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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孺皱着眉头:“这才是我真正忧心的,你不知道,自从霍仲儒走了,你二姐的性情大变,就像另一个人似的,每天也不爱说话了,只是守着孩子,有时候还说什么“情都是虚的,只有名利才是真的,”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呢,真叫人模不透她。“
“唉,她现在受了这样的打击,能不伤心吗?你们别总是对她说这说那的,叫她安安静静的,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子夫连忙道。
“这不用你叮嘱,我们都知道。你别操心家里了,现在真正叫人担忧的,是你,只要你在宫里安安全全的,比什么都强。本来这些话都不想告诉你,要是你心里惦记着这些事,差事做不好,出了一差二错,岂不是叫我们更担心?”
“我没事的,自己知道照顾自己,大姐,你回去告诉公主,就说我心里什么都明白,请公主只管放心。”子夫一字一句地道。
君孺会心地点点头:“我知道。对了,青弟还想进来看你,只是公孙贺说人多,怕招惹眼目,所以就没答应,哪天有了机会,叫青弟跟着公孙贺进来。他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虽然并非一父所生,可是和青弟的感情丝毫没有隔阂,子夫最疼的也是他,一提起来,便心疼地说:“你回去告诉青弟,别惦记我,倒是他,每天那么辛苦,自己也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现在公主极为赏识他,都分派的不是什么重活,想来也是无妨的。”君孺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其实咱们也该记得,青弟要不是亏了公主,哪里能有回来的机会?”
这件往事经君孺一提,又涌现在子夫眼前:记得青弟和步广被郑季带走后,在郑家被前妻的几个兄弟虐待,受不了这份苦,几次偷偷跑回公主府来,可是母亲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是无计可施,每次都是流着眼泪,又眼睁睁看着青弟和步广仍旧被郑家的人带走了,有一次,青弟一个人偷偷跑了回来,正遇上了路过的平阳公主,公主从来没有见过他,那天一见到他就问:“你也是侯府的下人吗?”。
“回公主,我是卫家的儿子,原来在侯府做事,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青弟一点也不怯,道。
他的神态越发引起了公主的兴味:“看你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和本公主说话一点也不害怕吗?”。
“公主一直对下慈善,我又没有做什么错事,有什么可怕的?”青弟说话一直都是不紧不慢,凝重端方,再加上年纪不大,更是显得出类拔萃。
平阳公主越发仔细看着他:“你刚才说以前在这里,那现在为什么不在了?到哪里去了?”
听见这话,没等卫青答话,母亲早已经扑到公主面前,声泪俱下:“公主,请您帮帮奴婢的忙吧,这是我的儿子,他父亲郑季,原来也是在侯府做事的,后来犯了不是,被撵了出去,现在就强要把他和步广也带走,可怜他们兄弟两人,在那边受尽虐待,这已经是熬不过了,才这又念着公主的恩德,偷着跑了回来,就请公主可怜可怜奴婢,能否开恩叫他们回来,奴婢一家对公主感激不尽,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公主”
子夫自幼从来没见母亲这样伤心过,母亲是个坚强的人,从来不愿意低头,也不求人,不论生计多么艰难,都是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带大她们兄弟姐妹,就是吃野菜,也不会向人去恳求。可是如今却对平阳公主那般苦苦哀求,一点不顾脸面,哽咽的几乎要背过气去,可见是真的触动了她内心最重要的地方。
平阳公主看见母亲这幅神态,也有些动容:“好了,卫媪,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只管好好说就是了,这样做什么?这也没什么难的,用不着这样。”
这话里有些松动的意思了,母亲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却仍然不肯起来,又膝行几步,上前紧紧抓住公主的衣襟:“奴婢斗胆,请公主能够答应奴婢这一次,奴婢才肯起来。”
平阳公主这半天的眼神只在青弟身上,对母亲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本公主答应你就是,你先起来吧。”
母亲似乎得到了天大的喜信似的,连忙站起身来,口中仍是不住口地道:“多谢公主高天厚地之恩,奴婢永生永世也不忘公主的大恩大德”
平阳公主不再理会母亲的感激涕零,回过头向一直立在一边的卫青微笑了笑,道:“好了,这下你不用忧虑了,我自会叫人和你父亲家里的人说,叫你回侯府来做事,你可愿意吗?”。
卫青却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仍旧是那副平静的面容:“多谢公主恩典。”
平阳公主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怎么?你不高兴?难道你还不愿意不成?你不是想回来吗?”。
“我想回来是实情,可是若没有公主,我x后也不会甘心于此,男子汉志在四方,只要自己发愤,难道还会没有出头之日吗?”。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挺有志气的,我还没见过几个像你这样的人呢,这样,你回来之后,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骑奴,可好吗?”。
没卫青答话,母亲早已经激动的眼圈又红了,连忙抢着答道:“多谢公主能这么抬举他,这是他盼都盼不来的荣耀呢,奴婢先替他在这里谢过公主了。”回头见卫青还是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什么表示,便连忙拉拉他的衣服:“你这孩子,公主对你这么好,还不赶快向公主谢恩”
卫青见母亲这么急迫,拗不过她,只好行了礼道:“谢公主恩典。”
平阳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父亲家的人现在在哪里?”
卫青没来得及答话,只见外面几个家奴已经飞跑进来,道:“回禀公主,外面有几个人,非要抢着进来不可,说这里有他们家的逃奴。我们说是公主在这里,他们才不敢来了。请公主示下,怎么处置这些无法无天的?”
虽然已经有了公主的允诺,可是母亲却仍然紧张了起来,眼睛一会偷着看看平阳公主,一会又放不下地看看卫青,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平阳公主毫不在意地道:“本公主知道了,你们把他们带进来吧,本公主有话要对他们说。”
几个家奴答应了一声,有些好奇地看了旁边的母亲和卫青一眼,便出去了,子夫站在母亲身边,紧紧搀扶着她,只觉得双手抖动的不停,子夫紧紧拉住母亲,轻声道:“母亲,别着急,有公主给我们做主,还有什么好怕的?”
母亲回过头来,神态恍惚地点了点头,双手却仍然颤抖着,不一会儿,只见家奴们把郑家的几个儿子带了进来,虽然平时都是虎狼一般的人,此时因为知道要见平阳公主,也都露出了畏惧的神情,进来也不敢抬头,只是连忙跪下道:“小民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都是郑家的人吗?”。
“回公主的话,正是。”
“卫青是你们家的兄弟是不是?”
“是,卫青是我们的异母兄弟。”
“既然是兄弟,就应该顾念手足之情,好好照顾,为什么叫他又做粗活,又受虐待?这是良民应该做的么?我大汉历来以孝悌为本,像你们这样的人,就该下狱审问”平阳公主忽然话锋一变,厉声地道。
几个人显然都吓慌了,连忙不停地磕头道:“小民并没有给他什么苦头吃,只不过家中贫寒,实在是无能为继,只有自己亲身力行,才能混一口饭吃,小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委实养活不了这么多的人口。”
“哼,你们都是嘴上说的好听,难道你们没天天责打青儿,没叫他和牲口睡在一个棚子里?没吃你们剩下不要的馊饭?亏你们还说的出口当着公主,就敢这么撒谎吗?”。母亲涨红了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抢在公主前面,忍不住对郑家的人说。
几个人听了这话,也有些哆嗦起来,勉强还要辩解,平阳公主却也已经是不耐烦了,道:“好了,和他们这种人有什么可纠缠的?叫他们快点离开,以后不要再提带走青儿的话,卫青从此就仍旧留在府里做骑奴了,你们要是再敢来,本公主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们了也永远不许再进侯府的大门,这里那里是你们这种人来的地方,仔细腌臜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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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的人虽然还是心有不甘,没想到今天卫青居然走了红运,被公主罩住了,可是也无计可施,此时巴不得赶快遇赦出去,就已经高兴都来不及了,因此连忙又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公主恩典,小民这就告退。”说着,就忙不迭地快步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