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菊墨回到房间,上网联络孟紫仙。
英国邦瀚斯拍卖行向外界宣布要拍卖两件来自圆明园的玉器:一件是乾隆青玉雕,一件是嘉庆白玉雕子孙牌。这两件玉器的介绍文稿里清楚写明这两件玉器是来自中国的圆明园。消息一出,中国的文物界一片大哗。
菊墨跟紫仙也通过各自的能力,在网上呼吁藏友抵制。
紫仙发来欣慰的笑脸,“看了最新的报道没有?邦瀚斯拍卖行已经决定撤销这两件藏品的拍卖,已经将两件藏品归还了卖主。邦瀚斯英国和亚洲区主席已经对媒体表达了他对中国人民的歉意。四儿,这次我们成了!”
菊墨也打过去了个笑脸,却没有紫仙想象中的开心溴。
紫仙开了视频,小心问,“四儿,你并不开心?”
菊墨努力笑了下,“也开心。毕竟这是英国邦瀚斯拍卖行第一次由于外界的压力而撤拍艺术品,而且这日后可以成为旧例,就可以让邦瀚斯不再上拍中国圆明园的被盗文物——但是这也没什么值得我太高兴的。”
菊墨托着下巴,凝望显示屏里紫仙的容颜。一年了,紫仙也长大了,原本就清逸的男子,此时越发显得仿佛身浴月色,清雅绝伦,“仙儿,这次邦瀚斯的拍卖行的中国艺术品专题拍卖会,拍品不止这两件玉器,它一共有300多件拍品,就连宣传册都厚达400多页。除了这两件能查清是圆明园的被盗文物之外,剩下的那300件里,又有多少是无法证实出身的被盗文物?这样多的东西究竟是怎样流失到英国来的?我不信都是合法渠道。祷”
“仙儿,我们能救那两件玉器,却不得不看着其余的300件继续在海外颠簸……”
菊墨说到伤感处,就再想到启樱。她与这些文物的命运何其相像?这样地流转在外,这样地不知何日是归期。
紫仙看见菊墨眼中有泪,急忙轻呼,“四儿,你别难过。事在人为,我父亲说文物局方面也正在积极想办法,想要从官方的立场维护我国文物,呼吁国际社会截断非法文物的买卖。”
菊墨点头,“我知道,官方一直在努力。可是所能做的也只是呼吁,短时间内难以达到有效的控制。所以仙儿,我们还要更多做些事。”
紫仙蹙眉,“四儿,你想说什么?”
菊墨控制住情绪,努力笑了笑,“邦瀚斯拍卖行说,将那两件圆明园玉器归还卖家了——其实我更关心,那两件玉器的卖家是谁。”菊墨想了下,“仙儿你帮我查一下邦瀚斯这回的拍卖会宣传册的制作方是谁家?”
紫仙并未迟疑,“四儿,还是贝氏集团。”
菊墨并不意外,轻轻勾了勾嘴唇,微笑.
菊墨关掉电脑,猛然回头,约瑟芬正局促地站在门口。仿佛又是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的重映。
“约瑟芬,你有事么?”菊墨问。
约瑟芬点头,“我又打扰到你了么?我是来送咖啡。”
“嗯,放这儿吧。”菊墨示意,并且在约瑟芬盯着下,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既然味道不错,你还就抿这么一小口?”今天的约瑟芬却没满意离开,反倒有些不高兴了一般。
菊墨无奈,只好端起咖啡杯,“咚咚咚”一口气全都喝光,将见底的咖啡杯扬给约瑟芬看,“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约瑟芬终于笑起来,却还是不急着走。
“约瑟芬,你还有事么?”菊墨正想着如何跟贝鹤鸣联系的事,见约瑟芬磨蹭着不走,只好问。
约瑟芬咬了咬唇,“其实,其实我是想跟你讨教的。”
“嗯?你说。”菊墨耐着性子,“只要我能帮得上你的。”
约瑟芬开心笑起来,“上回你说你的名字是水墨菊花。其实我们法国人很喜欢收集你们中国人的艺术品,王公贵族都喜欢在家里摆满你们中国的字画和瓷器。18世纪的时候法国国王在宫廷中开派对,就是要求所有到场贵族都打扮成中国人的模样——就连法国的太阳王路易十四也曾经亲笔写信给你们的康熙皇帝,称呼他是最伟大的帝王……”
菊墨一捂额头。“约瑟芬,拜托,你直奔重点。”
“哦。”约瑟芬小受了些打击,收回之前的抒情的热情,简洁说,“我想跟你学中国画。说不定将来回去还能卖钱呢!”
菊墨从小学画,桌子上时常铺着现成的笔墨纸砚。约瑟芬便指了指那边,“就耽误你一点点时间,行么?”.
这个约瑟芬真是天生来缠磨他的,菊墨叹了口气,站在桌案前拎起毛笔递给约瑟芬,“得先从握笔学起。”
就像外国人刚拎起筷子时候的慌乱无措一般,约瑟芬手里捏着的仿佛不是支毛笔,倒像是个烫手的山芋。约瑟芬向菊墨抱歉地笑,“拜托,教教我。”
菊墨再叹口气,犹豫了下,尽量不碰到约瑟芬皮肤地空握住她的手,帮她找好握笔的姿势。
说也奇怪,约瑟芬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进菊墨的鼻息里,让菊墨一时间心旌摇曳。
两人这样合握着笔的姿势总归无法远离,于是那香气便越是躲闪不开。菊墨惊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竟然越来越多地集中在约瑟芬身上,而不是再集中在握在手中的笔上。
她的相貌不好看,但是她的身材却是极好的,而此时就是这样乖乖地趴在他前方,俯在桌面上……而那姿势让他不自禁地回想起后海的酒吧街,想起迷离的红灯光雾里,启樱褪掉衣裳时,背身向他弯腰而来的刹那……
菊墨的喘息就急促了,身子里奇异地翻涌起自己都不明白的渴望。
“靳菊墨,你在做什么!”菊墨在心底里一再警告自己,可是脑海中却越来越迷蒙。原本只是空握着约瑟芬的手,也不知何时点点握紧。她手背的皮肤柔滑细凉,一点都不像欧美女子的粗糙,而是如冰如玉……菊墨就仿佛痴了,手指不自觉地穿进她的指缝中间去,与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细细厮磨…….
“就是这样么?”
约瑟芬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又仿佛青涩无知地任凭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手指。两人的手相贴滑动,她柔柔地问,“就是这样地——握住么?”
菊墨心中又是轰然一声!
仿佛回到中国夜色,仿佛回到那一片如梦展开的银白月色。他醉得迷蒙,被启樱的沁凉小手骤然握住……她细细地埋在他耳边喘息,甜美而又媚惑,她握住他前后梭动,将他推进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快乐王国里去……
菊墨的喘息越发乱了节奏,仿佛手里握着的已经不是毛笔,而是她与他的手一同握住他……
“启樱。”菊墨在巨大的快感与迷乱里颤抖、呻.吟,他将约瑟芬的身子全都抱进怀中。早已忘了还要学什么绘画,他只想抱紧她,将他潜入到他身子里头去。
“我想你……”菊墨紧紧箍着约瑟芬的身子,让她贴近他的灼热,“你别再走了,行吗?”
约瑟芬背对着他,身子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他的渴望和热切,几乎灼疼了她。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在他看不见的方向里孤独地明着。
她终于转身,在他臂弯里,主动伸手去抚模他——隔着衣裳的仿佛还不够,她将小手都伸进他的衣裳里,贴着他的皮肤一寸一寸游移。
菊墨快乐地大声喘息,好不抵抗地仰头闭上了眼睛。每当她稍稍停手,他还喘息着乞求,“我还要……樱,我还要……”
当约瑟芬的小手抚上了他男性的胸,菊墨浑身早已瘫软,只能甜美地靠着桌子喘息。约瑟芬手指仿佛也受了他的蛊惑,终于两手一同,擒住了他两边的红豆……
菊墨连颈子都泛起粉红的羞涩,他呻.吟着弯腰要来吻约瑟芬。约瑟芬却避开。
菊墨饥.渴吟哦,“给我,樱,我要……”便揽住她的腰,迫切地再来吮她的唇。
约瑟芬奋力躲避,可是却被他死死缠住。约瑟芬低吼,“不要,不要!”
“要,要……”菊墨像是馋着糖的小孩子,不肯放弃。
约瑟芬终究个子小,被菊墨一个转身便压在桌面上。菊墨颤抖着身子,就要俯身来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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