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红颜知己月兑了南宫如歌的衣服,让她除了头全部浸在木桶的黑水里。这些药都是这些年南宫如歌和她义父研究出来对付身体的毒的。
这毒一年就毒发一次,大概都是在七月半中元节,每一次毒发都是不好的征兆,这毒会深度的侵蚀南宫如歌的身体机能,一旦毒发,身体就像被千万的细针在扎着身体内脏般,痛苦难忍。有一个办法能治,就是先用这些药草熬成汤给她每天浸泡两个时辰,要浸泡三次,然后再把她带在冰窖里,接受寒气七天,七天过后,再把她带到高温的地方呆上七天,只有这样,那毒才会隐去。
可是今年的毒,似乎早了几天。今天才七月初九,离中元节还有六天,以前最早一次也是在七月十三,可今年却提早了那么多?这究竟是好是坏?
小姐这毒,她已经研究了快十年了,可是,却没有一个根治的办法,连这个事叫什么毒都不知道,如果这毒连焰域的尊主和小姐都不知道的毒是什么的话,那这世界能知道这毒的人在琼罗大陆绝对不存在,除非去大陆外的天地问。
尊主也为此事拜访了许多名人神医,善于用毒的人,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姐看着尊主这般忙话,也心疼,说就这样吧!放着不会危及生命,就是每年痛个十几天就没事了。
红颜知己看着昏睡在桶里面的人,眼睛全是不忍。
小姐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与昏睡的人无异,可是,她却在承受着超乎常人的剧痛,那痛是在意识里的,不会出现在她脸上,所以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只是安详的睡着了。
“小姐,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你要挺住,知道吗?”知己一边给南宫如歌擦脸一边担忧的说道,眼角的泪不停的打转。
每一次痛过之后才会是下一次的重生,如果小姐挺不过来就会死的。这就是为什么尊主不管如何都要给小姐找名医的原因。
丞相府门前,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大门,径直往前厅而去。
“王爷?王爷您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啊……”
“丞相,你女儿呢?”穆容冽问,眼睛扫过每一处能看见的地方。
“王爷,您问的是哪一个?”南宫严毕恭毕敬,看着眼前的人好像喷火的恐龙,不禁害怕,王爷很少来丞相府,今天怎么来了,还带那么多侍卫,是出什么大事了?
“当然是你的好女儿南宫如歌了,那还能有谁?”
歌儿?南宫严一听,心底马上冒汗,歌儿惹什么祸了,怎么冽王爷像要吃人般。
“小女在厢房,请问王爷找小女何事啊……诶……王爷……”南宫严未说完,穆容冽已经跨脚而走,对身边的福全总管吩咐道:“给本王把她找出来,还有她那两个婢女一并带出来。”
门边有人快速经过,往西厢房而去。
“小姐,小姐,王爷来找二小姐的麻烦了。”小翠急急忙的说道,嘴角还有淤青,这一切都是拜那红颜所赐的。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南宫美雪躺在床上,听了此事一惊,想来紫瑶的受伤的事冽王皇上等人都已经知道了。
小翠点点头,“嗯,是真的,王爷还带了一群侍卫过来,连皇上的身边的福全公公也来了,现在正去找二小姐算账呢,老爷爷不敢有所阻拦。”
“是吗?”南宫美雪的嘴角露出一个寒意的笑,眼睛里闪着让人寒心的光,就像沙漠里的鹰,目光锐利穿透人心般。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小翠的脸上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就等着看好戏。
南宫美雪摆摆手,“不了,我们还是静候佳音吧!”
她倒也想去看,只是自己伤的重,她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冽王的面前,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表现最好的一面。
穆容冽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往南宫如歌的冰萱阁而去,南宫严想阻止,却被穆容冽给拦了下来,“丞相,这是我父皇下的旨意,把南宫如歌和她的婢女一同抓去宫里,难道丞相想抗旨吗?”
“老臣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丞相你就在这呆着,我们会去把你女儿带出来的。”说完,穆容冽带着冷冽的背影而去,丞相想去,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眉头紧皱。
现在只希望歌儿会没事,也不知道歌儿犯了什么事,他记得歌儿早早就回来了,也没看她出去啊,怎么惹事了呢?
冰萱阁门内。
年年刚跳墙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筒,里面还有只绿色的小虫,脸上带着兴奋。
“开门,本王要进去!”不容人反驳的话,两个看门的下人见识冽王只好把门打开。
年年在门内听着外面的动静,歪着头,有些好奇。
他听的出穆容冽的声音,只是不明白他怎么来这里了?听语气似乎不大好啊!
想着,年年拔腿就往房间的方向跑去。
“娘亲歌歌,娘亲歌歌……”
“年年,你干什么呢?跑那么急。”知己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年年急忙的跑过来,赶紧拦住,小姐还在里面泡着水呢。
“知己姐姐,我找娘亲歌歌。”年年说完就想闪身进屋,却被知己抓住领子。
“诶诶诶,你不许进去,小姐现在不方便见你。”
“为什么?”年年一脸的茫然,向来只有他想见娘亲歌歌,哪有娘亲歌歌不想见他的道理?
知己眼色黯然,低声说道:“小姐毒发了,你还是先出去玩吧!”
“什么?”年年一惊,他知道毒发是什么意思,每一年他都会看见娘亲歌歌很不好受的样子,每一次他都很伤心,为什么娘亲歌歌会这样?
“好了,好了,你别再嚷嚷了,让小姐好好的泡药,清颜姐在看着小姐,我们先离开。”哦。“年年懂事的点点头,转瞬他又说道:”可是,我刚才看见那个冽王爷要来我们这里,好像很凶,不知道为什么?“”冽王?“知己眼睛一眯,说起这个名字就有一股怒气,”他来干什么?“”不知道,好像很生气,估计是来找茬的,知己姐姐,现在怎么办?娘亲歌歌还没醒,怎么办?“
年年着急了,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很多东西想不全面,一直以来他都是依赖着南宫如歌的。
知己却烦躁的往他头上轻轻一拍,”着急个什么劲?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要来找茬,就把这些人都打残废了,我们三个还就不信打不赢这群废物!“”对!“
暗角里,萧墨溟一整个下午都在观察冰萱阁里面的动静,现在他不能走,他要守着他的丫头,绝对不能让她出事。”主子,穆容冽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子里。“”什么?“萧墨溟现在脾气很差,他的心思全放在哪个有他关心的人的屋子里,”他来干什么?“”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侍卫。“”来找事吗?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他知道,丫头的院子只是晚上才会做防护,不让任何人进来,那防护的东西是院子的花草,不能见光,一见阳光,它们就没有了防护的作用。现在穆容冽突然来,是要干什么?”主子,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公主的事?“以风突然想起在外面的一个小插曲。”什么公主?“以风并没有和他讲过,萧墨溟也是一脸的疑惑。”属下跟着红颜姑娘出去的时候,红颜姑娘在半路上遇见那个跋扈的公主还有丞相府的大小姐,然后她们想刁难红颜姑娘,却不想反被红颜姑娘打了,所以,现在估计那北穆皇帝是故意派来来寻人的。“”原来如此。“萧墨溟的语气很冷,眼睛突然像嗜血般,想到这群人是自己没事找事,现在却来寻人问话,未免有点恃强凌弱了吧?
知己和年年站在房门门口,等着这群人的到来,誓死也绝对不允许让他们靠近房门半步的。
穆容冽一身怒气前来,到了两人面前,也不见这两人向他行礼,一旁的福全总管看不过眼,大喝一声:”大胆!见了冽王爷也不会行礼吗?“
年年没有行礼意识,只是指着穆容冽,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大胆,冽王爷也是你能用手指的。“福全总管手拿拂尘,往年年的小胖手甩去,就快要打到年年的手却被知己一下子拉了下来,拂尘扑了个空。
房门,突然被打开,红颜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刚才在里面就已经听到知己和年年的讨论,说那冽王来闹事。”青颜姐,你怎么出来了?小姐她……“”小姐没事。“红颜冷眼看了那众人一眼,继续说道:”知己,你先进去,这里有我。“”可是……“知己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没事的,这里有我,你放心。“
相比知己的急躁性子,红颜比较沉稳,做事会思前想后,不会那么意气用事。
年年,好好看着,别让人进来了哈。”知己交待着,才不情不愿的进去,这里的饿事她相信青颜姐会处理好的。
见门重新关上,红颜才正眼的看着来的这群人,“不知冽王爷大驾光临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呢?”
“你就是红颜?”穆容冽问道,他实在是看不出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可以不消一会功夫把一群人都打伤了,怎么看也看不出。
红颜颔首,“正是奴婢,王爷有何贵干?”
“把你家小姐叫出来,本王有事找她。”
“王爷恕罪,小姐感染风寒,不宜见人,王爷有什么事就和奴婢说吧,奴婢可以替王爷转告给小姐的。”
红颜不悲不喜,不嗔不怒,态度恭敬,但却把穆容冽气了一肚子气。
“放肆!你是谁,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说话,把南宫如歌给本王叫出来,否则,本王自己进去找她。”他的眼睛投向房门,他知道,南宫如歌一定在里面的。
呵,害怕了吗?不敢出来见人了吗?只是派了一个婢女和一个小孩在这,真是好笑,原来她永远都是那么胆小如鼠,亏的丞相一向光明磊落,胆大心细,怎么就生出这么窝囊的废物呢?
穆容冽刚想踏脚而进,却被红颜单手挡住,“王爷,这是小姐的闺房,王爷与小姐毕竟男女有别,怎能擅闯女子闺房呢?”
“哼!女子闺房?南宫如歌哪里像个官家小姐般的礼貌,本王在此她都不来见,还怕本王进去有失礼数吗?本王就是要进,今天本王不把她抓回宫,本王誓不罢休!闪开。”他的手往红颜的挡着的手一挥,红颜没有防范,竟被他挥开,踉跄了几步,低呼一声,“年年——”
“冽王爷,你不许进去。”年年得到命令瞬间闪到门口,抬头看着穆容冽。
他是打心里的不喜欢这个冽王爷,真讨厌!
“小孩,闪开!”穆容冽并不把年年一个小孩放在眼里,说出来的话是满满的鄙夷。上次就是因为他,所以他才会以为这是南宫如歌的儿子,而至与南宫如歌取消婚约。
“冽王爷,既然你要硬闯小姐闺房,那就别怪奴婢不客气,年年!”红颜看了一眼年年,意思是要作战了,一个冽王,和一群武功不咋样的侍卫,他们俩足以搞定。
年年点头,“嗯。”模着手上的竹筒,小怪物,待会悄悄去咬那个长的猥琐的太监老大爷,哼!竟然想用带胡须的棍子打他。
穆容冽听了红颜的话,冷哼一声,“怎么个不客气法啊?”
“那王爷想要进去就试试看吧!”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小姐的生命最重要,现在小姐在承受着痛苦,不可以去打扰,更不可以离开水里,她决不允许有人破坏,即使是皇帝她也照杀不误。
穆容冽一副不畏强权,扔下一句话,“本王还就偏进。”就想将年年一掌拍飞,却在那么一瞬间,年年直接抓起他的手,轻轻的点脚而飞,往他身后的方向而去。
穆容冽的武功也不是盖的,虽然手上,可是那身手还是非常敏捷的,一下子的就反应过来,忽的转身,甩开年年的钳制,年年也不敢太过于与他纠缠,毕竟他还小,直接停在红颜的身边。
“你们这是要打架吗?”穆容冽问,“这是我父皇下的旨意,你们这是在抗旨不遵,轻则皮肉之苦,重则危及性命,你们就这么不怕死?”
“我们不是不怕死,只是,小姐现在的确是受了伤寒,不宜见人,还望王爷见谅。”
“呵!你们说的就好听,一直不让本王见她,那你说,你为什么把公主打伤,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却如此蛮横跋扈,你养成这样的脾性难道不是南宫如歌的错吗?本王奉父皇旨意来抓拿南宫如歌回去面圣难道不对吗?”
红颜却是突然眼睛神色一沉,想起自己去买药的时候那几个女人拦住她的去路,反问道:“王爷只顾着自己的妹妹,难道你就不问问你妹妹做了什么事才会受伤的?她这是咎由自取!难道北慕王朝的王爷皇上就是这么不讲理吗?因为一个公主受了点伤,就不问原因的胡乱拉人,这就是北慕国的制度?”
“本王……”红颜的一席话,哽的穆容轩一下子不知道该接什么?
“王爷别有点什么事就只会来找我家小姐算账,你们这些人都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是我家小姐太过跋扈得罪了你们,还是你们自己看着我家小姐不过是个废物小姐欺负她?”红颜看着众人的眼色,继续说道,“从小,我家小姐就已经够惨了,凭什么一个废术的孩子就不能享受他人的同等对待,不会御术又怎么样?谁规定每个人都要学御术的,即使有御术的体质,不学御术也是不是要遭人唾弃?”
穆容冽思量了好一阵,知道红颜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心里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讨厌了南宫如歌,又怎么会在一朝一夕就说不讨厌了呢?
他的心里虽有愧疚,但还是被护短的心理给掩盖了,觉得红颜这是在给她家小姐找借口,以前怎么样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你说那么多还不是为了替你家小姐开月兑吗?本王现在是奉旨让你们进宫,有什么事先面见了皇上再慢慢说。”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几句话就让他了事,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是还要进去了?”
“没错。”
“那你就先打赢我和年年再说!”
“哼!不自量力,找死!”穆容冽狂妄的说道,心里是满满的不信。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冽王啊,怎么跑本王王妃的闺房来了?”屋顶上,有人飞了下来,一身白衣飘飘,很是俊美,阳光下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多人心魄,眼睛里虽然有笑意,却是像藏刀般,让人不禁骇然。
“冥王?你怎么会在这?”
“本王来看看本王的王妃啊,听说她感染风寒了,就来看看,你呢?冽王,也是来关心本王的王妃的吗?”他反问,笑的颠倒众生,却又像罂粟花让人致命。
年年见了萧墨溟,却是很激动,赶紧上前告状道:“才不是呢,他想来抓娘亲歌歌去宫里问罪,说娘亲歌歌做错事,没教好红颜姐姐。”
“是这样吗?冽王?”
“是!”穆容冽并没有隐瞒,反正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本国的公主被她打成了重伤,本王来抓人回宫里去问问不行吗?冥王你虽为王,但南宫如歌还没有真正的嫁给你,所以她所犯的法,还是得交由北慕国来办,还忘冥王别阻拦。”
“要是本王就阻拦又会怎样呢?”
“你……你别欺人太甚!”
“本王要真是欺人太甚又怎么样?小小的北慕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要想抓本王的爱妃走,首先得通过本王的同意,否则,一切免谈。”
“你……”
“你可以试试强来的后果,本王的爱妃少一根寒毛,本王让整个北慕国陪葬!你信不信?”萧墨溟的语气很冲,气的穆容冽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他知道冥王什么也做的出,因为他有资本,一个北慕国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大陆之所以保持相对太平,是因为西萧在起到重要作用,西萧人不好战,可是国力却很强,其余的三个大国都是忌惮着的,西萧不喜欢战争,谁发动大战就是和西萧过不去,所以哪个大国都不会轻易发动大战,各国就这样保持着相对平衡。
福全公公看形势不对,走到穆容冽身边,小声说道:“王爷,奴才看,我们还是先走吧!这冥王我们惹不起,万一真要挑出战事,那百姓就遭殃了。”
福全总管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一把年纪了,虽曾经也想贪慕荣华富贵过,可是现在,早已看尽世间百态,现在只希望能好好安享晚年,看着自己一路看着的国家平平安安就知足了。
“这……”穆容冽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可是细想想,还是先放下这件事,冥王插手的事可就是国家大事,他一向稳重,以国为本,绝对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带来国难,“好吧!我们先走,待南宫如歌伤寒痊愈,请她给本王和公主等人一个好的交待。”
说完,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门口在等待消息的丞相看着众人出来,之间冽王气哼哼的,女儿却没出来,估计是不用带去皇宫了,只是,冽王怎么好像气的不轻,希望不是歌儿得罪了他。
红颜看着众人消失在冰萱阁的大门,在一边嗤声:“欺软怕硬的东西!”
年年也在一边拍手,看着人吃瘪的感觉就是好。他这人就喜欢看别人不开心,别人越难过,越吃瘪,他当然就越开心。
萧墨溟敛去了脸上似笑非笑的恐怖笑意,变的有些黯然,转身看着红颜,他知道,他的丫头一定是有什么事,否则她怎么会不出来呢?一般的伤寒又怎么会连门都不出?
“红颜姑娘,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告知本王?”
红颜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冥王对小姐好她是看在眼里,只是她不知道冥王这般是不是真心的,万一不是真心的怎么办?
“红颜姑娘,你是不是怕本王不是个好人,怕伤害了你家小姐?”
“呃……”红颜被他的直率倒是弄的以愣一愣的,好像是自己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很多东西都不懂,可是,她只知道,对小姐好的人才是好人,这些日子以来,她知道冥王是对小姐好的,思前想后,红颜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只希望不会害了小姐。
“好吧!我告诉你,小姐小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中了一种毒,每一年在七月中旬的时候都会毒发的,这次也是因为毒发。”
萧墨溟听了一惊,忙问:“是什么毒?”
红颜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寻了多年依旧找不到根治的方法,只能用小姐研究的方法抑制,可是却治标不治本,明年这个时候一样会发作,而且,每次发作小姐都会生不如死,很难受的,如果熬不过去,小姐就……就会……”
说着说着,红颜只剩下哽咽了,年年在一旁也是无声的流泪,娘亲歌歌每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他知道,自他懂事以来,他每一年都会在娘亲歌歌的身边陪着她度过难关。
萧墨溟只是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不敢相信一向那么强的人怎么说毒发就毒发了呢?她这种毒是什么毒,为什么会那么厉害,每一年都来折磨人?
他现在宁愿中毒的是他,一个女孩子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挺过来啊?
“本王去看看她。”说着他便想进去,却被红颜突然拦住。
“诶,冥王,不可以!”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是急切,他想看看他的丫头到底怎么了,他想去看看,而且他也认识不少懂毒的人,说不定,可以解毒。
“小姐现在正在浴桶里泡着,必须泡满两个时辰才能离开,冥王你还是耐心的等一下吧!”
萧墨溟这才想起刚才看她们两人提水进屋,点点头,“哦,那好,本王在这里等着她。”
随后他又对身旁的以风说道:“以风,你马上去把炎舒找来北穆国,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的。”
“是。”
“慢着。”红颜突然叫住要离开的以风,对萧墨溟问:“冥王口中所说的是琼罗大陆神出鬼没的鬼神医王炎舒吗?”
鬼神医王,传闻长的俊美非凡,很少人见过他,他常年云游四方,神出鬼没,来去无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人,只是只要是人谈起鬼神医王,人们就知道是炎舒。
萧墨溟不可否认的点头,“对,就是他,你也说他是鬼神医王,也许他能治好歌儿的。”
“冥王认识炎舒?”
表情一滞,想了一会儿,萧墨溟才点点头,“嗯。”
“冥王费心了,可惜,即使是鬼神医王估计也不能解着毒,若我没说错的话,炎舒擅长的是救死扶伤,而不是解毒,你说,如果连焰域的尊主和少主都解不了的毒,炎舒有可能解的了吗?炎舒生性乖张,不喜欢别人的威胁,冥王还是别去麻烦这一趟了。”
红颜的一番话让萧墨溟张目结舌,以风似打量的看着红颜,想从她的表情看出,她们到底是谁,连焰域的尊主都看过说不能解的毒,那天下还有谁能解这毒?
“你是说,焰域的尊主魔天?那个擅长用毒也擅长解毒的人?”
“对。”
“听说他的义女陌晓晓得了他的真传,而且还青出于蓝,如果连他们都无法解开的毒,那岂不是无药可解了吗?”萧墨溟这会脸色更加难看,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丫头,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人让他有一种想成家的感觉,可是,她却中了毒,为什么上天那么残忍对他?
红颜叹了一口气,“现在暂时还没有,那尊主说,也许,在琼罗大陆外,可能会有能人解这毒,他已经在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她的小姐就是焰域少主,连她也无法解开的毒,究竟,谁能解开呢?她到希望茫茫大陆的另一方,会有一个解毒的能人异士给小姐解毒。
红颜虽这样说,但萧墨溟还是让以风飞鸽传书给在远方的炎舒送信,希望炎舒刚好会解这种毒吧!
等了好一阵,那泡药的两个时辰才过去,知道南宫如歌已经穿好衣服躺在床上,萧墨溟赶紧奔了进去,知己还想拦下他,却被红颜阻止了。
也许,他是真心的待小姐好。她们认识了她们家的小姐十年了,除了尊主和丞相,他是第三个对小姐好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他的行动都是对小姐好的。如果他真的是利用小姐,那就真的是多此一举,他的身份、他的权力、他的武功什么都比小姐,他没必要骗小姐。
红颜嘱咐了几句,就和知己先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南宫如歌和他呆着房间里,南宫如歌躺着,他坐在床边。
此刻的南宫如歌就像一只失去了生气的洋女圭女圭,不会笑不会哭,静悄悄的,让人害怕。
萧墨溟不喜欢这样的她,她喜欢叽叽喳喳,天天在他耳朵里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又会被他气的直跳脚,那样的她,是多么的好啊,活蹦乱跳的,像只自由的小鸟,他喜欢这样的她。
可如今,她却不喜不悲,没有生气,那个脸白的吓人,她的假面皮已经被拿开,展露给人的是绝美的面容,那么美的容貌,可是现在却没有了血色。
他看不见她痛苦的样子,可是他听红颜说,她会在意识痛苦,表面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丫头,你什么时候醒来啊?”他握起南宫如歌苍白的柔荑,喃喃道。
看着她在无形的痛苦,他除了握住她的手竟然什么也不能做,第一次,他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真的很痛,明明没有伤口,却比那被刀剑伤的体无完肤的还要通上几倍。
他听红颜说,只有泡上三天这药水,如果她挺过来了才会醒来,否则得加大量的泡,只是泡多了也伤身的。
“丫头,你快点醒来吧!没听见你大声的骂我,我突然不习惯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不能那么没良心的就把我给丢开了,那你答应了我的,我们已经算是半个夫妻了,你不许有事,否则死我也要去地府把你拉回来,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冥王,地狱的王,没有我的批准你又怎么能死了呢……”萧墨溟一整个下午都是在房间里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南宫如歌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想,他的丫头虽然昏迷了,但还是听得到他说的话的,只要他多说一些,丫头就会醒的快。
听说,下午的御赛,来自北慕国的第一山庄的少主欧阳昊赢了,晋级明天的最后一场比赛,那是高手的比赛,只是,萧墨溟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了,他的丫头还没有醒来,他只想听关于她的事情,其他的,听与不听,又有何妨?
翌日,辰时,早上九点,太阳的暖光已经照满整个大地,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比赛了,很多人都早早来霸占位置,想看一场国与国之间,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即使等上一两个时辰那也是值得的。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众人眼里的瘦小女子并没有来报道,观众唏嘘着,纷纷猜测这位姑娘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不会是怕了吧?只是这个猜想并不能成立,连冽王这样的高手他都可以轻易的打败,又怎么会害怕呢?
观众声越来越大,评委们,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个个在盯着骄阳狂擦汉,心想,这日头也毒辣了点了吧!那位姑娘难道是怕热,怕晒黑了吗?
欧阳昊坐在后台,听着那些观众的猜疑,眉头轻轻皱着。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为人人传呼其神很是厉害的姑娘怎么在大赛的最后一天无故缺席了呢?他倒想和她好好较量一番,看看到底谁的御术更上一层?要是她不来,那这个大赛的第一名就是他的了,他不想要这样的第一名,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负,就这样被冠上第一名,即使比赛后会是他第一名,他也不希望这样无端端获得,他更热衷于过程。
“这还比不比啊?那晓陌姑娘怎么还不来啊?发生什么事了?”观众有人大声嚷道,接着一拨又一拨的声音吹进每个人的耳朵。
“是啊,晓陌姑娘怎么还不赖,我今天就是来看这场高手对决的,她不来,我们看什么啊?”
“我好不容易等来一次在自己家门口的比赛,不会那么倒霉吧!连最后的一场比赛都看不了。”
“晓陌姑娘,你快出来吧!我们那么多人等着你呢?”
“晓抹姑娘……”
……
不管人们怎么喊,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白衣胜雪,看起来很娇小的女子,埋怨声越来越大,评委们也急的没办法,这人要是再不来,就是欧阳公子夺得头筹的了。
忽然,门口进来一抹绿色的身影,快速往评委席而去,众人以为是晓陌姑娘来了,却不料在看见那个女子的样子,顿时又泄了气。
评委席,红颜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告诉评委,她家小姐晓陌姑娘忽有急事,无法参加最后一次比赛,还请评委门直接宣判结果。
评委又讨论了一番,知道这是唯一的结果,只好点点头。
评委们派了以为比较德高望重的评委上台发言,人群见评委上台,顿时噤了声。
“各位,各位,老朽刚才接到一个不好的通知,很遗憾,晓陌姑娘家中突然有大事,所以昨天就已经赶着回家,所以晓陌姑娘无法参加这次最后的比赛,按照大赛规定,选手缺席,当取消比赛资格,那么我宣布,这次四国御赛的最后获得者是——北慕国第一山庄的欧阳昊欧阳公子获得,大家鼓掌祝贺!”
观众纵然有万分不愿,也得接受这个现实,拍着掌欢迎欧阳昊。虽然大多数人没看见那场高手的对决而有些不开心,不过更多的北慕百姓还是打心底的高兴的,因为欧阳昊代表北慕国夺得了第一名,四国御赛举行了八次,这是北慕国第一次拿到第一名,以前不是给西萧国拿了,就是南齐国拿了,第一次是北慕国拿下了,虽然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大家还是开心的。
欧阳昊听到这个宣判结果,就知道那个人真的不来比赛了,心里有几分沮丧,真想和那叫晓陌的姑娘好好比赛一番,输了他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这算什么事?
最后,欧阳昊只能不情不愿的拿过那个象征四国御赛第一名的令牌。
就这样,一场浩大的四国御赛在一个叫晓陌姑娘的突然缺席之下就这样拉下帷幕,没有人再见过这个姑娘。
穆容轩没有去看好友的获奖,因为他听说自己的妹妹受伤了,为表关心早早进宫去见妹妹穆紫瑶。
“紫瑶,你好点了没?”穆容轩一脸关心的问道,旁边坐着的是穆紫瑶,只见她一早都嘟着一个脸,很是不开心。
想她也开心不起来啊!昨天父皇派人去抓那南宫如歌和她的下贱婢女回来,三皇兄也去了,本以为能把那丑女抓回来,却不曾想,冥王会出来,还用整个北慕来要挟三皇兄,她实在是恼啊!凭什么冥王就那么喜欢那个丑女人,那样的废物!
她不好吗?不知道多好?公主配王爷,不是门当户对吗?那冥王却不要,非要一个丑八怪,气死她了,她第一次那么的受挫。
因为冥王放了狠话,父皇自然不敢再去抓南宫如歌,只是她不甘啊!为什么一个伤她的婢女和她家的主人就这样逍遥法外,一国皇帝也拿她们没办法,这像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