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看人还是有准头的,听了秦瑶这话,知道这对面的姑娘是个人物,又是公主身边的,所求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不过就算她们强求,自己也不会答应就是了,她老婆子一个还有什么可怕的,遂笑了笑道:“姑娘说的什么话,您能来我这就是赏脸了,哪有求不求的一说,只要我们这些没啥子大用的人能帮上忙,只管言语一声就是了。”
秦瑶知道人家的潜台词是不能帮的她是不会答应的,对于钱嬷嬷这戒心她还是能理解的,遂笑了笑也没在意,只道:“嬷嬷也别叫我姑娘了,怪生分的,我姓秦单名瑶,您就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想来嬷嬷肯定是知道我们的来历。”
听她这么说,钱嬷嬷也没特意撇清自己个不知她们的身份,同皇家这些人打交道最要不得的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所以秦瑶一说完,钱嬷嬷也就笑着点头道:“嗯,老奴自是知道贵客的,既然姑娘让我别客气,我就托大唤你一声瑶姑娘吧。”
秦瑶见她这么上道,心里暗赞这四女乃女乃真是好运,找了这么个灵活机变的老嬷嬷,遂也不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对,嬷嬷日后只管唤我瑶姑娘或是秦瑶都行。今儿我来可是真有事相请,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同我们一路南下的还有一个女子,为了引开贼子独自一人先我们走到了这黄庄,不知嬷嬷可否帮着打听打听,下面的人可有谁见过这位女子。”说着她露出了希冀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钱嬷嬷。生怕她露出不乐意的样子来。
钱嬷嬷对她直接道出来意的态度,很是满意,再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期盼小眼神,脸上倒是带出了点真诚的笑意。这孩子还是个实诚人,遂道:“秦姑娘这么说话实在很好,有什么事就应该直接说出来。我们也好知道该如何帮。不过今儿你说的这事,我还真就不知道,在一个我在内院还真不好擅自打探外面的消息,我看不如回了我们姑女乃女乃帮着找找,姑娘看如何?”
秦瑶本意就是要接触柳露,这事没有当家人知道是很难查的,除非这事下人们都知道。见钱嬷嬷如此通透,忙笑着道谢道:“那就有劳嬷嬷了,这次我们入住你们家,姐姐本是要亲自去你们女乃女乃处道谢的,谁知我们这还没去。倒是又有事要难为你们了。”
她这么说,钱嬷嬷忙摆手道:“不碍,不碍,这是哪里话,本该我们姑女乃女乃去给贵客请安的,谁知这后头这么多事,倒是还要请姑娘给我们女乃女乃美言几句。”怪怪公主亲自上门道谢,还不得让自家姑女乃女乃落个骄纵不知理的名声呀,这瑶姑娘话说的可是有点下套的感觉。自己得当心点应付了。
钱嬷嬷这么一说,秦瑶倒是暗悔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话已然说出来了,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嬷嬷别客套,是我们叨唠了,我姐姐知道女乃女乃这边忙。自是不会怪罪什么的。这次的事,要不是我们初来不知道你们女乃女乃什么时候方便,这事定是要当面请托的,如今劳您前去,到时还望妈妈在四女乃女乃面前多多解释几句。”公主的身份在那不好她们主动去见人家,秦瑶这么说既是客套也算是挽回刚才说公主会亲自上门见四女乃女乃这话的唐突。
钱嬷嬷是什么人,那些个道理她岂是不知,她刚才可就觉出不妥当了,这会子见瑶姑娘一脸愧色地说了些挽回的话,知道她刚才那些话是说急了才顺嘴漏了些不妥当的话,心里倒是舒了口气。不过鉴于刚才的那些话,她也不敢大意了,忙提起精神道:“不碍的,我们女乃女乃最是好说话,你们可千万别客套,这找人的事,是一时一刻也不能多等的,我们女乃女乃岂会不省的,无碍。”
因为这事关乎人命,再加刚才秦瑶一时说了点子错话,俩人都有点尴尬,如此她们也就不多说了,一时气氛有点沉闷,秦瑶虽然心里懊恼尴尬可目的达到也就不多留先告辞了。
钱嬷嬷也想着赶紧将这事回了姑女乃女乃好早点寻人,人家公主都求到门上了,这事可不能留下什么把柄让公主记恨。再说刚才这秦瑶姑娘的话,她也不好直接当成人家是无心之言,想着还是同姑女乃女乃说一下比较好,遂秦瑶一告辞,她也就客套了几句,就让串儿去送人了,自己略收拾下好去见姑女乃女乃。
秦瑶辞了钱嬷嬷也舒了口气,刚才自己实在是丢人了,在一个有些话她不好问钱嬷嬷,巴不得早早离开好让串儿送自己,忙笑着告辞了。一路上她装着不在意地闲聊,倒是从这没心计的傻丫头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对她有用的东西。(其实人家串儿才不傻哩,这些话不过是主子女乃女乃一早就交代过,若是贵人问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也就说了,实在是不能说的就装不知道,这不秦瑶才能顺利地问得了些话。)
其实秦瑶了解到的事,不过就是这黄庄耿家有四兄弟的屋子,平时家里只老四两口子常住,老二基本不住家里罢了,自是算不上不可说之事,故而秦瑶一问就得。自了解了这事,秦瑶露了笑,暗道看来想要见到他还得费番事呢,不过既然知道这处是他家就好了。
这趟之行秦瑶再一次听到了串儿口中不断夸赞的四女乃女乃的事迹,惹得她也极想快点认识认识下人们口中聪慧温和的当家女乃女乃,想着若是能同她交好的话,自己所想之事也许能便利点,不觉地信心大增一路心情很好地回了下处。
这会子钱嬷嬷可是管不到秦瑶小女子的雀跃的心思,因为秦瑶带来的是公主要过问的事,钱嬷嬷怕这里头有什么关系大的事,不敢耽搁直接往柳露的院子走。她心里急,路上自不会停留,没一会儿也就到了柳露的主院,这一进院子正好见碧荷坐在屋外做针线,忙走进小声地问道:“碧荷姑娘,我们姑女乃女乃睡下了。”
碧荷一见是她,忙起身准备将她迎进屋内,钱嬷嬷忙拦了她,一坐在她身旁的一张小杌子上,笑着道:“别忙,我们就坐在这说说话,没得吵醒了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这身子可碍事,按说这段时间女乃女乃最好是保胎为上,谁知道偏偏出了这些糟心的事。这糟瘟的文大爷,要不是他事情也不会这么被动,这后头又出了贼人这出,硬是让女乃女乃累到了今儿。”
有些事钱嬷嬷并不是太清楚,还以为这些都是文显宗惹得,碧荷也不好解释给她听,只笑了道:“算了,好在那些闹心的人都走了,不然有了这门极品的亲戚以后才有得烦呢。”文氏想与大爷议亲的事,钱嬷嬷还是知道点的,遂碧荷也就岔那上头去了。
关于文氏这么机密的事,家里也就贴身伺候的人知道,钱嬷嬷一听,露出了个你知我知的了然眼神,这话不好再说,忙道:“今天来,是因着公主身边的那个秦姑娘来找我,想着问问我们家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好像是公主的侍女,为了引开贼子正好在我们村的岔路口与他们分开了,想来是进了村边的树林里了。”
碧荷一听这话,倒真是一惊,想起昨儿早上老爷子他们一走,女乃女乃不放心村子外布置的阵法,想着亲自去瞧瞧修复的牢不牢,也就带着她和刘文一起悄悄地到林子边去看了看,正好遇见几个骑马的人追赶一个赶着马车的女子。
当时那女子一进林子就与早先埋伏在林子里的另一对人马遇上了,一时双方不明所以就打了起来,柳露六识过人早就看出这女子受了极重的伤,看着并不是恶人。
不过当时她家正有事,柳露不想因为此人就惹上什么其他的麻烦,救人看着是不能明面上派家里的护卫们去了,只得给碧荷和刘文使了眼色,让他们隐着点身形,悄悄地前去将人救了。对碧荷和刘文的功夫柳露还是信得过的,当然她也悄悄地给他们下了个隐身符,不过碧荷他们不知道罢了。
柳露觉得这样悄没声息地既救了人,也不会被怀疑耿家给救了,别人即使疑惑好好的人去哪了,也是没法,反正自家庄子外在老爷子他们走后没多久,就又来了新的人给围住了,不过这些贼子没进只是守着。如此他们没见着耿家人出来,人没了他们也不过仅仅是疑心罢了,还能又什么办法。
救了人后柳露就让碧荷将她先悄悄地安排在药院让翠竹守着,正好让春草她们就近治疗。碧荷觉得这事不会有旁的人知道,就连钱嬷嬷都是不知的,更何况是院子里其他的下人呢,看来公主那边不会是事先得了消息,有什么阴谋。
碧荷那天观那女子虽然快近昏迷可戒心很重,穿着也是极好,看来确像宫中出来的,可这事她不好说,得先问问自家女乃女乃是个什么打算。
不过给钱妈妈透个底还是可以的,女乃女乃很是看重她,稍一犹豫,碧荷便靠着她的身边,将这事轻叙了一遍,只瞒了女乃女乃陪着一起去的事,女乃女乃会武的事她可是一点也不敢透露。其实柳露哪里是会武功了,不过是因着修真,轻功神马的不就小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