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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睛一直盯着郑家人的背影,直到望不见了,确认他们的确出去了,才长出了口气,觉得放下了心,却几乎要瘫软在地,幸亏子夫感觉到了,在后面暗暗地扶住了她,母亲醒过神儿来,连忙又向平阳公主跪下道:“多谢公主为奴婢一家人做主,奴婢没齿难忘”
平阳公主脸上现出一丝柔和的微笑:“今天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再说了,这种没良心的事,本公主最看不惯了,自然要为你们做主。况且你们家卫青也是个可造之材,以后在本公主身边,还又施展的的空间呢。”
母亲抑制不住地泛出喜色,眼睛盯着儿子看,好像看到了光明一样,卫青只是淡淡地向公主行了个礼,道:“多谢公主,自当竭忠尽力,为公主效命。”
平阳公主笑了笑:“知恩图报就好,本公主最是恩怨分明之人,若是对本公主能忠心耿耿,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说着,就不再理他们,回头道:“隆虑公主那里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叫人预备车马,还得赶过去呢。”
母亲忙拉着他们几个跪下恭送:“今天为了奴婢一家的小事,耽误了公主这么半日,可是对奴婢一家却是高天厚地之恩,奴婢永远不忘公主的恩德”
平阳公主急着出去,待理不理地点了点头,就前呼后拥地去了。
母亲看公主走了,回头拉住卫青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的儿,这下可好了,你终于能回到娘的身边了,在侯府里做事虽然也不容易,可是毕竟能是在家里,就要好的多了。”
青弟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母亲常说她们兄弟姐妹几个,就数卫青和子夫最像自己沉稳的性子,现在他也是如此,只不过对母亲说:“母亲,虽然我能回来了,可是这侯府之中,也不是什么好过的地方,我们还是要处处小心啊。”
“你我是放心的过的,出不了什么差错,还好公主赏识你,让你做了骑奴,总比那些做粗活的还要好些。”母亲还是止不住地抹着眼泪,不过却又有些欣慰地说。
“男儿岂能永为牢中之物?这也并非我的本心,我x后一定还要从军报国,驰骋疆场,那才是大男人应该做的母亲,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用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别人了,儿子一定要让您能够扬眉吐气”卫青认真地看着母亲,道。
母亲吓得连忙掩上了他的口:“好孩子,你能平平安安的,别再挨打受骂,把这骑奴的差事当好,以后又好姑娘,母亲给你选上一门亲事,好好过日子,就是母亲最大的愿望了,娘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有过希冀,也有失望,现在,既然咱们落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子夫在旁边沉默了这么久,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道:“母亲,你不要这么说,以青弟的才能,做这份差事的确是委屈了他了,况且咱们本来也不是奴婢的身份,要不是从前的老侯爷负心——”
“孩子们,你们可别再说下去了,娘都已经不争什么了,你们也别再耿耿于怀了,又有什么用处?况且娘这么看来,平阳公主好像还顾念着咱们家从前的瓜葛,比别人不是还多照应了几分?”母亲若有所思地说。
“照应什么?做个骑奴就叫照应了吗?咱们本来都是侯府的血脉”君孺愤愤不平,她一直对这些事情心里放不下,此时也插嘴道。
不过母亲的话,倒是勾起了子夫的想法,她也明显的感觉到,自从平阳公主嫁到侯府以来,卫家一家人的生活地却比从前容易了些,一些苦活也轮不到她们做了,对待她们也比从前客气。难道平阳公主是知道她们家和侯府的渊源的?可是就算是知道,又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呢?这没有来由啊。
“现在这些话也说不得了,还是侯府血脉呢,不因为这个引火上身就不错了。不过自从公主嫁到侯府来以后,倒也没为了这个为难咱们。”母亲略有安慰地说。
“公主还不一定知道呢,要是知道了,也许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君孺担心地说。
子夫一直在沉思着,虽然她不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平阳公主对她们家比侯爷要好却是事实,侯爷一直纵情声色,身子早就亏虚了下来,现在疾病缠身,十分虚弱,看来是没多大的熬头了,况且又是个没有本事,浪荡公子式的人物,哪里能入得了平阳公主的眼?虽然平阳公主因为先帝和太后的旨意下嫁而来,却是夫妻一直不睦,难道——?子夫心里一闪念:是因为平阳公主故意要和侯爷唱对台戏,所以才这样做的?可是为了他们这么一户小人家,却也犯不上啊。
“我看今天公主对青弟很是赞赏呢,只要青弟能好好做事,难保以后不提升个官职什么的,也不是没有指望的。”君孺此时想的却是另一件事,看着卫青笑着道。
府中的惯例,若是公主身边的得意人物,很容易放出去做个官,所以君孺也存了这个心思,卫青听了这话,却不以为意:“公主那样的人物,每日千头万绪,今天也不过是赶了个巧,举手之劳而已,贵人多忘事,哪里还能指望公主以后还能怎么照应你?”
“好了,这些话都是后话了,别再说了,青儿和步广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不错了,长君,一会你找几个素日相好的伴儿,到郑家去把步广接回来,就说是公主的意思,谅他们这下不敢怎么着了。”母亲又惦记起小弟步广来,着急地说。
哥哥长君历来听话,听见了忙说:“母亲别急,我这就去。”说着,就匆匆出去了。
步广回来也很顺利,从这次的事情之后,郑家的人果然不敢上门来了,从此也就断绝了音信,不再来往。家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卫青成了公主的骑奴,每日起早贪黑,也颇为辛苦,可是青弟素来坚韧,也从来不喊苦,步广也在府中做点粗活,一家人的日子就这样又勉强维持了下去。母亲表面上看去欣慰了许多,好像满足了似的,可是,谁知到她的心里,还是有着这么多的不甘,有着一生的心结呢?
这片刻之间,从前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子夫此时联想到的,倒是母亲的心思,她从前还以为母亲就这样认了命,为一家人的平静感到安乐呢,没想到出了这样巨大的事情之后,母亲在临终之前,终于吐露了自己一直隐藏至深的心思,她是一直为了自己的遭遇而悲伤,希望儿女能够出人头地,只不过不愿意流露出来,为难她们罢了。
那现在,既然母亲是因为子夫的不幸而死,她又怎么能不坚持下去,为母亲报了一生的仇,为自己争夺一生的幸福?
君孺见她愣住了这么半日,不由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子夫连忙回过头来,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来罢了。姐姐说的是,我也没忘了公主对咱们一家的好处,况且我心里也清楚,本来咱们就已经成为了家奴,公主想让我能够为她争到利益,也是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也不单是为了公主,也是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咱们家”
“好妹妹,你能想得开,就好了,既然这样,就自己多保重吧。姐姐有机会就会想办法进来看你,这不还是幸亏有公孙贺吗?还终究比没有熟人强些呢。不然,就是姐姐有千分的心,也无能为力啊。”
“对了,姐姐,你和公孙贺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家里不比往常,母亲去世,哥哥和青弟又都没有娶亲,你总是这么悬着,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不要总是惦记着我们。”子夫想起今天是公孙贺冒着危险把姐姐带进来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暖流,关心地向君孺道。
“正是因为咱们家现在是多事之秋,我才放心不下,不能轻易离开家里,你这一进宫,生死未卜,少儿又是那么难,我怎么能撇下你们不管?什么时候,哥哥要是能娶个好嫂子,我也就放心的多了。”君孺淡淡地说。
“可是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要找个归宿,我看这么多年来公孙贺对姐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不如姐姐就答应了他吧。”
说着说着,子夫忽然想起来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记得她六岁那年,又一次曾经无意中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别的女孩子都没有名字,只有我和大姐二姐有名字?”
“你们和别人不一样。”母亲只是淡淡地答复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不一样?”
母亲愣了愣,过了片刻,才说了这么一句:“因为母亲希望你们能够比别人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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