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并没有立刻去解决云红红的事情。舒榒駑襻一来,她还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云红红。二来,离索命环降世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她并不想为了云红红,在这个时候专程跑回黑蛇总坛。
自从黑蛇对王城发动进攻,蝶舞被直接从黑蛇总坛传送到王城后,她搭救对类似土遁的那个传送法术发生了兴趣。闲来无事地时候,就跑到云清扬那里向他学习土系法术。云清扬与云蝶舞本来双胞姐弟,天生就有一股亲近感。经历了若狐起死回生的事情之后,云清扬对蝶舞这个姐姐就显得愈发亲近。听蝶舞说想要学习土系法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丝毫没有藏私的意思。
为了公平起见,蝶舞也将一些水系法术的法门教给了云清扬。她觉得,自己作为黑蛇公主的女儿,理应会一些土系的法术。而云清扬作为水韵国丞相的儿子,也一定要学会水系的法术才对。
修习了两天土系的法术之后,蝶舞才知道,那天用以传送族人的法术,跟在妖界时,龙九所使用水遁法术并不相同。龙九的水遁法术是:只要有水的地方,她都可以到达。而黑蛇所使用的这种传送法术,只能将人或者物传送到有对应法阵的地方。
也就是说,一个土系的术士,如果想将一个人传送到一个指定的地方,这个术士就必须先行到达那个地方,在地上画好一个法阵。之后,回到要传送的人身边施法,才可以将这个人送到他所画的法阵之中。如果目的地的法阵被破坏,传送就无法进行。这就好像先行建好了传送点,再将人或物在传送点之间传送。而且,这个法术所消耗得法力巨大,对术士身体的伤害也极大。若是传送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显得得不偿失了妩。
最让蝶舞有些后怕的是,这个传送法术还有着极高的失败率。一旦失败,要传送的人就会被随机传送道玄天大陆上的某个角落。根据术士本身法力和法术熟练度的不同,使用传送法术的失败率也不同。最高的失败率,可能会达到八成以上。回想起来,总攻的那天,四路人马都被成功地传送到了王宫的四个城门外,实在可以说是天要兴上官家,而灭公孙家。
学习这个法术的之前,蝶舞还想着,等掌握了这个,就不用赶路去沙城了。等到明白了这个法术的原理之后,蝶舞就觉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使用这个法术为妙。万一使用失败了,被传回了水韵,再想赶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加之,每个术士所能设的传送点儿,只能有一个。只要在另一个地方设下法图。前一个传送点的位置就随之失效了。思来想去,蝶舞觉得,这个法术最稳妥的使用方法就是用做逃跑:在开战前设好一个法阵。等到快要落败的时候,就是用传送法术进行传送。不论传送法术是否成功过,也不论是否能够传送到目的地,只要能逃离战场,就万事大吉了沮。
若狐死而复生之后,上官虹与云清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疏远。蝶舞觉得,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上官虹已经不再只是一个黑蛇的小小族长,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高处不胜寒,上官虹下意识地就与旧部和新任的臣下拉开了距离,对自己的外甥也不例外。另一方面当然就是因为若狐的原因。就算上官虹已经不再对云清扬和若狐之间的事情进行干涉,这个心结也已经分别在两个人的心里结下了,很难再打开。
云清扬以前是黑蛇的少主,现在理所当然就成了森丘的储君。储君并不是王,是可以轻易更换的。换作别人,见舅舅在这个时候疏远自己,可能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上赶着去巴结上官虹。然而,云清扬却完全无动于衷。
于是,就在若狐复活后的第五天,云清扬接到上官虹的一个命令:命令他更改姓氏,改名为上官清扬。
上官虹这道旨意的意思不难理解。森丘本来就是上官家的天下。落在公孙家手中百年之后,终于又回到上官家手中,绝对不能拱手让给外姓,刚不能让森丘的江山改姓云。所以,云清扬要做上王位,就必须改姓上官。以便日后继承大同。
然而,云清扬接到舅舅的这个命令之后,却没有立即执行。而是说,自古以来,孩子都应该随父亲的姓氏。如今,云涛还在世。就算自己要改成别的姓氏,也要经过云涛的许可,才能改姓,否则就是不孝。
见云清扬如此不识抬举,上官虹也不禁动了气。收到云清扬的答复之后,立即就下了另一道旨意,收宰相司徒硕之子司徒新为义子,并赐姓上官。这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一个外人当了上官家的义子,尚且要改姓,何况云清扬本来就有上官家一半儿的血统?上官虹就是要给云清扬树立一个威胁,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他并不是森丘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他执意不该姓氏,森丘的王位很可能就会落到司徒新,也就是现在的上官新手中。
没想到,云清扬的态度却是:你有欠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听说舅舅收了司徒新为义子,并给他改名叫做上官新之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上官虹一怒之下,将云清扬丢进国库,去挨个整理仓库。不料,云清扬居然就真的认真整理起仓库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国库内的东西全部登记分类,重新摆放整齐,整理得井井有条,上报交差。
上官虹再次找茬发难,又将云清扬丢去马棚当弼马温。三天之后,云清也又将御马棚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次,上官虹一时找不到借口整治,再加上索命环降世的日子也快到了,只能由着云清扬跟蝶舞一起,前往沙城。其他事情,只有等到索命环择主之后,再做定夺。
“清扬,你自小在黑蛇长大,与上官家的血脉无异。又没跟爹爹见过面,就算改姓上官,也没什么。何况,你自出生就在一直上官家。云家没有对你没有任何养育之恩。我想,以后爹爹知道你改姓的事情,也不会怪你。何况,名字就是一个区分人的代号。”坐在大车上,蝶舞禁不住出言规劝云清扬。这些日子的共处中,蝶舞已经发现,云清扬的性子太过耿直。做事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给别人留余地。这样硬碰硬地于舅父顶撞,最后吃亏的,恐怕还是他。云清扬低头望着卷曲在自己腿边熟睡的若狐,满眼都是柔情,不自觉地就从她头上理起一缕赤金色的头发卷在指尖玩弄:“早在我出生之时,外公和舅舅就打算让我姓上官。是娘据理力争,毫不松口,才保住了我的‘云’姓。我若是改姓,又怎么对得起娘?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惟命是从的人。做不到,舅舅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蝶舞苦笑了一下,觉得云清扬的性子真是得了父母的真传,执拗得很。一旦打定主意,就是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多说无益,蝶舞决定转移话题:“算了,不说舅父的事情了。说说你和若狐的是事情吧。你和若狐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云清扬冷傲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应该快了。等到索命环临世之后,就开始筹划婚礼的事情。就定在五国大会之后吧?若狐自幼孤苦飘冷,无父无母。到时候,就请姐姐代替若狐的高堂吧。”
“噗……”蝶舞忍俊不禁道,“说什么傻话?我若是若狐的高堂,若狐就是你的侄女。跟自己的侄女拜堂,你不拍别人说你***吗?”
云清扬愣了愣,觉得蝶舞说的话确实有理,笑道:“是我考虑欠周了。”
“说起神器来,我又想起撼天鞭了。那是公孙也凭着撼天鞭的力量,还差点儿将你击败?后来怎样了?现下撼天鞭在哪里?有没有再次责主?”
云清扬摇头道:“自从那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撼天鞭,恐怕是被舅舅藏在哪件密室之中妥善保管起来了。不过,神器责主的话,必定会出现异象。既然王城之内名没有出现任何异象。我想,撼天鞭一定没有责主。”
蝶舞笑道:“既然撼天鞭还没哟择主,清扬怎么不去碰一碰运气?若是撼天鞭肯认你为主。就算撼天鞭不愿认你做主人,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