沈浅陌微微沉吟一下,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光亮,眉毛一挑,笑容越发的妖异,带着几分狡黠说道,“既然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别想出的来。”
司徒璟衍听到沈浅陌的话,墨黑的眸子里面也闪过一丝光亮,伸手揽过沈浅陌的细腰,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轻轻刮了刮沈浅陌的鼻尖,带着三分宠溺七分赞扬说道,“我的陌儿真是聪明。”
沈浅陌听到司徒璟衍的话,也不得意,乌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仿佛在思索什么,突然,眸光一闪,嘴角勾起笑意,“这碧落黄泉之毒,南疆想必也解不了吧。”
碧落黄泉。乃是魔宫秘毒。中毒之人会慢慢失去意识,直至死亡。并不如一般的毒药那样歹毒,反而是一种令人死的舒服的毒药。因为这毒并不阴狠,因此江湖中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南疆又和中原不大联系,更是不可能知道这碧落黄泉了。
“便宜他们了。”沈浅陌眸光一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笙歌立刻会意。在山谷空的瘴气之中又加入了碧落黄泉之毒,沈浅陌满意的勾起嘴角,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也闪过一丝狠绝。
“如何?”在南越安排的住所,沈浅陌一边喝着茶,一边悠然的看着笙歌,挑眉问道。
“三十七名南疆圣族之人,尽数死在山谷口。”笙歌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五一十的说道。
沈浅陌的手段狠绝,果然奏效。山谷中的南疆圣族之人以为有瘴气作为天然屏障可以高枕无忧,在里面呆了一日,想在晚上出来偷袭,却不想瘴气之中又加入了碧落黄泉,让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脸上并不见得意之色,沈浅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乌黑的眸子看不清心绪,将茶杯放在桌上,带着几分正色说道,“南疆圣族的详细资料,可调查到了?”
“南疆圣族以圣女为信仰,圣子为统治者。圣子之下又分为四王。四王之下分外九护法。”笙歌将调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道,然后蹙着眉头说道,“山谷中那一批人,只是一王和其手下的两位护法而已。”
“这么说,还有三王七护法?”沈浅陌神色间并不见多少惊讶,南疆圣族如果真的这么好对付,那也不可能在南疆屹立这么多年来。
笙歌的表情也不见什么变化,依旧回答道,“不错。听闻南疆圣子的功夫深不可测,四王九护**夫也俱都不弱。前些日子和宫主交手的,只是九护法之一而已。”
沈浅陌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前些日子和她交手的中年男子,功夫虽然不如她,但也着实不错,可是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护法,居然连四王都不是。那么四王的功夫想必更加厉害,而圣子,那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可查得到他们的行踪?”沈浅陌渐渐收敛了情绪,她的确狂傲,可也不是一味的自大,南疆的势力的确不能小觑,万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无能。四王一脉在山谷中已死尽。三王一脉曾在南城城西出没。其余二王似乎跟在圣子身边,行踪没有半点痕迹。”笙歌冷硬的眉毛微微一蹙,慢慢说道。
“那就先全力调查三王踪迹。”司徒璟衍用手敲打着桌子,墨黑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到尽头,薄薄的嘴唇缓缓勾起。
沈浅陌看了司徒璟衍一眼。果然是夫妻。和她想的一样。既然难以南疆圣族行迹诡异,又极为分散,不如先调查一脉,逐个击破,也比较容易。
“天漠的局势如何?”沈浅陌看了笙歌一眼,又抬眸看了看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动,可是她还是能够看到其中隐藏的一点忧虑,挑眉问道。
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微微一晃,嘴角笑意收敛,轻轻敲打着桌子,凝重的说道,“言修翎派人,想要揭穿璟皓冒充我的事情,不过有皓月在,问题不大。”
皓月的本事沈浅陌不曾见识过,但是这些年来,却听得不少。既然司徒璟衍对他如此信任,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如今天漠月复背受敌,前有南疆正面交锋,后有临渭虎视眈眈,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陷入危机。
“璟皓不会有事么?”一向沉默寡言,不问不说话的笙歌,遇到司徒璟皓的事情总是会乱了方寸,和平日不同。
“我相信璟皓能够处理好。”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充满了胸有成竹的笑意,他相信司徒璟皓可以应付得了,更何况还有皓月帮着,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而此刻的天漠皇宫,虽然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乱子,可是也不如司徒璟衍想的那么顺利和安宁。
“姑娘到底是何居心?”一身蓝衣,皓月眸中带着空蒙的雾气,只是目光中的探究却穿透了雾气,直射一袭浅粉衣裳的女子。
清涟水眸微眯,带着几分恼意看着皓月,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男子,三番两次的破坏她的计划,害的她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冒充司徒璟衍的人到底是不是司徒璟皓,更别说揭穿他了。咬了咬嘴唇,有些恼意的说道,“你管我什么居心?!”
“不管姑娘是何居心,都别白费心思了。”皓月听到清涟的回答,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更何况清涟的心思,他也能够猜到个七八分。
眼前这个女子,一张可爱无比的女圭女圭脸,水亮的眸子看起来澄澈透明,似乎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是她的手段却很高明,若不是他机警,恐怕早就被这女子得手了,这也是他对这女子好奇的缘故。
清涟听到皓月的话,不由觉得胸中气恼。白费心思?!这个可恶的臭书生,把她惹恼了就一刀解决了他,再去探究这个冒牌司徒璟衍的事情。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她不知道皓月武功的深浅,虽然心里默默的骂皓月是臭书生,可是对于皓月的武功,她还真的没有把握。谁叫这个家伙总是一副神秘的样子,那一双眸子更是如同蒙着雾气一般,让人怎么也看不透他的心思,真是气人!
想到这里,清涟有些恼怒的跺了跺脚,对着皓月赌气的说道,“那我们走着瞧。”
皓月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极为聪慧谨慎的性子,怎么他不过这样说两句,就恼了呢。不过这女子恼怒起来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呢。
天漠皇宫的一切还在进行,而南城的局势也是越演越烈。
“客官,菜来了。”
沈浅陌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眸中闪过一丝狠色,假装在端详着各色菜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哼!和她玩毒?!南疆虽然用毒高明,可是她这魔宫宫主也不是吃素的,从十岁起就和各种毒药打交道,对于毒药,是再熟悉不过了。加之平日要面对各种埋伏暗杀,平日行事也是谨慎有加,在外面吃菜吃饭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注意呢。
更何况现在这情况,明知道南疆圣族的人就潜伏在暗处,她自然会更加的小心谨慎,居然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毒?未免也太小瞧她了吧。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毒药,想必是三王的人手下的,既然如此,三王的人应该就在附近监视着她。
沈浅陌缓缓勾起一抹笑容,装作没有胃口的样子,放下了筷子,眸子却是极快的扫视着客栈之内的人,突然眸色一厉,乌黑的眸子轻轻一转,敛去了多余的情绪,沈浅陌的手指微微屈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果然在客栈中。坐在客栈最不显眼的位置的是三个形貌普通的百姓,看起来和一般的百姓无异,甚至连气息都收敛的很好,若不是在她放下筷子的那一刹那,其中一个人眸中闪过的一丝失望被她看见,想必她也查不出他们的痕迹吧。
“小二,你们这里可有沉香?”沈浅陌挑眉,叫来了小二,问道。
“客官,我们这是小客栈,如何有那样名贵的酒。”小二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沈浅陌,挠了挠头。
沈浅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勾着笑容说道,“我这人有个癖好,不喝酒吃不下菜,小二哥容我回去拿壶沉香,这菜就先搁在这里吧。”
“这…”小二为难的看着沈浅陌,这菜都已经做好了,虽然这位客官没有吃,可是按道理也是应该付钱的,现在若是让他离开了,万一他不付账,他一个小二怎么担待的起呢。
“钱在这。”沈浅陌当下明白了小二的为难之处,掏出一定碎银子放在桌上,勾着笑容看着小二。
小二一看到银子,眼睛立刻亮了亮,殷勤的说道,“那客官去吧,这菜我给你再热一热。”
沈浅陌微微一笑,径直离开了客栈,离开客栈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看了看客栈的角落,看见南疆圣族的人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却还是坐在那里。
沈浅陌嘴角勾起了一抹狡猾的笑容,快步回到了房间,沈浅陌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司徒璟衍挑眉,看着沈浅陌问道。方才他在暗处看到沈浅陌突然间不吃饭,反而折回了住所,心中就藏着疑惑了。沈浅陌的酒量很好,但是却并不贪酒,更没有说没有酒就吃不下饭菜的道理,沈浅陌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南疆圣族的人在饭菜里面下了毒。”沈浅陌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一脸冰寒的说道。
“什么?!”司徒璟衍的眸中滑过了一丝狠意,竟然在饭菜中下毒,还真是防不胜防啊,幸好沈浅陌对于毒比较敏感,否则岂不是中了南疆圣族的招数?!不过沈浅陌既然已经察觉出了饭菜有问题,为何不当场揭穿,反而要折回这里拿什么沉香?!
沈浅陌看到了司徒璟衍眸中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慢慢说道,“他们既然喜欢下毒,那我们岂有不回敬的道理?!他们对我下了毒,自然一心关注我有没有吃下那饭菜,反而容易放松警惕,忽略了自己的饭菜有没有问题。”
沈浅陌说完,司徒璟衍立刻明白过来了。沈浅陌这是打算自己吸引南疆圣族的注意力,而让他在暗中下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南疆圣族的人尝尝饭菜被人下毒的滋味。
“果然是我的陌儿。”司徒璟衍勾起满意的笑容,果然是他的陌儿,够聪明,够狠绝。
沈浅陌脸上不见什么喜色,拿出一包粉末递给司徒璟衍,“这是添色毒最适宜放在饭菜之中,难以察觉。一会我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悄悄将毒放入他们的酒菜之中。”
“好。”司徒璟衍冲沈浅陌露出一个默契的笑容,两双乌黑的眸子同时闪过一丝狡黠和狠绝。
沈浅陌收敛了心绪,随手拿起桌边的沉香,勾起一抹笑容,道,“我们快些,以免他们起疑。”
回到客栈。沈浅陌用余光看了看南疆圣族的人。只见他们状似无意的吃着饭菜,其实眸子却是在看着她。她自从十岁起就生活在埋伏和暗杀之中,对于暗中窥探她的目光是再敏感不过,纵然南疆圣族的人已经掩饰的很好,也瞒不过她敏锐的感觉。
尤其对于气息,她也是相当敏感的。这就是为什么司徒璟衍易容的天衣无缝,却每次都能被她察觉到异样的缘故。
收敛了心绪,慢慢打开沉香,用力的嗅了嗅,装出一副极为陶醉的感觉。感觉到身后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焦急,沈浅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了。觉得心急么?!这么想要看着她吃下那有毒的饭菜么?!不要着急嘛。勾起玩味的笑容,沈浅陌拿出酒杯,倒出一杯沉香,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却就是不吃饭菜。
身后一直盯着沈浅陌的南疆圣族的三王脸色沉了沉,对身边两个护法说道,“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难道她察觉出了异样?!”其中一个护法面色一沉,若不是因为沈浅陌的武功高绝,硬拼他们也没有绝对的胜算,他们才不需要藏头露尾的给她下毒呢。
“谁知道!若是她不吃,那么我们也只有硬拼了!”另外一个护法恶狠狠的看着沈浅陌,一字一字的说道。
三人身上的杀气也随着情绪的波动慢慢释放出来。就在三人仔细的盯着沈浅陌的的一举一动的时候,司徒璟衍已经悄无声息的把毒药洒入了他们的饭菜之中。
三人的思维已经完全集中在沈浅陌的身上,这边沈浅陌拿起筷子却又放下,然后又优哉游哉的喝酒,引得他们恼怒的很。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给他们上菜的小二有什么异常。
司徒璟衍得手之后悄悄走到沈浅陌可以看见的地方,冲着沈浅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沈浅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下一杯酒饮尽,却依然没有一点想要吃饭菜的意思。
“他娘的!她到底吃不吃?”三王身边那个看似最沉不住气的护法已经有些恼怒了,一口吃下一大筷的菜,含糊不清的怒道。
“我看她像是在耍我们!”另外一个护法也恼怒的吃下一大口菜,真是的,他们好歹也是南疆圣族的护法,什么时候这样憋屈过,坐在这里一直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却好像是在故意耍他们,眼看就要把菜吃进去,却又故意把菜放下,又去喝酒,着实气人。
“冷静点。”三王冷冷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个护法。他们呆在南疆数十年了,没有到中原见识过中原的人,无形之中以为没有人是南疆圣族的敌手,可是眼前这个看似绝美无害的女子却着实不简单。
竟然能够设计杀死四王,灭了他们南疆圣族四分之一的精锐力量,绝对不能够小觑。吃了一口饭菜,三王沉住气看着沈浅陌。
沈浅陌在三王也吃下那一口饭菜的时候,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虽然她没有看着三王那边的方向,但是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那里,三王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了她的眼底,如今这三人都已经吃下了有毒的饭菜。
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客栈,向着郊外急行。
三王他们看见沈浅陌饭菜一口未动就出了客栈,立刻追了上去。
一路施展轻功到了郊外,然而沈浅陌的速度快,三王等人的速度也绝对不慢,很快就追上了沈浅陌的步伐。
“南疆圣族之人,这鼻子可真是比狗还灵呢,到哪里都甩不掉。”沈浅陌到了郊外,反而不再前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抬眸看着追来的三王和两位护法。
“哼!逞口舌之快!”三王听到沈浅陌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眼前这个女子纵然武功高绝,但是他们三人拼尽全力联手攻击,这沈浅陌也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沈浅陌看到三王等人眼中暴涨的杀机,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的妖异,眸色平淡的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三王等人浓烈的杀机,慵懒的看着三王等人,说道,“下毒不成,想要强攻?”
三王等人听到沈浅陌的话,眸色一变,果然,这个女子果然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放在酒菜中的毒也是无色无味的,这个女子竟然也能够分辨的出来,看来魔宫乃是中原用毒第一门派,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唐门虽然也善于使毒,但是却都是阴毒而置人于死地,相比之下,魔宫的涉猎范围极广,只要是毒药没有魔宫不知道的,相对应的,魔宫也是解毒的圣地,这也就是沈浅陌为何能够解得了阴阳散这样的奇毒。
“哼!魔宫宫主,果然还是有两下子。不过我们下毒,只是为了省点力气罢了,不要以为我们就对付不了你。”三王看了看沈浅陌,带着几分倨傲说道。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我们不过是为了节省力量,才没有和你火拼,但是要真的打起来,我们三个也是不会输给你的。
“噢?是么?”沈浅陌挑眉看了看三王和两位护法,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说道,“那就试试看吧。”
三王听到沈浅陌挑衅的话语,眸中寒光一闪,看了看两个护法,三人齐齐发力,朝着沈浅陌冲了过去,运足了内力,看起来是想要了沈浅陌的性命。
相比三王和两位护法的杀机毕露,沈浅陌却是淡定潇洒的很。一袭红衣在风中微微扬起,沈浅陌脸上勾着慵懒的笑意,乌黑的眸子淡定从容,没有丝毫的害怕,好似没有看见那逼近她的三股强大内力,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慢慢数到,“三,二,一。”
“啊。”沈浅陌的话音刚落,那边三王和两位护法眼看就要击中沈浅陌的身形同时从空中坠落,内力也随之撤销,三人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看着沈浅陌,“你。你。”
“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沈浅陌脸上没有半分异色,眸中带着戏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啊。啊。”三王和两位护法痛苦不堪的嘶吼声此起彼伏,三个人以极快的速度腐烂,很快,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沈浅陌一脸漠然的看着眼前慢慢死去的三王和两个护法,乌黑的眸子亮的惊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是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对着暗处的某个人说道,“解决了一半。还剩一半。不知道这个圣子究竟是个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