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前进公司的办公楼内,傅亦瑶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应付完了那帮苍蝇一般的记者。当然,一切功劳完全归功于行进,他的话,以及他突然拿出来的那对戒指,真的让众人长了见识了,他们大惊。当然,作为当事人的傅亦瑶的吃惊度也不亚于他们的。好在,记者们在得到行进最响亮的回答:“她——傅亦瑶,一年前是我的女人;一年后还是我的女人!她,就是我行进的唯一老婆,也就是前进集团的总经理夫人!”
之后,记者们都识相地各自散去。这个震惊的消息,又将重新成为第二天的头条新闻,傅亦瑶这么认为。可是,她错了!她完全低估了现代新闻等媒体行业的运转效率,不是要第二天的报纸才能有的,他们转身的瞬间,各种新闻就已经四面八方地席卷而来。
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傅亦瑶看了一下公司时间,刚好9点整,虽然惊险了点,但没有迟到,很好!很快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傅亦瑶的手不小心撞到了桌面,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那枚戒指。
“啊?”傅亦瑶清晰地记得自己翻了多少遍,“是十二遍!你那个裤子口袋我整整掏了十二遍,我居然没有找到它!怎么可能?”她打死也不相信,裤子口袋就那么小的地儿,戒指也不小,也硬邦邦的,她模一下也能感觉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找到呢?
“我叫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行进说完则单手挑起傅亦瑶的下巴,强逼着她与自己的视线对视,他凌厉地看着她的眼睛,毫不避讳,“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希望我把这枚戒指戴到别的女人无名指上?”行进指着傅亦瑶目前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是严肃滴问道。
乍这么一看,还以为她真的切断了整根手指呢。行进显然也上当了,他连忙关切滴丢在一切东西,直扑着傅亦瑶而去:“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流血了?快点,让我看看……”
第三次,行进没有演示了,他只是盯着傅亦瑶的两只手,直接发号施令:“很好,食指并拢,下面你再试一下两个小拇指。”
行进是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却丝毫不懈怠,继续执著滴把傅亦瑶的爪子抓过来,捧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其实,傅亦瑶的确是伤到了,而且还算严重,不是简单滴擦破了皮,都伤到肉,还流了不少的血!他帮她呼呼,小心地给她处理好伤口:“小心着点,这几天别下水,千万不能发炎了!还有,这个活儿也剩下不多了,我来帮你完成吧!”保持刚才的‘祈祷姿势’,行进先释放两个大拇指:“来,跟着我一起做这个动作,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在其他手指都不准动的情况下,左右手的大拇指分别向左和右缓缓逆向分离。”
“是真的!”行进赌咒发誓,“如假包换!如果这对戒指是我造假的,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游戏?”傅亦瑶连忙摇头,“行总,现在是上班时间了,玩什么游戏,我们还是开始一天的工作吧!”想到还有一大堆的文件没有看完,傅亦瑶的脑袋就开始疼了。昨天,她看了整整一天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就把她给淹没了,她几乎要崩溃了,真不敢想象,今天还要再hold一天,她还能坚持住么?
“很牢固?”傅亦瑶继续质疑着,“那为什么一年前你的戒指会险些丢了……”
这一回,傅亦瑶也轻松成功了。zVXC。
傅亦瑶默默地盯着那枚戒指,真是许久不见了,但傅亦瑶第一眼就认出了它们俩来!许久,她突然起身,出门,敲响了行进的办公室大门。
“好。”行进继续坐着演示动作,“下面轮到食指了,还是一样的动作……”合上两个大拇指,其他手指也各自保持原状,两个食指缓缓逆向分离。
傅亦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激将法,行进果断刺中她的要害,她立即点头:“我怕神马?我赌!我肯定赢你!”有刚才的三胜记录,她相信,不就是两个无名指么?一定是小意思,很容易就分开了。
执拗不过傅亦瑶,行进只得退步。于是,行进的这枚戒指就由傅亦瑶全权完工,虽然比一般的戒指丑了那么点,甚至第一次戴上手指的时候还因为粗糙不平而有点扎手,行进却笑着把玩着戒指,赞不绝口:“老婆,谁说你手笨的?做出来的戒指真不错,不仅外形好看,而且戴着真舒服,比那些镶着大钻石的还要美丽——”
“嗯!”傅亦瑶再次轻松成功。三战三牲之后,傅亦瑶有点得意洋洋了,她略微挑衅地看向行进,“也成功了,你还要动哪个手指?”
“……”傅亦瑶来不及缩回手,只得跟着行进继续做着下一步动作。
“听我说,那是个意外!”行进看着傅亦瑶的眼睛,说得真诚。突然,他话锋转得特别快,“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进来——”行进很快就回应,他抬头看去,果然来人如他所料,果然是傅亦瑶。
“你在撒谎!”行进说得自信极了,“老婆,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会游移,手脚会不知所措,鼻子也会不经意地动起来;而这三点,你刚才全都符合了,所以,你别再欺骗我,欺骗自己了,这枚戒指是永远属于你的!”
傅亦瑶跟着照做:“这样?然后呢?”她一脸地无奈,这算哪门子的游戏,而且,这个游戏和她所说的事情有半毛钱关系么?
虽然有点失而复得的喜悦,但傅亦瑶还是理智的,她认真地把玩着戒指,然后还是做出了决定:“刚才谢谢你了,行进,谢谢你说出那些话,替我解围,我很感动!这个戒指——”
“嗯!”行进点头,“它们可是我们俩爱情的见证!”更具体的说,是他们俩上一次失败婚姻的见证!他一直好好地保存在自家的保险柜里,一直到傅亦瑶出现的时候,他就鬼使神差地拿出它们,贴身放在口袋里,有一种预感告诉他:终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果然,今天真的用上了,还恰到好处!
“哦!”傅亦瑶立刻改了回来,“然后呢?”
傅亦瑶满脸的不信,行进知道她上当了。行进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们的打赌内容是这样的,我赌你分不开两个无名指,如果你分开了,你赢,我输了,我承诺给你一个优惠条件,随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但是,如果你分不开无名指,那么就是我赢你输,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敢和我打赌么,老婆?如果不赌就算了,就当我们玩了一个游戏罢了——”
傅亦瑶就是不抬头,不看行进的眼睛:“嗯——”这一次,她的嗯更加犹豫不决了。
宽敞的办公室内,一时间,就剩下行进和傅亦瑶两个人了,呆滞了许久,傅亦瑶才抬头看向行进:“你居然一直留着它们。”她指着自己和行进手上还佩戴着的那对婚戒。
“别!”傅亦瑶是跟行进开玩笑的,她连忙摇头,伸手堵住行进的嘴巴,“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你了!这个戒指怎么造假的来?我自己做的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看,这里的缺口,当时我失手凿坏掉的,还差点切割刀手指……”傅亦瑶指着行进手指上戒指的一处缺口说道。
没错,此刻,行进和傅亦瑶一起佩戴着的戒指,正是一年前他们结婚时候的一对婚戒。它们没有很值钱,没有很大的珠宝或者钻石,看上去是普通的一枚戒指,甚至手工还有些粗糙。但实际上意义非凡!因为这是他们亲手为对方做的!当时,傅亦瑶恰好有个朋友家做珠宝生意的,他们家自制各种婚戒,而傅亦瑶突发奇想,结婚就一次,婚戒也就那么一对,为何不做得更有意义一些?于是,她提议,与行进一起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学习做戒指的工序,然后各自为对方量手指打造一对婚戒!
行进则轻笑:“最后一步:老婆,我们打个赌如何?”
只见,行进两手掌心相对,大拇指对大拇指、食指对食指、无名指对无名指、小拇指对小拇指,8个手指伸直了,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唯一不同的就是中指,左右手的中指向掌心内侧弯曲,从上向下数起来,2个中指的第二个关节处紧紧地贴合。
“喔?”
傅亦瑶照做,没什么难的啊,她的两个大拇指很容易就分离开了:“可以。”
结果,傅亦瑶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啦,大笨蛋!我没事儿!”她说完则笑得前俯后仰,还把手指躲躲藏藏起来,试图掩盖事实。
“等一下!”行进先傅亦瑶一步,阻止了她月兑下戒指的动作,“你真的希望它戴上别人的手上么,老婆?”他都叫她老婆了,她还不懂他的心么?老婆可不是随便路上抓一个人就能叫得出口的,必须得是他行进的女人,是行进最爱的女人,爱到想给她的无名指上套住永久性的戒指,再也不准拔下来的!
“我才不要呢!”傅亦瑶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我要工作,我要烧饭、洗菜啥的,戴着戒指多不方便啊,会弄丢的!”
许久之后,傅亦瑶咬咬牙:“嗯!”
傅亦瑶在说话间已经开始要取下那枚戒指了:“这枚戒指还是还给你吧!等你找到合适的人,你再把它戴到她的手上。”说这话的时候她假装大方,却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丢了也不能把它丢了啊!”行进得意洋洋,“它其实没丢,就在我裤子的口袋里,真的佩服你了,老婆,我记得你当时翻了我那个裤子的口袋不下十遍,居然没有找到!”
“嗯?”行进饶有兴味滴等着她的下文。
“成交!”行进当即宣布打赌开始,“那么,老婆,你可以开始了!”
而行进做出来的戒指呢,真的可以用这么一的一句话来形容: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傅亦瑶的戒指,一看就知道是自己DIY的成果,做工等等都略显粗糙和简单了点,而行进的戒指,拿出来就是一件艺术品!他和傅亦瑶是同一天进的实验室,是同一个打磨的老师教出来的,同样在一个星期内竣工的,行进做出的婚介不但圆润,而且还富有光泽。那个时候,行进没有钱,买不起很大的钻石,他则灵巧地在戒指上刻出各种花纹,有傅亦瑶最爱的蝴蝶,更有傅亦瑶的名字末尾字‘瑶’的缩写Y;傅亦瑶是模仿的行进,最后也在戒指上刻了一个行进的缩写:J。
“嗯!”傅亦瑶低头,她不敢看行进的眼睛,因为她怕自己心虚。她这一招叫做欲情故纵,她刚才灵机一动想到的,既然事态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那么,为了稳住自己的‘霸主’地位,她还是主动地‘旁敲侧击’一下,得到行进的准确说话才是。
结果,只试戴了一天而已,第二天,行进修长的手指就红肿得跟胡萝卜似的!后来,行进为了不叫傅亦瑶伤心,自己又事后偷偷滴潜入实验室,自己打磨了一下戒指,这才戴着舒服多了。
“你的不是丢了么?”傅亦瑶说话间抢过行进的手指。她还清晰地记得,他们离婚前的那个吵架就是围绕着戒指展开的,当时行进居然把戒指给弄丢了,还说什么重新买一个不就得了之类的话!傅亦瑶把行进手上的戒指仔细地打量了一个遍,是它!它是傅亦瑶自己亲手打磨出来的,所以,哪有母亲认不得自己孩子的?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那一枚,不可能造假的!
而行进则哈哈大笑起来。傅亦瑶不解:“你笑什么?”
当然,行进完全不明白傅亦瑶的小心思,他则一味滴沉浸在当下的对白中,他抓着傅亦瑶的手臂,稍微有点用力:“看着我说话,你真的希望我把你的戒指戴到别的女人的手上?傅亦瑶,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很简单的!”行进招手,把傅亦瑶叫到他身边,“伸手,跟我一起做这个动作。”
年轻时候的傅亦瑶跟现在一样执著,她一口否决:“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个幼稚园的时候老师就教了的,我又不是真的断手断脚了,我可以的!”
什么叫差点!?行进看向傅亦瑶的手指:“是已经切到了好吧?我还记得你鬼哭狼嚎的样子呢!”
是的,当时傅亦瑶一不小心凿到了手指。疼得龇牙咧嘴的,抱着手指鬼哭狼嚎的:“艾玛,我的手指,断了!断了!肯定断了!都是血啊!血,我的手指断了,行进,我残废了……”
傅亦瑶想躲,却没躲掉,行进的大手还是顺利地蹂躏到她的头发,轻轻一揉搓,把她柔顺的秀发变得毛毛躁躁的,真的像一只可爱的狮子狗。她刚想腾出手来,把头发抚平,行进的手立刻来阻止了:“老婆,都说了,要有耐心点!来,跟着我来做下一个动作——”
“打什么赌?赌什么?”
“别着急!有耐心点,马上你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行进揉了揉傅亦瑶的长发,宠溺地像是在抚模、调戏一只可爱的小狗狗。
她随意地摆弄了下手指,结果,行进则立刻指点过来了:“傻瓜,你搞错手指了!别的手指竖着,只有中指向内弯曲。”
“行——”傅亦瑶想好的措辞,在看到行进的瞬间都凌乱了,她一时间语塞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叫他什么是好。这里是办公室,那叫他行总?可说的却是私事儿,那叫行进?好像也不好!于是,傅亦瑶就停顿在那里。
行进终于要点题了,他抑制住得意洋洋的神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常:“下一个移动的手指是无名指,我打赌你分不开它们俩!”行进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禁锢住傅亦瑶的手指,因为他知道,这个打赌他赢定了!为了防止傅亦瑶使诈,他必须比她更奸诈。
“方便的方便的!”行进一厢情愿地说道,“也不会丢的,因为它们可牢固了,就像我永远也不会再对你放手了一样!”
当时的行进对傅亦瑶百依百顺,她说什么,他都说好。他居然百忙之中抽出一个礼拜的时间,陪着傅亦瑶蹲在那个‘实验室内’,两人终于花了七天七夜‘练就’出了这一对婚戒出来!虽然它们外形不出众,也不算值钱,但在他们俩眼中,它们却比什么都值钱!下当后做。
五分钟后:
傅亦瑶的手指完全抽筋了,食指、大拇指等等都能轻易分开,唯独两个无名指不行,只要一想分离,其他手指也跟着土崩瓦解了。傅亦瑶屡试屡败。
最终,行进得意洋洋地宣布:“老婆,我胜利了!无论你再试多少遍,无名指都是分不开的,这就是为何人类结婚的时候要把婚戒套在无名指上了,因为无名指永远分不开!我的要求很简单,老婆,不准你拿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