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翠庵是红翠山庄内的一座寺庙,主持正是无心师太。怎么无心师太就能够劝得了胡中人呢?她还真劝得了胡中人,因为她是任秀莲的姑姑在此修行。任秀莲是胡中人的第一任夫人,我们大家已经了解了,任家共有三个孩子,我们都认识了,老大任中杰、老2任中胡、老三任秀莲。中胡和中杰是胡中人的大舅子,老尼无心师太是他们三位的亲姑姑,即使是爱屋及乌,胡中人也给姑母一些面子。所以,正在和柳青青打斗的胡中人听见无心师太的一声呵斥,首先就跳离了中心。
无心师太口宣佛号:“中人,事情再大也是家事,你这个一家之主怎么这么冲动啊?杨柳青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表弟,你妈**亲侄子,兄弟如手足,你总得看在你亲娘的面子上原谅一些吧,还有就是你把杨柳青打坏了,你和你舅舅怎么交代?他老人家为你家奔走不遗余力,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儿子,能不寒心吗?还有,九夫人是病人,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责罚丫头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责罚起她来?“一番话说得胡中人哑口无言。摔下竹棍走了。
无心师太看看情形,连忙指挥着丫头婆子把杨柳青和燕燕送回了别院,就是他们居住的寝室,小莲连忙搀扶着莺莺,招呼柳青青回了养生堂。大家各自散去。
到了午饭时分,一辆马车轱辘轱辘地来到红翠山庄,正是杨妈妈搀扶着胡老夫人下了车。丫鬟仆妇全部来门口迎接,除了那个不会动弹的杨柳青和胡中人。柳青青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浑浑噩噩就来到胡老夫人的面前。我们的柳青青又不认识人家了,眼神透着茫然。大家俯身下拜,小莲看见柳青青的眼神料定他又犯了痴患之症,赶紧拉着柳青青拜倒在地上。柳青青久经历练,也明白是来了大人物,低下头不语。不见胡中人来接见,胡夫人气的是七窍生烟。“中儿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来?”要不是身份搁在那里,胡老夫人早就骂娘了。一路上,报信的仆从早把事情说个明白。胡夫人听了倒也不那么埋怨胡中人了。
当下有人站出来回答:“胡少骑着马出了红翠山庄去了。”大家看见是胡中。
“可有人跟着?不要出什么差头子才好。”胡老夫人怕啊,记得以前每一次被青儿抢了媳妇,胡中人都会失踪三天。
“四大金刚都跟着呢,不会有事的。”答话的还是胡中。
胡老夫人略微沉吟:“那这样,我先到表少爷那里去看一看他。”没奈何,胡老夫人就先进了别院,先看看宝贝侄儿的伤情再说吧。听说这回中儿把青儿修理得不善呢。
杨柳青躺在软榻之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那张漂亮的脸蛋依然如故,唯独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胡老夫人眼睛含泪:“青儿,我的好青儿,你快看看姑姑,你怎么样了。”听到呼唤杨柳青睁开眼睛,“姑姑,您来了,我没有事,你不要哭。”较之以前,杨柳青这一回出奇的理智,这让杨妈妈和胡夫人大为吃惊。以前,别看是成功抢下了夫人,他都是一副躁狂的神情,怎么,这回挨了揍,反而看着正常一些。是不是刺激过大了,还是真觉得自己理亏。
“青儿,你的伤势怎么样?”胡夫人查看着青儿的伤势。
“没有事情,只是一些皮外伤,上了玉露膏,好了。”小莲送来了以前给柳青青的哪儿玉露膏,很好用的。
胡夫人看见也觉得没有大碍。也就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那么喜欢九夫人吗?”。胡夫人想试探一下侄儿的心意,也好打个主意。
“喜欢。”杨柳青甜甜一笑,真可以迷倒众生,“姑姑,你和表哥说让他写下休书,把柳青青让给我。”
杨妈妈暗地里撇一撇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可是,我听说九夫人她患了痴妄之症,你们都进不了他的身,这样,你也要她吗?”。
杨妈妈在一边直摇头,心说:“老夫人啊,惯着也不带这样的,哪有说自己的儿媳妇也要夺了给侄儿的呢?”
“嗯,只要姑姑这次把小表嫂让给我,我以后再也不抢夺表哥的爱人。”杨柳青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小姐,您要三思啊啊、”杨妈妈在一边说道,“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就休掉九夫人,柳家岂肯善罢甘休?”
“怎么会没有理由?柳青青进入我们胡家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能偶替我胡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这是一,勾引小叔后院没有妇德这是二。即使那个柳逢春来我也有话对付他,你不会忘记柳青青并不是我们想娶得玉面织女。好了,青儿,你安心养伤,凡事自有姑姑为你做主。”如果一个柳青青的离开可以解决家庭的混乱,那可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再说,自己不主动一些,难道等着哥哥来要个说法讨个公道嘛。
:“到养生堂,我们见一见九夫人。”胡老夫人依然由杨妈妈搀扶,走出寝室,坐在外室,要亲自会一会柳青青。
一个伺候的婆子领命出去。室外伺候的燕燕一见夫人出来,叩头就拜,嘴里喊道:“请夫人收回成命,不要休了我家小姐。”她就站在门外,把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胡夫人一看是燕燕:“你放心,即使你家小姐回去柳家,你也还是留在胡家陪伴青儿,你已经是他的妾室就是我们杨家的人了。”
燕燕道:“奴婢不是担心自己的归处,奴婢卑贱不足道,可是,我家小姐还在病中,这样回去,病患更加没有治愈的希望了。”找不到碧玉佛,在没有至情至性的人,小姐的病恐怕没有希望了。
“我听说,你家夫人原来是岳千山的未婚妻,如今休掉,等于是放了她一条生路,我是在救你家小姐,你怎么会认为她没有希望了?放心吧,老身我吃斋念佛,不是歹毒的心肠。”
燕燕听老夫人这样说,倒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小姐被休,于她的名声有损啊。
说话间就到了养生堂,柳青青在小莲和莺莺三人飘飘下拜。胡夫人微微一笑:“媳妇,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讲。”
柳青青福了一福,依然坐下。
“我如今为你写下一纸休书,从今往后,你和胡家再无瓜葛,你可以自由来去,你可同意吗?”。胡夫人直截了当点名自己的意思。
“我同意,不知道夫人想让我什么时候离开?”柳青青的答话倒叫胡夫人一愣,心说这消息传得真快啊,一双眼睛不禁扫向随从的众人。众人吓的立刻跪倒在地:“奴婢什么也没有说。”
胡夫人笑道:“我也没有说什么,看把你们吓的,都起来吧?”
丫鬟婆子一身冷汗呢,自己可真的什么也没说呀。
小莲闻言拜倒,“老夫人,你这事情可与胡少商量过?怕胡少不会同意吧?”他最了解胡少了,胡少对九夫人那是有感情的,还是有深厚的感情,今天早上,看见九夫人和表哥少爷同床而眠。都没有发火,亲自抱着柳青青回了养生堂,连一具高声的话都没有说呢,怎么可能会放九夫人离开?
“中儿扶了你做侧室,你就可以忤逆长上了吗?”。胡夫人笑容转淡,换上了厉色。
“奴婢不敢。”小莲不敢出声了。
柳青青倒是淡然。“那敢问老夫人,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这到不急,你可以等岳千山--”胡夫人的话没有说完,柳青青就道:“我希望夫人立刻打发我离开,不过青青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胡夫人说你只要肯离开,我什么不答应你啊。
“第一,我希望老夫人先不要通知我的家人,等我到了京城,由我亲自告诉他们。第二,希望老夫人把柳家与胡家的债务一笔勾销,这样我们两家再无瓜葛。如果可能,最好送我一些盘缠和两匹快马。”柳青青现在已经能够认定自己就是柳家庄的柳青青了,这些天小莲和莺莺燕燕把自己的过去事翻来覆去地说,她早就明白了这婚姻的实质,毕竟她的心机还是现代人的心机,所以讨价还价的功夫还是上乘,不趁火打劫都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啊。
“这都没有问题,”胡夫人微微笑,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不适合胡家。
“那好,我们签了协议吧。”柳青青道。从此可以自在逍遥了,她在心里根本没有那个被休弃回家很没有面子的想法。毕竟是现代人嘛,封建思想无残余。
离婚嘛,协商好就好喽。
看看文书上的内容,貌似没有什么破绽。柳青青嘱咐莺莺收好。单等第二天启程去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