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虞黑白咒 第一章 无心惹祸祸随行

作者 : 红尘有爱0

古时某国。

皇帝只娶一个妻子。把天下女子的心集体揉碎了。

国有贤主,天下太平,身为大内侍卫的白崇风也几乎闲到日日打盹的地步,这年初秋,他接师傅信称有要事托付,表告假入川了。一路策马西行,估计到峨眉山最快也得一个月。禁城待久了,少有闲暇注意人间美景,所以常常忍不住放慢马步,流连沿途的风光。

时已处暑,中午的天气依然还很炎热,白崇风贪恋夜晚的凉爽,中午时分逢店住店,遇寨投歇,没店没寨就找棵大树躺下睡一觉,任马随便吃草,趁晚上凉爽时分便可多赶一程路。

路上已行了半月有余,四川已不远在望了。这天,已快中午,白崇风策马赶了两百多里路,竟不见一处人家,人累马乏,看见一片山林,不觉精神一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闻出了林间的清幽和凉爽。进了山,又深走几步,白崇风靠着一棵大树,拿出一早赶路前备好的酒肉,一通风卷残云后,把斗笠往脸上一遮,就呼进梦乡了。

这一觉睡去了两个时辰,当白崇风从地上一跃而起后,用口哨唤他的宝马时,他觉出了异常,平时两声哨音过后,他的白马就会嘶鸣着狂奔而来,这一回,他唤了三声不见回应就知道出叉了。走出林子,白崇风查看山前的小路,尘土里,马蹄印一路往他欲走的方向延伸而去,不是它一匹,还有一匹马同行,敢情他的白马见色忘主了,白崇风哭笑不得。

白崇风提起真气,一路狂奔,追踪马儿而去。

却说一气疾走了近百里,远远看见灯火闪烁的一处小镇,他进镇打听上等客栈,一位少年热情地把他领到了“新悦客栈”。白崇风踏进新悦客栈后院,一眼就看见他的白马跟一匹枣红马在马槽前耳鬓厮磨呢。他大踏步上前,轻轻一巴掌打在马脸上:“你个马崽子,还真不得了了啊,你下回见到美女再把持不住,我阉了你。”

这时楼上甩下一句话来:“别煽我的马,小心我煽你。”

白崇风听这话那个别扭啊:“什么你的马?这是我的马啊”他抬头看向二楼,微弱的烛光印衬着一张精致的脸。二楼的窗啪地合上了。店小二手执灯笼,引白崇风上了三楼,把行李放好后,他寻思去跟枣红马的主人道个谢,明天早上好早点上路。他请店小二引路来到二楼枣红马的主人房间。门开了,但是人堵着:“想怎么着呢,本姑娘面善心狠,别惹我不痛快。”

白崇风恭恭敬敬作了揖说道:“谢过姑娘善待我的马,这是二十两银子,充作马儿的草料费,请姑娘笑纳。”

枣红马主人放开扶门的手,指向白崇风:“谁稀罕你银子,你给我立马消失,我不认识你,也不知你所说何事,两匹马都是我的,也不卖与任何人。“

门啪地关上。白崇风心里喜喜不得,恼恼不得,他一向头疼和女人打交道,如此泼女,跟她怎么讲道理也是无济于事了。悻悻地回到房间,一边喝酒一边盘算,酒菜光了,他其他办法没想出来,就只一个决定:三更就牵了马走。

三更时分,白崇风轻手轻脚下楼来,解了白马缰绳牵了就走到前台,店主,小二都在呢,他们上前拦住白崇风:“壮士留步,接二楼小姐的吩咐,我们在此替她看马,你不能牵走她的马。”

白崇风真是气啊,他把在山林睡着了,马跟随枣红母马跑了的事说了出来。店主和小二依然不肯放过:“我们不知道你们其中的纠葛,就知道这马是跟那位小姐一起来的,你如牵走马,我们开店的不好对客人交代。”

白崇风外表斯文,不像武士,可惹冒了火,立马就斯文扫地了,他几步跨回院子,窜上二楼咚咚咚地砸起门来。

门开了,紧接着一盆水浇在头上,旋即一把剑架上了脖子。

“想要马吗,也可以。”女子忽然脸上露出了还算妩媚的笑容,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束邪光。

“条件你说,我应就是。”白崇风满口答应。

“与我一同上云山,修炼法术。”

一语掷地,白崇风一怔:“那不行,我是大内侍卫,国任在身,再说我对法术也不感兴趣。”

“你是不愿意?”女子面上一凛,扔掉宝剑,顺势飘然一个转身,腰间的佩带即散落在地,她再一拉开内衫,一抹**横陈于白崇风眼前。白崇风大吃一惊,转身夺路,可刚回转身体,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移步不了。女子转到白旋风面前,阴阴笑道:“白崇风,枉你一世武功,在法术面前也无用,告诉你,我乃云山老母的弟子,姓玉名娇娇,人称玉面狐狸,专修邪门歪招,我此次下山是专为寻夫婿而来,我看中你英俊豪爽,武功盖世,想我花容月貌,千娇百媚的也配得上你,不如跟我进山一同修炼成仙,该多洒月兑自在?”

白崇风冷冷一笑:“妖女,人心不可强留,快放开我。”玉面狐狸又怎知白崇风的心早已给了师妹左灵儿,他此次入川已心知师父意图,师父身体突然衰弱,定是准备正式将左灵儿托付与他,好了却心中挂念。

“我如果不放呢?”玉娇娇手执一尾艳羽,放在嘴边轻吻着,然后缓缓送到白崇风的唇边。一股奇异的幽香直入脑髓,白旋风眼神柔软,跟着心也柔软,眼前的玉娇娇褪下纱衣,千娇百媚地扭动着腰身,白崇风的灵魂被架空了,凝眸间,他看到左灵儿柔情万千地向他张开双臂,他忍不住接到怀里,轻抚着左灵儿粉女敕的腮,心血上涌,脑中一阵晕眩。

白崇风醒来后,天已大亮,他睁开眼第一个意识是好像见到左灵儿了,随即,触到怀里的一团软香,他的头轰地大了。就像扔掉一个烫手的山芋,白崇风一把甩开玉面狐狸,两下穿好衣服狂奔出门。

外面的街上已经人声喧杂,白崇风牵了马,心里没了方向。怎么去见师父?怎么面对左灵儿?

身后响起一串马蹄声。他知道是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没有下马,她骑马横在白崇风面前得意地轻笑着,“郎君,你我已经圆房,跟我回云山吧。”

“不可能”白崇风冷冷一笑:“你用你的邪招留得住我的身,留不住我的心,不要怪我对你不负责,我和师妹早有婚约,实难从命,除此,你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可以吩咐。”白崇风策马绕过玉面狐狸,白衣飘飘,打马而去。

玉面狐狸的脸上,浓重的凄然替代了笑容,她久久凝望着白崇风远去的方向,喃喃地说:“白崇风,我不惜以身相许,却换得你如此轻视,你现在回返还来得及,如若今天负我,我必然让你痛悔一生”

白崇风的马停了一下。

玉面狐狸在等白崇风转身。

在南京城,策马闪过的白崇风,让她的心第一次变得那么柔软,以致一路追随着他,远远凝视着他,直到再也忍不住以身示爱。她也不明白,她眼睛里看见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只有他入了她的心。她在等白崇风一点点怜惜,一点点爱意,一点点留恋。

然而,白崇风越走越远,一滴泪缓缓流到了嘴边,从来不知泪水为何滋味的玉面狐狸,放下狂傲和自尊,品尝着苦涩的爱情味道。

阳光虽然灿烂,但风却凉凉地吹过她的眼眸,她的脸渐渐苍白,心上的云在浓重地积聚着。

白崇风……她呢喃着。

白崇风……她再次清晰地念了一句。

白崇风她狂喊出来,向天,拉出了长长的尾音。

她一鞭挥上马臀,马儿狂奔起来,伴随着水袖迎风翻舞。腾起的烟尘中,玉面狐狸剑指苍穹,抖出一片片血红的花瓣,夹带风尘沙石,自空中飞掠而过。霎时间,灰暗的尘土遮掩了太阳,又似风雨欲来前的压抑和凝重。玉面狐狸恨恨地向天喊道:“白崇风你今日负我,别怪来日落痛,我咒你今生跟别的女人所生养的孩子一生只能穿白天和黑夜两种颜色衣服,男别想成亲,女甭想拜堂,披红必死”

云雾翻腾,落叶簌簌,十里风沙起,转眼如黄泉。

空旷山野,一片呜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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