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娘子 079我们试试

作者 : 破线

这个慕容公子的确神秘!

洛恒与叶倾城出来,只见这慕容公子头戴黑色顶纱,把脖子以上都遮的严实,若不是身材过于纤细,那着装还真像个大侠客。

站在男子立场来说,这个慕容公子还真是矮小又瘦弱,不过洛恒想,他走遍天下,发现大多生意人,或者有所作为的人,都是那种矮小的人,他们的头脑如他们的短小身材一样灵活。

洛恒一路客气的领着慕容公子到他的营帐。虽然不知道这个慕容公子是哪路人马,可是人家带着几箱黄金来,肯定是来帮他们的。

等进了营帐,慕容公子似打量营帐的环境一般,背对着他们,洛恒看了眼叶倾城,客气的双手抱拳说,

“早闻慕容公子大名,今日终于得幸一见!”

却见那慕容公子徐徐转过身来,纤手一掀头的黑纱,洛恒吃惊的倒退两步惊喊,

“丑奴姑娘?”

连叶倾城都震惊的双瞳放大。

洛恒太太意外了,他如何都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内,名动天下的慕容公子会是那个丑奴姑娘!

丑奴笑着说,

“当日我说过,只要各位有需要,我丑奴力所能及,来日必报大恩!”那自信的眼神,犹如昙花一现般美丽。

只一年多的时光,这女子虽损伤了脸,却能绽放如此美丽。洛恒敛了敛心神,不解的问,

“那时你身无分文,怎么会成了丝绸之王慕容公子?”

丑奴看了一眼叶倾城笑答,

“那还得感谢悠妹妹了。当时我们分开后骑马而行,中途时,我却小产了。是悠妹妹急的四处为我找人,我听说她为了求人家还磕了好几个响头、、、、、、、”

叶倾城听了心微微一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都会给人磕头了,可见当时情况有多急,可那时,他却不再她身边。

“、、、、、、我的命,算是悠妹妹给的。我本对她心存感激,也因此我们结拜成了姐妹,到了慕容府时,我只说将来打算回谷城做生意,她竟把所有珍贵的宝物与钱财相送,后到我变卖之后,整整有三千多两银子,我便拿着这些钱做生意。我心里深深感激悠妹妹对我的信任,便决定,不过以后赚多少钱,这老板一定是慕容悠!”

洛恒赞叹的说,

“所以你就叫慕容公子?”

丑奴点头。她又说,

“当时悠妹妹与叶大哥分开时,我就知道你们日后还会相见。那时悠妹妹口里虽赌气的说不喜欢,但我已猜到,她只是年纪小,没经历过感情的事,不明白自己的想法罢了。等我生意稍有起色时,也派人去京都打听了一下,却没探到悠妹妹的消息,再后来就是叶大哥叛国的消息传遍天下,我心想肯定不好,便四处谈生意借机打叹叶大哥与悠妹妹的消息。可是这个这样说,那个那样说,最后只听说叶大哥畏罪潜逃了,而悠妹妹成了大夏的皇后!”

叶倾城脸色惨白的后退两步,身体发软的扶着椅背。其实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因此拒绝听到关于慕容悠的任何消息,因为她说过,不管何时,发生什么事,都要亲口问问她。所以他忍着,心想,只要见到她就好。

可是真的听到别人告诉他时,他连最后的安慰都没了。

“叶大哥,你还好吧?”丑奴担心的问。

叶倾城撑起精神,摆摆手直起身说,

“我没事!”

洛恒知道叶倾城的心思,故意转移话题说,

“丑奴姑娘,在下还是吃惊,怎么你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成了大夏的丝绸之王,你还这么年轻,又是个姑娘家的!”

丑奴连连笑着弯身回礼说,

“青焰国国主,可不要如此礼遇小女子,小女子受不起!不过一个丝绸之王罢了,跟复国王子与战神将军比起来,小女子差远了!”

几个人聊了起来,晴天想起自己以前听丑奴说报恩的话,自己还鄙视她几句,倒茶时格外恭敬。

丑奴看到晴天时,笑着调侃了句,

“这是晴天吧,越长越好看了!”

晴天瞪了她一眼,红着脸退下。

洛恒笑说,

“丑奴姑娘还是别拿他打趣,他小心眼的很,一个不小心就往你杯子里放了调料!”

“噢?那我不敢喝这茶了!”

晴天连说,

“丑奴姑娘,您不要听公子瞎说,我从不会做那种事!”

几个人看一向灵牙俐齿的晴天如此窘迫都哈哈大笑了。接着就聊起丑奴的事,两人都对她一个弱女子短短一年就有丝绸之王的名号特别好奇。

丑奴可谓是雪中送炭,也是洛恒与叶倾城的贵人。可惜军里都是男人也不好招待,叶倾城就想起小静还在,这小静也有了差事,便成了伺候丑奴的人。

原以为丑奴不过是在做生意方面惊为天人罢了,没想到她短短几个提醒,竟让洛恒他们顺利的夺得大夏的又几个城池。

洛恒对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问她怎么懂的那么多。她笑说,不止打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做生意也要天时地利人和啊。

随着几场战争下来,丑奴自然的成了洛恒背后的军师。原本只说留两天,却被洛恒拉着不放手,也只好留了下来。而大家都恭敬的叫她“奴姑娘!”

大夏一边被夺了十个城池,个个都开始惶恐起来。

这一天,阳光正光。

两军对阵,却是久久凝望,没有动作。原本是说好了的,叶倾城冲锋在前,洛恒在后埋伏。只是后面的洛恒等了许久也没动静,便派人去打探,这才得知,今日大夏出战的将领是陈将军,叶倾城的师父。

自决定攻打大夏的这一天,叶倾城就知道会面对今天这个场景。明明知道在战场上不能感情用事的,但他,仍不能自已。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他今天的叶倾城。或许他仍是深山中射箭的猎户,或许他只是几十万小兵中战死的一个,或许他还在码头找扛着货物出卖苦力。

而对立的陈将军也没动,因为对战的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手下。

日头过了最毒辣的晌午,慢慢西移。

叶倾城突然一策马,单枪匹马的冲过去。周亮在身后大喊,

“大哥,危险!”

叶倾城却不管不顾,丢掉兵器,策马到陈将军面前叫了声“师父”,在大夏所有的士兵的戒备下,坚毅的立在陈将军的面前。

陈将军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身带他进了营账。

两人进了营帐,而外面的人还紧张的对垒着。

“师父!”叶倾城愧疚的叫了声,突然跪了下来。

陈将军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叹惜一声背过身,好久才说,

“城儿啊,你告诉老夫,你为何要如此?”

为何要如此?有太多理由,可是他知道每一个理由都不是师父所能接受的。

他用着沉痛的口气说,

“我一直记得,师父教给我的一句话,打仗是为了和平,是为了给百姓更好的日子。我也一直未敢忘记这句话,如今,我不能说,我的做法是对的,但青焰国的国主却是个有才有德的仁君。大陆不统一,战争会一直持续,我相信青焰国的国主能统一大陆,所以我愿意站在他的身边。我亦不想与师父对战,师父年纪大了,一生都在战场奔波,没过上一天闲适安稳的日子,如果师父在这里杀了我,我不会有二话。但是我转身出去,师父,我只能在这里先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那三个字,被他说的似含血带泪。

毕竟他是陈将军亲自带出来的人,你有多赏识一个人,就有多了解一个人。

陈将军又叹了一口气说,

“老夫知道你叛国的罪很冤,你初得胜风光骄傲时,老夫就告诫过你,功高盖主。于是你一路都收敛光芒,也做的非常出色,可不想,这事还是发生了。终归是新皇年幼无知啊,不多做查证,如此草率就定了你的罪,老夫才收到消息时,听说你已被压入刑场。暗然神伤时,又听说你被救了,心中略有安慰。虽然说,潜逃对于军人来说不是件光明的事,在老夫年轻时,也会不耻这样的事。但年纪大了,见事情多了,才知道,什么都没有命重要。老夫的两个儿子都战死在沙场,城儿你就像老夫心中的第三个儿子。正儿虽聪明,却不及你稳重。所以,你能活着,师父很高兴!也许,我这个前浪真的该退了,但是城儿,你要向师父保证,你不会伤害大夏的一个百姓!”

叶倾城狠狠磕了一个头,用生命起誓坚定说,

“师父,我用性命保证,绝不会让他们滥杀无辜!”

陈将军突然软体坐下来,良久才挥手说,

“你走吧!”

叶倾城才回到自己的军前,大夏那边就举旗投降,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大夏的士兵都不解为何老将军不战就降,可人家是最高统领,他们又不能不听命令。

洛恒收到消息也有些意外,惊问身边的丑奴,

“会不会是空城计?”

丑奴摆头说,

“不能吧,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若真打起来,叶大哥真的忍心杀他的师父吗?”

就在叶倾城带着兵马刚刚进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那人提着长乾,大声嘶吼着冲出来。

周亮与杜虎立即保护叶倾城挡在他身前。叶倾城看到来人,却摆了摆手让他们让开,下马径自走到他面前。

陈正望着他,双眼带恨的嘶吼,

“我一直敬你为天神,拿你当榜样。当皇上叛你罪时,我差一点杀进宫为你报仇。一直觉得是皇上冤了你,可如今你竟带着那些狗兵杀进自己的国家,与我爹做对?枉我敬你如天神,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吼完就提着乾刺过来。

周亮大喊“小心”,那乾却仍是稳稳的刺尽叶倾城的前胸。

“你,你为何不躲?”陈正不可置信的错愕问。

叶倾城胸前的血缓缓外流,只见他微一皱眉忍住痛,伸手握住胸前的乾,吃力的笑着说,

“让一生没打过败仗的师父举旗向我投降,是我不孝。正儿,你从小到大与我打过数回?哪次胜过我?你是师父唯一的儿子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陈正正要不领情的骂,不需要你假好心。却见叶倾城猛的拔出胸前的乾,扔开他,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踉跄转身。

大夏的士兵,一看青焰国的将军受伤了,嘶喊着“杀啊”冲了过去。而陈正就站在那混乱的人海中,任凭耳边的嘶杀怒吼,脑子却一片空白。

“叶大哥,你回来了!”那样惊喜的喊。

“叶大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像你这么出色!”那样崇拜的说。

“叶大哥,为什么我总是打不过你啊!”那样懊恼苦闷的抱怨。

、、、、、、、

往事一幕幕。

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错?为何从小到大心目中所敬的人,不能让他一直敬到老?为什么刚刚他不还手?为什么他并不是那样凶神恶煞的?明明他站了另一方,明明他与他们陈家军敌对了,可为何,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温暖微笑的忍让神色,一如从前那般没变?

而为何他要挣扎犹豫,不能狠狠的冲上去杀成一片?难道他保家卫国错了吗?

谁能告诉他,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做。

青焰军被大夏的无敌勇猛杀的措手不及,只得倒退。

叶倾城受了重伤不能作战,杜虎与周亮掩护着他节节败退。小静眼看叶倾城受伤了,不顾危险的冲过来,丑奴怕她出事,只好跟上去,洛恒没办法,派了十个铁骑,围护她们跟上。

不知是谁叫了声青焰国的国主,大夏的人突然愤红了眼,拼杀过来。

洛恒身边只有十余人,还要掩护两个女的,自然打不过来,忙乱中,洛恒一把掳来丑奴拉到马背在,在剩下几人的掩护中,朝安全处跑。

丑奴惊叫的喊着“小静”,洛恒喝了一声“不要管她!”天公不作美,此时正好下直了大雨,那雨是难得罕见的急而大,雨点一珠一珠的先是慢慢的下了几珠,只两三口气的时间,便砰砰砰全部直掉而下。

衣服瞬间湿透,眼睛更是被豆大的雨珠侵袭的睁不开眼。雷声开始响起,乌云压顶,周边立即变黑,狂风怒啸,每个人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打仗了。

这边抹去脸上的雨水,提着剑,抬起脚正要杀过去时,疾风吹来,步履不稳,几欲倒下,便再也不敢乱动,定定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老天爷刮了起来。

杜虎与周亮咬牙紧紧的扶着重伤的叶倾城。叶倾城的血越流越多,脸惨白如纸,双眼微闭,也不知怎么样了。

周亮恨不得带他马上回军营中,却感觉天要亡他一样,大雨不停下,雷声一直响透人的心窝,风便是刮的人欲倒。

几乎每走一步,都要伸手去擦眼,雨水真是太急了。

平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这样的大雨,就算偶尔下,也只是暴雨,一会儿的功夫就停了,今天这雨却一直下,雨点丝毫不退,仍是那么急那么快。

杜虎一手扶着大哥,一手擦着眼睛,努力想看清脚下的路,一直走,一直走,越走越难走。想找条好走的路,用手搭在额前,却看到一个小身影努力朝他们跑来。刚爬起来站好,便被风吹倒,可仍然不畏惧雨大,又咬牙爬起来,再朝他们这边跑、、、、、就这样倒下爬起来,倒下爬起来。

这风刮的的确实大。连他刚刚扬起手,都有感觉被风吹动了,还在那里兴奋的对周亮说,得亏他肉吃的多,长的胖,不然这会儿肯定被风吹走了。

见到那小身影这么有毅力,隔着大雨,冲着周亮大声说,

“你扶好大哥,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叶倾城一直忍痛闭眼,听到杜虎的大喊声,也睁开了眼。见杜虎跑开,周亮气急的骂,

“这臭小子,这种时候要跑到哪儿去?我一个人扶着大哥,连眼都睁不开,能走到哪儿去!”

叶倾城努力直起身体微声说,

“亮子,你一支手扶我就好,我们慢慢走,找个地方避雨!”

周亮赶紧按住他说,

“别,大哥,你还是不要使力,要不然血流的更多更快。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不停也行啊,下的小一点儿也好!”

叶倾城看到远方的密密大雨,好像整个天空都在哭泣,也不再压抑自己,任眼泪顺着自己的眼角流。

他想起那天的小雨,那时他们还不是很熟,她不畏生的依在他胸前,让他想起了许多许多美好的事。他记起那天小雨中,她跳到雨里疯狂蹦跳的样子,还有雨停后,那如新生般碧翠的树叶。

那时只以为,那不过是平平凡凡中的一幕,小雨,树叶,雨后阳光,泥泞的路。如今想起来,因为她的身影,她的笑容,那平平凡凡的每一幕,在记忆里那么鲜活。

用什么可以买到时光倒退?如果早知他与她会成为一对,那时他一定把她搂的更紧,说更多遍爱她、、、、、、、就像这密密麻麻的雨珠般一样多。

杜虎抱着小静直冲冲的往这边跑,也不管眼里进了水。一口气跑到周亮面前,把怀里的人粗鲁的往地上一扔,立即过去扶住他的大哥。

周亮笑说,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怜香惜玉的心啊!”

杜虎不再意的说,

“我是看她那样走路着急!哥,这雨太大了,找个处避雨吧,大哥这伤口再不上药就完了!”

周亮白了他一眼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可你看这四处哪里可以躲雨啊?要不在你肚子上破个洞,咱们躲进去!”

最后,在叶倾城奄奄一息时,陈正赶着马车冒着疯风暴雨过来了。他过来时,车顶都被吹没了。他坐在马车前,对着周亮他们大喊,

“上来!”

周亮原本不想领情的。可一看车顶都被吹翻了,他居然顶着那么大的风雨不顾危险跑了出来,这情意也十分难得。风急雨大路滑,马车随时有翻的危险,路不好走,万一吹倒个大树压在身上那就完蛋了。大雨天危险多的数不胜数,可人家仍然出来了。

想到大哥重伤再不依治就要晚了,再看看落汤鸡般的陈正,明明被雨水淋的睁不开眼,还直直的请求的望着他们。再者,从这里到大夏的军营却比到青焰国的军营进了多。

一路艰难行走,大半时间都是杜虎与周亮在下边推车,小静坐在上面,用杜虎月兑下来的衣服撑在叶倾城上方为他挡着雨。

大雨中,杜虎光着膀子在那里喊“一二三使力”,小静却看的痴迷。她以为,这世上除了叶大哥,她再不会看第二个男人入眼。就是前天叶大哥说她长大成了俏姑娘时,她还想着,以后要伺候叶大哥一辈子。可是明明雨都迷疼了眼,她仍是舍不得,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光着膀子的壮硕男子。

他是个平凡不惹人注目的男人,可眼睛一旦看到他,却发现再也移不开眼。明明看起来比较粗心,但做出来的事又那么细心,还月兑下衣服让她为大哥挡着雨。

在他眼里,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叶大哥更重要的事。

她喜欢叶大哥,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报不完恩,而他也喜欢叶大哥、、、、、、雨滴慢慢变小了,她觉得她好像也喜欢他了。

不知是冲着他刚刚在大雨中抱着她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样子,还是他取下衣服让她为叶大哥挡雨的样子。

又或者就是因为他喜欢叶哥,所以她也喜欢他?

到了大夏军营时,所有人都被浑身浸湿的雨水冻的打摆子。叶倾城放到床上后就是高烧不止。

军医说如果今晚烧停不下来,叶将军可能就、、、、、、、

周亮一听疯了般对着陈正拳打脚踢一翻。陈正只哭着不说话,还是杜虎拉住周亮,这才停了下来。

小静望着床边的人一直流泪祈祷,这么好的人,不应该死的,不应该死。

三个男子也都蹲在床前,眼都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周亮看着看着,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酸涩的抹了一把泪哽声说,

“咱们大哥真是命苦,从小没爹没娘的受人欺负,脸上一道疤,到哪儿都被人凌落。好不容易遇到个师父,混出了点名头吧,个个都挤对他,说他长的丑娶不到媳妇。大哥本来心里就自卑,听别人一说,心里更苦了。虽然他整天都说没事,可我们做兄弟的就是知道,否则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陈三小姐不要?他就是觉得自己丑,配不上人家。这一男人二十八了,连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吧,还没在一起两天,又双双跳崖殉情了。也算好人有好报,两人在崖下患难见真情,成了夫妻,才出来要拜见岳父,又成了卖国通敌犯,要被砍头!”周亮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杜虎也红了眼眶。

小静却眨眨泪眸问,

“叶大哥有了喜欢的人吗?她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她叫慕容悠,是、、、、、、”周亮闷闷的还没说完,陈正就惊说,

“慕容悠不是当今的皇后吗?怎么会、、、、、、、”

周亮瞪着他气愤的说,

“你以为大哥为什么会卖国通敌?他前一晚还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个爹,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入了狱,自己的妻子被抢走。这世上有凭一封信就砍人杀头的吗?那狗皇帝怕人查出真相,就连夜治了大哥的罪,想杀他灭口。大哥若死了,小嫂子自然会死心,那狗皇帝就能得到美人心了。当时我们救出大哥时,他还说他是军人,不能苟且偷生,若不是为了小嫂子,若不是为了小嫂子月复中的胎儿,他会如此吗?大哥是那种人吗?这一路攻打大夏过来,大哥可睡过好觉?天天晚上都喝酒、、、、、、、他求什么?他这辈子没求过别的,现在就想要回他的妻子,要回他的孩子,难道这就是错吗?”周亮句句带血的质问。

陈正已痛到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叶倾城的手,他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些冤屈。叶大哥似乎忍了一辈子,连到这时还在忍,想到白日里,他刺了他,他带痛含笑说出的话,陈正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陈正流着泪,愤愤的冲起来,腥红着眼喊,

“不,我要去杀了狗皇帝,我要去为叶大哥报仇,我要让叶大哥与妻子团圆!”

周亮拽住他骂,

“行了,你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你以为就你这样去,真的能杀了皇帝?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哥能不能醒过来,如果大哥醒不来,你就算杀了皇帝又有何用?”

大雨倾盆而下,洛恒带着丑奴策马而逃。雨势太大,眼睛看不见路,路又滑,跟着的那几个护卫都骑着马滚下去了。

到最后,所有的兵马都散了,只剩他们一骑。洛恒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一边说丑奴紧紧抱着他,双手握住马缰,努力睁眼,慢慢寻着路。

马突然厮叫起来,洛恒心中更急了。

丑奴说,

“这马怕是要疯了,我们下马吧!”

洛恒犹豫的道,

“可是这路这么难走,而且还要很远才能、、、、、、”

他才说了一半,马果真就疯了。惊险中,他抱着丑奴一起跳下马来,因为太急,腿却摔伤了。

雨水仍不见停意,丑奴扶着他眯眼看着周围可有躲藏处,看来看来,也只能到树木深处去躲躲了。

这样大雨疾风,一个女子就很难行走了,更何况她还要扶着一个男人。洛恒不好意思,努力想平住身体自己走路,右腿却是一使力就钻心的疼。

丑奴因为扶着他,与他靠的近,听到他疼的倒吸气的声音就劝说,

“洛公子还是不要用右腿,否则将来可能会废掉!”洛恒不再说话,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的重力都放在她身上,脸微微红了起来。

躲倒树林下,果然感觉雨小了一些一样。树林中那多小树被风都吹倒了,丑奴挑了一个较粗一些树,让洛恒坐在上面,自己又去旁边找了一些不粗不细的小树枝。洛恒以为她是要生火取暖,心想这么大的雨,在外面肯定也生不着火,本想劝她不要费力了,但想她这么聪明一定有别的办法,就笑着没有说话。

只见丑奴找回细枝后,又把它们折成一样的长短,从身上撕下布,扯着一条条的,把那些细枝上,中,下,紧紧的一根接一根的缠着一排。

他刚欲问她什么,却见她走到他身前蹲下,把那一排细枝捆绑在他腿上。

他奇怪的问,

“这是做什么?”

她边把那排细枝缠在他腿上系紧,边答,

“这样固定你腿的骨头,免得它伤的更严重。我也不太懂,只是以前在书上草草看过,雨下的这么大,路也这么难走,只盼望雨停了,叶大哥能来找我们了。这样绑着你的腿,我的心也稍微安一些!”

洛恒略微转了转腿,果然没先前那么疼,感觉安全多了。他笑着说,

“你真是一次次让我惊喜,让我意外!”

她缕了缕额前的乱发,对他笑了笑,不再意的看向周围。他心中有淡不的失落,却不知从哪儿说起。

丑奴突然说,

“那边有山,我看看有没有山洞能让我们躲,你走路不方便,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来!”

洛恒才张口,她就跑开了。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那么深的山,四处遍野的没人,她也不怕危险吗?他真恨此时的不能动弹,全要靠一个女人。

雨停了,乌云散开了,天渐渐黑透了,她还没回来。他有些急,又有些怕。急她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事?怕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就这样深深忧虑中,竟然站起身想走,结果才走了一步,就倒了下来,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就恨恨的往前爬着。

火光照亮了前方,他抬头就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举着火把来。她走近,一看到爬在地上狼狈的他,急的扔掉火把扶起他担心的问,

“洛公子你怎么样了?你腿伤了,应该好好坐着才是!”

天黑看不见神色,他苦笑着说,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有些好笑的答,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一个人不管?走吧,那边有个山洞,天都黑了,他们就算找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而且雨水把路都淋湿了也不好走,说不定晚上还有场暴雨,我们还是先进洞里躲一晚吧!我刚刚边找洞边顺手捡了些柴火,够我们烤一晚上了,我走的时候已经烧着了,快去烤烤吧,免得风寒!”

洛恒听了心中很温暖,又暗自敬佩她居然把所有事都打点好了。路很黑,她扶着他小心走,不知是故意还是放心,这次他很心安的把全身重量交给她。心中却暗想,她以前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么好的妻子他都舍得不要?

到了洞中,果然火光明亮,格外温暖。丑奴扶着洛恒坐下后便说,

“洛公子,赶紧把衣服月兑了烤烤吧,你看你身上全是泥土!”洛恒低头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在地上爬走,胸前腿上全是泥。

丑奴看他低着头不动,以为他不好意思,想他堂堂青焰国的国主,女人不少,还会在她面前不好意思,笑着解着自己的衣服说,

“你不月兑我可要月兑了,得了风寒喝苦药的滋味可不好受!”

洛恒抬头望她月兑衣立即脸红紧张起来,还有她里面还有白色亵衣,如此,洛恒依然撇过头红着脸不敢看。

直到丑奴再三催促他赶紧月兑衣服,免得得风寒,他才开始月兑了起来。他边月兑心里边懊恼,想他从来坦荡,有话直说,到哪儿都落落大方,如今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畏手畏脚,自己还是一个君王,以后还有征霸天下的鸿图,又不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怎会如此?

可月兑了湿衣服,果真好了许多。她不避嫌的拿起他的衣服展开烤了起来。

周边安静的只有火柴“滋滋”烧着的声音。她一会烤着手发呆,一会儿添柴弄火,看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庞,他忍不住心中好奇的问,

“能告诉我,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吗?”

她脸色突然变冷。他的心蓦的一紧,他知道,她一定对过去还没释然。可她那么聪明,这世上的许多事,她应该明白的啊。就像人家常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就在他以为她会一直沉默时,她突然笑着说,

“过去的事,不想再提!”

他隔着火堆望着她认真的说,

“你这么聪明,总该知道为一个不值得伤心的人伤心,是件蠢事!”

她淡淡带笑的说,

“你没听说过吗?当局着迷,旁观着清。越是看得透的人,越不容易放下。而越是聪明的人,当付出后,就越难割舍!”

“你还这样年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终于不再嫁了吗?”

丑奴恍了一会儿神,回神看着他笑问,

“干嘛要说我,一说我那就是几天几夜说不完的惨事,我们说点儿开心的不好吗?比方,说说你!”

洛恒苦笑的说,

“我哪里有什么开心的事好说,从小就家破人亡,一直以来都背负着复兴王朝的使命。虽然称不上惨,却也是苦不堪言!”

丑奴像是听进去了,点点头说,

“噢,既然如此,那我们来谈谈别的方面好了,轻松轻松嘛!你长的这么帅,又这么有本事,后宫里一定有不少女人吧!”

他脸微红的低头说,

“没有,一直都不太有时间!”

她吃惊的问,

“你多大了?”

“二十五了!”

“咦?比我还在两岁!你不要骗我了,你长的这么出色,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说嘛说嘛,我倒时想听听洛兄这样出色的人会喜欢什么样子女子,反正坐在这里无聊!”

洛恒有些急的说,

“我真的没有过女人!”说完就脸燥红不止。唉,他干嘛要强调这个问题。

丑奴听了却睁大眼眸问,

“不会吧?你二十五了都没女人?那你这么多年怎么过的?我的意思是,男人不都有需要吗?那你有需要的时候、、、、、、、、”她说到一半突然因为他的瞪视而住口。意识到自己好像以下犯上了,连连咳了几番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的问问!”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只是太不相信,他这么出色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的原因吧。

洛恒看了丑奴好一会儿,见她一直镇定自若,没有丝毫脸红,不禁叹说,

“我一直以为奴姑娘博学多识,温柔贤静,知书达礼,倒没想到,奴姑娘对那方面的事,如此感兴趣!”

丑奴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没什么,食色性也,要是我孩子不掉,我现在都当娘了,所以,我一个过来人,在一个童子鸡面前,不必要害羞!”在洛恒的瞪大眼中,她又想起来什么急急的说,

“噢,对了,我说的童子鸡不是你!”说青焰国的国主是童子鸡,她不是找死吗?

洛恒听了更是气,他从来不觉得当童子鸡有什么丢脸的,比起那些一生忙女人的人,他一生忙理想,洁身自好,有什么不对了?见她这样坦然,听她这样说,好像在嘲讽他一样,他气急的说,

“我只是太忙了,有时间就看书,还要四处拉人谈生意准备大量的钱,根本没有时间找女人,不然我现在肯定不会、、、、、、、”

丑奴扭头看他认真急切解释的样子,与他从前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倒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有些惊愕的说,

“洛公子,你不必动气,我只是不相信你是那个啥,所以才多说了两句,现在我完全相信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话,洞里再次安静下来,可是心情都没有先前那样平静,只感觉越来越燥动,也不知是火烤时间长了还是怎么了,竟觉得有些热。

丑奴觉得自己疯了,没事干嘛同一个男人讨论那种危险话题,她又不是三岁的无知小孩儿,而且还是在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况下。

她无聊的摆弄着火堆,借这动作来掩饰自己尴尬的心情。

洛恒以前是没时间想,他不是天才,所以必须学得许多知识来让自己天才。他没有祖上留下的大批财宝,所以必须自己做生意靠拉拢才能赚来军资。偶尔有一两次想到女人时,总觉得自己大事还没成,不能考虑那种事。特别是人家说儿女情长最能扰乱心神。

这会儿有时候想了,越想越浮想联翩。

因为丑奴有尴尬的躲着他,所以身体是侧对着他的,他望过去,正好看见她没有受伤的完美的半张脸,如玉雪肌,轮廓优美,下巴纤细,勾人心动。他的眼神忍不住向下,看到那雪白细长的颈项,以及那性感优美的锁骨时,没能忍住的吞了吞口水。

她只着亵衣,宽大的衣服下,能隐隐望见胸前的不一样。只从前在书上,看到过文字简单的描写,还是一本史书,写的是昏庸的皇帝的宠妃有多么美艳的其中一句。他想着那句描写,盯着她胸前,想象着衣服下的美景,突然说,

“不如我们试试!”

“试什么?”丑奴突然抬起头问。

他立即脸红的不能言语。虽然他在别的方面都很善长,可是在男女方面,她没说错,他真的是个童子鸡,连那样想一想,都紧张的不能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胸前,用自己的眼神回答。

丑奴不笨,回想之前的话,再看他这样盯着自己,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的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然后哀求的说,

“洛公子啊,青焰国的大王啊,你不要作践我了,你长的这么好看,我长的这么丑,我觉得连碰一碰你的手指头都把你给搞脏了,别胡思乱想了。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记住的,等哪天打了胜仗,我看到漂亮的小姑娘一定会替你留意,把她月兑光了放到你床上!”

他听到她拒绝,本是生气,听到她说最后那句话,又脸红的说不出话。好久,才终于冷静下来回来心神。

他刚刚疯了不是?怎么会对一个丑女人,一个结过婚的弃妇产生暇想?他欣赏她,佩服她,只是因为她的才学,难道他真的可以接受与他差距这么大的她?将来,他可能会是帝王啊。

想想,统一天下的帝王,有着一个伤了半边脸的帝后、、、、、、

那脑子一定是被猪拱了的人,才会放弃天下美色。

可是,为什么否定她时,心中又有失落感?

如丑奴所说,夜里又劈里啪啦的下了一阵暴雨,早上天空却是放晴,明媚的如洗过一样。

两人昨晚都是很晚才睡,那火堆已没有一丝火星。洛恒看了看那旁的人,顿了顿压着伤腿,朝前她身侧爬了爬,她侧着头,手枕在头下睡的正香,一看就知道是个很能自得其适的人。伤了的脸被她压在下面,露出一边皎好的面容。

他其实都忘了,那天大雨挖出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了,那时他根本没想过他们有更多的交集,只以为是过路好心救了一个人罢了,也没想到那样一个低落的女子会有如此才学。

而现在,望着那熟睡完美的半张脸,他想,她从前应该是极漂亮的。不是那种一眼惹人注目的漂亮,却是那种耐看型,越看越觉得她漂亮。

想起她竟然自己狠心的烧伤自己的脸,他怜惜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多么狠心的女子啊,而那个男人又伤的她那么深那么深。

忍不住的,他悄悄低下头,亲吻了她的脸颊,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有些痴迷。

他想,她应该就是这样的,安静的熟睡着,似个孩子般安稳。

就在他想要抱住她时,她却动了动翻身,他吓了一跳,以为她要醒,急忙后退,没想到没退走,却弄疼自己受伤的腿,连忙把手塞到嘴里咬住这才没叫出声。

低头一看,发现她还在睡,只是平着睡了,另一半边脸上的伤疤毕露。

多么好的一张脸啊,就这样可惜了。如果有好药给她医治,她这么聪明坚强固执,应该也不会要吧,否则当年不会自己烧伤自己。

又突然想起,那时他找晴天拿药时,晴天只给他一只平常的烫伤药,如果他当时以公子的架势训晴天,坚持要拿玉肌膏给她,说不定,她的脸现在也只是有淡淡的疤罢了。

唉,他在心里叹惜一声,突然发现自己盯着她这么久了,万一她醒来发现、、、、、自己腿疼又退不走,只好摇醒她,就算她问,他也可以说,我是特意为了叫你才移过来的吧。

丑奴被推了三下才醒来,昨晚睡太晚了,早上有点儿起不了。倒没洛恒想的那么多,只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格外冷,像是不知道他是谁一样,然后突然一张大嘴,一个大哈欠,便伸着懒腰起床了。

洛恒吐血不已。好歹他也是青焰国的国主,她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再乎的在他面前如此失礼?姑娘家的怎么可以张那么的嘴、、、、、她应该蒙着嘴优雅又淑女的打哈欠的。

唉,经过昨夜,他也明白了,只是因为她的才学,他给她带的光环太高,其实,她不过是寻常女子一样罢了。哼,甚至她还没有寻常女子好,怎么可以随便问男人那种问题?

正在他暗暗诽月复她时,她却突然架起他说,

“走吧,洛公子,出发了!”

那声音,那神情,活像她是大爷,而他就是个惹事的小孩儿一般。

他讨厌这样的劣势。昨天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会沦落如此?固执的推开她说,

“不要你扶,我自己会走!”

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推开她自己就要往地上倒。她猛的倾身过去扶他,因为倾着身,双脚没平稳着地,而他的身体又过于高大和重,于是人没扶住,倒是和她一起倒下了。

她上他下。

还好没出什么窘事,只是眼对眼罢了,只是他那双眼睁大的有些异常,她想,估计是近距离看她太丑给造成的。

讪讪的要爬起来,他却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攥着她的双臂都发疼了。

她突然恍悟的说,

“不会是压到你腿了吧!”急急忙忙的要爬起来,却又因为他紧抓着她的双臂不放又栽下来。

他突然暴喝一声,

“你别动了!”

她正视他,发现他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连忙问,

“你怎么了?”因为担心他的腿,也没乱想一些别的东西。

倒是他红着脸瞪着她,眼神阴狠的欲吃人一样。

她果真不敢动了。

洛恒窘迫死了。要是被她知道,他这个童子鸡一大早这么容易发情,肯定会被她笑掉大牙。想到自己会那么丢脸,就阴狠的死瞪着她。

可那份炙热使终不退,他拼命的盯着她半边烧伤的脸,想让那难看的疤痕褪去心中些许热意,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堪,可是,为什么,越盯着她,越觉得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漂亮,连那半边烧伤的脸,都如此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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